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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过了一段日子,杜月笙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要他到头坝浪摇宝赌台见面。当
    时杜月笙正在被窝里与孙佩豪打得火热。那孙佩豪二八年纪,正值风华正茂时,经
    杜月笙调教,床上功夫也就出神入化了,所以深得杜月笙喜爱。但接到了这个电话,
    杜月笙却不得不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去准时赴约。
    ‘这个女人何许人也?她在当时与黄金荣老婆桂生姐齐名,绰号叫强盗金秀,
    曾是杜月笙的“红粉知己”。此人人高马大,身躯健硕,性情暴躁,敢做敢为。她
    有一件轰动上海滩的杰作,这件杰作就是用苦肉计争得赌台上长生俸禄的一幕。
    有一天,有几个流氓起哄说:
    “隔壁赌场生意火红火爆的,只是台上的俸禄,像你金老板这样的人怎么挨不
    到呢?实在不公平”。
    金秀受这么一激,窝起一肚子的火。傍晚,当赌客陆续上市的时候,她突然闯
    进头坝浪摇赌窟,似疯似癫地往摇宝台上躺,口里大叫:
    “老娘要用银子,你们不要不服气,今天老娘宁愿挨你们一顿。”
    抱台脚派的打手一见,原是认得强盗金秀的,熟人熟面却爆出这个冷门。要不
    打她,老板面上不好交待,于是把她拖下来,四五个壮汉围着她打了半个多钟头。
    其中有个新入伙的榜头得脑的壮汉,不认识金秀,下手不讲分寸,直往金秀的阴门
    踢了几脚。
    说也怪,这位女英雄除了哼了几声外,绝不叫痛,更不讨饶,一味熬苦受难,
    直到打手们认为应当罢手为止。这边一位手,她翻身而起,跃上赌台一坐,严然一
    尊女金刚。
    依照赌台的规矩,经得起这番考验,才够资格在赌台上吃俸禄。金秀终于占领
    了这赌台高地,每月坐吃俸禄,因而她又得了一个“铁逼金秀”的浑号。
    杜月笙得志之前,赌债满身之际,金秀便是他的后台老板。几日若无钱去妓院,
    闻不见女人的味道,杜月笙就会死皮赖脸地来找金秀,过一过痛头,金秀若不愿意,
    他就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双腿不放她。其实金秀也乐意,杜月笙毕竟年轻,干起事来
    孔武而有力,正合她的胃口。杜月笙的很多招式,都是金秀教给他的。
    自从杜月笙娶了沈素娥以后,便与金秀疏远了。近年来,杜月竺威风起来,她
    遇有难题,便来找他帮忙。而有些时候,杜月笙还得求金秀帮忙。因为她泼辣到毫
    无忌惮的程度,曾只身闯进过男浴室找债户讨帐。上海滩有名的人物阿富郎和范恒
    德就曾尝到这辣手的一招,在上海滩上大坍其台。
    现在,这铁逼金秀已有自备汽车,窜起来了,今儿打电话来约,自然有急事要
    谈。
    一向大大咧咧的金秀,这一次见面时,说话却有点扭扭捏捏吞吞吐吐。杜月笙
    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乖角儿,一轧苗头,便知道有件于自己面子有碍的事发
    生了。他仍然十分文静地笑着说:
    “金秀,今天你怎么了?讲话吞吞吐吐,躲躲闪闪,全不像你平常样子。你大
    胆讲吧,就是天大的事,我也顶得住!”
    “好,我说,不过,你可不要发火。”
    “我保证。”
    “外面传说,你家里人不规矩……”
    “谁?老大,还是老二?”
    “你看,你看,我一句话还没讲完,你就急得这副样子了,我可不多嘴了。”
    “我的金大姐,别卖关子了,你把事情摊开来讲吧,不要拐弯子,我一定冷静
    下来。”
    “我问你,你家老大可有个表哥?”
    “前几年听她讲起过。”
    “如今来上海了,天天相会。”
    “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杜月笙的醋劲上来了。
    “我可不是你的包打探,”金秀故意荡开一笔,逗一渎逗位小阿弟:“我也是
    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在你面前多嘴。”
    “不,不!金大姐,你的用意我心里有数,”杜月笙慢慢地平静下来,“怕我
    莽撞乱来一气,哪能会呢?俗话讲,家丑不可外扬,我杜月笙虽是草包,可这点道
    理还是懂得的。你告诉我他们约会的地方,让我看着真假。我不会乱来的。”
    “她是你的人, 乱来不乱来, 关我屁事。金秀酸溜溜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
    “香槟票”,扔给杜月笙。
    “金大姐,谢谢你啦!”
    “谢我?你怎么谢?”
