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风格的古堡。极致奢华的欧式卧室。
夜景阑倚在床上,问:“她呢?”
雷杨沉声回答:“沐小姐去吃午餐了。”
回答完,他不禁在心里叹息:
这几天沐小姐衣不解带的照顾少爷了好几天,看的他都有点感动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少爷对沐小姐却又冷淡起来。
而沐小姐呢,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沐小姐前脚才走,少爷就问起,唉,这一对真是让人难以看透……
想着,他问了一句:“少爷,您和沐小姐……”
“怎么?”夜景阑翻了翻眼皮,瞟了他一眼。
雷杨想了想说:“我总觉得少爷跟沐小姐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少爷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就算是块石头也应该被感动了的,但怎么偏偏就那种毫不领情的样子。”
归根到底,还是她不想留在他身边吧。
强扭的瓜,当然不会领情了。恐怕她时刻都想着去跟那个姓白的双宿双飞吧。
夜景阑轻轻吐了一口浊气,问雷杨:“安眠那边没有异常吧?”
“没有,您那晚回去跟她见面之后,她就一直待在a大。”雷杨回答。
“她没有发现我受伤吧?”
“应该是没有,如果发现了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告诉老爷子了。”
夜景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那天他接到夜安眠的电话,非要来找他。
他为了隐瞒受伤的事情,同时也担心夜安眠来了这座岛屿发现七七,便只好撑着伤去见了安眠一面。
所幸没有被她发现异常。
夜景阑想了想,又问:“老爷子那边呢?”
“老爷子回了y国之后就一直在城堡里,没有出门,哦,对了,好像老爷子要求小公主回家,小公主非要再玩几天,惹得老爷子有点不开心。”
“呵……安眠长大了,慢慢也会脱离他的掌控。他当然不会开心。”夜景阑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笑里竟有几分凄凉。
雷杨也点点头:“是啊,小公主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对了,少爷,要不要跟沐小姐交代一下让她千万要躲着小公主?”
夜景阑摇了摇头,转换了话题:“我们队伍里的‘间谍’查到了吗?”
“我正是来汇报这件事的。”雷扬器宇轩昂的说:“我已经把这个人排查出来了,而且昨晚也控制起来讯问了一夜,但那人是个硬汉子,一句话也没问出来。”
“这也正常,”夜景阑了然的说:“既然敢到我们身边搞‘无间道’,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
“那么,少爷,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雷杨请示。
夜景阑沉吟了一会儿:“带他来见我。”
“是。”雷杨拿出手机刚要拨电话,夜景阑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对着雷杨交代几句之后,雷杨才点头拨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吩咐了几句,然后对夜景阑说:“稍等片刻,他们马上把人带过来。”
“扶我起来。”
夜景阑在雷杨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这几天沐小七虽然不冷不热的,但照顾他真的很用心,他的伤口恢复的很好,起码现在下床走几步是没问题了。
雷杨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没一会儿,几个保镖就带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看样子是遭受了一翻酷刑,倒的确也像雷扬说的,是个硬汉,被扔到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夜景阑皱着眉头看着地毯上沾了对方的血液,吩咐雷杨:“等下让人来把毯子换了。”
七七讨厌血腥味,虽然她没明说,但每次帮他换药时,她那微皱的鼻尖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雷杨垂头答应。
夜景阑这才转头看向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抬起头,我相信,这点伤总不至于让你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果然,地上的那人听完他的话,动了动,慢慢把头抬了起来,也是冷冷的与夜景阑对视着。
夜景阑看着他的脸,眉毛在面具之下微微轻扬了一下。
“是你?”他淡淡的问。
那人显然没想到夜景阑居然认识他,愣了愣,才开口问:“夜少认识我?”
他的声音很是嘶哑,显然受了不少折磨。
“不认识。”夜景阑冷冷回答。
“……”
“但是,我记得你,”夜景阑慢条斯理的说:“找雷杨的时候,你出了不少力。而且,是你发现了他脖子上的麻醉针孔。”
这人正是雷杨失踪被找到以后,发现雷杨脖子上有针孔的保镖,当时是他提醒的夜景阑雷杨中了麻醉针。
“夜少真是好记忆力!”那人不冷不热的赞美。
“呵……”夜景阑笑了笑:“雷杨的麻醉针,应该也是你动的手脚吧。”
“是我。”那保镖也没有推脱,直接承认了:“当时是我给雷特助发射了麻醉针,但是考虑到雷特助的特殊体质,我不得不每天补一针。”
雷杨在一旁咬了咬牙说:“是我看走了眼,不然就凭你,怎么可能让你得手。”
那人也不谦虚,呲牙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承让。”
夜景阑淡淡的看着他,忽然冷不丁的问:“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那人愣住了。
雷杨也是一愣。
很快,那保镖笑着回答:“我在夜少身边五年了。但我还以为夜少会问我是为谁效力呢!”
夜景阑勾了勾唇:“我问你会说吗?”
那保镖坚定的摇了摇头。
“所以,我又何必浪费唇舌。”夜景阑戏谑的看着他。
那保镖又是一愣,随即笑了:“夜少说的有道理。”
夜景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不明白。”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保镖:“你这种受过特训的人,一旦被抓,应该立刻自杀才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死?”
那保镖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
夜景阑不急不躁的看着他:“不死就是还有任务没完成。”
那保镖笑的很难看,他的手不自觉的按了按左脚,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我只是比较怕死而已。”
“哦?是吗?”夜景阑又笑了,“那我问你,一个怕死的人,为什么在身上装了微型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