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竟然真的猜对了。
某人倒也不全是试探,但肯定是想看看盛雀歌会不会主动告诉他,她经历的事情。
现在知道结果了,光是贺予朝翘起的嘴角,便能表现出这人此刻心情的愉快程度。
盛雀歌已经彻底习惯这人时时刻刻的盯梢行为,她的接受程度也高得吓人,一点都没有觉得生气。
“我要真瞒着你呢。”
盛雀歌抽出手,眼角一挑,笑的风情万种,但让大佬莫名有了种不好预感。
贺予朝说:“你一定会告诉我。”
盛雀歌红唇微启,哼了声:“分明就是相信我的,还非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
她漫不经心的睨了贺予朝一眼,笑道:“既然贺先生这么没有安全感,今晚干脆一个人睡吧,被子盖厚点儿哦。”
贺予朝伸手,还没来得及抓住盛雀歌,就被她躲开了。
衣角从男人指尖溜走,他算是尝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盛雀歌确实不怎么生气,但并不代表可以赞成贺予朝的不相信和试探,这种时候,怎么能够任由他怀疑自己?
盛雀歌直接搬去了客房,今晚打算让贺予朝自个儿独守空房,活该......
盛雀歌已经躺在床上了,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但并不是贺予朝在外面,而是佣人在问她:“雀歌小姐,先生提醒您记得喝热牛奶。”
“放门口吧,我等会儿自己拿。”
“可是等会儿就要凉了?”佣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
盛雀歌瞥了眼房门,低笑:“我不想喝了,你端走倒了吧。”
“雀歌小姐......”佣人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快哭了。
盛雀歌叹口气,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让佣人遭殃吧?
打开门,果然看到贺予朝斜靠着二楼的雕栏而站,狭长凤眸直直望过来。
盛雀歌看他一眼,淡淡收回视线,接过了佣人手中的托盘:“你先下去吧。”
佣人溜得飞快。
刚要关门,贺予朝的一只手臂已经横过来卡在门缝里。
“说好了,贺先生今儿个自己睡,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答应?”
“我管你答不答应,你自个儿反省去吧。”
“你舍得?”男人的眼神看起来还挺委屈。
盛雀歌拧眉:“我不吃这一套。”
贺予朝又凑过来:“我亲自热的牛奶。”
“......放进微波炉一分钟就可以,又没什么含金量。”
“什么才叫做含金量?”
盛雀歌在灯光下的皮肤通透细嫩,几乎白得发光,贺予朝无法移开视线,眼神里的深意也越发浓厚。
她干脆不阻拦了,任由他进到客房。
“我说到做到,在你反省好之前,不要想跟我呆在一个房间,你这么爱客房的话,我就去卧室咯。”
盛雀歌微微扬唇,态度坚决。贺予朝直接拥住她,把人箍在怀里,在她耳边叹息:“好冷,家里暖气是不是不管用了?”
盛雀歌说:“你放屁,穿着一件短袖和我说好冷。”
贺予朝:“......是么?”
他压低声音:“我错了,已经及时反省过,你应该原谅我了吧?”
“就算反省过了,也得等到明天。”
不给他颜色瞧瞧,他下次一定不会记住这个教训。
就贺予朝这样的性子,不仅独断专行,还多疑霸道,想要和他完全磨合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虽然这些日子也有些进步了,但在某些关键性的问题上,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人的想法。
不过此刻盛雀歌试图推开这人,却以失败告终了。贺予朝不放过她,盛雀歌还真没有什么办法离开。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愿见到莫肃呢?”盛雀歌干脆牛奶杯塞到了贺予朝手里,让他拿着。
男人说了抱歉:“我这个人缺点很多,试图改正,但好像收效甚微。”
“你还知道呢?”
“需要盛小姐给于更多耐心,等我慢慢改正了,可以吗?”
贺予朝已经如此诚恳的承认了错误,盛雀歌本来很坚定的想法也随之产生了动摇。
她当然知道这人也是存心的,也算准了她会心软。
“莫肃找你说了什么?”
“你没有问他?”
“你会告诉我。”
盛雀歌叹气:“也就是顾碧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呢,我拒绝帮忙了。”
“让他自己解决吧。”贺予朝也没打算让盛雀歌再参与进这些事情来。
盛雀歌在一番思考之后,问贺予朝:“你知道多少关于墨莫家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他能不能摆脱他父亲的影响?”
按照盛雀歌的猜测,莫氏集团如今应该还牢牢掌握在莫董事长的手里,如果是这样,那么莫肃现在拥有的权力还不足够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决定。
盛雀歌还是担心这个问题,海小姐的存在已经不只是定时炸弹这么简单了,假若最终莫肃只能听从安排,那就应该及时止损。
“你其实是想问,他手里有多少筹码了,对不对?”
盛雀歌笑了。果然,贺予朝总能准确明白她的想法。盛雀歌真正想问的,也确实是这个。
她从他们的谈话和莫肃的态度中,能够推测出一些结论,譬如莫肃的蹈光养晦和隐忍谋划,让他从私生子的身份一跃而成真正的继承人,这个跨度并非常人能达到,他很早就成功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野心必定不止于此。
莫肃如今已是莫氏集团的总经理,但他手中拥有的股份,不足百分之十,只拥有看似地位而非实权,这自然不是莫肃的最终目标。但怎样才可以做到,让莫氏集团,变成姓莫肃的莫?
盛雀歌没有他们那样的计谋和手段,所以只能保持怀疑。尽管这会是莫肃想要做的事情,可如今的莫董事长,怎么可能轻易放权?
从那位能够轻易就将自己正室所生的儿子踢出董事会,盛雀歌就能够看出来,他看中集团的程度,比在意自己的儿子们要高得多。
尽管没有亲自接触过,她也能想象出,那是个怎样冷血无情,利益为先的男人,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首先考量他是否满足自己对继承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