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不停赶路,众人已抵鄂西田家镇,时已过夜,众人才在此镇进食晚膳。
饭未吃了几口,与小千分手寻武帝下落的天机生已风尘仆仆的赶来。
“找到了!找到了!害老夫找得好苦!”
天机生五短身材已撞进了食堂,气喘如牛的往小千奔去。
他满脸幸不辱命的笑意道:“你们可来得真是时候,省了我不少时间。”
众人同感惊喜,看样子,效果还真不错。
天机生也不管套,向夫人拱手为礼,便坐了下来,想灌几口茶,喝的却是酒。酒一下肚,精神更佳,哈出了酒气笑道:“憋了几天,现在也该轻松一下了。”
小千道:“你轻松,我们可急得很,快说出结果吧!”
天机生也未敢怠慢,笑道:“俺是指心情的轻松,事情可跟你们一样急。”
马上接着又道:“月神教主去找多情夫人了。”
“什么?”
小千感到诧异:“他怎会搞上这个老淫婆?”
天机生道:“据我所查,他们好似很久以前就认识,而且又听说多情夫人功夫大进,教主才去找她的。”
他解释道:“那天我们分手后,我就跟踪上了月神教主,他己因儿子死去而陷入疯狂,一路嘶吼,胡乱劈掌,有不少被碰上的人死在他手中,后来在赵真和狄向引的安慰下,才葬了关西晴的头颅,然后才渐渐恢复了平静,誓言要替儿子报仇。”
小千道:“他把仇家算在谁的头上?”
天机生道:“本该是西巫塔,但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他不停的在吼着你,要把你碎尸万段。”
小千呵呵笑道:“听多啦!他不宰我,我还想宰他呢!”
水灵急道:“他可有对武帝如何?”
天要生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想,该是没有。”
他解释道:“因为当时他好几次想杀武帝以泄恨,但老是走走停停,最后终于放弃。那时已传小千儿被多情夫人击伤,以及李怜花冒死救人一事。月神教主突然折向,多情楼,也跟多情夫人缀上了,还没来得及向武帝有任何不利的举动。”
水灵稍安心,道:“既然武帝在他手中,你可查出来武帝被囚在何处?”
天机生道:“没有……”
“哪还救个屁!”
小千瞪眼道:“这几天你是白混了!还赶得像落水狗,大喘小叫的。”
天机生笑了笑,说道:“别急嘛!好戏还在后头呢!虽然武帝被囚在何处,俺不知道,但俺可逮到了好机会。月神教主和多情夫人两人谈得甜甜蜜蜜的,但后来谈到武帝身上,多情夫人突然怨恨起来,说什么武帝是最绝情绝义的,得要好好教训他,月神教主听了以后,就献计说以武帝为条件,要多情夫人替他报仇,夫人一口就答应下来,教主也派赵真和狄向引准备去带武帝,交予夫人。”
小千急道:“你不会再跟着赵真他们?”
天机生道:“俺本有此打算,但另外又跟了‘送水公子’杨郊,他排名武林第五,俺知不敌,只好放弃跟踪了。”
小千诧然道:“‘送水公子’!就是多情夫人身边的白面书生?”
天机生点头道:“就是他。”
小千和大板牙对望了一眼,瘪笑不已。
小千道:“这午夜大牛郎竟会是鼎鼎大名的送水公子?倒也让人感到意外,难怪多情夫人的功力会大进,找的全是江湖顶尖高手嘛!”
天机生道:“多情夫人似乎也有企图争夺天下,才不惜以色相迷惑当代高手,除了武帝和苦恼和尚外,李怜花、柳银刀、杨郊,分别是武林排行四五六名,全被她包了,势不可谓不小。”
小千嗤嗤笑道:“我看多情夫人那么恨武帝,说不定就是勾引不成,由爱生恨吧!”
有一眼没一眼的瞧向水灵,弄得她好生困窘,耳根已红。
小千又道:“我是说……不知夫人是否知道此事……”
他乃指水灵和多情夫人是否曾为了武帝而争风吃醋?
