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鼓响,夜色完全笼罩了大地,许多人都已带着睏倦和疲乏沈沈睡去了。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却仍然点亮着一盏孤灯。
这本是整座酒楼最豪华奢侈的房间,摆设的据说都是价格不菲的昂贵傢俬,但此刻房里偏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顶特大号的花轿,突兀而显眼的停放在正中间。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个位置原来是摆着一张大床的。在那张大床上,每天都会发生几场颠鸾倒凤的战役,都会挥洒下不同女人的汗水、春水和泪水。因为住在这里的房客,本来就是个多情而又多金的男人。
可是现在呢,这张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顶怪异的花轿。轿帘低垂,就算有风吹过来的时候也不稍动一动,轿子里的人更是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自然。
──躲在里面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不肯从轿里出来?半夜还不熄灯睡觉,是不是在等某个客人?
窗外的一棵大树上,有个全身黑衣的夜行人潜伏在枝桠间。他的双眸就像猫一样又圆又亮,正瞬也不瞬的盯视着这顶大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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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的掌中紧紧地抓着数十条碎裂的布片,心情相当的沈重和焦急。他离开风月小筑后,又在外闲逛了一个多时辰才动身返回迎宾酒楼,想不到半路上竟有个小童拦住了他,送上了一个青色包裹,里面装的就是这些布片。
他当然认得那是从黎燕穿的衣裙上撕下的,自从认识她以来,她穿得最多的就是这套衣裙,因为这是第一次合体交欢后,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小童显然只是个转交人而已,对事件毫不知情,什么情况都提供不出。事实上,他也用不着提供任何情况了,因为在最大的那块碎片上,赫然贴着一张小字条:「任公子阁下若还想见到女伴,敬请赴神风帮总坛一行。总坛里珍藏的好酒美女多不胜数,必不至令公子徒劳往返也。弟罗镜文拜上。」
他把字条和布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思索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喃喃道:「这件事有点儿不对头」
──神风帮绑架了黎燕作人质,那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呢?难道是想故意激怒自己么?
──不,罗镜文绰号「小诸葛」,一向以头脑冷静机敏着称,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这里面也许另有蹊跷!
但是不管怎样,眼下除了慨然赴约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任中傑歎了口气,小心地收好字条,轻轻一纵就跃上了路旁的屋顶,展开轻功向前掠去。
神风帮的总坛并不远,只过了一顿饭工夫,他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座宽广雄奇的庞大院落,夜色虽已深沈,这里却依然灯光点点,明亮得就像晴朗夏日的星空。
一队队身着劲装、手执长矛的武士在院子内外来回逡巡。训练有素的阵形和杀气腾腾的步伐,无疑是在告诉想来闯关的任何一个人:这儿不是个容易闯的地方,稍一不慎,你就会血溅五步、身首分家! 但是任中傑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甚至没有故意去掩饰自己的行迹,就像闲庭信步一样,随随便便的飞掠进了院内,就落在一队武士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明晃晃的一排矛头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彷彿即将来临的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醉人的鲜花和美女。
就在矛头马上就要戳中他的肚子时,武士们突然整整齐齐的停住了,然后一齐转身向着来路退了回去。任中傑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看来黎燕的确在他们手里,是我多虑了」
他好像变得轻松了些,面色也没有刚才那么沈重了,背负着双手走了一段路后,他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其实香味还非常的淡,可是对於美酒的酒香和美女的体香,他的嗅觉总是特别敏锐的,更何况这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后,简直能把他从十里之外勾来。
「哈哈,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任中傑觉得十分愉快,循着香味大步而行。不到片刻,他就在鼻子的指引下来到了一栋小屋前,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踱了进去。
屋内的灯光隐隐约约的不甚明亮,他眯起眼睛,凝神向四处张望。这儿似乎是个女子的香阁,可是佈置得却十分淩乱,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块大纸板,旁边放着几支朱笔。靠窗的位置摆着个梳妆台,上面陈设着昂贵的胭脂花粉,台下却极不协调的堆着几个小酒罈!看来,香味的的确确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不过,真正令他震惊的是,周围的墙壁上竟贴满了形态各异的巨幅彩图,上面画的赫然是一个个丰乳肥臀的裸女,有的仰躺、有的侧卧、有的弯腰,姿势无不大胆狂放,极尽挑逗之能事。
