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回到二香家,两个女人可能打牌累了,已经睡了。汪海洋也没有打扰她们,就径直上了床,想着真性的事,辗转难眠,天一亮就起来了,给二香她们留了个字条,说自己回庙里去了,便提起装衣服的袋子奔医院而去。
来到病房,如心她们正在收抬东西。汪海洋看见真性面色憔悴,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有数,便说:“真性师太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我看你一脸倦容。”
那真性还没开口,如心抢着回答:“可不是,她这几天太辛苦了,身子都累坏了,昨天还晕了过去,幸亏没有摔伤。”
两人一唱一合,彻底打消了真性心中的顾虑,她以为相片的事没人发现。
汪海洋故作吃惊的样子,“是吗?那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真静师太好了,真性师太又病了。”
真性这才说道:“没事,我们还是赶紧回庙里吧。”
真静说道:“真不好意思,把大家都连累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真性说:“照顾你是应该的,大家一家人,客气什么?”
汪海洋掏出手机,递给如心,说:“给庙里打个电话,说我们就回来了,我去办出院的手续。”
等汪海洋办完手续,回到病房,三人已经收抬好了,如心说,庙里已经知道了。
于是一人扶着真静,两人提着包袱就出了医院。
四人坐着出租车出了城,在路上汪海洋看见公安武警还设着路卡,不过执勤的人数没有那天多了,当下想起吕治国,便给他打了电话。
“哥们儿,你在哪呢?”
“在老土村附近带人搜捕呢,累死我了,这几个万徒不知躲哪儿去了,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可能根本就没有逃向我们这块区域。”
“哦,也有可能,我是给你说一声,我回庙里去了,有时间我们再喝酒。”
“那好,有机会再喝。”
挂了电话,汪海洋想起刘安成纵火的事,心里想着,等香兰离了婚,再找吕治国去吓唬他一下。
出租车一路颠簸,扬起漫天的灰尘。
汪海洋想起院墙上刻字的事,回去后还得想法从如烟的嘴里套点线索来,这事不能拖了,不能让仇恨在那女孩子心中发酵,万一出问题就麻烦了。
还有真性被威胁的事,还有帮着张婷偷保险箱的事,汪海洋一时间心乱如麻。
开了不到两个小时,出租车在路口停住了,四个人下了车,顺着田间小路往天子山走去。
真静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真性扶着她走得很慢:汪海洋和如心提着东西走在前面。
“真性昨晚什么时候醒的?”汪海洋间。
“就在你走了后不久。”如心说。
“她有什么反应不?”
“我看她睁开眼后,一只手就伸进了衣袋,可能摸到了那张相片,脸上的神色才稍为缓和下来。我就说见她晕倒在地上,把她扶到了床上,问她要不要找医生检查一下,她说,不用,可能是累坏了,脚滑了一下,就晕过去了。我也就没再说了。”
“嗯,回去后你得把她看紧了,防止她做出意外的举动。”
“知道了,我就怕看不过来,她要是在房间里做出傻事来,我哪里知道?”
“我想她不会在房间里做出什么事,那样会连累庙里,如果真的要自杀,她多半会出庙里,选择跳崖,这样会让人觉得她是失足坠下山崖,人们也就不会追究了。”汪海洋的心里想起了花伯曾经说过的,以前有一个尼姑就是这样死的,身上其实还怀了身孕,大家最后草草了事,也许真性会效仿她。
“汪哥,你真聪明。只要她不在房间里,我会盯着她的。”
“还有一件事,你可要帮汪哥的忙。”
“什么事啊?”
“你忘了啊,汪哥的身体还指望你呢。”
“哎呀,我真的忘了。”如心的脸一下红了,“汪哥,倒底要怎个做嘛,人家又不懂。”
“到时我会教你,你可不许耍赖哟。”
“人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耍赖,就怕我做不好,让你的身体恢复不了。”
“只要用心就会有机会好的。”汪海洋想,回去要办得事还多呢,只是现在给她提个醒而已。
走了大半个小时,几人终于来到山下。
休息了一会儿,四人上山。如心扶着真静,汪海洋两手提着包袱和真性走在一起。
眼看着还有几十步就要到大门口了,前面的真静却‘咦’了一声。
“怎么了,师太?”如心间。
真静说:“你们看看时间,现在是不是共修的时候?”
汪海洋一看手上的表,应该是共修的时间,不过快要结束了。汪海洋立即明白过来,说道:“不错,正是共修的时间,怎么没有听到念经的声音?”一路上自己心事重重,没有反应过来;真性和如心也是各怀心事,没有想到这点;只有真静心无杂事,她自幼在庙里长大,对作息时间是相当熟愚,只要看看天色就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汪海洋的脑里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