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问,霹雳丫眼圈又是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将头扭向一边背对着我,足足过了十多秒钟之后,她才无比伤感地低声说:与其牵挂着走,还不如彻底分手的好……
你已经决定好了?
她不再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同时眼眶中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恼怒地一字一顿地道:你和我分手,是为了你去新加坡不再有什么牵挂,你这还是自私的表现……
她抬头怒视着我,嘴唇不住颤抖。
我又道:你去新加坡是为了找到心理的平衡,你走之前和我分手,也是为了不再有牵挂,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感受……
她忽地抬头打断我的话语,吼道:放屁。
我放什么屁了?我说的是实话。
你就是放屁。
你不可理喻。
霹雳丫的脸色从通红倏地变的蜡黄,嘴唇也变得苍白,并不住哆嗦着,她这是盛怒的表现。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愤怒变得颤抖起来:吕大聪,你老指责我自私,难道你就不自私了?
但我对你不自私,你对我却是自私的……
放屁。
因为你光知道为了你自己的感受,你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去新加坡就是为了你自己,你压根就没有为我着想……
一贯伶牙俐齿的霹雳丫,此刻被我堵的除了盛怒之外,剩下的就是哑口无言了。
吕大聪,你再给我说一便。
我索性咆哮起来,不管不顾地吼道:你就是自私,自私,自私,自私……
就在我不断重复着自私二字的时候,她突然端起茶几上喝水的玻璃杯,猛地向我砸来,啪的一声,玻璃杯带着水砸在了我的额头上,水浇到了我的头上脸上,玻璃杯也碎了,一阵剧疼传来,我眼前阵阵黑,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沙上,霹雳丫就蹲在我的身边,她惊恐地看着我。看我醒来,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奶奶滴,老子竟然被这丫给砸昏过去了。
看她跪蹲在我身边,我有些恼怒,怨气丛生地说:你哭什么?你把我砸昏了,消气了,你还哭什么?靠……
我试着想坐起来,忽地感觉额头上热乎乎的,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摸,一看满手是鲜血,奶奶滴,这丫不但把老子砸昏了,还把老子的头给砸破了。
霹雳丫忙道:你不要动。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开去。
不一会儿,她从书房中找来了一个小药箱,这个小药箱是我从康警花的公寓搬离出来时,带出来的。
霹雳丫用镊子夹着棉球给我擦拭伤口,她边擦边害怕地说:我们还是上医院吧……
我恼怒地说: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边说边用手将她的手拨开,说道:不用你管……
你不要乱动,你的头上还一直流血呢。
我没好气地说:我都被你砸昏了,能不流血吗?……
她声音很低地说:对不起……
你大声点,我没有听到。
对不起……
声音太低,我听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丫突然提高声音对我连吼带喊地说了多个对不起,这丫的嗓门本就很高,竟然震的我的小耳朵都嗡嗡作响。
你这是说对不起吗?你连点诚意也没有,你这是道歉吗?
我道歉就这样,不听拉到。这丫说着又赌气躲了开去,一屁股坐在了沙上。
额头上被砸的地方,有些疼痛难忍,我禁不住双手抱头,连声哼哟起来。
我这一哼哟,霹雳丫有些坐不住了,她忽地起身,过来要给我包扎伤口。我用手将她挡开,执拗地说:不用你管……
血越流越多,得赶快包扎起来……
不用你管,就不让你包扎。
你不要用手捂着它,小心感染了。
感染就感染,就是化脓了也不用你管……
霹雳丫无奈地猛跺了一下脚,转身又坐回了沙上,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的伤口,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城东分理处的时候,花小芬和我开玩笑,说我是老寿星。那一次老寿星的来历,就是康警花也用茶几上的玻璃杯给我砸的。那天晚上我和高亭到碧波荡漾去洗了次桑拿,过了把冰火两重天的瘾,回去后被康警花现了猫腻,她气恼之下用玻璃杯将我的额头给砸了个大包,但并没有砸破流血。
而这次霹雳丫是更进了一步,直接将老子的额头给开了瓢。
这是报应!真的是报应!上次康警花砸我是因为我去了碧波荡漾,这次霹雳丫砸我,虽然是我说她自私,她才砸的我,但我感觉她砸我是应该砸的,因为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