水灵道:“没有,我一直未曾听武帝提及。”
小千道:“那可能是多情夫人自己在吃干醋了。”
天机生道:“这事等以后亲自问她就行了,现在该是救人要紧。照月神教主所言,可能要两天时间才能把武帝带至多情楼,而那时候正好是欢喜神佛向咱们警告的七天日期的最后一天。我想了想,遂决定照你所说,通知各大门派,当面向西巫塔宣战,地点就在九宫山,如此一来可以牵制西巫塔,以免妨害我们救人,二来我们救出武帝以后,还可以及时赶去九宫山与群雄会合,共同对抗西巫塔,如此两方面皆可兼顾了。”
小千拍手叫绝:“好计策,看你这斗鸡眼先生还挺有计谋的嘛,这下可得好好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天机生笑不合口:“比起你,还差上一大截呢!”
小千笑道:“光拍马屁也不是办法,你打算何时去救人?”
天机生道:“愈快愈好,反正时间也差不多,咱们现在就去。”
小千道:“好是好,总得安排一下如何救人吧?”
“这……”
天机生转向水灵。似想征得她的意思。
水灵道:“我不了解实际情况,还是由你们来计划好了。”
天杌生道:“那就得看小千儿了,他跟多情夫人交过手,知道她的功夫有多高。”
小千叹道:“不必多说,多情夫人的武功高得吓人,要是我的关刀挡不住她,啥事也得惨兮兮的。”
姥姥冷笑道:“这小贱人有何惊人的武功?老身几拐下去,非砸得她头破血流不可。”
小千道:“能这样最好不过喽,可是她现在连武帝都不怕,武功没两下子怎成?姥姥还是小心点才好。”
姥姥冷冷地哼了一声,未再作答。
剑痴道:“小千儿,多情夫人既然功力大进,咱们总要有个对策,你认为要如何才能制住她!”
小千道:“制住她我可不敢想,能牵制她,然后把武帝救出来,那可就心满意足了。”
顿了顿,又道:“多情楼现在有六七人,跟我们差不多,但柳再银和赵真、狄向引武功较弱,不必考虑,剩下的多情夫人、月神教主和那书生‘送水公子’,才是最主要对手,我们要对付的也该是他们三人。”
沉吟一阵,又说道:“送水公子和狄向引及赵真是一路的,他们手中可能有武帝,也因咱们是为了救武帝而来,如果他们还在半路,咱们拦了过去就行,如果他们已抵达多情楼,就由宫主、水月和天机生负责救人,我和大板牙、姥姥负责对抗多情夫人,剑先生就对月神教主,阿菜功夫较弱就留在外边以免发生意外。各位觉得如何?”
大板牙道:“还有一个柳淫徒啊!你怎么把他给漏了?”
小千笑道:“他呀!用来对付月神教主最恰当不过了,别忘了他爹还是被月神教主给打死的,我只要说破他是教主,柳淫徒非找他拚命不可。”
大板牙频频点头:“好!好一招借刀杀人,等他杀了教主,我再补他一剑,让他也痛痛快快上西天。”
小千道:“说说而已,一切事情等到了地头瞧个究竟再决定,说不定到那时,会有料想不到的情况呢!”
天机生道:“这样也好,多情楼离此还有一天路程,咱们现在赶去,明日下午将可抵达,到时没有变化、就照方才小千说的方法进行,若有变化,再临时应对。夫人以为如何呢?”
水灵颔首道:“就这样吧!时不宜迟,咱们走吧!”
囫囵吞了几口饭,众人未敢停留过久,已连夜赶往多情楼。
多情楼灯火通明,映向湖面,粼光闪闪。
楼内,竟是夫人放荡的笑声。
自从练成神功,她似乎更淫荡而肆无忌惮,为了须求无度,甚至要送水公子出去捕捉童男供其玩弄。
然而她这些举止却让柳再银感到甚为惊惶而愤怒。
经过如许多天,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无法人道而惊骇不已。
他找过他母亲,回答的总是——等些时候娘会为物色……
他想等,但却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占有他娘,等得心火直冒。
今夜他实在忍无可忍,又像上次一样,一脚已踹开那间尽是春色的软香闺房。甜香涌入鼻息,他又是一颤。
黯红灯下,多情夫人正赤裸裸的和月神教主淫猥拥搂着,门扉敞开,两人也为之惊颤。
多情夫人瞧及是柳再银,已媚淫笑道:“再银,娘不是告诉你,等你好了再帮你找……”
柳再银怒道:“我要脸皮,我不准你和其他男人苟合!”
