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南宫鹰已回到长安。
他本来仍不敢明目张胆重新开业,然而在种种传言武当及各大掌门都已赶往杭州状况下,李威南早已准备再度开张状元油行。
原来李威南已打探出曾经服过青春仙泉之人,现在皆在缩水,皮肤皱得不像话,简直跟七八十岁老翁差不多,副作用已快要了他们老命!
南宫鹰为求证实,还特地跟范王潜往洛阳殿以及极乐世界,除了发现几具已剩皮包骨之尸体外,再也碰不到那往常意气风发之极乐帮门徒。
听说造成此重大变化最大原因乃是甘灵仙杰作,她在受朱铜城及八大门派掌门、长老侮辱之后,已然升起反复心理,硬将所有库存青春之泉全部倒掉,迫得那些半月喝不到仙泉之人,个个衰老数十岁以上。
在不断相互残杀抢夺以至于相互可怜之后,始探出青春之泉出自东海,他们纷纷赶往杭州,准备放洋出海以能找寻起死回生之仙泉。
南宫鹰只能说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然而站在替姐姐治伤、以及为寻马群飞报复立场,他认为该往杭州探去,或而出海,以毁那青春之泉,断绝任何服用此泉之贪婪客再度作怪。
于是他在赶回威南镖局,安排重新开张之后,很快地引着由柳红女、四丫寰、银月、南宫玉、沈大娘组合而成之娘子军,直往杭州方向行去。
范王最是不值,在大多数女性之下,他终于沦为车夫,整日赶着马车以侍候这群太上女人。
还好,柳红女最是懂得他心意,早就准备好一张张银票,每走一里给一两,走十里给十两,一天赶个四五百里,立即净赚数百两银子,哄得范王精神百倍,还准备绕道更远路程,幸好南宫鹰发现得早,他阴谋始未得逞。
不过从长安转转折折奔行到此,七天不到,他已赚来三千两银子,外加两千两赏银,远超出他预估之上,难怪他笑不合口,硬是夸赞柳红女最懂得他的心。
现在只要柳红女一有指示,不说第二句话,他立即照办,瞧得南宫鹰鹰颇不是滋味,直叹银票带得少,不能使这贪心鬼安安心心推磨子。
他们并未住进状元油行杭州分行,而是住进一间幽雅却较不起眼之安宾客栈。
南宫鹰并未忘记该城的十香老店美绝天下料理,现在既然来到此地,自是口流长涎,带着范王准备前去吃大餐,至于这群女者,由于南宫玉及沈大娘不愿见人,只好留在客栈,等两位把美食佳肴带回来,方能享口福了。
两人来到十香老店坐定后,点了十香鱼翅、十香五羊羹……等足足十道美食,菜一上桌,两人开始狼吞虎咽,一偿多日馋口。
正在过瘾中,一位中年小老头钻溜过来,范王惊觉:“爹!”原是范通找向这地头。范通向南宫鹰拜礼,于笑道:“属下早就探得消息,只是油行突然关门,属下准备回大漠,又发现洛阳殿还有武当掌门那堆人出事,结果又跟到杭州,忽闻少堡主到来,立即赶到安宾客栈,始知您在这儿,就过来了……”
南宫鹰含笑:“坐,边吃边说。”
“是……”范通拜礼后,始瞄向儿子,突然斥喝:“看你爹来,还吃还吃,也不懂得让座?”
这一喝,吓得范王嘴中鸡腿掉落桌面,他干笑不已:“爹的威风真不小,连煮熟的鸡腿都喊得动……”赶忙让出位置,免得遭殃.
范通这才欣声笑起:“算你识相!”始坐定,准备大快朵颐.
南宫鹰待他吃过几道莱后,方问道:“消息如何?”
范通道:“几乎都已出海,先是马群飞跟洛阳王,两人在一月前就出海,过不了半月,甘灵仙也寻向仙岛,几天前,武当掌门和各派长老都到了杭州,他们已租到船,也找到舵手,准备随时放洋,少堡主若想到仙岛,可以跟在他们后头。”
南宜鹰道:“他们变了样?”
范通一脸不敢相信模样:“岂止变样?简直变得不像样,少堡主去看看就明白。”
南宫鹰甚有兴趣了解喝了青春毒泉之最后后果,道:“他们何时会出航?”
