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密的雪花,缤缤纷纷,侯是一片片柔惜,又像是一张张凄婉的面孔,是那么冷郁与忧戚,令人直觉的产生一种忡忡不安的感觉。
这里是皖境,隔着大渡口约有十里之处。
雪地上立着江青那孤独的身影,他的面庞透着极度的疲惫,青色的长衫污绉不堪,显然,他经过了多日的奔劳与失常的生活,而憔悻浮现面孔。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在他脸上融化,一条条的冰冷的小柱流入颈项,像是一丝丝生冷的讥剌。
“十三个飘雪的日子了,我已来晚了三天,这使人肝肠寸断的三天……唉!到底我应该来抑是下应该来呢?”
他面部的肌肉微微痉挛,双目痛苦的轻阖!
“蕙妹踪迹杳然,而全玲玲必更悲痛欲绝,雪啊,落吧,最好能掩遮我的全身,僵硬我的躯体,使我的心成为铁石,夏蕙,全玲玲,你们都不必如此为我难受,我会死去,当我的心先死时”他痴迷的独立在雪地上,良久啊,良久。
忽然,他狠狠地跺了跺脚,身形电射而起,去向是前面的大渡口。
一条蜿蜒的河道,小巧的流经大渡口之侧,汇成一个冰涸的小湖,在河道作一个之宇形转折的地方,有一座方圆半里,高约二十丈的丘,顶有一座十分雅致的小亭,但是,此刻却覆满了白澄澄的积雪,连那生长在上的紫色小花也凋零殆尽。
此刻一个披着白貂皮斗篷的窈窕身影,正面向河道而立,她彷佛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因为,积在她身上的雪花少说也有半寸多厚了。
天空似一块铅块,而那窈窕的人儿一颗心却更比铅块沉重,是的,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令人闻来何啻杜鹃啼血啊!
蓦的
在那山之后,有如一缕轻烟般掠上一条瘦削的人影,那人影微一闪幌,已轻悄得没有一丝声息的卓立在顶小亭之内。
是的,他是江青。
然而那窈窕而娇弱的身形却彷佛没有感到什么,仍旧毫无所觉的望着已经冰涸的河道,形态是如此的清冷而幽寂。
江青凝注着眼前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儿,全身竟不自觉的簌簌轻颤,这时,只要跨前三步便可以触摸着她的身躯,但是,这三步的距离却如此艰辛而遥远啊!
空气是寒瑟的,寒瑟得有些刺骨,然而,却有一颗活心在热腾腾的狂跳着,一个人的血液在作着急速的流循终于,江青咬紧了牙关,颤抖的自齿缝中并出了两个字!
“玲玲!”
于是,那窈窕的身影像是骤然遭到雷殛似的猛烈抖索了一下,几乎已经麻木了一般缓缓转过身来。
美丽的双眸中含蕴着晶莹的泪水,眼角上有着殷然的血丝,俏丽的面靥苍白得如纸,无尽的幽怨与凄苦,却孕育于两颗欲落而未落的泪水中。
是全玲玲啊!
江青嘴角微微抽搐,深沉的道:“玲玲,恕我来晚了三天……”
全玲玲仍然在轻微的颤抖,良久,她才凄迷的道:“不,你能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江青沉重的踏前一步,垂下头:“玲玲,害苦你了,我是个有负良心的人……”
忽然,全玲玲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来,紧紧地搂着江青,疯狂似的将两个躯体并在一起,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泉,簌簌而落,低泣道:“江,你真的来了,我以为此生永不能再见到你了呢,我在这里已经寂寞的等了你六天,在双飞岛上,今日已算是第十六个飘雪的白子了,我眼都望穿,心都成冰,为的是你,江,为的全是你啊”
江青激动的紧缕着怀中人,喉头哽咽,忘情的猛吻着全玲玲那冰凉滑腻的双颊,自古以来,多的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空气宛如在刹那间凝结,而时间彷徘也在刹那间停顿了,凝结在永恒,停顿在永恒。
两颗心剧烈的狂跳着,两个人紧密的相拥,而属与两个人的心声,却在顷刻间化为彼此所熟悉的呼唤。
于是,世界幻灭了,过往消失了,憧憬与悲苦也不复存在。
这是爱,刻骨铭心的爱啊!
