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胤到达b市机场的时候,是下午2:35分。
拽了拽自己硕大的围巾,他有点怕冷地缩了缩脖子。
在x市待久了,都忘了b市这么特娘的冷了!
“胤子!”
刚出了机场大门,就看见大鹏的车子停在门口,拉下车窗朝他招手。
傅天胤身高腿长,噌噌噌几步跨上副驾驶座位,迅速关上门,嘴里直哆嗦:
“擦!真冷啊!”
大鹏扔给他一件黑色棉袄,将暖风开得更大些,脸上却笑得讽刺:
“离开几年,连家里气候都不知道了?”
傅天胤套上棉袄,手还插在袖子里,活像个外来务工人员,带了几分痞气地笑答:
“我特么的这都是为了谁?”
大鹏发动车子,扬长离开。
“别说没用的,什么情况?”
傅天胤感觉自己终于从冰冻之中活过来,才将手拿出袖子,搭在车前的暖风口:
“那个任瀛溪,我偷偷找人催眠了,说了实话,是陈篱笙做的,然后哄骗她,让她顶罪。”
大鹏早就料到这种结果,半分不显惊讶,只是歪着头瞄他一眼:
“你居然用催眠?”
他记得他们有规定,不允许用那个啊!
“放屁!”一提这事儿傅天胤就不高兴:“上面催得急,那个任瀛溪就跟吃了秤砣似的,我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
“呵呵!”大鹏乐,没接茬儿,准知道他心里堵得慌,才不去撞枪口。
傅天胤见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憋屈了,自己嘟囔:
“我要是不找人催眠她,我还真不知道,这货原来也是被催眠了,我说一个小丫头,意志怎么那么坚定?一个字都撬不开!”
“被催眠了?”
大鹏听闻,眉头打结,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可不是!我们队上那个心理顾问可是个中高手,她说催眠这个小丫头的,是跟她都不相上下的人。”
傅天胤搓了搓手,还甩了甩自己已经几乎剃秃了的发,状似随意地说。
大鹏从他的话捕捉到两个信息,捡了要紧的先问:“你那个高手顾问,就只问出了陈篱笙?没别人?”
傅天胤不乐意地挑眉:“你什么意思?质疑我们的人?”
大鹏笑得无奈摇头:“你的重点捕捉是不是有问题?我问还有没有别人,你怎么就能听出我质疑你的人?怎么?是个女的?有兴趣?”
“停!”傅天胤赶紧摆手,义正言辞地说:“别闹!世界上是没女人了,还是我找不到媳妇了?居然把我跟她往一起凑?”
前方红灯,大鹏将车子挂了n档,好整以暇地看着傅天胤:
“欲盖弥彰?”
“别特么的在这边挖老子的料!”傅天胤不听诈,挥挥手:
“说正经事儿!你也知道,催眠是不合规矩的,证词不能用,而且任瀛溪那里也就只查到陈篱笙,已经是一步废棋了,现在我被调回来,正好从这边查,你们什么想法?”
大鹏见红灯已经结束,重新挂档上路,目光阴沉,不似刚刚的玩世不恭表情,他一本正经地说:
“虽然我非常不想承认,但是,你可以查查段子衿。”
“段子衿?”傅天胤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复杂。
“嗯,他回来了,最近闹腾出点儿事儿。”
大鹏知道段子衿找人跟着夏小天的事,没准儿还有别的什么也是他做的,只是在他这件事上,那年始终不跟他交实底,他也很无奈。
“我说你们几个跟段子衿到底怎么回事?当初不是玩儿得挺好的?”
他天天被圈起来受训的时候,这几个人可是好得跟一个妈生的似的呢。
等他回来,段子衿就走了,这边几个也是绝口不提。
大鹏叹口气,摇头:“我跟你说,胤子,我当时也以为我知道那年和他是怎么回事,可是最近,我有点不确定我知道的是不是全部了。”
那年对段子衿的态度,明显不是儿时玩伴因为女人反目成仇的戏码。
当初他和老黑极力劝两人和好,还说为了女人不值得兄弟反目。
后来那年发了次酒疯,扬言谁再提跟段子衿和好的事,从此就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他和老黑便再也不敢说了,也没再问过。
他和老黑本来就更喜欢那年,加上段子衿走了以后再也没联系过他们,跟他,也就淡了。
傅天胤已经暖和过来,觑一眼大鹏,张嘴乐出两颗虎牙:
“管它的!反正那年就是那副要死不活的个性,查就完了!”问了也白问!
大鹏被他的话逗乐,手上打方向盘的姿势不变,却慢悠悠地说:
“胤子,我发现我这几个朋友里,你最得意那年。”
傅天胤眯眼“哼”了一声,给他一记不认同的眼刀:
“你是不是瞎?”
那小子成天一副谁欠他八百万的神情,使唤人就算了,现在谈个恋爱还开始虐上单身狗了,他喜欢他?
大鹏抿嘴乐,睨他一眼,不说话。
傅天胤看他这副不相信的表情,音量提高了些:
“我告诉你付展鹏,我傅天胤,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得意那年这个朋友!”
“哦。”
大鹏没反驳,从善如流地表示他明白了。
他这么轻易就信了,倒是换傅天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