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这一病就是两个月。
祈自谦为了让她安心养病,给温谨汇过两次巨款,这次病好后,他不敢再阻止她画画,只能限制她画画的时间,晚上睡觉会锁门,不让她出去,他们算是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吧,然后到了十月怀胎的生产日子。
孩子生下后,祈自谦心情十分复杂,可是月柔却很开心,本想让孩子跟他姓的,他会努力爱这个孩子,可是月柔却说,她想让孩子跟她姓,其实月柔只是不想祈自谦戴一辈子绿帽子;
可祈自谦却觉得,月柔是不想让衡温谨戴这个绿帽子。
不想衡温谨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姓。
他们有各自的小心思,谁都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这个误会,插在祈自谦心头就是两年,这两年,他们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从未做过进一步的亲近,看着这个孩子,看着月柔为了温谨努力挣钱,这一切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始终都放不开。
月柔也很觉得奇怪,奇怪他忽然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似乎不爱她了,虽然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她觉得他这么做,仅仅是在履行当初他所说的‘对好她’的诺言。虽然她想好好和他过日子,想努力对他好。
可对于做真正的夫妻,作为女人的她并不想主动,而她心里其实想着温谨,又与温谨有个孩子,有些放不开。
她更不可能知道,祈自谦其实一直就在等她主动,等着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就这样,一个从未想过要主动,另一个则等着她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
祈自谦是男人,有生理需求,不开心也想发泄,他自然而然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月柔也知道他又在外面有了女人。
毕竟,他们两年没有同房,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似乎也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日子里,祈自谦常常会半夜回家,甚至有时候连续两天都不回家,他是想看看月柔对自己的关心与在乎有多少,如果她会质问,会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就不会再等月柔主动,作为男人,会主动与她和好。
可他并不知道,月柔常常在夜深时,会拿着手机犹豫着该不该打电话,她是不是有权力,有那个资格管他,怕他生气,怕他不接电话,怕自己的行为给他造成困扰,怕他反感。
因为她并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似乎自己没有管他的资格,她也觉得祈自谦已经不爱自己了,她更加不好多嘴。
他或许在外面有女朋友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她们会离婚,毕竟两年的痛苦爱情,他似乎累了。
而当祈自谦回到家里,看到桌上的醒酒汤时,他百味杂陈,月柔非但不过问他的任何事情,也不在乎他在外面是否有女人。
反而还为他煮醒醉汤,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呢。
于是他提出了分房睡,“我每次回家都这么晚,会吵到你和盈盈,从明天开始,我搬到隔壁房间去睡。”
这也是在试探,看月柔是否会挽留或是拒绝。
结果月柔微微愣怔后,点了头,她说:“好。”
看着这张面无表情脸,祈自谦的心从谷底跌到了深渊。
或许是为了报复月柔吧,他干脆半个月都不回家了。
可还是会忍不住,在白天开着车子远远地注视着家里的情况,结果看到月柔没了他,照样的生活照顾孩子,只是看着没他的日子里,更加辛苦了,她白天带孩子,晚上哄睡孩子后,会加班画画。
每每在晚上,看到画室亮着的灯,他都很心疼。
祈自谦确实有钱,却并没有买太豪华宽敞的房子,在家里也没有请仆人,因为他想亲自照顾月柔,做饭与照顾孩子,他都会自己去做,并不会假手于人,更不喜欢外人待在他们的温馨小家里。
所以,家里每天只有钟点工会过去打扫下卫生。
他没回家,事情自然全落在月柔身上了。
这天,他又喝酒到一点钟,月柔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有声音,有些急切的打开门,竟然看到消失半个月的丈夫,竟然带了个女人回家,她呆在门口,看着他与个半裸的女人在沙发上翻滚着,两人相互撕扯着衣物,两具身子尖叫着缠在一起。
沙发梭梭的响,肉体碰撞的声音,女人兴奋地尖叫声,还有男人的沉重的喘息声,他们做的沉迷,并没有发现房门口的月柔早以泪流满脸。
她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却从未想过,会让她亲眼看到。
更想不到,他会把女人带回家。
看来,他是真的不乎自己了,都做到这种地步了。
手颤抖着关上门,然后反锁住,爬上床,抱着孩子,将自己卷缩入被褥里。
她并不怨恨自谦,因为自己的心跟本没在他身上,也从未真正关心过他,虽然她想努力,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而祈自谦醒过来,发现自己抱着个裸体女人,还是在自己家里,看着满地的衣物与狼藉,就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月柔一定知道了,时间已经十点,家里一片安静,月柔的房间关得紧,他几乎慌乱的把女人赶走,然后把家里收拾干净。
敲响了月柔的房门。
他以为月柔会伤心的哭,结果,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柔和笑意,像是昨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她做了早餐,还给他做了醒酒汤。
她果然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做为一个妻子,连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还带回家里做爱,她还能心平气和的给他做醒酒汤?