多情夫人闻言一阵浪笑:“吃错药了,你也别那么自私,娘总不能不闻不问吧!你放心,等你好了,娘一定答应你……”
柳再银厉喝道:“不行!马上叫那男的滚开,否则我可要对他不客气了。”
多情夫人已含有怒意:“再银!你别做得太过份,干涉到娘的私事来了!”
柳再银嗔叫道:“柳家我是男人,我有权管你!”
月神教主冷笑道:“小杂种快滚,别坏了大爷的好事!”
“你敢骂我!”
柳再银喝吼,一个欺身已扑向教主,准备宰了他!
月神教主冷笑,一只左手已扬起,毫不客气的就劈击。
多情夫人见状稍惊:“再银,你不能如此!”
已伸手搁向他,想把两人分开。
岂知柳再银仍百般纠缠:“娘快放手,让我宰了他!”
“不行!你快回去!”
“放手——”
“你敢不听娘的话?”
“放开我!听到没有?”
柳再银挣不脱,一时冲动,银刀竟划向夫人的手臂,刀影一闪,透白肌肤已渗了血。
多情夫人唉呀地惊急尖叫,虽然伤得不深,却是她最心疼的肌肤,不禁也火了:“你敢!”手掌一挥,啪啪两响,刮了柳再银两个耳光,打得他嘴角挂血。
柳再银怔楞当场,实未想及他母亲会刮他巴掌,愤怒中清醒,恨恨地啐口含血的唾液,转身就走,及至门口已狂奔而去。
多情夫人嗔笑道:“这孩子太过份了!连我也敢杀?”
月神教主凑向她,温柔道:“伤得如何?”
多情夫人已淫邪撤娇起来:“人家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如何报答人家?”
月神教主含笑道:“只要你愿意,我都依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要你……”
两人淫笑了起来,复又拥搂着。
多情夫人又浪笑道:“可惜你不是真的武帝,否则就太好了。”
月神教主黠笑道:“等他来了,你处置他以后,我就变成真的武帝了。”
多情夫人吟笑道:“可惜你却易了容……”
“只要你当成真的,又有何差别?”
多情夫人似已忍受不了,呻吟着:“对!你就是武帝,快……搂紧我……”
欲火难挨,两人又翻云覆雨,淫荡苟合。
柳再银愤怒的退出楼阁,走回后院,一股子已冲进秋蓉的闺房,那股怒火全发泄在她身上。
他欺向床前,猛地往她衣服就撕去。
秋蓉惊骇不已,挣扎吼叫:“放开我!淫贼!快放开我!”
“你才是贱女人,跟着我娘干那种不要脸的事!贱!贱!贱……”
柳再银骂不起劲,伸起右手猛力就刮向秋蓉的嘴脸,打了又打,似想将他娘刮的两掌变本加厉的全算在她头上。
秋蓉功力被封,挣扎不见效果,任其凌虐,但她还是吼叫着:“放开我!淫徒你不得好死!救命啊……”
柳再银见她喊“救命”凌虐之心更炽,暴戾笑道:“你叫?叫春是不是?大爷几天没来,你就受不了了?要叫就让你叫个够!”
他又是拳,又是掌,又是撕,又是抓,像疯狗般撩牙掠爪,猛往秋蓉身上落去。
可怜的秋蓉喊破咽喉也未见人影来救她,几分钟不到,衣衫全被撕碎,满身抓痕淤青。她似乎已抱定宁死不屈的心理,仍不断的挣扎。
柳再银接近疯狂的凌殴,秋蓉越是挨叫,他越是亢奋,已压在她的身上,强行奸辱。
秋蓉并不知他不能人道,见其压身,更是惊骇,厉吒:“淫贼!你不得好死——放开我——”
她极力地扭身挣扎。
柳再银淫谑喝叫:“贱女人,不知多少男人玩过你,你还装什么神圣?贱!贱——”
他更行奸迫,秋蓉就是不从。
突地——
一声贱骂,秋大娘已走进来,她老早就待在门外,本想两人搞这种事,她也不便涉入,但秋蓉老是不从,深怕得罪柳再银,一身的金银珠宝将得而复失,她便想以第一次的方法,助柳再银得逞。
一踏进门,就是骂个不停:“小贱人!你已是柳公子的人还敢不从?要老娘来教训你是不是?”
走近床沿,已谄媚笑道:“柳公子别急,老身来帮你的忙,像上次一样!”
