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道长大喝一声,运足内力,把手中长剑猛向万晓光推刺过去。
原来两方鞭剑一触,彼此均运足了内力,使鞭剑贴在一起,金丝鞭缠在长剑之上,白阳道长用力一推,连剑带鞭齐齐向万晓光撞去。
万晓光手中金丝龙头鞭,乃是极为柔软之物,用来和白阳道长长剑相较,自是吃亏甚大,只觉对方推击之势,来的异常强猛,心知硬接推来一击,定要受创当场,立时横移两步,向旁侧闪去。
白阳道长已蓄集全身真力,一见万晓光向旁让去,仰脸一声长啸,振腕一抖。
这一抖,乃是他全身功力所聚,力道强大无比,万晓光只觉手中金鞭被一股强大劲力吸去,再想用力握鞭,时间已是迟了一步,但觉五指一松金鞭被一股强大的劲力吸住,脱手飞去。
白阳道长,一剑摔飞万晓光手中金鞭,不由哈哈一笑:“神鞭飞梭,也不过尔尔之技……”举手一剑,直击过去。
万晓光盛誉满江湖,极受武林同道敬仰,生平之中,从未受过此等讥讽,浓眉一耸,面泛杀机,左臂斜出一引白阳剑势,右手一招“飞钹撞钟”,疾向白阳肋间击去。
白阳道长运用内力,摔飞万晓光兵刃之后,只道已稳操胜算,却不料万晓光突然反击,一时之间,闪避不及,只好一沉左臂,硬接万晓光拳势一击,只觉一股强猛力道击在左臂之上,登时觉着剧疼刺心,马步不稳,连退五步。
万晓光一击得手,长啸一声,凌空而起,悬空一个鹞子大翻身,横飞到金鞭落地之处,右手一探,捡起金鞭。金鞭刚一入握,突觉身后响起—阵金风破空之声,回头望去,只见白阳道长连人带剑,飞撞过来,势道劲急,疾如电闪。
白阳道长在重伤之后,竟然仍能运剑作这等快速的一击,实出了万晓光意料之外,再想闪避,已自不及,匆忙之中,奋力一带金鞭,猛力扫去。
这等匆忙间的相搏,用力自不似平日那般可以控制,力道虽是强猛,但却无法控制准头。
但闻一声金铁相触之声,万晓光抡出金鞭,吃白阳道长急冲过来剑势强震开去,一缕寒光,直向前胸刺来。
原来白阳道长在重伤后的反击之势,凝聚全身功力,劲道猛烈绝伦,万晓光金鞭竟未能封住白阳道长运剑的冲击之势,心中一急,全身随着剑势仰卧下去,左手一撑实地,疾向旁侧翻去。
他应变之势虽快,但白阳剑势来的太猛,寒锋过处,万晓光右臂之上被划开了一道四寸多长的血口,鲜血泉涌而出。
剑势余力不衰,击在沙石地上,深入半尺。
万晓光大喝一声,挺身而起,飞起一脚疾踢过去。
白阳道长左臂重伤之后,忍痛运剑一击,虽然划伤了万晓光的右臂,但他亦累的筋疲力尽,万晓光一脚踢中跨间,身躯随脚飞起了六七尺高摔在地上,手中长剑也同时脱手。万晓光忍痛而起,奔到白阳道长身边,点了白阳两处穴道,然后才站起身子,包扎好伤臂,捡起金丝龙头鞭,盘在腰中,负起白阳道长,奔回万月峡去。
他本想把白阳道长带回万月峡中,先替他疗好伤势,然后,再亲自到武当山三元观一行,面晤紫阳道长,说明经过情形。
但他走近万月峡时,心中突然想到,如果把白阳道长背入峡中,他被生擒之事,必将落入峡中内弟子眼中,他乃极重颜面之人,对于此事,决难忘怀,这个仇恐将永难解释……
心念一转,把负在肩上的白阳道长放了下来,解开他的穴道,说道:“道长武功比在下要高上一筹,闹成现在之局,全为对敌经验不足所致。”
白阳道长冷笑一声,道:“不管因对敌经验不足,还是武功不济,但既被你擒住,总算我败在你的手中了!”
万晓光两眉一耸,待要发作,心中又突然一动,暗道:“此人虽是横蛮,但生平从无恶迹,目下江湖之上,武当大有举足轻重之势,真如和他结下深仇大恨,不但对己无益,且对义弟有着甚大影响……”
当下忍了胸中之气,说道:“江湖之上,胜败乃常见之事,何况今日之事,道长并非真败……”
白阳道长忽的挺身而起,冷冷说道:“道爷有仇必报,今日之辱,暂记帐上,异日结算之时……”
万晓光大怒接道:“万某人随时在万月峡中候教!”
白阳恨声说道:“三月之内,道爷必报此仇……”
万晓光听他口气愈说愈是难听,不禁怒火大起,探手入怀,摸出两支银梭,一抖腕,破空飞出。
他被人尊称为神鞭飞梭,在暗器之上造诣甚深,两支飞梭虽是同时出手,但去势却大不相同,左面一支划空生啸,去势异常劲急,右面一支,却斜向上升,前进之势,异常缓慢。
白阳道长已领教了对方的武功,对飞来银梭,丝毫不敢存大意之心,当下一咬牙,强忍伤痛,暗提真气,凝神戒备。
双梭到了一丈五尺距离时,已相差了四五尺远,左面一梭愈来愈快,银芒电奔,直向白阳前胸打到。
白阳道长看双梭距离相距渐远,不自觉的全副精神,贯在左面近身一梭上,心想先把前面一梭震落之后,再集中全力,对后面一梭,当下大喝一声,运足内力,一掌向左面一梭劈去。
他内功深厚,这一掌又是蓄势而发,威势非同小可,一股强猛绝伦的内力,随手而出,迎向银梭一击,立时那当先而到的银梭震得向一侧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