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豪道:“刀枪无眼,拳脚无情。一旦动手拼搏.难免有所伤亡,彼此就在轻功上见高下如何?”
霍元加笑道:“很好,如果在轻功上分不出高下,又当如何?”
钟一豪道:“不妨再继续较量其他方面的。”
霍元伽扫视了大厅一眼道:“这聚义厅虽然宽敞,若施展轻功,还是嫌小了些?”
钟一豪当先走出大厅道:“一切悉听尊便,那就到外边来!”
霍元伽随即也跟出大厅之外。
双方人马.也同时起座走出大厅。
大厅外,是一片大约亩许见方的广场,广场四周,有几株巨大的松柏。
钟一豪一抱拳道:“在下不敢占先,霍副盟主先请!”
霍元伽大刺剌的道:“如此老夫就先行献丑了!”
他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双肩微一晃动,人已腾空而起。
衣袂飘飘.像只巨大苍鹰般,一飞冲天,直飞起七八丈高,然后身躯由直升转为平射,向一棵伞形虬松上落去。
只见他在快接近树顶时,身子忽由倒立变为盘坐,竟然四平八稳的坐在一片松针之上。而那松针.却仅是微微弯曲了些,树梢半点不曾晃动。
这正是传言上的“坐叶卧花”无上轻功.只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禁暗暗叫绝,几乎连大气也无法喘出。
就在这时.霍元伽蓦地张口喷出一粒唾珠,向空中射去!
接着“吧”的—声。
地上竟多了一只死鸟。
霍元伽岂止表演了轻功,等于加—番又显露了一手气功绝技。
只听得钟一豪叫道:“霍副盟主神技莫测,在下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钟一毫虽然说得语气轻松.但余亦乐等人却莫不为他大感紧张.
正在这时.突见一只巨大的儿鹰,振翼而来。
只见钟一豪猛一吸气,身形电射般直向那兀鹰掠去。
当众人正在茫然不知,钟一豪为何来之际.却见他双脚已轻轻落在那兀鹰的两翼之上,并出声喝道:“快飞!”
那兀鹰当真就像懂得人语般.载着钟一豪高大的身躯,环绕广场盘旋起来,足足飞了二匝!
钟一豪才跃身而下.落在原来站立之处。
当他脚落实地,那兀鹰尚未飞远。
只见他“卟”的一声,张口一道气柱,猛向兀鹰射去。
那兀鹰在他喷出一口气柱之后,顿时身子一偏,险些摔落在地上,直下沉了两三尺.才稳住双翼,继续飞去。
双方这—阵轻功较技,虽然已到此结束,但谁高谁低,双方观众却看法不—.实在分不出真正结果。
霍元伽表示风度,望着余亦乐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余兄算是旁观者,老夫也深信你处事公正公平,依余兄之见,方才这一阵轻功较技,不知是孰优孰劣?”
余亦乐早知霍元伽老奸巨滑,同时也确实难下定论,淡淡—笑道:“依在下观看,方才这一阵该是个平分秋色之局.不过‘’‘’‘”
霍元伽眉头—皱道:“不过什么?”
余亦乐道:“不过依在下来说,今天却是大大开了一次眼界。”
他说得不疾不徐,一派从容模样。
霍元伽却暗自骂道:“这小子实在可恶,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好在他喜怒不形于色,接着视线再转向钟—豪道:“钟兄.既然这头一阵没有结果,咱们总不能就此罢休吧?”
钟一豪道:“那是自然,霍副盟主不妨说出下—步该如何进行?”
霍元伽道:“听说钟兄在掌、指上的造诣,也非常人可比.可否再比一比掌、指上工夫?”
钟一豪道,“悉听尊便.”
霍元伽道:“不过为了避免伤害,还是不必近身攻击的好。”
钟—豪道:“那是说仍是表演性质了?霍副盟主可否命人搬张桌了来。桌子上再摆几刀纸。”
聚义厅内,既有桌子.又有纸张。
在霍元伽的吩咐下.很快便搬来一张桌子和十刀黄纸。
钟一豪微微一笑道:“这次就由在下斗胆占先了!”
说着.右手已轻轻按在那十刀摞在一起的黄纸上。
但见他手掌在纸上不停移动,五指也不住盘搅,大约盏茶功夫.才缩回手来.退立一侧。
这时,那桌上十刀摞在一起的黄纸,依然原样不变的摆在那里,使得两旁观看的人,几乎都不明白他在弄什么玄虚。
只听得霍元伽嘿嘿笑道:“钟兄这一手‘搓纸成灰’的指掌神功,果然令老夫佩服!”
钟一豪立即喷出—口气箭,向那十刀黄纸吹去.
顿时,那十刀黄纸,已变成一团黄灰,撤落丈余方圆的一地,而那张桌子.却看不出半点损伤痕迹。
霍元伽转过头道:“老夫用不着任何道具,就在十步外的那棵虬松的树干上,比划比划如何?”
钟一豪道:“霍副盟主请!”
霍元伽扬起右臂,“呼”的一掌,遥空直向那虬松的树干上劈去。
奇怪的是他掌力劈出之后,右臂并末撤回,依然平举向前.五指却不住翻搅,久久才收势退回两步。
只听钟一豪道:“想不到霍副盟主还是位出色的指拳书法家!”
两旁观看的人,猛闻钟一豪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就在钟一豪的话刚刚说完,忽听一阵劈啪声响.那虬松的树干,竟然掉下一大片树皮.同时也显出了数行深入木内的字迹。
钟一豪因离得较近,且又目力过人.依稀看出那几行字,是“若武功难分胜负,则盟主之位.应以年长者居之。”
但双方其他的人,因相隔较远.虽猜到树干上必定有字,却不知写了些什么。
钟一豪微微一笑,低声道:“年高未必有德,霍副盟主总听说过这句话吧?”
他话声甚低,分明是给霍元伽留了几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