「老天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任中傑用力一拍脑袋,喃喃道:「用春宫图来做装饰的壁画,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谁说这是春宫图?」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娓娓动听的女子声音,不满的娇瞋道:「你不懂就别信口开河,免得被人笑话你无知!」
任中傑转过身一看,门边站着一个体态相当惹火的女郎,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披着件月白色的薄衫,丰满的胸部高高地耸起,反衬得她的腰肢更显纤细。苍白的俏脸上略有憔悴之色,眉宇间似乎流露出一股忧郁沈静的气质。她也许算不上太美,却无疑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此刻,她的一双凤目正在打量着任中傑,不是随意的瞅瞅,而是从头到脚的仔细观察。看着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而炽烈,发亮的眸子中透射出火辣辣的光芒,热情的简直能把铁石心肠都给彻底融化。
任中傑神气的挺起了胸膛,把最潇洒迷人的表情都堆积到了面部神经上。他知道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当他微笑起来时,绝对可以令大多数女人都对他一见锺情。
「这些当然不是一般的春宫图。」他开始微笑了,笑着道:「一般的图没有这样亮丽鲜明的色彩,也没有这样夸张曲折的线条」
女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瞋道:「我说过啦,这不是春宫图。这是这是艺术,你懂吗?艺术!」
任中傑一呆,随即又笑道:「据在下所知,只有「画圣」吴道子等寥寥数人的作品,才称得上艺术两个字。」
女郎撇了撇嘴,道:「你说的是咱们中土的艺术,我这里悬挂的却是是是由海外传过来的西洋油画!」
任中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嗯,可见蛮夷之邦果然尚未受到教化,竟把我中华上国视为糟粕的也当作艺术。」
「胡说八道!你你竟然敢说我画的是糟粕?哼!跟你这样的俗人谈论风雅,真是对牛弹琴、扫兴之至。」女郎有些生气了,弯弯的柳眉紧蹙,脸颊上泛出了两酡晕红,使她看上去就如一朵夏日桃花般娇俏动人。
任中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欣赏着她那因着恼而起伏的酥胸,有心撩拨道:「在下孤陋寡闻,倒要请教一下了。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涂鸦之作,怎么能算是艺术?」
女郎几乎要跳了起来,怒道:「艺术就是要寻找发现人世间的美,然后将之发扬光大。人的身体,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之一,为什么不能把它永远留在画纸上,以供后人品评玩味?」
任中傑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这些画上的人,却似乎太难看了吧!你瞧,一个个腰部比水桶还要粗,胸乳比麻袋还要下坠,哪里说得上完美?」
女郎跺着脚,气道:「如果能找到适当的人选当模型,又何愁画不出神形俱佳的传世之作?可是可是偌大一个金陵城,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作我的模型,也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理想和追求呜呜呜」她说了两句话,情绪激动得不能克制,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上。
任中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有苦笑道:「可惜你不画男人,不然区区在下倒是很愿意作你的模型。」
「真的吗?你你愿意帮我?」女郎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喜的说道:「我虽没画过男子,但早就想试试看了。嗯,刚才我就想对你说啦,你的身形骨架、肌肉线条都十分完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样板呀,你你能脱下衣服让我看看吗?」
任中傑怔住了。他这一生中不知脱过多少次衣服,脱的理由也各种各样,但不管如何,他都没有觉得难堪过。惟独这一次,他着实感到有几分尴尬。
「原来她并不是看上我的人,只不过是看中了我这身原材料而已!」他的心中不禁有点酸苦和沮丧,但还是歎了口气,伸手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一身结实健美的筋肉。
女郎的双眼立刻发了直,目光癡癡的凝视着他,彷彿在欣赏着一件绝无仅有的瑰宝。有风吹过,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胸部起伏的也更为急促,显见得心头的激动震荡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
「好太好了真是太精緻了」她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忙乱的从地上抓起笔,蘸了点儿颜料,就在一块白色的大纸板上涂涂画画起来。她一边作画,一边时不时的望向任中傑几眼,面上的表情又认真又执着,就像在从事世间最神圣的事业一样。