“我看快了,甚至今晚以前!”范通道:“他们可能已熬不住,不过,在一天行程之内,我有把握追着就是。”
“你已经预先租到船?”
“已租了十几天……”范通干笑:“属下一直呆在船上,因为随时可能突发状况……”
南宫鹰直赞办得好.
三人吃完大餐,又包了一大包美食后,才付帐返回安宾客栈。
然而在得知范通租有大船之下,众人遂又在进食完毕后退了房间.全部移往大船。
乍见渡口那艘足足有五间房子合并船只,众人终于相信那是巨船,而且是钱塘江口最大一艘。
此乃是范通不懂水性,干脆租这么一艘大船,也好落海照样如履平地。
众人上了巨船,南宫鹰在安排姐姐及沈大娘舱之后,方始追问范通,武当掌门等人藏在哪艘船?
范通往百丈远一艘还算不错且船头漆成红色的中型船只指去,道:“就是那艘。”
南宫鹰但见此船除了底舱之外,板面另筑雅屋,本该是属于文人雅土用来欣赏湖光山色所用,现在拿来出航外海,不知是否恰当?
但想想,以前和甘灵仙乘坐那艘也不大,照样杀到大海去,也就不再考虑此问题,借着欣赏附近风景,偷偷地潜掠过去,以探瞧情况。
及近那船附近渡口,正巧有座观海亭,南宫鹰立即坐于里头石椅,混在两三位游客之间。
本来,那船一直毫无动静,随波逐流般轻晃,然而刚过两刻钟,忽见一位白衣人登向该船,南宫鹰一眼认出他就是朱铜城。
他一落船,船舱立即挤出七人人争相询问,南宫鹰认得穿道袍拿拂尘的紫云老道,他头发似乎全掉光,戴着蓖卢帽,嘴唇皱纹陷得跟猪脖子一样条条醒目得很。
那光头和尚戒明,他老得连头顶都长出了皱纹,其他华山秋海棠、七星门段七星,以及邱奔龙、天台梁锡山、终南刁子君、青城伍全星全都突然变成百岁开外老头,老得不像活。
这还不止,另有一位老太婆,她的老,就像肥猪突然瘦成小。山羊,可惜皮肤却未跟着瘦下来,变成一副软皮囊沉沉下垂,活像穿了一件大湿袍,软皮陷在脖子下、双臂下甩来甩去,简直叫人恶心已极。
原来她正是脱了水的水牡丹,是瘦了,却瘦肉不瘦皮,瞧得南宫鹰实在想吐,似乎世上已很难找出如此难看、可怖的丑女人了吧!
这些人都曾经意气风发,自以为长生不老,然而沦落到此种局面,就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紫云老道急问:“人到了没有?”说话间颤育不断,显然精力已失。
朱桐城道:“来了,马上可以出发……但他要五百两金子……我当了金蚕甲……”瞄向跟自己一样倒霉的秋海棠。
“给他给他!”秋海棠无力责备:“命都快没了……留它何用……”感伤欲泣:“我这辈于做了什么孽?会落得如此地步?”
朱桐城比他更难过,终于哭出来:“到了仙岛,我们很快会得救……”
紫云老道说道:“没时间再耽搁,快把人找来,…·”
朱桐城哦了一声,立即转身上岸,径自奔往街道。
众人目光盯着他背影不放,心中同是一个念头,希望仙泉仍在,否则,他们死都不甘心。
南宫鹰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他要是落得如此地步,早就自杀了事,哪还苟延残喘,贪恋人生?
他已想到,要是发现仙泉,这几人会是如何争夺,甚至演变成另一场自相残杀吧?。
却不知他们是否斗得过已捷足先登的马群飞?
因为他已想到,一当时马群飞找自己问话,并非全为了坑自己于大雁塔,他最想知道青春仙泉到底是否取之不竭?
在问话过后,得知仙岛已毁,他必定比什么都紧张,遂急于逼着洛阳王水大江赶往仙岛,为了求证一切,他甚至暂时放弃霸业,任自己攻打怒马堂而不作反应,其保命心思可想而知。
当然他把诸位掌门留在大雁塔困住自己,也另有目的——该是减少分配青春之泉,毕竟此泉若缺货,他比任何人都想拥有它,岂能愿意和别人共享?
