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事一闹,黄银河所在的乡府,撑权的那些都受牵连,挨处分了,那个天天吃闲饭混酒喝的程大胡子竟上位了,做了书记,一上任就把黄银河找来,说要让黄银河官复原职,黄银河真不想干了,程大胡子就想着说你要不想在村上干就来乡上,他给黄银河个副乡长干干,现在乡上他说了算,黄银河还是不想干,说自个不想折腾了,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农民好了。
程大胡子看黄银河态度坚决也不强求了,说那个阿依汉去外面玩的也不回来了,泥玛村不能无主啊,重选个算了,问黄银河说谁合适,这村上老大说是直选,但也不过是走走过场,黄银河很明白的,最终还是乡上说了算。
泥玛村的治保主任罗纳尔,黄银河知道这个人和程大胡子最投缘,就说罗纳尔最合适不过了,程大胡子一听果是高兴,直夸黄银河有眼光,说整个泥玛村他看就这个罗纳尔能成点事了,当下就拉着黄银河去泥玛村找罗纳尔喝个酒,定定这事,黄银河想再去看看也好,指不定能有点阿依汉的消息,这次程大胡子也不用再骑他那破摩托去了,有权了就是不一样啊,一个电话,专车就在门外候着了,拉上黄银河冲那泥玛村就杀去。
这个罗纳尔看着倒像条汉子,牛高马大的,但黄银河自个不怎的待见,搞运动的那会,这罗纳尔就主动的和自个当过土司的爹划清了界限,批斗时还亲自上台抽自个亲爹的鞭子,现在虽说没土司了,但这罗纳尔凭着过去祖上的威望,在泥玛村和周边的地界还是有点势力的,虽说现在这罗纳尔很是孝顺他妈,但黄银河总觉的他过去干得都不是人事,不怎的待见罗纳尔,不过程大胡子喜欢,这罗纳尔明知程大胡子原先没权,但却一直把程大胡子当领导一样敬着供着,次次来乡上总不忘给程大胡子带些好肉好酒陪着程大胡子尽性的喝上一回。
治保主任,这泥玛村也算是个实权的人物,指不定是阿依汉的亲信,知道点阿依汉的事,虽说黄银河实不想理这事了,但牛根说过,杀罗红的另有其人,那帮人现在都没个音讯的,指不定那天会杀回黄村来就麻烦了,还是多了解点,有备无患的好啊。
程大胡子倒没想这么多,他是冲着罗纳尔的好肉好酒去的,出发前就给罗纳尔去电话了,说阿依汉去这么久了也不回了,乡上打算让他接班算了,自个这就过去,和他好好定定。
这罗纳尔果是懂事理,听说程大胡子要来,忙的招呼家人备好酒菜,酒是自家酿的陈年好酒,菜是山间的山珍野味,市面上不能见的玩意,把程大胡子乐的,直夸罗纳尔懂事,是成事的料,这村上的老大,他让罗纳尔当定了。
黄银河知道罗纳尔是定的住性子的人,为人精着,所以也这陪着吃肉喝酒,并没过多询问,喝到深处,罗纳尔说今天你们也别回了,在村上住上一晚,他去找几个美女陪着一起玩个尽性,喝个痛快。
泥玛村的事黄银河也是知道点的,这地就是个人妻市场,也是远近出了名的人肉市场,价钱那个便宜,有的几块钱就能做上一次。不过泥玛村现在贩的都是境外的女人,做这营生的也是境外的女人。这乡上人穷地偏的,个个村光棍一大把,泥玛村做的事也算帮上各村上的光棍了,乡府的人也明白,不能断了各村光棍的念想,这可不内地,乡上要真管泥玛村的事,断了各村光棍的念想和去处,这些光棍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的,指不定烧了乡府,命都难保,早先这事也出过的,这地有些少数民族,那是民风强悍,惹着他们了,杀人放火的什么都敢做的,这地离边境又近,边境那边也都是同民族的,还沾点亲带点故的,犯点事就过边了,想抓都不容易,也因为这,所以乡上对泥玛村的事都睁只眼闭只眼,这要你们贩的不是国内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