任中傑简直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像是市场上一匹待价而沽的牲口,正在承受着买主挑剔眼光的审查。更要命的是,这种观察入微的眼光似乎又让他的心头有些冲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欢畅感慢慢的从脑海中漾开,并且很快地使下半身的形状发生了惊人的变异。
「喂,你是怎么搞的嘛?」女郎也发现了异样,俏脸绯红得更加厉害了,娇瞋道:「不准胡思乱想!你的整体轮廓完全走样啦,我还画个什么嘛?快,快让它软下去下去呀」
任中傑苦笑道:「我也很想让它恢复常态。可惜在下却是一个十分正常的男人,偏偏面对的又是你这样一个诱人的美女。」
女郎红着脸,顿足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任中傑愁眉苦脸的道:「除非除非能让它完成自己的使命,它才会乖乖的软掉。」
女郎当然明白这「使命」是指什么,「呸」的一声笑骂道:「死色鬼,想得倒美!哼,我才不信你的一派胡言呢!本姑娘就在这里等,看它能硬到几时?」
任中傑歎气道:「只要你有耐心,就算等到海枯石烂都没有关系。」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整整一顿饭工夫过去了,女郎的脸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站起又坐下了好几次,任中傑的胯下却依然故我,直挺挺的指向斜上方。
「你你这个大坏蛋,真正气死我啦!」她终於忍不住了,嘴里恨恨的咒骂着,人却磨磨蹭蹭的走到任中傑身边,一双纤美莹白的玉手伸了出来,在半空中略一犹豫,随即颤抖着握住了他的阳物。
「噢」任中傑舒服得差一点儿叫了出来,阳物勃起得更加大了。她害羞地别过头,连粉颈上都弥漫上了红晕,双掌却轻柔的环绕住了rou棒,开始上上下下的套弄。
「我这就帮你把把那讨厌东西挤出来」她三分羞涩,却是七分调侃的说:「使命什么的就免谈啦,反正它只要发射过了,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啦!」
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套弄的节奏。柔软而滑腻的小手像是活塞一样忙个不停,纤巧的掌心透出了一股股热力,秀气的手指时而掐弄根部的嫩肉,时而大胆地搔动顶端的马眼,时而又捏住两只阴囊轻轻搓揉。手法相当熟练,技巧和力道也掌握得恰到好处,绝对能使大多数男人都感受到强烈的刺激。
风彷彿有些大了,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地板上的两条身影也在轻轻晃动。在这样朦胧而又诱惑的环境中,人的感情和欲望往往是最容易滋长的。
「你你怎么还不出来?」半晌,她忽地停下了忙活的玉手,半恼怒半娇赧的叫了出来。她叫得很大声,彷彿想渲泄出心里的紧张烦躁。可是一种久违了的渴望和热情,却不知不觉地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她不用照镜子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俏脸和娇躯都已烧得发烫。
任中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微笑道:「还没有欣赏到姑娘的玉体,在下又怎敢浪费了自身的宝贵资源?」
「大胆狂徒!」女郎柳眉一竖,故意板起脸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懂不懂规矩的?竟敢如此无礼的和我说话!」
任中傑面色一整,端容道:「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刚才自己说过,美的东西就应发扬光大。既然姑娘认为人的身体是最完美的东西之一,为什么不能大胆的尽情展露,让我这个有缘人好好的品评玩味一番?」
「好一个能言善道的傢夥!」女郎展颜娇笑,似瞋似喜的瞪了他一眼。她蹙眉沈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双膝跪了下去,就跪在他的脚边。
任中傑一呆,还来不及说话,她已把俏脸凑到了他的胯下,紧紧地贴在他的腿上,檀口一张,两片丰润的红唇已含住了耸挺的阳物,缓缓的把它吸进了小嘴里。
「你这是干什么」任中傑又惊又喜,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郎居然会如此垂青。刹时间,只觉得阳物已然陷进一个温暖湿滑的包围中,顶端更是抵在了她那柔软灵活的绛舌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了上来,使他的浑身肌肉都为之一震。
这样的反应显然在那女郎的意料之中,她的双眼中发射出了混合着热切与得意的光芒,小嘴侍弄得愈发起劲了,娇嫩的双唇在粗大的阳物上来回揩擦,尽力地把大半截rou棒都抿进口里。舌尖就像品尝最好喫的冰糖一样,轻柔而细腻的覆盖在马眼上舔弄。
任中傑只觉得大脑一阵晕旋,整个人都彷彿在半空中飘荡。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女郎的秀发,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前后摆动。不到片刻,他的阳物就膨胀了一倍,几乎把她的唇角都要橕裂了。
屋外仍然是一片宁静,屋里却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他的rou棒扩张到极限后,已开始轻微的跳动。女郎感觉到了他生理上的变化,连忙加紧了吸吮的力度和频率,鼻子里也发出了令人销魂的呻吟:「嗯嗯嗯嗯哼哼嗯哼哼」
她的娇吟让任中傑欲火高涨,征服的欲望从心底里爆发。蓦地里,他的双手猛然从她的衣领里探了进去,贪婪地抚摸上了滑不溜手的背部,接着又抓向胸前高耸的乳峰。
女郎妩媚的抬眼望着他,脸上露出迷乱和放浪的表情。娇躯微微后仰,以便让他抚弄得更加方便。当他的手掌顺利的包裹住了充满弹性的乳球时,一股无法控制的强烈快感急剧的涌上了心头
「哇呀」任中傑一声虎吼,rou棒猛烈地抽搐,一股股热流喷射而出,极度的兴奋和情欲的高峰,终於在她的嘴里完全释放了!