不等柳再银回答。她已抓向秋蓉的双腿,就想将它拉开。
如此的母亲,为了贱财,竟然不把女儿当人看,助纣为虐的想逼良为娼?那种吆喝与凌虐,比起妓院的老鸨又有何差别?
秋大娘的加入,正唤起秋蓉那痛不欲生,刻骨铭心的一刻,是那么残忍的又再次重演,她无时无刻想摒弃它,谁知又如此残酷的上了心。
她厉吼着,已陷入疯狂,不断的挣扎、捶打:“放开我——淫贼,恶魔——”
粉拳直落在柳再银身上,但皆柔弱无力,起不了作用。
秋大娘冷笑斥道:“小贱人!你还敢反抗,难道要老娘拿绳子绑你不成?”
柳再银双目尽赤亢奋道:“不用绑,我就喜欢这股骚劲!”
秋大娘含笑忙道:“是柳公子!”
秋蓉发乱如魔鬼,口鼻流着血丝,口水、鼻涕涌流,他仍不断嘶吼,想挣开这人间地狱,她想张口啃噬淫魔骨肉,她想拿把刀将这些恶魔全杀光了,一刀一刀猛切、猛砍、猛剐,剐烂这群狼心狗肺的恶魔。
“恶魔——我要杀了你们——”
秋蓉巳涕泪直流,挣扎已快绝望,双手都已打得生疼发肿,命运仍未改变。
她的手仍不断的打,猝然间,那手竟然多了一把银亮的尖刀,被她握得紧紧的,不知那来的力量,一刀已剌向柳再银的腰际。
柳再银但觉疼痛,闷呃一声,己蹦身而起。
幸好秋蓉武功受制,刺出劲道和速度并不算快,否则他非得肚破肠流不可。
他虽是躲开了,也被划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痛得他直打冷颤。
秋蓉一刀刺出,仍处于疯狂状态,但觉胸前已空,已急坐而起,复见有人在前,厉吼着“恶魔”,利刃又往前刺去,不断的刺。
秋大娘一无武功,事情又发生太过于突然,眼睛一花,胸口已挨了数刀,全是穿透了背脊,她惊骇的看着胸口,鲜血就如此简单地流出来。
她摸着血而感到冰冷、恐惧、惊骇的抽抖着:“血……血……我身上流了血,不……我不想……不想死。”
喝吼中又呛了一口鲜血渗出嘴角,双目具骇的瞪着秋蓉,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可把秋蓉给惊醒了。乍见母亲如此、她呆愣了,又见自己手上银刀沾满鲜血,更是畏惧的丢掉它:“不!我没有!我没有刀!我没有杀人!”已急出了眼泪:“娘!你不能死!”
她欺身抱着她娘,不停的唤着,摇晃拍打着。
秋大娘始终瞪大未敢相信而恐俱的眼睛,嘴巴张了张,那金牙又镶上了嘴,和着血,纷外显眼,可惜一句话也难以说出。
秋蓉悲切地将她抱紧,已哭泣起来:“娘!您不能死……”
回答的只是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秋大娘终于咽了气,眼睛瞧的,双手抓的,心中想的,仍是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柳再银本想出掌教训秋蓉,但见及秋大娘已死,似也不想沾上倒楣气息,恨怒的啐口唾液,骂道:“这笔帐,下次再跟你算!”
他这才忿忿地离去。
秋蓉泣不成声,紧紧抱伏在她娘身上。
虽然她娘如此的折磨她,但此时她却见不得她娘已死去,她不想成为杀母凶手,更不想成为孤儿。此时此她除了她娘,再也找不到任何亲人了。
冷风中,频传凄切哀泣声,凭添几许悲凉。
第二天,午时。
玉翠己通报赵真和狄向引已返回,多情夫人得知消息,甚为黠喜的才起了床,套上薄黑轻纱,半掩半露躯体的就和月神教主共同走向前厅。
宽敞厅中,一片清静。
赵真和狄向引共同押着一名老人,他满头散灰长发,连同虬髯,几乎遮掉了整个头脸,只能见嘴鼻,以及那对炯炯有神不怒而威的眼睛。
他似乎就是闻名天下的武帝,全身臭黑,衣衫破烂,宛如流浪街头的脏乞丐。他的手脚还上了粗黑铁链,稍一行动则朗朗作响。
多情夫人奔出大厅,乍见武帝,顿感惊诧:“你就是武帝?”
