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眉毛挑起,问道:“为什么?”
杨少杰叹息道:“我们有错在先,如果再向八家帮派寻仇,即坏了洪门的名声,又会被同道耻笑………………”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打断他的话,幽忧说道:“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不向害死于叔的八家帮派寻仇,是你怕了他们?”
杨少杰面色一变,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于叔确实有错在先。”
“唉!”谢文东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而是仰面自语道:“于叔一世英杰,手下却都胆小怕事,真是让人失望。”
杨少杰倒是沉稳,听完谢文东这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香港洪门决定三日后选出掌门大哥,以安稳帮内人心,谢文东给安北打去电话,让他快些行动,将洪门的长老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就赶快除掉。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安北也没什么选择,只能硬着土皮按照谢文东的意思去做。
过了两天,安北毫无动静,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他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这两天里,洪门上下一片忙碌,尤其是六位长老,他们基本都是聚在一起,商议和处理帮中的大事,包括新任掌门大哥的人选,安北曾几次给几个长老单独打去电话,约见他们,结果,六个长老没一个愿意见他的。
见不到长老,别说除掉他们,即使收买读成了问题。安北没有办法,只好向谢文东求助。
听完安北的诉苦,谢文东沉思片刻,说道:“你准备一下,由我来约他们出来。”
安北一愣,道:“他们?谢先生想把六位长老都约出来?”
谢文东道皱着眉头道:“还有一天的时间,香港洪门的掌门大哥就要选出来了,如果再一各个约见六个长老,时间根本不够用,不如一次性都找出来,集体做个了断。”
安北道深吸口气,道:“好!我听谢先生的。”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问道:“谢先生,我应该组那些准备?”
谢文东揉了揉额头,说道:“筹集你的小弟,还有,安排会面的地点。”
“哦!”安北忙道:“好的,谢先生,我知道了。”
第三天,一大早,谢文东到了香港洪门的总部,转了一圈,并未看到六位长老的身影,向下面的小弟一打听,得知六位长老原来在会议室开会。
谢文东来到会议室,让门口守护的大汉向里面通报一声。谢文东求见,六位长老皆有些茫然,不知他来意为何,不过,还是让手下人把谢文东请了进来。
“几位长老辛苦了。”谢文东进来环视一周,见房中除了六位长老再没有其他的人,心中一喜,然后笑眯眯地客气打声招呼。
“谢先生有什么事吗?”一位长着马脸的中年人欠起身,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谢文东柔和地笑道:“过几天我就准备回大陆了,所以,特意过来向六位长老告个别,另外,今天晚间八点,我在莲香楼订了酒席,望各位长老都能赏脸过来一聚。”
莲香楼是香港比较大的旧式茶楼,也是许多黑道老人喜欢去的地方。
谢文东要走了?六名长老皆是一愣,那马脸的中年人急忙站起身,笑道:“谢先生要回大陆,本应该由我们做东请你才对,怎好意思让谢先生反请我们呢!”
“哈哈!”谢文东爽朗地笑了笑,道:“大家都是洪门兄弟,无须见外,谁来请谁都一样,以后,我也希望与各位长老多亲近,多合作。
“那是一定的。”马脸中年人心里高兴,一直以来,由于所处位置的原因,香港洪门和南洪门的关系是比较亲密的,可是双方生意上的往来却不多,向问天不碰黄赌毒,只做些走私的生意,这根本提不起香港洪门的兴趣。谢文东在大陆经营毒品,范围之广,几乎辐射了中国的周遍地带,谁都知道毒品生意赚钱,所以,几位长老早已有拉拢谢文东之心,只是若无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谢先生请放心,我一定准时到场。”马脸中年人第一个表态。
其他长老见状,也纷纷站起身,表示愿意前往。香港洪门的长老是比较独立的,有自己的地盘,也有自己的生意,但按照洪门的规矩,每月需向掌门大哥交出定额的资金,剩下的收入才是他们自己所得。能与谢文东挂上勾,就等于找到一个非常稳定的毒品货源,到时,生意上的收入很可能成倍增加,在上交资金不变的情况下,他们自己的口袋当然也能盆满钵丰,这是他们之所以表现得如此人心的原因所在。
谢文东将六位长老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那我们就晚上见!告辞!”