    “这……”杜月笙有些不知所措。
    “我老了,皮松了,是不是?告诉你,莱阳梨,你哪几招都是我教的,老了怕
    什么?老有老的味道。”
    杜月笙上前,一把抓住金秀那滴溜到肚脐眼下的大nǎi子,用力一捏:“我的好
    大姐,小弟今晚再向你讨教几招。”
    “哎哟,你个该死的,你还当我是大姑娘?”
    “还铁逼金秀呢,这么一点劲就招不住啦?”
    “别光要贫嘴,有什么本事晚上施出来才算呢。”
    两人说笑着,一起去包房间去了。
    且说静安寺路的南边,有一个赛马场,是洋人所办的赌博场所,上海人称为跑
    马厅。
    162年,洋人开办这个跑马厅的时候,不让华人进内,只限于跑马协会的
    成员,而后觉得向华人开放可以刮进更多的钱财,就改为购票入场。于是,想发财
    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购票进厅,赠一睹自己的运气。
    后来,洋人又想出法子,赛马票可以事先购买,各场得胜马号报上公布,凭票
    对奖。在春秋两季,颁发“香槟票”,商店、码头、残房、街头巷角的摊头到处代
    售,每张十元,上面印有号码。一旦中彩,就可以发大财,成为富翁。买有“香槟
    票”的。总想自己福星高照,只要有空,便到跑马厅里去亲眼目睹一下为自己尽力
    的马匹的奔驰;即使不买“马票”的人,想去刺激刺激海己的神经,看看红红绿绿
    的彩票,是如何变为白花花的银子的。所以,这跑马厅场场客满,生意日日兴隆。
    金秀扔给杜月笙的那张“香槟票”,正是这一年十月第三个星期六举行的大赛。
    报纸上正在大做广告,爱热闹的上海人,都准备入场观览一番。这又是情人约会、
    流氓盯梢、扒手扒窃的好时机好去处。在被窝里,杜月笙把那张“香槟票”的开赛
    日期看了几遍,记在心里,然后双手奉还给金秀,笑笑说:
    “我有数了。过几日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你大有长劲了,你要真谢我,就还到这里来,我在这等你。”金秀双手搂着
    杜月笙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
    两天后,那个星期六终天来到了。
    下午一时左右,跑马厅门口,一辆辆鸣鸣叫着的小汽车。来到门口停住,车门
    一开,下来几个男女,车子嘀嘀一声,冒几股黑烟开走了。进场的人越来越多,沈
    素娥坐着黄包车也来了。她今天穿了件黑线绒的旗袍,扁脸上漾出喜气。她刚下车,
    一个长衫礼帽的中年人立即迎上前去:
    “素妹,我已等了你半个多钟点了!”
    沈素娥嫣然一笑,挽起中年人的胳膊随着人群进了大门。在他们的后边,大约
    离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个穿短裆衣衫的青年人跟了进去。
    “到上海来,不看看跑马,等于自来一趟。”进门以后,短裆打扮的人听沈素
    娥依傍着中年人,轻轻地说。
    “是啊,这趟来上海,大开眼界。”中年人兴奋说,并加紧了脚步,“哟,找
    个好位子。”
    跑马厅像个椭圆形的城,东西长,南北狭窄,四周的看台似城墙。不过是斜坡
    形的。一级一级往上升的是木凳子。他们两人找了转角地方的第三级坐下,那短裆
    打扮的也便挨在他们的背后的第四级坐下。那由“城墙”围住的场地便是驰道。用
    短栅栏分成外档和内档。驰道上几个穿号衣的人在清除纸屑。
    “素妹,我原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现在我死了也心甘情愿罗。”
    “胡说,青天白日下红日白牙的说这不吉利的话。”沈素娥斜了中年人一眼,
    凑在那男人的耳朵边,说“表哥,想法子在上海开爿小店吧,我们时常好见面。开
    店本钱包在我身上……”
    “钉铃铃”一阵响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场内嘈杂嗡嗡营营的声音一下子静
    了下来,接着像是什么地方的缸瓷店倒坍了似的,一阵军乐声奏起,应着节拍走出
    七八个骑师,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号农,在起点上,向全场观众鞠躬致谢,而后牵
    出自己的坐骑——高头大马,向下彩的主人亮相后,再将马牵回栏内。
    “这儿不好,咱们换个地方吧!”沈素娥用胳膊肘捣捣表哥,自己站起来就走。
    中年男子跟着她走下看台,穿过不少看客,七拐八弯地来到南看台,找了位子坐下。
    “素妹,你跑得这么快做什么?”中年男人用手帕擦着汗。
    “刚才坐在我们后面的那个瘪三,真讨厌。鬼头鬼脑的,他那只狗头,差不多
    扑到我们俩肩膀上了,鼻子里呼出阵阵腐臭气,熏得我够呛。我可受不了。”沈素
    娥从手提包里取出小镜子照看,然后用一方绣花手绢在额上、两颊处贴了几下,吸
    掉渗出的细细汗丝。
    “砰!”一声枪响,几万双眼睛盯住那道栅栏门,一下子打开了。八个骑士跳
    上马背,八匹骏马跃出来,风驰电掣般地绕场驰骋起来,先是循内档跑,三圈后转
    入外档。在外档驰道上,挖了一丈多宽的壕沟,还设有两米来高的障碍物。
    跑在前头的是6号马,顺利地跃过了沟渠,场内欢声雷动。那些买6号彩的人
    们,疯狂地呐喊着,有的竟手舞足蹈起来。在热烈的欢呼声中,6号马奔到障碍物
    前约五六步光景,只见它两只前蹄向上一提,全身腾起,轻轻地飞过了障碍,落下
    地来。不知怎的,6号马前腿一别,来了个马失前蹄……
    “啊哟!”沈素俄失声惊叫起来,闭上了眼睛倒在表哥的怀里。
    “好!”在他们座位后边的一个喝了个彩。又是一股腐臭味,把前座的沈素娥
    刺醒了,睁眼一看,驰道上的3号马急忙赶了上去,已超过6号。
    怎么又一股腐臭味?