武帝轻轻一笑道:“夫人的记性真好,多年不见了,仍认得在下。”
多情夫人淫荡轻笑:“是啊!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潇洒依旧,没想到将要变成乞丐的模样了。”
武帝道:“倒让夫人失望了!”
多情夫人走向他,伸手摸他胡子,然后猛力揪扯,带着谑声含情笑着:“二十年前你对我不屑一顾,让我好生伤心,到现在我还是等着你回心转意,你看我对你有多么的痴心?”
武帝脸颊感到生疼,但他仍淡然笑道:“老夫已沦为此副德行,夫人还感兴趣?”
“嗯!我要的是你的心,不管你变得何种模样,我都要你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武帝苦笑道:“你不是有了个月神教主?他足以代替我。”
多情夫人把胡子揪得更紧,笑的更媚:“那不一样,我要的是武帝,天下再也没人能代替武帝!”
武帝道:“老夫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依你,甚至可以放开你。”
武帝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月神教主冷斥道:“玉水凉!你最好听话些,免得自找麻烦?”
武帝盯向他:“老夫找的麻烦还不够吗?”
言下之意乃有,又何俱再多几项麻烦?
月神教主冷笑道:“这次就是你最大麻烦,夫人可以随时杀了你!”
武帝淡笑道:“关西独!老夫没料到你和夫人有所牵连,该不会十五年前那档事,是你们共同计算我的吧?”
多情夫人笑道:“我要是计算你,早就把你缠住身边了,哪忍心看你受苦呢?”
月神教主冷笑道:“老实告诉你,那次计划是欢喜神佛帮助本教主的。你栽的该没话说吧!”
武帝稍怔:“会是神佛?”
顿了顿,又苦笑道:“我早就该想到是他。却不知你们如何扯上关系?”
月神教主怒斥道:“你毁我家园,杀我亲人,这些神佛都知道,他为了伸张正义,助我除去你,那是理所当然,何须要何关系?”
听他所言,似乎对武帝还有不解之仇,然而以武帝仁慈风范,岂会做出毁人家、杀人亲之事?除非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武帝轻笑:“可惜,听说前几天你儿子也被西巫塔的人砍掉脑袋,家园也被毁了,他是否在对你伸张正义?”
关西独登时闭了口,这就是他百思不解的地方,然而儿子的死,使他几乎陷入疯狂。
他喝骂道:“你们全都不是人,外表慈祥,骨子里全是杀人放火,千人剐,万人剁的伪君子,恶魔……”
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武帝轻轻一笑,没有理会他。
多情夫人含笑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愿意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
武帝道:“多谢夫人、老夫处事坦荡荡,能解之怨,早已解开,若未能解,那必是不解之怨,又何必强行拆解?将形成怨上加怨了。”
多情夫人目光已闪凌光,仍是媚态笑着:“这么说,你也不想接纳我了?”
武帝道:“老夫已一无所有,不敢亵渎夫人。”
“放屁!”
多情夫人突然掴他两巴掌,打得脆响,血丝已渗嘴角。
她冷厉的眼神直瞪,语调仍平静带媚:“二十年前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却自命神圣,连瞧都不瞧我一眼,二十年后你风采不再,还是那副贱骨头?你不瞧,我就让你瞧个够吧!”
伸手揪他头发,硬压向自己胸乳,笑的更浪:“瞧啊!有什么不能瞧?吃了它都行!哈哈哈……”
她想见武帝挣扎、嗔怒、叫吼、啐骂,但武帝却让她失望了,一如平淡,好似老僧入定,一点反应也没有。
多情夫人浪笑着,压扯了几次,未见反应,不禁怒火更炽,一手已揪下一撮头发,身躯微颤着,冷厉道:“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来人!把他押下去,先抽他一百鞭,再带到我那里。”
玉翠道声“是!”领着赵真和狄向引,已把武帝押向后院。
多情夫人嗔怒不已,猛运劲,手中毛发化为白烟已焚化,怒骂道:“二十年前你可以不理我,二十年后,我看你如何消受我?凭你那身武功,给老娘抬脚都不够,有什么好神气的?”
她骂不绝口,二十年前被伤的自尊,至此时仍不能讨回,那股怒火使她将失去理智。
关酉独安慰道:“他已在夫人手中,迟早会向你乞饶,夫人何必为此生气呢?实在是不值得。”
多情夫人怒意未平,嗔恨道:“替我想办法,非整得他讨饶不可!”