他只是没料到甘灵仙在受辱后,会毁去所有库存仙泉,逼得这群掌门不得不追往他岛以求解脱。
这将又是一场你争我夺的局面吧?
南宫鹰轻叹不已,他虽然同情这群人,但想及他们已往种种罪行,以及若以后恢复时,可能继续之作威作福,他已帮不了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思绪起伏中,已见朱桐城带着三名舵手,扛着大批食品,舵手直道没问题,暗自升起帆布,为出航作准备。
果然,不到一刻钟,那艘红头船已出航,大船亦开动,若即若离跟在后头。
碧波下,两艘船载沉载伏往那迷茫不知之仙岛行去。
却不知仙岛仍在否?
仙岛说在即在,说沉即沉。
原来,当年火山爆发,虽然陆沉整座仙岛,然而毕竟仙岛岩块甚多,纵使沉入海底,也比其它地方浅高许多。
它本来已是形成暗礁,但是偏偏此处是火山口区,纵使火山已沉入海底,但岩浆仍不断冒出,在叠叠涌涌之间,终于再次将仙岛堆高许多。经年累积,已凸出海面桌子般大小基地。这倒也没啥功用,但若逢退潮,海水减退七人丈,这块甚地立即展宽百余丈。
那青春之泉竟然未曾断绝,又从岩层裂缝中源源渗出,虽然不大,大约只有指头般大小。但积少成多,仍能供应这些野心家使用,以控制一群贪婪者。
当然,由于海水浮浮涨涨,收集此泉并不容易。
是以,水大江在发现此泉仍在之后,已调来不少工人及木材,在此搭建浮板,经过半年努力,浮板已宽达数百丈,足可当跑马场使用。
他还将仙泉裂口封起来,并以铜管拉高,如此可以防止海水水冲散,且便于收集.
当他和马群飞赶到此处时,马群飞已见及这像屋檐滴露般的仙泉滴出,虽然面色稍缓,但却责备水大江:“这么小一个仙泉,你还那么大方分给那群贪婪者吃?”
水大江虽然对于他的武功有所忌讳,但也不至于伯到不敢吭声地步.
他道:“如此收集,一个月可以得到一百升,足够供应一百人使用,照此盘算,我没超用。”
马群飞摸着鼻头、短鬃,冷眼瞄向水大江,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天灾再起,此泉一毁,你拿什么孝敬他们?”
“这……”水大江顿有所悟,却不愿认错,哈哈微笑:“会吗?火山已沉入海底,不可能再爆出来……”
“暴风雨呢?”马群飞道:“浮板有的虽钉在岩石上,但狂风巨浪掀起,连海堤都挡不了,这些算什么?”
“我们有的是人力、财力,可以再造,只要这泉不毁,没什么好担心。”
“只怕到时连此泉都保不住。”
“那也不用担心!”水大江欣笑:“我还库存十几桶,足可喝上十几年,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找到新泉源。”
马群飞稍稍动容:“一个月集一桶,也只能供一月使用,你哪来收集十几桶?”
“上次收集的。”水大江惋惜:“当时是用大桶大桶舀,一天装个一百桶简直易如反掌,可惜被南宫鹰毁了,现在只能等那小孩放尿……算啦,总算还保住它,已是不幸中之大幸。至于一个月用一桶,那是一百人共用,若自己用,足可用更久,所以堂主根本不必担心。”
马群飞点点头,露出满意笑容:“王爷所言极是,在下放心多了。”
他心头却盘算,若能抢得那十几桶,再独占这口泉,方能无后顾之忧,遂也甘心跟水大江瞎耗,准备套其口风。
然而水大江亦有所防备,极力不提此事,两人终日呆在浮板,明处在商订大计,暗中却相互较量。
水大江已觉得,引他来对付南宫鹰,似乎已是引狼入室,这着棋下得甚是危险。
他极力思索如何保身之道。
马群飞却想着,纵使现在骗不到手,也要先将眼前这桶仙泉提走,以保安全,而后先回到中原抢抄洛阳殿,就算翻脸,也不惜一切代价。
他开始和水大江讨论服了仙泉,要怎样才能杀死?水大江亦颇为关心此事,遂无戒心跟他聊此话题。
匆匆数日已过。
只见得碧海蓝天上驶来一艘小船,水大江、马群飞同感惊讶,毕竟此处甚为隐秘,若没来过,想寻着实是不易,然而这船却冲着这头驶来?两人准备拦劫之际。
一身黑衣,打扮妖冶的半老徐娘已站在船头招手。
“甘灵仙!”水大江忌意稍去,怒容泛起:“这贱婆娘,叫你别来,你就是不听,要是把敌人引来,看你拿什么跟我交代?”