浊白的jing液像是洪水一般沖击着女郎的喉头,她被呛得大声的咳嗽,急忙把rou棒吐了出来。但余势未歇的潮尾仍然在喷洒,竟全数射在了她晕红的俏脸上,几道浓浓的液体顺着面颊淌下,和她嘴角沁出的白汁混合在了一起,再一滴滴的掉落在鼓起的胸襟上。
任中傑长长地喘了口气,慢慢的从高氵朝的余韵中回复了清醒。他略带歉意的瞥了那女郎一眼,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牢牢地扯着她的秀发,赶紧忙不迭的松开了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狼狈的不知说什么好。
女郎「扑哧」一笑,面上的神情显得又害羞又骄傲,彷彿打赢了一场艰苦激烈的大胜仗一样,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她挥袖抹拭掉身上的污物,撒娇似的道:「你坏死啦,把人家的衣服都弄髒了,这还怎么能穿嘛?我我要你赔!」
任中傑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佳人了,自然应该好好的赔偿!不晓得姑娘想要些什么?是金子银子,还是宝石首饰?」
女郎甚是开心,笑意盈盈的道:「我才不要那些俗气的东西呢!嗯,这样好了,明天晚饭后你到这里陪我一个时辰,让我好好的完成一幅油画,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吧!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这么胡闹啦!先把那活儿弄弄清爽了再来,听明白了吗?」
任中傑暗暗叫苦,心想这种罚站的苦差无论如何不能揽上身,於是强笑道:「在下倒是很愿意整日陪伴美人,但是但是这里是神风帮的总坛,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进出」
女郎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说是我请来的客人,谅别人也不敢为难你!」
任中傑故作害怕的道:「要是为难我的是罗当家,鲁当家几位大人物呢?」
女郎「哼」了一声,傲然道:「这些傢夥又怎样?见到我一样要恭恭敬敬、不敢缺了丝毫礼数。谁叫他们个个都是我丈夫的手下呢?」
「什么?你你有丈夫了?」任中傑大喫一惊,这女郎的为人行事大胆而荒诞,绝不像是个受到男人管束的妻子。他心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忽地失声道:「你丈夫是谁?」
女郎挺起了酥胸,神气的道:「神风帮帮主──淩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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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这一次,你一定是算错了。」在神风帮总坛的议事厅里,鲁大洪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闷闷的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那小子还没有来」
罗镜文端坐在软椅上,手里悠闲的挥动着摺扇,随口应道:「哦?」
鲁大洪道:「依我看,像任中傑那样的无行浪子,身边根本就不缺美女,他绝不会仅仅为了看淩夫人一眼,就跑到咱们总坛来一探究竟的。」
罗镜文沈默了片刻,歎道:「可是传说中,他却是个出名的好色如命的人。据说他曾经独闯华山六阵十一关,险些送了一条性命,却只是为了一睹华山掌门独生女的芳容。」
张继远淡淡道:「传说往往是不大可靠的。况且,人也会变的。一个男人在少年时会为了心爱的女子拼命,可是到了中年以后,他通常都只会为了事业拼命的!」
罗镜文微微一笑,道:「但任中傑这个人却与众不同。他好像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与理想,似乎他惟一的事业就是追求女人。所以,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会来碰碰运气的」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沈吟道:「他会不会已经潜进来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鲁大洪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今晚巡逻的武士增加了一倍,沿路的所有暗桩也已全部开启。我敢拍胸膛保证,就算来的是极乐宫宫主、赤焰教魔君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无法瞒过我们的耳目!」
张继远忽然冷笑,阴阴的道:「恐怕未必吧!你张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鲁大洪双目泛上了赤红色,转头望了望摆在屋角的计时沙漏,厉声道:「现在刚刚过了四更,那又如何」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语声猛地顿住了,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罗镜文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改变,他霍地站了起身,讶声道:「巡逻的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没人打四更?」
张继远沈着脸,冷冷道:「今夜是哪一个舵主当值?如此疏忽大意,竟连更鼓都忘记了敲打,实属无用的废才!」
