“对你的朋友这样好。”
男人这语气像是有些吃味了。
“她们对我也很好啊。”
盛雀歌趴在他怀里,一件一件去悉数她们都是怎样对自己好的,让贺予朝明白,她也不只是在为她们付出而已。
男人哼笑:“知道了。”
“我没有立场去批评仇宴辛,但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很不合适,所以......就劳烦贺先生帮我转达一下的观点了,免得之后我见到他没有好脸色,他还反过来认为我这个人脾气古怪。”
贺予朝沉声道:“我会找他问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你应该也比较了解他,这个事情就交给贺先生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完美解决所有问题。”盛雀歌继续拍马屁,就差再用上各种肉麻兮兮的褒奖词汇。
盛雀歌瞄了眼,才发现工作台上的电脑正在运行,专业软件里显示的图案也足够证明贺予朝的工作状态了。
她赶紧推开他:“我不知道你在忙呢,我回房间去了。”
“着什么急?”
“你应该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打扰你了。”
盛雀歌还是不太想去影响贺予朝的,他本身就有自己的工作节奏,因为她的出现,已经改变许多了,现在如果再影响到他的工作进度,那她的罪孽多深重?
贺予朝重新把她拉回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不打扰,有你在,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盛雀歌不相信:“我哪里有这么神奇,你就别忽悠我了。”
“没有忽悠,真话。”贺予朝淡淡笑着,温柔说,“你是我的缪斯,一切的灵感来源。”
盛雀歌被他这么一句情话撩得面红耳赤起来,慌慌张张再次挣脱:“我要去洗澡了,一身火锅味你也不嫌臭的吗!”
看她逃跑了,男人才心情不错的勾勾唇。
嗯,看盛雀歌紧张害羞的样子,倒是挺有意思的经历。
等贺予朝工作完回来,盛雀歌从蚕丝被里冒出头来,小声与他商量:“我明天得去见霍教授,可以准许我去么?”
男人的眼神立即犀利起来:“见他做什么。”
盛雀歌解释:“聊案子了当然是,现在还在审查侦查阶段,审前辩护很有用的,对开庭之后的局面有很大帮助......但我必须得和霍教授仔细商议一下。”
看贺予朝还是不为所动的表情,盛雀歌继续晓之以理:“这是我第一次做刑事辩护,很多东西我都不能保证效果,万一哪步走错了,这个结果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良久之后,贺予朝才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这就算是答应了。
盛雀歌欣喜,但很快就从男人冷峻的神色里看出他的不情愿。
她咬了咬唇,试着问:“要不然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呀?”
男人迅速朝她看过来:“你说什么?”
“只不过你需要在旁边等我,我们的商议结果必须要是保密的——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是律师,职业守则,我是不会丢掉的。”
贺予朝凤眸里的冷光逐渐变得有温度。
他失笑:“不用了,我去做什么......你会赢,我相信你。”
贺予朝又一次为了盛雀歌,将自己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压抑在心底,没有释放。
他不断做出妥协与改变,这是最让盛雀歌心动的一点。
......
翌日,盛雀歌为了不耽误时间,和霍教授约的也比较早,地点定在了霍教授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她去的时候,就在心里想,不愧是业内大状的事务所,果然要豪华得多,也不是奢侈,就是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也亏得她如今整日守着贺予朝的熏陶,对艺术品或者古董文物有了稍微的了解,所以来到霍教授的事务所,就认出了摆放在这里的诸多装饰品,都不是平凡之物。
总之,霍教授,也是个财富万贯的人。
今天的霍教授在室内只穿着件薄毛衫,眉眼依旧清隽卷着冷意,那种雾蒙蒙的气质,世间独一份。
“霍教授,上午好。”
“坐。”
“我直接和您说说我的想法吧,就不浪费时间了。”
霍教授的时间也很宝贵,盛雀歌不好意思去浪费。
他让秘书送了茶水进来,然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声线凛冽:“说吧,你是怎样想的。”
“现在警方初步认定王伟涉嫌贩卖和运输违禁品,而且数量极大,如果真的按照现在的认定来判罚......死刑。”
那东西只要沾上一点,就等于毁掉一辈子了。
“但如果我们能够证明,行为人主观上不明知是违禁品,而是被人利用而实施了运输的行为,就不构成犯罪。”
“关键在于如何认定为,不明知。”
现在他们所知的,也只是王伟的自行证词,也许实际上并非如此。
王伟自己拿不出证据来,无法证明自己是不知情的,而将货物交于他的上家,在发现风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逃之夭夭。
所以这样的情形对王伟很不利。
即便证据显示他的家境的确很差,但也不排除他是为了钱,在明知是违禁品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铤而走险。
“五百块钱。”
盛雀歌淡定分析:“若他是故意为之,这五百块钱可以作为质证。”
五百块钱太少了,假如王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会愿意为了区区五百块钱就冒险吗?
只有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才更有可能愿意为了这五百块钱,接受帮忙运输的这一笔订单。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考虑,盛雀歌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能不能成为比较重要的质证方式,还不能确定。
霍教授没有立即回答。
良久,他说:“可以。”
盛雀歌心里一喜。
这也算是霍教授对她的肯定了。
“但还不够。”
盛雀歌的心又立即紧了起来。
她忐忑问:“是有哪里不对吗?”
因为霍教授一句话,盛雀歌顿时感到了极大的挫败,好像自己所做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这是在能够证明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还得准备好,假如他是知情的,又该怎样来打这个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