良久。
全玲玲依偎在江青怀中,凄楚的低语:“江,在我孤零零的等候你的时候,我几乎已忘却时间,忘却了一切,我只想着你,在冥寂中,我彷佛听到你的无数唤声,但等我悚然顾视,却又荡然虚幻。江,在你适才呼叫我时,语声好似来自另外一个遥辽而幽渺的世界,是那么细柔,却又含着颤抖,我以为又是幻觉,却忍不住再次回顾,江,假如你再不来,只怕我会承受不住这失望与清冷的负荷了……”
江青用双臂紧环着玉人的腰间,以双唇濡润着玉人冰凉的面庞,他激动得不能出声,而又不愿出声。
是的,在这时,任何一句言语,都可能破坏眼前这如蜜一般的气氛,虽然,这气氛在甜醇里带着苦涩全玲玲轻轻的抽搐,幽然道:“江,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江青低沉的道:“血雨腥风,回肠九折。”
全玲玲垂下颈项,哀怨的道:“记着我?”
江青叹息一声:“你说呢?”
全玲玲在江青怀里揉了一下,抽出一条丝绢拭颊际的泪痕,微微仰面庞,向心上人细细端详!
“江,你瘦了,是谁折磨你的!”
江青苦笑一下,道:“你。”
全玲玲双眸又隐隐泛出一片泪光,轻声道:“江,若真是我,那么,你罚我吧,折磨你,比我亲自受苦更有千万倍的痛楚……”
江青又吻了全玲玲额头一下,挟着她坐到亭内的石凳上,强颜笑道:“玲玲,别说傻话,我永不会怨你,不论往昔,目前,以及将来。”
全玲玲平静了片刻,一双美眸却老是盯住江青,江青被她看得有些讪讪的道:“为什么老看着我?玲玲。”
全玲玲羞涩的一笑道:“我想你很久了,这张面孔应该与我梦中所思的影子一样,江,我要使我心中印上一个真切而鲜明的你。”
江青微撇嘴角,道:“那么,你已经印上了?”
全玲玲,娇羞的倒进江青怀中,怯生生的道:“江,你坏。”
江青微微一笑,托起全玲玲圆润的下颔,道:“玲玲,你怎么出来的?”
全玲玲坐好身子,柔声道:“我告诉爹爹,说我与楚妹妹到丹阳城玩两天,爹券起先不答应,后来娘怕我郁闷不乐,便逼着爹爹答允了。”
江青笑道:“看你以前蛮老实的,想不到也有一肚子鬼心眼,对了,令妹呢?”
全玲玲嘟着嘴道:“她还在丹阳城等我哩,都是你害的,我和楚妹妹说好,三四天便回去,今天已是第六天了……”
江青伸手拉住全玲玲那双莹洁的柔夷,低声道:“别生气,唉,玲玲,我心中的苦处,又向谁去说呢?天广地阔,而这郁无从倾吐啊……”
全玲玲惊的道:“江,你有什度心事吗?我看得出,你满脸愁容。”
江青轻轻摇头,,故意岔开话题:“玲玲,令尊是否对我仍然怀恨于心?”
全玲玲闻言之下,微微一怔,她沉思了片刻,彷佛十分艰辛的道:“江,在以后的两个月里,你还是到中原以外的地方去走一走。”
江青一笑道:“唔,令尊对我有不利的行动,是度?”