「不管他是哪一个,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鲁大洪脸色铁青,咆哮道:「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等一下!」罗镜文挥手止住了他,凝重的道:「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恐怕外面已经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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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就是神风帮帮主──淩振飞!」
这句话虽说得也不是很大声,但在任中傑的耳中听来,却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他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原来你就是淩夫人」
那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瞋道:「谁说我是淩夫人?」
任中傑呆住了,口吃道:「刚才刚才你自己说」
女郎咯咯娇笑道:「我只说丈夫是淩帮主,可没说自己是淩夫人呀!嘻嘻,你们这些男人三心二意,有哪个能终身只娶一个老婆的?」
任中傑哑然失笑,敲着自己的脑袋道:「是在下一时糊涂了淩帮主素来自诩「爱江山也爱美人」,后宫佳丽之多,江湖上早已传得绘声绘色。在下原以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怎料得到还有这样一位娇美脱俗的俏佳人?」
女郎的俏脸上又泛起了可爱的红晕,低声瞋道:「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傢夥,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满口胡言的乱讨好人家!」
任中傑柔声道:「正想请教芳名!可愿意见告么?」
女郎略一犹豫,踌躇道:「我我是他的十三姨太」
任中傑微笑道:「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问你的身份!」
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热情而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目,似乎要透过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接的望到她那跳动不安的心里去。女郎起先还故作镇静的迎视着他的眼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抵受不住这样大胆挑逗的凝望了,心慌意乱的垂下了头。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她的话语虽然还很流利,可是声音已微微的发颤:「明天你一定要来这里陪我作画,只要一个时辰就好!行吗?」
任中傑想也不想,就断然道:「不行!」
女郎霍然抬头,恼怒的道:「你说什么?」她生气的样子也十分美,眉心轻蹙,秀目瞪得圆圆的,饱满的酥胸在一起一伏,白皙的纤掌扬了起来,作势要伸出去打人。
任中傑一本正经的道:「一个时辰太短了,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行!」
女郎转怒为喜,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正欲出击的玉手,装作顺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傲挺的乳峰立刻抖动了起来,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看得任中傑双眼发直,生理上竟又起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你可以说出芳名了么?」他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双手倏地环抱住了那女郎的纤腰,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一边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人弹力,一边放肆的把嘴凑到了娇嫩的耳珠上,调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说,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干什么?你你这无赖,快把我放开」女郎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着的rou棒越来越硬了,双颊登时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她想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四肢却偏偏酸软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要抬腿踢你啦」她嘴里虚张声势的吓唬他,双腿却连动也不敢动。她害羞而清楚的知道,这双腿别说是去踢人了,只要稍微牵动一点肌肉,蠢蠢欲动的花蜜就将从私处汩汩流出。
「美人腿间死,作鬼也风流!」任中傑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不怀好意的笑道:「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那可就大煞风景了」
「好,好我说啦」女郎终於明白自己是瞒不过、也斗不过这个男人的,忙不迭的叫了出来:「你拉长耳朵听好了,我叫我叫方婉萍!」