甘灵仙本是欣喜招手,但闻此言,笑容一僵,冷斥:“是我自愿来吗?我是被你女儿逼得走头无路,才回到这荒岛。这本就是属于我的地方!”
水大江怒斥:“我看是你先惹他们的吧!”
“那又如何?我愿来就来!”甘灵仙道。
接着又道:“何况我是你妻子,想念你,不能来吗?”
水大江闻言淫邪笑起:“原来是换不了寂寞,真是骚女人,快上来。”似乎迫不及待想捏这骚娘们nǎi子以解欲火。
甘灵仙媚笑起来,终也安安心心催着船手将船靠向浮板。
马群飞却在小船靠岸之际,掠如闪电冲向船头,伸手一连三指,点中三名船手死穴,再一挥掌,船手全部落水,一命鸣乎。
甘灵仙见状,脸色顿变。“你杀了他们?”
马群飞淡冷说道:“任何泄秘之人,都要除去!”
甘灵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目光瞥向板上六七名劳役苦工,他们已然一脸惊惧,似乎已感受性命随时可能不保.
马群飞换来一脸和蔼笑容:“你们不必害怕,我只对不速之客下手,你们已来此多日,而且工作又卖力,可见也是忠心耿耿,我甚是感激,将来必定重赏以报,我是赏罚分明之人。”
劳役除了唯唯应声,各展谄媚笑声之外,又能说什么?登时更加努力工作,就算没工作,也找个搬桶子、扫浮板之事做做,以避开这可怕之威胁。
水大江却等不及想发泄欲火,登时抓扣甘灵仙腰身,哈哈狂笑,即往她脖子亲去,甚至伸出肥手,猛想抓她nǎi子.
甘灵仙却有了责斥:“不要!有人……”
“什么时候学会假正经?”水大江更是被她挣扎得欲火高涨,立即抱起她,掠向原先乘载而来那艘大船之船舱。硬将甘灵仙剥个精光,以逞兽欲。
甘灵仙任他凌辱,再无快感可言。水大江发现她不叫床,显然有所不满,冷斥:“怎么,又看上哪个小白脸?”
甘灵仙冷道:“你根本不爱我,甚至不尊重我,把我丢在中原让人侮辱,你当我是什么?”
“有爱啊!这不是在爱了?”
“这是发泄!我只是你的泄欲工具!”
水大江不禁嗔怒:“妈的,臭婊子!本王看上你,已是你走运,还那么挑?什么爱跟不爱?你不是淫荡得只要男人伺候?大爷我雄风不再是不是?无法搔到你痒处是不是?给我叫!听到没有!”
在说及雄风问题,正是他这中年转老年的男人最为敏感之事,如今被触动了,他已然失态,想证明什么地不断猛力摧残。甘灵仙硬是睁大眼睛,不吭一声,想看清这位一点儿都不怎么样,甚至有点恶心的肥猪.
“叫你叫床,你不叫?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水大江终于忍不住,一个巴掌打得甘灵他脸颊现红痕.
她疯狂反抗,猛撞猛打,甚至张嘴咬人。
水大江却被另一种虐待挑逗得欲火高涨,在挣扎奋斗中宣泄兽欲,始将甘灵仙逼至角落,斥道:“烂货一个还装神圣!别以为你背着我偷男人,我会不晓得?”
“你胡说……”
“我胡说?”水大江哈哈狂笑:“你的事,我女儿全告诉我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也想去勾引南宫鹰?本为你不摆架子,我玩玩也就算了,现在反而端起架子来?”
“你不是男人……”
甘灵仙猛扑过来,拳打脚踢,岂知水大江一掌又把她劈向角落,笑声更狂:“少在那里装神圣,明天起,去给我伺候那些劳役,我看得出,他们被马群飞吓死了,不派你这骚女人去慰劳,准会开溜!别怕,我很慷慨,你让他们玩玩,我不会吃醋到休掉你的地步,反而会感激你,对你更加爱怜,哈哈哈……”
狂笑中,他抓起裤头,大摇大摆登梯而去。
甘灵仙暗自含泪,她本想躲到这儿,或能安身片刻,纵使她对水大江毫无感情,而且也想抛弃,但暂时毫无依靠时,她还会想到他。
然而他却先下毒手,甚至相信女儿的话,反过头来虐待自己,还准备把自己丢给劳役蹂躏。
他如此心狠手辣行径,根本已不把她当人看!
