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小美去了大殿,汪海洋去后院看望花伯。
在他心中,花伯比亲爷爷还亲,实际上,他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爷爷,他父亲还没结婚时,他的爷爷就去世了。
到了后院,汪海洋推开门进去,花伯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比起数日前,消瘦了一些。
“花伯!”汪海洋轻轻叫道。
老爷子睁开了眼睛,“你回来啦?”
“上午才回来,有点事耽误了,听小军说,你病了?”
“没什么,人老了,毛病就多了。”
“不如我带你去医院吧?”
花伯摆摆手,“不用了,懒得折腾,我吃点中药就没事了。”
“中药固然有用,西药还是见效快些,还是去城里看下。”
“中药培本固元,还是中药好。”
“那差什么药不,我下次给买回来。”
“好久没去城里了,的确差了不少药,本来叫小军去买,让他一个人进城又不放心,那你有空就去带回来,迟点我把单子写出来。”
汪海洋走上前把他扶起来,却闻到一股酒味,“今天喝酒了?”
花伯笑笑:“不喝酒浑身没劲,这几天又少喝了点。下次顺便给我带两瓶‘花雕’回来。”
“你想喝,那我就买。对了,小军现在学得咋样了?”
“中医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我都怕自己坚持不到那一天了。小军还是挺勤奋的,是个学中医的料,不过近来有些贪玩了。”
“你是说他和如雨来往密切吧?”
“对啊,我看他们时常在一起,有几次还偷偷翻出后门,去后山玩。小军以前不是和如烟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和如雨了?”
“他和如雨好上了,和如烟分手了。如烟比较懂事,做事警慎,但如雨个性泼辣,心眼多,性子野。”
“难怪,年轻人瘾大,就喜欢黏在一起。唉,他要是再沉溺于女色当中,恐怕就无心学医了。还有,让其它人看见了,影响也不好,这毕竟是佛门重地,男女之事不能太张扬了。”
“住持都发觉他们的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骂他一顿估计也无济于事。”
花伯笑道:“那倒是,要是让你远离女人,恐怕你也做不到。”
“那老爷子你现在是有心无力了吧?”
“不行啦,力不从心啦!”
“那小军这件事我们如何处理呢?放任不管,恐怕闹出事来,要是管得话,那小子有点牛脾气,又怕适得其反。”
“你先和他说说吧,看有没有效果,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那好吧。对了,花娃呢?”
“他在庙里,应该和小玉在一起吧,新来了一个小姑娘,他可高兴了。那小玉也愿意和他在一起玩。”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汪海洋一看,却是净空,这老尼姑来看老相好了。
“汪兄弟,原来你在这里。”
“住持不是在主持仪式吗,这么快就完了?”
“仪式还没完,本座叫净明在主持。”
“原来这样,那我去看看,你和花伯聊会吧。对了,花伯说中药不够了,我想明天带小军去城里买些回来。”
“那有劳你了。”
“花伯,我们改天再聊。”说完,汪海洋就出去了。
他也没去大殿,朝菜园子去找谭军。还没见到人影,却听见附近的假山后有说话声,于是悄悄走过去,探头一看,谭军和如雨正抱在一起亲亲我我。
和自己一个德性,汪海洋皱起眉头,走到屋前,背对着假山,大声叫道:“小军!小军!”
“大哥找我什么事?”小年轻溜出来走到他后面。
汪海洋知道如雨还躲在那里,就故意把他拉到假山旁边,说道:“你也不必跟花伯学了,还是离开寺庙下山去。”
谭军吃惊的问:“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汪海洋没好气的说,“你现在还有心思学中医吗?”
“我、我不是在学吗?”
“你成天和如雨混在一起还学什么?我并不反对你和她来往,就象以前我还帮你和如烟,但是现在你们越发过份了,连住持也发觉你们有事了。你说,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进来的时候,我是对住持承诺过,你会规规矩矩的,你自己不争气,就趁早离开这里!”
谭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是我找她的,是她来找我的。”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把责任推给女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那以后我和她不来往了。”
“你别信口开河,你问问你自己,做得到吗?”
“我、我叫她白天不要来了。”谭军的声音低得象蚊子一样。
“晚上也少来,你们要克制自己才行。”
“大哥,你不是要我一辈子呆在庙里吗?那我要克制一辈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学好手艺,等如雨满了十八岁再说。”
“哦,知道了。”
“你小子要争气点,花伯对你抱了很大的期望。要不是住持看在花伯和我的面上,早把你撵了,你还不知轻重。”
谭军搭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明天随我下山去买药。”汪海洋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假山后,探出如雨的头,一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