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袁小七道:
“这里一时间是个不战不和的局面,我们还是先回去!”
阮莫叹道:
“走,我们去总督衙门!”
甘小猴惊异的吹声口哨,道:
“大哥,大白天去总督衙门?”
笑笑,阮莫叹道:
“当然不能进去,守在附近看热闹,也许包松的行踪被我们兜上,就有热闹看了!”
袁小七一拍大腿,笑道:
“我操,姓包的只要从衙门走出来,事情就妙了!”
年轻回回把篷车又停在灞桥附近的篷车队里,甘小猴摸摸怀里,除了银票,已没有银子,伸头对年轻回回笑道:
“除了大张银票,银子我没有,怎么办?”
年轻回子笑道:
“没关系,这次免费,下次你多给我就是了!”
一巴掌拍在回回肩头,甘小猴笑道:
“够交情,也很够意思,下次再坐你的车,准少不了你的银子!”
阮莫叹三人顶着烈阳赶到总督府那条大街上,只见正有一队军士排队,少说也有三四百人,附近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阮莫叹三人不用打听就知道必然是为“上柳庄”的事,有个千总骑在一匹乌锥马上,金刚怒目的望着总督府内,光景是等候从里面发出命令,他便要率领这批军士出发了!
阮莫叹低声对袁小七道:
“奇怪,半个时辰过去了,怎的尚未见动静?”
袁小七突然指向衙门里面,笑道:
“那不是来了?”
阮莫叹与甘小猴望过去,见有个副将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包松与丁总管五人,那丁总管脖子脸上血肉模糊,由一个庄丁扶着往外走,另一个断腿的背着,似乎快要断气了!
也不知那位副将对马上千总说了几句什么话,千总点点头,立刻便把四百名人马带往总督衙门附近的军营去了!
阮莫叹在发笑,笑得双肩发抖,但却未笑出声,笑声只在他的肚皮里荡漾……
横着肩膀顶顶阮莫叹,甘小猴低声道:
“走吧,大哥,正主儿冒出头来了!”
阮莫叹笑笑,道:
“老小子,这次我看你往哪儿跑!”
三个人心情轻松愉快的挤出人丛,转弯抹角抄小路,急急出了长安东门,兴冲冲奔出五七里,那面正有个柳树林,甘小猴笑道:
“那地方最适合!”
四下仔细望了一阵,阮莫叹道:
“走,柳树下乘凉,等着修理姓包的!”
袁小七笑道:
“等等双方照面,你专门对付姓包的,至于姓丁的那几个王八羔子,你就赐给我同小猴消遣!”
甘小猴也呵呵笑起来,道:
“我替大哥出主意,见了面,二话不说,先给姓包的来上一道小菜,也好叫那老小子弄清楚酸甜苦辣的味道!”
阮莫叹道:
“自从知道包松就是包大景以后,我就对这老小子另眼相待,再听到水牛说出那晚包松在石桥上露的一手,更加深了我对他的戒心,别忘了,不叫的狗才会咬人,更何况他老婆白凤,想当年在江湖上是个辣货,发起狠来只怕你二人加起来也不是个!”
三个人在柳树林一等便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夕阳就要落了,阮莫叹才忙忙的道:
“奇怪了,包松难道已经回去‘上柳庄’了?不会吧?”
甘小猴道:
“他领着丁管事五人,绝不会走得那么快,那丁管事几个还带着一身的伤……”
猛的拍拍头,袁小七道:
“包松会不会把丁管事几个人带去回春堂治伤了?如果真的是把丁管事几人带去回春堂,我们岂不是白白在此瞎等一通?”
阮莫叹点点头,道:
“有此可能!”
甘小猴摇摇头,道;
“也不见得!”
阮莫叹笑道:
“怎么说?”
甘小猴望着袁小七,道:
“小七哥,那夜我二人摸进回春堂那码子事,你可还记得?”
袁小七骂道:
“我操,老子没害健忘症,才几天,怎会忘!”
甘小猴笑道:
“那夜回春堂的尤大夫在听了‘母夜叉’白凤消息以后,他曾暗中取出一块丝巾尽他娘的在胡子上蹭,口口声声白凤长、白凤短,你们听,白凤是包师爷的老婆,从关系上看当年姓尤的同姓包的必然认识,想得到是包松计高一筹夺走白凤,你们想想看,包松他会单独去见那尤大夫?”
袁小七冷笑道:
“也不见得,谁知道他们当年搞七捻八的狗屁倒灶事?江湖上太多杂碎事,不少稀奇古怪,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故不新鲜,便一个女人养了三五个男人也时有所闻,情场并非战场,利字当头,什么情呀义的又算他妈的老鸟老蛋!”
深深点着头,甘小猴笑道:
“果然分析精辟,耐人寻味,高明!”
阮莫叹“呸”的一声,骂道:
“高明个屁,尽在放响屁,满嘴胡说八道!”
甘小猴一愣,道:
“老祖宗,你还有更高明的解释?”
阮莫叹沉声道:
“不错,这几年道上规矩越来越见不受尊重,不少混混打着道上义字招牌,骗撞上偷抢,搅得江湖一泓水臭,可也不像你们想的真到了无药可救地步,举正义之旗,干侠义事的人也还大有人在,别的不说,单就你三个跟我吧,难道说不上个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