关西独淫笑道:“夫人你那一套不就是最佳办法?天下又有谁能逃出你的温柔窝?他只是未尝到滋味而已。”
多情夫人闻言,突又浪笑起来:“这家伙就是贱,非得要人家用逼迫不可!”
说完哈哈淫猥荡笑,又挽着关西独回房去了,继续那渡不完的春色。
如若小千他们未能及时赶来,恐怕武帝又要遭劫了。
鞭声已叭哒叭哒传出,缓慢而沉重。
还好小千他们赶的并未太迟,时下正抵多情楼对面山区,往前窥视,红白楼阁映着碧青湖面,本就美不胜收,然而楼阁里藏污纳垢,大刹风景。
小千闻及叭叭声,眉头一皱:“怎么有人在放鞭炮?在庆祝什么?”
众人聆听,果然有此声音。
大板牙道:“也未免太小气,一颗一颗放,充不了什么大场面?”
小千笑道:“我看还是便宜货,噗噗叫,一点热闹都放不出来。”
天机生道:“是否派人去探察,以免有所意外。”
小千耸了一下手中关刀,笑道:“本来是该我去的,但扛了刀,出入门户都不方便,就由你去好了。”
天机生点头:“没问题,俺去过两三次,熟得很!”
当下向夫人拱手为礼,马上已潜向多情楼。
小千叹笑道:“被他捷足先登了,呵呵!可千万别破坏了人家的好事,那可会遭报应的。”
这“好事”。恐怕只有大板牙听得懂,乃指多情夫人之风流事。两人对望了一眼,笑的捉狭,午夜牛郎之事,他俩可没忘记。
水灵她们一心念着武帝的安危,此时心情更加沉重,也无心礼会小千话中的含意,各自瞅视楼阁,希望有进一步发展。
果然天机生去时谨慎,回来却狂奔不已,急叫道:“不好了……”
小千笑道:“是不是被鞭炮烧着了屁股,看你吓成这个样子!”
天机生窜回山区,急道:“那不是鞭炮,是他们在抽打武帝。”
众人怔愕不已!
小千亦诧然干笑:“怎么差那么多?……”
水灵忍不了武帝受苦,焦急道:“我们快去救人!”
说着就想动身冲前。
小千笑道:“且馒!冲杀该是我的事,你们是负责救人的!武帝在此,那最好不过了喽!”
这时,他己走向水灵的前头,关刀一挥,喝吼着:“冲啊!”登时挥刀长驱直入,杀向楼阁,宛似将军出征,威风八面。
大板牙也末落后,跟着杀了过去。
水灵一行人跟着天机生行潜向楼阁,准备救人。
此处只留下秋芙及小貂儿。
小千要她留在此,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避兔她见着妹妹秋蓉变成那副模样而伤心。然而他却不知秋蓉因受不了逼迫而失手杀了她娘。
杀声震天,气势不凡。
“老淫婆!你给我出来——午夜牛郎来了!”
小千喝吼着,奔向九曲桥,大刀小试,猛砍石栏,刀落石飞,气势硬旺,已冲向大厅。
温柔窝的多情夫人猝闻小千声音,亦怔楞不已:“这小子来了?难道在耍什么花招不成了。”
对小千,她是忌讳甚多,也不敢怠慢,套上黑丝袍,转向教主:“你去看看武帝,别让他救走了。”
说着已掠身追向大厅。
关西独立时穿上衣裳,也腾身射窗而出,凌空掠向后院。
多情夫人虽想到小千可能有阴谋,可惜她却未想到小千带了如此之多的高手前来,除非她能罩着全部,否则将会栽了筋斗。
小千杀至大厅门,未见人影,突然又退出厅外,仍喊声震天,还把门给带上了。
大板牙不解:“你搞什么?光在这里喊杀!”
小千黠笑道:“制造声势嘛,以慑人心。”
话末说完,突见大厅中黑影出现,小千已暴喝,长刀猛砸门扉,轰啦啦!门碎木片飞,宛若炸药开花,果真把多情夫人给吓着。
小千谑笑着,见机不可失,提刀就冲,喝骂道:“老淫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快快送命来!”
三刀九砸,逼得多情夫人手忙脚乱。
多情夫人冷笑道:“小冤家,你也太大胆了,敢明目张胆找到这儿来!”