全玲玲轻轻点头,她有些紧张的向四处环视了一番,才悄然道:“江,目前双鹰之一的彩鹰齐百禄,已专程到过双飞岛庄中,好像与爹爹计议如何联合一致,采取辈同行动,在月内出发寻你复仇,而银衫青轮万叔叔,百步弯月傅叔叔,九梭绝命冯叔叔以及连心双老等都已养好伤患,近来庄中更常见武林中人往来不绝,看情形好似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江青忧戚的道:“玲玲,据你看,这场血劫还有化解的希望吗?”
全玲玲雪白细小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半晌,她摇了摇头。
江青叹息一声,默默无言。
气温更降了,冷得可以透到人们的心里。
全玲玲幽幽的道:“江,烟霞山庄昔日在武林中的声望你是素知的,但是,自从你那次与烟霞山庄发生冲突以后,家父及全庄威名便一落千丈,可说败得十分凄惨,追因溯源,家父及各位叔叔都认为这是你一手造成,除了家父内心对你异常不谅之外,更受到三绝掌的后人怂恿,是故,家父定欲将你除去,以振往昔声威……”
江青沉声道:“玲玲,除了双飞三绝掌的后人以外,还有那些人要与我结怨?”
全玲玲那双如水的双眸,凝注着心上人憔悴而英挺的面孔,嘴角在轻轻痉挛,彷佛,她正在决定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江青栋然一凛,急道:“罢了,玲玲,你不用说出,我知道你的困难,是的,你不能露令尊的秘密……”
全玲玲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泣道:“江,我恨我自已生为双飞后裔,我不能失去你,但是,我也不能出卖爹爹,天啊,叫我怎度办呢?”
江青捧起玉人的柔荑,在嘴上连连亲吻,轻声道:“玲玲,你不用难过,我不会责怪你的,天下的事情,本来便难以两全其美,但是,你却千万要明白,忤逆之罪却是会永远受人唾弃的,玲玲,我不会责怪你,永远也不会……”
全玲玲蓦然仰起布满泪痕的面靥激功的道:“江,但有一事我却不能不提醒你,记得在烟霞山庄与你对过一掌的钱面老婆婆么?她是”
江青急速的接道:“是的,我知道,那是尚活在人世的无定飞环李淡玉!”
全玲玲惊异的道:“你知道了?”
江青傲然一笑道:“自然。”
全玲玲又道:“那么,你敌得过她吗?”
江青手掌微微用力,沉声道:“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全玲玲嘘了一口气,放心的道:“江,若万一有一天你与李师奶真个遇上了,打不过便快点跑啊,你的脾气有时也太过倔强。唉,自从李师奶正式露面以来,整天冷冰冰的吓得死人,从没见她快活过,那一对眼睛宛如能直看到人家心里去,烟霞山庄无论上下,对她可说畏惧极了……”
江青一笑道:“玲玲,你怕不怕?”
全玲玲彷佛打了个寒栗,颤着嗓子道:“江,你还记得上次在烟霞山庄之内,我晕过去了,由你抱着我的那件事?”
江青面孔没来由的微微一热,颔首道:“记得,好像令尊还看见了?”
全玲玲道:“是的,等你们退去,全庄安顿下来之后,爹爹便把我叫去,手里还拿着皮鞭,面孔青得吓人,我反正是一条命,心里想:“你要打,便打死我好了!”爹爹一言不发,正待举起皮鞭抽我,娘已带着伤,哭哭啼啼的扑到我身上,庄中叔叔们也赶忙上前劝止爹爹,爹爹却只是不答应,娘又在哭泣不停,紧抱着我,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师奶却戴着那吓人的面具,冷冰冰的走了进来。”
江青极为怜惜的道:“你吓坏了?”