任中傑「哈哈」一笑,道:「好名字!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这句话还没说完,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哨声彷彿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余音尚未完全停歇,就有四、五只应和的哨声在近处响起,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嗷嗷咆哮的狗吠声,和呼斥吆喝的命令声。
方婉萍的神色一变,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中傑的怀抱。几乎就在同时,温暖的蜜汁渗了出来,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她红着脸跺了跺脚,飞身奔到了西面的窗边,忽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道:「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明天」
任中傑点头道:「明天晚饭过后,我在这里恭候便了,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敢来哩!」
方婉萍嫣然娇笑,纤掌一挥,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任中傑苦笑着歎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然后他束了束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
没走多远,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看见任中傑后立刻抢了上来,把他圈在正中间。不到片刻,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就像大鸟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
当中一人手执摺扇,丰神儒雅,正是号称「小诸葛」的三当家罗镜文。他沖着任中傑一拱手,微笑道:「任公子,深夜驾临鄙帮,不胜荣幸!请随我等到议事厅里坐坐,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
任中傑淡淡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要人的!」
罗镜文怔了怔,不解的道:「要人?此话怎讲?」
任中傑扬手一掷,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才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
「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他差点跳了起来,惊怒道:「不知是哪个大胆贼子,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
任中傑的面色刹时变白了,急道:「那黎燕的人在哪里?你们难道没有绑走她么?」
「绝无此事!」罗镜文断然道:「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怎么会作出这种有伤和气的行为?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时候了,又怎么会不认帐?任公子若是不相信,尽可」
任中傑一摆手,涩然道:「我相信!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心中就怀疑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好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
他说到这里,心里暗暗懊悔不迭。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淩夫人,就可换得黎燕的平安,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样简单
罗镜文沈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给下属发佈了严令,除非任公子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以至於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我们还懵然不觉!」
张继远冷冷道:「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罗镜文缓缓点头,道:「不错。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身份只能比他高。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他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就是我们六个当家!」
鲁大洪焦躁起来,吼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了?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话音未了,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前,惶声道:「禀报三三当家,我们找到蒋舵主了,但他他」
罗镜文耸然动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厉声道:「他怎样了?」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发抖道:「他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