“有什么不敢?杀了你就知道敢不敢了!”
小千和大板牙猛力逼招,但几招过后,也因夫人功力实在过于高强而攻势受阻。尤其是小千所用关刀茌厅中不够空间发挥,反而处处受制,威力大打折扣。
多情夫人挽回劣势后,出招之际,多少含有捉谑成分,飘掠空中,宛似烟雾般捉摸不定,总能找出最佳时机还击两人几掌。
小千苦笑不已:“这贼婆娘简直不是人了,想砸她一下都摸不着边。”
大板牙也恨得哇哇大叫,一把剑老是不能落实,连个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没有,似和幽灵打架般,杀杀砍砍,始终杀的不知是谁?
多情夫人淫笑道:“小冤家,我看你还是丢了刀吧!留在我身边有何不好?你认为我很丑吗?”
小千道:“丑是不会!但是太臭了,那股骚臭味实在让人受不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走了!”
说着当真收了刀,扛在肩上就往门口行去。
多情夫人登时疑心疑鬼,来了此地,你敢说走就走?
她忌讳的往后退,并未阻拦。
小千笑道:“我现在不是走的好好的?反正打不过你,没事让你开心一下也好,我走啦!下次再来。”
他走的倒是挺潇洒的,大板牙不解,也跟着走向门口。
眼看两人就要走出大厅,多情夫人但觉太没面子,但想以自己的功力还怕被暗算不成?马上掠身阻向两人去路:“给我回来!”
小千突然急道:“大板牙快攻!把她逼出大厅!”
两人登时又猛烈厮杀,硬是要把多情夫人逼退出大厅。
多情夫人但觉两人用意似乎在外边设下了埋伏,在不明究竟之下,她可不敢贸然走出此厅,冷笑道:“老娘不发威,你们倒是尽吃豆腐?”
回身一掌,泛出淡淡橙白闪光,正是那神秘功夫,无声无息,却蕴含无比慑人威力。
当光影送何小千和大板牙,砰然一响,无尽力道已将两人震跌于地,兵刃差点脱手。
多情夫人冷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现在认输还来及……”
话末说完,猝闻一道劲风从背后罩来,又快又急,逼得背脊生寒。她不转身,斜往左侧飘飞,旋空一掌已扫往背面。
那掌劲来得甚急,偷袭的姥姥但觉无法化解,也许是不信小千所言多情夫人功力如何高强,她竟然不闪不避,硬想承接这掌,龙头拐已扫向夫人下盘。
砰地一响,姥姥毕竟未能抵挡,被打得倒撞墙头,闷呃一声,鲜血已涌出嘴角,受伤不轻,还好她己有数十年深厚内力,否则此着非让她五脏尽碎,当场毙命不可。
而多情夫人并未料到姥姥会硬挨这掌,一时大意左大腿已被扫中,痛得她冷汗直冒,不禁怒火已起:“老贼婆!你找死!”
五指如勾泛成橙红,宛若毒蛇利牙,咻化成流星般快捷噬了过去。
姥姥未来得及反应,伤势又不轻,实是穷于应付,拐杖拦扫都嫌过慢。
小千哪能见姥姥命丧?滚地身起,马上喝吼:“看毙命丸!”
随手打出一块碎银,关刀也扫了过去,又快又急的全寻向夫人背脊。
这哪来的“毙命丸”小千只想以怪异名称,让多情夫人因弄不清是何东西,有何威力,而产生惧意而已。
果然夫人闻及此闻所未闻的“毙命丸”,实不敢掉以轻心,甚至产生了惧意,毕竟她吃过了小千不少亏,哪次不是栽得惨?
闻声之下,她硬将攻向姥姥的右手给扫回来,凌空推开“毙命丸”,怒火更炽:“你们不要活了!”
横手就挡向小千的关刀,当地一响,关刀好似砍在硬铁上,震得小千双手发麻。然而多倩夫人亦觉疼痛。
疼痛使她怒火炽涨,出手不再留情,霎时掌影满天。
此时小千的偃月刀终于发挥了作用,此刀要攻,或许需要更大的空间,但要守,可就轻松得很,好拿支长竹竿在拨着毒狼般。
多情夫人被偃月刀一隔,硬是奈何不了小千,再加上大板牙和元气较为恢复的姥姥纠缠,虽稍占上风,但要一时放倒三人,还有得拚。
三人就此缠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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