全玲玲犹有余悸的道:“李师奶一进屋,任何人也不敢吭声了。她看了爹爹一眼,彷佛寒冰一样凛冽的税:“罢了,女大不中留,容她去吧!”爹爹唯唯喏喏,放下皮鞭,却仍瞪着我生气。李师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好怕人啊,像是一对毒蛇的眼睛,那么阴毒而毫无情感。我全身都在发冷,娘说好说歹的抱我下去,背地又问了我不少话,但是,我都巧妙的掩饰过去了,直到现在,爹爹还不放心我呢。”
江青一笑道:“玲玲,累苦了你,这都是我的过失。”
全玲玲嗯了一声,不依道:“江,别这么说,为了你,就是比这更大的痛苦,我也甘心情愿的去受,何况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呢?”
江青望了望天色,低声道:“冷吗?玲玲。”
全玲玲摇头,轻轻地:“本来冷,但靠在你的……身边,反而觉得有些热……”
江青一笑道:“看天色,却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但是,你也该饿了,咱们到镇上去吃点什么吧?”
全玲玲微一犹豫,道:“也好。”
江青笑着起身,当他正待去扶全玲玲的时候,双手却骤然似冻结般伸出不动,面上彻征变色。全玲玲见状之下,亦不由大吃一惊,颤声道:“什度事?江。”
江青聆耳静听,尖锐的目光如利箭般四处扫视,忽然,他像微微一震,急速的低声道:“玲玲,当你来时,可曾发觉有人跟踪?或者露了口风?”
全玲玲迷惑的道:“没有,只有妹妹知道我来,但她决不会说出来的。”
江青缓缓站起,冷沉的向四周凝目环视,企玲玲急切的问道:“江,你发觉有什么不对吗?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呀!”
江青卓立不动,低沉的道:“假如我的听觉不错,已有数十名武功卓绝的武林高手隐伏此四周,虽然他们尽量掩秘行踪,但他们行动时的衣袂飘风之声却瞒不过我!”
全玲玲骇然站起,四处寻视,颤声道:“会不会是爹爹他们?”
江青沉声道:“可能?”
全玲玲栋然道:“这怎么办呢?”
江青毅然道:“罢了,一切由我承担!”
全玲玲一咬牙:“江,不论生死,我都与你在一起。”
江青感激的笑笑,低声道:“还不至于如此恶劣,你要镇静一点。”
他随即仰首。振吭大呼道:“朋友们,放大方一点,江青在此恭候大驾!”
语声甫停,四周一片衣袂带风之声纷纷响起,在这紫花不足十余丈的顶上,顿时现出三十多个人影来!
江青目光一扫,已发现这群不速之客,赫然有着九梭绝命冯雄、百步弯月傅泉,及雍容依旧的银衫肯轮万兆扬在内!
其他最显明的,倘有着两个面色枯黄,高瘦如竹的老人,及五名身着黄衫的俊逸青年。
来人甫始现身,已俐落至极的纷纷围立四周,个个神熊冷漠,目蕴煞气,显然,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了。
“万大侠,别来无恙么?”
银衫青轮万兆扬威武的面孔上浮起一丝苦笑,他惋惜的看了看站在江青背后的全玲玲一眼,举步行出,沉声道:“江兄,两山不能相碰,两人却必定会通在一里,但是,江兄定然知晓,当你我重见之时,也是必然要有一个酒血的时候。”
江青冷漠的道:“天生万物,总有幻灭的一天,白白的来,定会白白的去,但或者去得凶厉,或者去得祥和,万大侠,江某却认为祥和些好。”
在江青语气之中,已明白透出不愿再生杀伐的衷心之意,银衫青轮何等老练,岂会听不出来?
他摇了摇头,宏声道:“江兄,双飞三绝掌后人已与阁下誓不两立,而万某等劫与双飞后人渊源极深,实无袖手可能,江兄,阁下虽然有容人之量,万某等却不能忘怀昔日毁庄之仇!”
瘦小枯乾的九梭绝命冯雄霍然踏上一步,阴森森的道:“想不到多日末见,大名鼎鼎的火云邪者竟如此胆怯畏事了?江青,昔日在烟霞山庄的威风大可以摆出来呀!”