    沈素娥掏出小镜子,装着擦口红的样子,将镜面往后排一照,“怪呀”,那个
    鬼头鬼脑的短裆打份家伙,什么时候又在背后冒出来了?“不好,一定是有人盯梢。”
    沈素娥当机立断,附在表哥耳边说了几句话,离开看台,往出口走去。
    这时,赛马已接近尾声,有许多看客已陆续离场。沈素娥别转头一瞧,“糟了!”
    这家伙紧紧地跟在后边,离自己只有两步远。她向表哥挤了挤眼,在他背上推了一
    把,让他先出大门,自己突然站住。那短裆打份的人急忙上前,正好碰到沈素娥的
    白胖胖的粉嫩臂膀。
    沈素娥勃然大怒,峨眉倒竖,叉开五指,向那短裆人“啪啪”掴了两记耳光。
    在那人眼冒金星,不知所措之时,沈素娥推起表哥钻进了人群。
    到了外面,他们各自登上一辆黄包车,同时对车夫说:“光华旅社。”
    到了光华旅社后,表哥下了车,付了车钱,便和沈素娥一起进入了一间客房。
    这是今天早晨表哥才来订的单间。到上海来与沈素娥相会后,两人感情之火一
    日甚似一日。那日在公园的树丛里,表哥再也忍不住,把沈素娥的裙子撩起,扒掉
    裤头,两人在泥地上云雨了一番,以后,就一发不可收。
    沈素娥知道自己是谁,如此的放荡,要是让杜月笙知道了,自己命不足惜,但
    表哥小命就完了。好想快刀斩乱麻中止这段关系,但一回到杜公馆,整夜见不到杜
    月笙的身影,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十四岁时就父母双亡,以后就一直在表哥家生活,与表哥情同手足,感情是
    十分深厚的,但后来因舅妈的唠叨,她跑到了上海,做桂生姐的待女。这一别,两
    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谁能想到,这许多年后又相见了呢?
    那日在公园的树丛里,太阳正当头照着,表哥突然来了情绪,硬是把活给做了,
    做得那么从容,那么有力,使她一子想起了新婚之时杜月笙恶狠一样扑过来的情景,
    以至于她幸福地颤抖了很长时间。
    为了能够日日都享受与表哥做活的快乐,她从私房钱中拿出了一部分,交给表
    哥:
    “你去找中档的旅社,一天换一家。”
    “这干什么?”
    “打一枪要换一个地方,不然他知道了还不要你命。”
    表哥高兴地去做了。与表妹分手十几年了,真想不到她已变得那么丰腴,那么
    白嫩,那么高贵,比他平日里在街上远远地看见的那些贵妇人要迷人得多。当时他
    看见那些女人时曾想过,搂着这样白白胖胖的宝贝睡一夜,就是死也值得。现在,
    有比她们更迷人的表妹,怎么能不高兴呢?
    沈素娥最满意的是表哥有力气做起活来丝毫也没有力不从心的样子。别看是乡
    下种田的,花头少,但有力量,做的实在,躺在旅馆小屋里的床上,一会功夫就能
    接连打几个回合。这是杜月笙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进了光华旅社的客房后,两人都迫不及待在扒自己的衣服,在床上滚动起来。
    一个回合下来,沈素娥忧心重重地说:
    “表哥,今天的那家伙可能是盯梢我们的,可能水果月笙这家伙发现什么了。
    你得赶快离开上海。”
    “不,我要在这里开个小店,没事就把你接到家里来。”
    “不行,你得听我的,一定要走。”
    说着,沈素娥把自己的丰满的大乳房递到表哥嘴边,表哥张嘴含住了那黑黑的
    rǔ头,两人又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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