“谢先生慢走!”六位长老不约而同的站起身,亲自把谢文东送出会议室。
等谢文东走后,六位长老相互看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他们哪里能想到,谢文东安排的晚餐是一场鸿门宴。
晚上,七点五十,洪门的六个长老一起老到莲香楼。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进了谢文东订好的包房,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咦?谢先生还没有来吗?长老一位模样富态、满面红光的中年低声嘀咕着。
“也许谢先生有事耽搁了。”马脸中年人呵呵一笑,:“我们先坐下等会吧!”
六位长老刚落座,屁股还没坐热,包房房门一开,从外面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这里好热闹啊!”
说话间,从外面走进一群人,为首的一位,正式仁联帮的老大,安北。
“安北,怎么是你………………”六名长老满面愕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在这里出现。
“为什么不能是我?”安北大大咧咧地走进包房,旁如无人地在旁坐下,先看了看左右的各长老,接着,笑呵呵低头喝口茶。
“安北!”那富态中年人冷声说道:“我听说,于叔与谢先生合作图谋香港黑道的事,就是由你传出去的。”
安北仰面大笑,撇嘴道:“是我又如何?”
“你…………”富态中年人面色一凝,将手摸向衣下襟。安北手疾,先中怀中掏出手枪,向桌面上一摔,嘿嘿笑道:“怎么?想和我动手吗?那我奉陪!”
他话音未落,带来的手下人纷纷将手伸进怀中,看他们衣下鼓鼓囊囊,显然都藏有家伙。
六名长老为之变色,马脸中年人眼珠一转,放大声音,怒吼着:“安北,这里没有人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安北看出他的用意,仰面而笑,。说道:“许永法,别在我面前玩这套,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在外面的手下都已经被我搞定了,他们现在听不到你的叫喊,很有可能,是永远也听不到。”说着话,他拿起桌上的手枪,来回把玩。
六位长老看着门外,毫无动静,按理说以许永发刚才的大喝声,门外的手下不会听不见,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进来,看起来,安北并不是吓唬他们。
富态中年人暗中握拳,沉声答:“安北,你今天到这里找麻烦是找错地方了,你知道这是谁安排的酒席吗?是大陆北洪门的老大谢先生。如果你不想和谢先生结梁子,我奉劝你早点离开………………”
“哈哈!”安北的大笑打断富态中年人下面的话,好一会,他收起笑声,说道:“孙德仁,你别他的自作聪明了,我来这里,就是谢先生安排的,顺便,他还让我捎来个口信。”
“什么口信?”
“明天洪门掌门大哥的选举,你们不用选别人了,就选谢先生吧!
“什么?“六名长老身子同是一震,谢文东让他们选他做掌门大哥?孙德仁摇头说道:“安北,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安北挠挠眉梢,道:“这确实是谢先生的意思。”
“哼!”香港洪门长老之一的杜明剑说道:“安北,你也曾是洪门的人,应该懂得洪门的规矩,洪门掌门人的选举是不允许外人参与的。
“谢先生可不是外人啊!”安北道:“他是大陆北洪门的大哥,按辈分,和你我是同辈。”
“无论怎么说,选谢文东做洪门的掌门大哥,不可能!”
“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安北抬手打个指响,两名手下提过来两只皮包,拉拉锁打开,接着,往桌子上一倒。
哗——只见一沓沓棉值千元的港币从皮包里洒落,数量之多,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瞬间,六名长老的眼睛直了,就连安北都愣了好一会,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伸书拿起一沓,捻了两下,咽口吐沫,暗暗叹道:“谢文东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他吸了口气,脸上的皮肉之颤,道:“这是一千万港币,谢先生说了,只要各位点点头,那么这些钱就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