她猛咬牙:“算你很!不过,你别得意,只有我甘灵仙甩过男人,从来没有男人能压得了我,什么夫妻?呸!”她猛吐一口水:“什么仙泉,看我毁给你看!”
她穿上黑丝袍,深深吸气之后,始慢慢踏出舱板。对于水大江捉謔眼神,她根本视若无睹,突然间,猛往水中跳去。
劳役乍见,惊声大叫,想赶去救人,却又怕两位恐怖分子,不敢乱动。
马群飞亦稍稍地动容:“你把她逼得自杀了?”
水大江哈哈大笑:“放心,她喝仙泉比我们久,跳个水岂能要她命?她是骚得欲火焚身,落水冷静冷静而已。”
“哦……”马群飞本想说:“你难道没满足她?”但他自视身分比水大江高,不屑讲这种话,然而甘灵仙虽是徐娘半老,身材仍凹凸有致,尤其乳子又高又耸,倒也是尤物一个。
水大江颇能看出他心意,弄笑道:“她就是骚,人尽可夫,堂主若想借用,在下双手奉上,而且还不限时间,哈哈哈……”笑的比什么都狂。
马群飞只有淡淡轻笑,未置可否,若是真的要在此岛呆上一阵,他可能会熬不住而对甘灵仙有所染指,说那些正义凛然之话,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然而这种事没什么好谈,他转开话题,针对南宫鹰的武功,跟水大江做较为仔细的讨论.
时间分秒过去.甘灵仙却未再浮起。
她潜入水中之后,不断在摸索海底坑坑洞洞,似在寻找什么。这被岩浆覆盖的海岛,直如一粒光滑黑馒头,并无珊瑚礁、暗岩、石峰等等特殊景观,勉强可见及大馒头之间冒出来的小馒头,亦像洋菇般朵朵冒长开来.
好不容易,她潜至海底,终于找到缝隙钻进去。
直到尽头,竟然出现水盆倒盖之后的海底小湖地,或而是整座仙岛倾覆下来,总有几处会形成此种状况吧?
她潜出水面,深深呼吸,面露喜色,目光盯向左岸石笋般礁岩处,竟然开着那本是绕着仙泉之奇异花卉,它有若昙花,却朵朵大如圆桌,吐露着淡淡清香,叫人心旷神怡。
她嘘口气,自认为只要有仙泉必有这奇花生存,果然没有推断错误。虽然只剩下可怜的三株五朵奇花,仍是这群靠仙泉活命者的命根。
她想伸手揪掉,让外头那毒恶男人老死此处。然而这太慢了!上头早就收集一桶仙泉,足足要等半年以上。
她邪恶一笑:“我要看你们变成废人!”
报复快感使她激动地攀向奇异花卉,伸手采下两朵大昙花,然后仔细揉碎,挤出几滴淡红色汁液,装于小瓶里头,笑声更謔。这是她丈夫从上人身上得来的秘方——只要活得不耐烦,把奇花花瓣捣出汁液服卞之后,立即可以解去青春之泉功效。
她就是想以此种毒液收拾上头那两个王八蛋。
已经收集成功,她小心翼翼将王瓶藏于腰际,并绑紧腰带,确定毫无脱落可能,始又跳人水中。潜出暗礁,然后往上浮起。
水大江因她潜水太久,甚不高兴,“忽见她浮起,登时斥来:“你死到哪去?天色已晚,不会下厨房煮饭?天天老是吃腊肉,烦都烦死了。”
甘灵仙已恢复浪骚样,爬身上浮板,湿衣沾身,尽是将她喷火身材匀了出来,尤其半带透明黑丝下那对乳子,更让众人屏息不已,心跳加速。
“我想通了。”甘灵仙一副荡妇淫娃模样浪笑着:“我本来就是贱人,何必装神圣?今晚谁要逍遥,我陪他爽个够!”
