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映霞一见二人出剑凶猛,娇躯侧让,一声娇叱,道:“你们身为清修之人,竟然找上我们这里来欺人,要是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还要耻笑我万月峡中无人呢。”
右面那道人哈哈一声狂笑,道:“丫头,你要是乖巧一点,还可以饶你一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口齿却如此之凶,这是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道爷心狠了……”一语甫毕,与左面那道人施了一个眼色,但见二人同时跃起,两柄长剑,宛如两条出云神龙,直向万映霞攻到。
万映霞满脸愤怒,银牙轻咬,正待举剑封架,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同时暴出一圈剑幕,已将道人两道攻来的剑势架开。那两个道人但觉来人剑气如虹,赶忙抽回剑势,举目一看,来人正是万晓光的爱徒文天生。
文天生跃落场中,横剑当胸,侧脸向万映霞微微笑道:“师妹乃是千金之体,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这牛鼻子让小兄来对付就是了。”
左面那瘦长道人一见眼前这少年,英气勃发,静如山岳,一时倒也不敢贸然出手,打量了文天生一眼,问道:“你是何人?何必硬要搅这次浑水,与我等作对?”
文天生朗朗一笑,高声说道:“你们是来者不善,我可不买你这假人情。”
万映霞道:“你退开去,谁要你来帮我了?”当着四个道人之面,文天生受她这样一顿申斥,不觉弄得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
万映霞似是自觉说的重了一点,歉然一笑道:“文哥哥,你在旁边替我掠阵,等我打不过时,再上来接替我。”
他们虽然从小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像这般亲热的称呼,还是第一次,万映霞叫过之后,不自觉粉颊上泛起两朵红晕,振剑猛向左面一个道人刺去。
文天生口中“啊”了两声,向后退了几步。
万映霞宝剑刺向左面道人,左手也同时一掌向右边一个道人劈去。
她似乎存心要对方两人一起出手,左一剑,右一剑的同时分袭两人。
两个道人都被她逼的心头火起,双剑齐振,展开反击,武当派被尊为江湖第一大剑派,门下弟子在剑术上大都有极深的造诣,两支剑施展开来,攻势凌厉绝伦,刹那间两道剑光结成了一片剑幕,但见寒光飞绕,顷刻间已把万映霞困入了剑光之中。
万映霞和人动手几招,攻的十分锐利,但待对方剑法展开反击过来,才知道逢上劲敌,当下暗咬银牙,拼出全力,一支剑尽展所学,力斗两个道人。
她自小在万晓光细心调教之下,可以说一出娘胎,就开始练习武功,不但剑术上造诣甚深,内功上也有了十几年火候,耐战之力甚强,在两个道人凌厉剑势夹击之下,仍然能抽暇反击。
文天生看师妹被两个道人的剑光所困,心中十分担心,暗中提聚真气,凝神观战,只要一发现万映霞难再独支,立时跃入场中抢救。
两个武当弟子的全力合攻,场中局势立时大变,万映霞不再像初次被困剑影之中那般从容,只觉对方剑势,有如长江大河一般,绵绵不绝而上,单是招架,已觉十分吃力,根本就无法抽暇还击,免强支撑过十合,已是险象环生。
文天生越看越觉不对,右手一松腰中扣把,抖出龙头软鞭,左手一翻,抽出背上长剑,大喝一声,直冲过去。
他本和师父万晓光施用一样兵刃金丝龙头鞭,因为万映霞不喜用鞭,改用宝剑,好在万晓光精通各种各类兵刃的武功,随把鞭法易化作剑招,传授万映霞。
文天生看师妹习剑,不禁见猎心喜,也拿了一支来跟着学习,他乃好学有恒之人,每日除了练习鞭法之外,又练习剑法,两种兵刃,居然都被他学的十分纯熟。
剑法学好之后,又开始自行摸索着混合应用,常常在夜深更静之时,起床自行练习,居然被悟出鞭剑合作的对敌之法。
但他为人拘谨,因师父没有正式传授他的剑法,平日不肯带剑,今日要和师妹避仇远走,故而把宝剑也带上同行。
他这里刚向场中跃去,准备解教师妹之危,那守候在一侧的另外两个道人,也一齐飞身扑来,双剑齐出“力屏天南”,挡往了去路。
文天生猛一沉丹田真气,身子疾落实地,右手金丝龙头鞭一抖,疾向左面点去,身随鞭进,左手长剑忽化一招“神龙出云”刺向右面一个道人。
他手中两般兵刃,同在一刹那间击出,抢了先机。
左面道人身子一侧,避开龙头鞭点击之势,右面道人却一挥手中长剑,硬把一剑封开。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双剑齐触,文天生立时收剑暴退出六七尺远近,略一停息,重又挥剑舞鞭而上。
两个道人目睹万映霞和另外两个道人动手情形,对文天生已不敢存轻视之心,一动上手,立时施展开八仙剑法,分由两个方面抢攻,寒锋疾转,剑风似轮。
万映霞生性灵巧,打到五十合后,已觉出不对,再这般打下去,只是自讨苦吃,趁现在尚有余力,早些冲出围困,施展暗器求胜。
心念一转,暗中运集真力,忽然挥剑反击,唰唰喇一连三剑,果然把两个道人联手的绵密剑光冲开,脱出围困。
两个道人也不追赶,忽的分向两边一跃,横剑而立。
万映霞冲破剑光向后跃退的刹那间,已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燕尾银梭,但见两人横剑不追,倒不好立时打出,微微一怔后,说道:“你们两人合力出手,我也要施放暗器了。”
两个道人齐声说道:“姑娘但请出手。”
万映霞微一沉思,暗道:“父亲和武当派中结仇,全是白阳道长惹出的麻炳,只要把白阳道长打败,或是把他打伤,就好办了,我何不先找白阳道长打上一场,如胜得了他,也可替爹爹出一口气。”
万映霞道:“咱们现在要赌点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