为什么不甩他巴掌,为什么不伤心流泪?
“我们离婚吧,我不爱你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动说出这句话,其实他并不想离开月柔,可还是说了。
正当他想找借口收回这句话时,月柔却抿着唇点头,脸色平和地说:“好。”
祈自谦瞪大眼睛,摔门而去。
月柔终于身子微颤着,哭了。
这种时候,她非常的想念温谨,手捂着心脏,非常的相念他。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谦的心思,他总是生气,总是生气,不管她怎么做,他还是生气。她隐约觉得,他一定是因为盈盈。
那是温谨的孩子,虽然他说会视如已出,却还是放不开,哪怕孩子不跟他姓,他还是觉得这个孩子横在他们中间。
几天后,祈自谦当真送来了离婚协议书,这栋房子给月柔,他搬离。
他知道月柔不会要他的钱,她一双手就能赚来一切,她如今是个独立的姑娘。
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他们相互折磨,很累很辛苦,他也真的很疲惫了,尽管他努力的对她好,心疼她,两人还是走到了尽头,这三年多,是他一直在强迫她吧,她其实很想离开他,想回到温谨的怀抱吧?是他在禁锢着她。
离婚后,她就能回到衡温谨怀里,让大家都不用这么辛苦,他这么想着。
结果,他还是放不开,疯狂的想念着她,想抱抱她,很想和她说,我后悔了。
离婚的第五天,他拿着家里的钥匙偷偷进屋里,本想偷偷看她的,结果发现两岁大的孩子一个劲的哭闹,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十分异常,他惊慌的推开房间的门,发现孩子趴在地上,哭的很委屈,很伤心。
她的小手摸摸自己的小腿,碰一下又缩回来,哭着喊疼。
看到他进门,伸着小手要抱。
祈自谦心疼极了,冲过去,一碰她的脚她就哭得更伤心,哇哇大叫,他一捏才知道腿摔断了,估计是从床上摔下来造成的,孩子可怜,摔断了腿都没人搭理,这种情况更加不正常,月柔是那么心疼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
晚上三点钟,月柔不在房间睡觉,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他抱着孩子,一边哄着她不哭,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急匆匆推开了画室的门,一刹那看到里面的情形,感觉全世界都黑了……
染料打翻在地,一副画才画一半,月柔穿着睡衣,躺在地上,她手里还握着画笔,小脸苍白,无声无息。
这是他最害怕看到的情况。
月柔身体不好,如果长时间休息不够,经常操劳会很容易引起急性肾衰竭。
所以,他每次看到她没日没夜的画画会很生气,她需要卧床休息,舒畅情绪,保持精神愉快。
可是,他都带给了她一些什么?
是他害了月柔,明知道她一沾画笔就会忘记时间,明知道她身体不好,明知道她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却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他没照顾好她,更没能遵守当初的诺言。
如果,他今天没有偷偷来家里看她,她一定会死在房间里,孩子也会死的,才两岁的孩子,饿过两三天,连哭都没力气,腿又断了,只能在房间等死?这个后果,他想都不敢想,是他把月柔带来巴黎的,结果却把她照顾成这样。
全是他的错。
月柔进医院,孩子也进医院,才不过二岁多的孩子,她为什么要受到这种苦楚?
小脸蛋,满脸的泪痕揪着他心,她抱着他脖颈说:“爸爸,好疼,盈盈好疼。”
祈自谦只能哄着她,亲吻着她小脸,他想以后加倍的对孩子好,盈盈叫他爸爸了,他其实非常的激动。
这一定是月柔在她面前经常提起才会这样吧?否则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叫他?
给读者的话:
加更完毕,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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