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骗我。”
“去死吧。”
喀嚓。
颈骨断裂,骨茬刺破血管和皮肤,血液奔腾迸溅,带着肮脏污迹的墙面被更加恶臭的鲜血覆盖。
“一方通行叛逃了……太宰治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死了,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呼,只是一个骗子的谎言罢了,让他的尸体跟一方通行一起在臭水沟里腐烂好了,骗子死了,谎言也会跟着死掉。”
“所以一方通行根本没有回横滨。”
那些惴惴不安,那些心怀叵测,那些野心勃勃,所有一切在横滨阴暗面滋生的螨虫们注定要失望。
一方通行的归来,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这座城市不受牵连,也为了保护那早已消逝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孩。
横滨港口,夜幕垂垂。
“真是似曾相识的情景啊。”
太宰治站在集装箱上,双手插在兜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晚风。
或者说,享受着晚风吹拂之间若有似无的那丝令人战栗的危险气息和血腥气。
太宰治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一个阴暗而悲惨的人,有着一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精细地嗅着空气中泪水的淡淡咸湿气,永远朝着那些哀嚎、恸哭和嘶吼发生的地方钻,一边切身地感受着那种巨大的悲痛,为着他人的悲剧而哀痛,一边又情不自禁地为着那在巨大悲痛的压迫之下诞生的扭曲人性所吸引。
一方通行不愿意靠太宰治太近,他怕自己会掉进太宰治周围那扭曲的气场再出不来,于是遥遥伫立背对着太宰治,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太宰治是在说一年前他们谋划叛变夺权的那一晚,也是同样的沉沉夜色,同样的高高俯瞰,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了底下见证他们复仇的武装军队。
毕竟所谓的‘复仇’早已经被他搞得一塌糊涂了。
涩泽龙彦,那个他们所等待着的客人并没有出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如同怪兽一般张着大口将他们吞噬的浓稠雾气。
“胆小鬼。”一方通行说道,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激怒他的敌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