冯雄言语中除了极尽讥讽之能事外,更充满了火药气味,空气顿时宛似凝固般紧张起来,周围之人,佣个沉气养神,准备出手。
江背毫不为意的微微一笑,淡然道:“冯大侠嘴上留情,各位想亦清楚,在下江青并非江湖鼠蜮,若真个翻脸动手,只怕贵方亦未必见得有便宜可占呢?”
此言一出,来人个个色变,蠢蠢欲动,银衫青轮万兆扬双臂高举,阻止各人冲动,大声道:“江兄,时辰不多了。”
江青正待开口,他身后的全玲玲却蓦然转出,凄然道:“万叔叔,你一定要这样做吗?你不能放过江青么?”
万兆杨浓眉怒轩,厉声道:“全玲玲,父母之恩你都能够不顾,还会将万某人这点情份放在眼中?你知道件逆不孝,背判亲恩应受何种惩罚?郑京,告诉她庄主的谕示!”
一个满面凶厉的中年大漠,应声而出,手中着一张书满字迹的薄绢,高声展读道:“庄主谕令,若本庄所属一旦察觉全玲玲与仇相处,罪证确鉴,则庄主即不以全玲玲为女,本庄所属,可将其视为敌对,格杀勿论!”
飞索专诸这一道谕令,可说已全然没有一点父女亲情存在,不但冷硬,而且残酷!
全玲玲花容变色,泪珠涟涟,全身更不住的轻颤,这个打击,对她来说该是多么沉重啊!
江青憔悴的面孔倏然异彩湛湛,他仰天长笑一声,沉厉的道:“玲玲,过来。”
全玲玲面色灰白的站到江青身侧,江青则狂傲已极的道:“万大侠,你有资格回答令侄女这句话吗?哈哈哈,一只雄狮会向一群恶狼求饶么?现在,江青正式告诉你们,这皎洁的雪地上,即将印上你们每一个人的鲜血!”
他此言一停,站立于丈许之外,一直闷声不响的那两名高瘦老人,立时齐齐冷哼一声,尖利的道:“呵呵!丙然不愧为邪神义子,颇有那度一股子狂劲,不过,娃娃,你可知道老夫二人是谁么?”
江青望着四周早已气愤膺胸的每一个敌人,大声道:“不论是谁,不论何人,今日休想全身下此紫花!”
那两个枯瘦老人不由气得神色大变,尖长的笑道,“好极,我天目双屠今日就屠小子你一条命!”
“天目双屠”四字一出,江青不由微微一凛,他早年便曾闻及江湖中传说,这“天目双屠”乃是一对出了名的嗜杀魔星,曾经在一夜之间,将天目山上三百余名猎户诛杀殆尽,鸡犬不留,心狠手辣至极!
他面色一寒,鄙夷的道:“天目双屠向如,向宗,你们作孽也作够了,今日,且看是谁屠谁!”
银衫青轮万兆扬生恐天目双屠猝起发难,急忙行近两步,低声道:“二位向兄,且请稍待片刻,李前辈想必即刻便会到来”
他语声虽然尽量放低,却仍被江青听在耳中,他长笑道:“难怪各位在这种仗势之下,依然畏首畏尾,不敢一涌而上,原来各位还在恭候那位空有虚名的无定飞环李琰玉!”
江青说到后面,故意一字一顿,讥讽之意,浮于言表。
银衫青轮及天目双屠等人闻言之下,不由色变,九梭绝命却狞笑一声道:“死到临头,犹恁此猖狂!”
江青暗暗用手一提全玲玲的手掌,示意她多加小心,然后,悠然一笑道:“冯雄,我将使你命绝于此!”
九梭绝命冯雄不屑的一哼,大剌剌的道:“稍停便知道是谁命绝于此了!”
这时,银衫背轮万兆扬哈哈一笑,故意拖延时刻道:“江兄,阁下如何知晓李老前辈,尚健在人世?”
江青双掌互搓,冷冷一笑,目光却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