为表示风骚,干脆双手抓向自己乳房骚摸起来,尽是挑逗得这群男人猛吞口水,就连马群飞都直了眼睛,下体蠢蠢欲动。
“谁想捏我,晚上再来,现在给你们煮顿生猛大餐。”
甘灵仙猛把黑丝袍拉开,让那胸乳颤跳几下,淬又盖起来,骚劲十足地扭着步伐,往那大船行去。
一群男人几乎快忍不住冲过去强奸她。
水大江已猛吞口水、直叫骚!就是骚!他甚至有儿后悔放话太快,不能再独享这骚女人了。
马群飞则已淡笑不断,心头不断幻想如何跟这骚货一度春风。
他俩却哪知甘灵仙已准备比毒药更可怕的毒药要毒倒他们?
甘灵仙为了确保暗算成功,的确下了一番功夫做菜,拿出来全是海鲜大餐,清蒸活鱼、酱醋活龙虾、盐酥花蟹,另有几道炸鱼干、墨鱼三吃等配莱,一端上桌。已引得水大江及马群飞胃口大开,至于那些劳役,只有吃菜尾的分。
席设船板上,桌子则为四脚矮桌,以利于席地而坐之船行特性。
甘灵仙则将汁液加在第三瓶女儿红里头。希望前两瓶把人灌得迷茫后,更能耍计成功。
为了以色迷人,她干脆换来一件半透明白丝花袍,在淡淡月光、烛光下,更显出女E神秘、跳脱欲出之致命吸引力。
水大江更是放浪,淫笑不断:“看开就好!看开就好!来,我为中午事道歉。”猛地举酒,一饮而尽。
甘灵仙陪笑道:“是我太在乎王爷了,现在想想,还是当骚女人好,不必牵东挂西,爱谁就跟谁做爱,这不是挺好吗?我敬两位王爷广先饮为敬,她干了一杯。
水大江还是狂笑,直叫好,够爽快。
马群飞则表现较斯文,只是浅浅缀饮。
甘灵仙心知要对他下功夫,媚眼一抛:“王爷怎么了?还把我当成他老婆?别多心啦!他早就把我休了,何况在孤岛上,还来这些规矩干啥?你忍得住吗?一天?两天?十天?半月?难道要我跟那些劳役上过床,你才要我吗?这样我多对不起您啊!如果不嫌弃,选我当临时妃子也不错,只要您能保护我,我就跟您一辈子如何?”
身形硬是腻了过去,乳子也就磨磨压压那马群飞肩臂处,挑得他直笑不已,身形已快有了反应。
水大江虽有醋味,但话已说出,无法收回,何况他还得马群飞帮忙,牺牲一个甘灵仙仍算值得。
他想通此点,立即哈哈大笑:“女人就是这么回事,新新鲜鲜不吃,一定遗憾终身,马老哥,她可是一等一货色,床上功夫更是一流,包准叫你欲死欲仙,回味无穷啊!”
甘灵仙更是贴向马群飞,颤着一颗欲火焚身之心,从一对乳子传向男人那头,她浪笑不已:“王爷,您要我吗?不要吗?我灌得你要。”
突然娇嗔起来,抓向酒杯就要灌酒,当然,她仍以施展肢体语言,猛地张开双腿坐于马群飞左大腿,私处这么一触,马群飞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好一个骚女子!大爷今晚就陪你豁到底!”当真伸手搂腰过去,再也正经不起来,色眯眯地亲向女人胸脯。
甘灵仙嘤咛想挣扎,却半推半就:“这么慢才答应,罚你三杯!”
“莫说三杯,就是三大瓶,我也喝!”马群飞狂笑,一饮而尽,又叫倒酒。
甘灵仙趁机连哄数杯。眼看两瓶酒已空,该是主戏上场,她却发现水大江仍不舍地盯着自己,手中那杯酒始终未饮下去。
“怎么,水王爷,你不忍心了吗?别这样,难得马王爷心血来潮,您就放我们一马吧?我向你陪罪就是!你那杯酒,我帮你喝。”
甘灵仙抓过他酒杯,一饮而尽,水大江顿觉失态,连连大笑:“误会,误会,吃醋难免,但此时此地,全是堂主天下,在下高兴都来不及,又怎敢心存二意?来,我敬堂主一杯,祝您春梦飘飘欲仙!酒,来酒。”
甘灵仙但见效果比预期好,立刻倒出第三瓶毒酒于两人杯中,虽然多了淡花香味,两人未察觉。
水大江仍是狂态如豪杰,“在下失礼,先干为敬。”
马群飞含笑:“在下也有夺妻之嫌,就以此酒赂罪!来,干了它。”
两人立即撞杯,然后仰头猛饮而尽,连咕嗜都没打。
然而酒一人喉,马群飞觉得有异:“怎有甜香花味?”
还来不及思考,顿觉肚子升起一股火烫热气,直往胃壁钻去,他惊叫不好,猛想运劲逼出酒液。
甘灵仙却一掌打向他咽喉,迫得他再次吞回。
她已跳闪十丈远,滤声厉笑:“这就是玩弄我的代价!”换她笑得狂厉不止.
水大江、马群飞同时变脸,同时惊叫不好,同时运功逼酒液,却只能逼出一点点、根本于事无补。
但觉腹中毒液如蚁群霎时暴散开来,四处啃食,四处流窜,从内脏到肉骨,以至于四肢、表皮,那简直是扛了一把烧红利刀的毒蚁,在不断烧剥啃食血中之内,痛得他俩冷汗直冒.
“贱人,你敢下毒?”水大江硬是不甘心,疼痛中一掌猛劈过来.甘灵仙一时不察,被轰个正着,弹跳船外跌落浮板,幸好吃过仙泉,伤而无碍.
她赶忙冲向那铜管下承着他泉之桶子,准备打翻它.
马群飞见状更是惊骇,猛地暴吼扑射过来,那已是在拼命之下所展身形,简直快若天空淬闪奔雷,奇快无比罩冲甘灵仙背脊,打得她唉声尖叫,暴跌十余丈,口吐鲜血,栽落板面,砰然一响,硬把木板扑成四洞,嵌在那里昏死过去.
马群飞正待抢那他泉喝,水大江冲过来想抢,马群飞一掌打得他连退数步,水大江大怒:“你敢反叛?”举掌就劈。
“我早想收拾你。”马群飞哈哈謔笑,想再毒骂,可是全身火热难熬,只得一手抢铜桶,一手反掌封打对方。
轰然一响,水大江终究功弱一成,被劈弹七八丈远,马群飞立刻掠往船上,抓起他泉立即大口大口吞饮.
水大江抢不到桶子,然而全身火烧欲焚,迫得他欺向他泉,张口猛吸那滴如露水之泉,然而他泉似乎越吸越糟,还不到半刻钟,他终于尖声大叫,全身像蛇在剥皮般猛抽猛缩,那人皮简直快被撕开,那种扯骨裂肉之痛终让他受不了而落地打滚。
不只是他,船上那马群飞亦是尖叫如杀猪,滚得舱板砰砰乱响。
几名劳役简直看到魔鬼附身而现出原形般恐怖变化,只见得这两男人越是挣扎越是抽缩。
他那身皮肉越来越皱,越来越松,像气球泄了气,那身肥肉,嫩肉全被毒液给催化,眨眼间只剩皮包骨之两名老头,而那皮又厚如牛脖子甩来晃去,瞧来着实可怖已极。
甘灵仙终于醒来,发现此事后,始露出战胜笑容,立即向船板,将那倒栽地面源源流出之青春仙泉抓正,只剩下桶底不到三寸深,聊胜于无地喝着它。
“贱人……”
马群飞虽然变得老皮皱皱,但他已练到金刚不坏之身境界,在那毒性窜蚀过后,已然较为清醒。
忽见甘灵仙出现眼前,一掌又自捣来,虽然毒汁已耗丢他七成功力,但只要那三成,照样让甘灵仙无法招架,终又被打得尖声唉叫不已,撞回浮板。
马群飞再次抢回仙泉,猛灌再灌。
虽然毒花之液破坏了马群飞体内仙泉功能,但他又大量服下,似乎有冲淡作用,他整整灌光垫底泉液,肚腹较为好过些,然而那股厉痛仍在,迫得他不得不再抢掠浮板,以拿得仙泉。
然而就在他经过水大江之际,竟然见着一个人活生生被剥皮,而那皮又发皱地罩在枯骨上,他已全身抽搐,发抖,再抖。
他不敢看地瞧向手指,天啊!那简直是挂了皮的骷髅手,这是自己的手吗?还有手臂、脸颊……触及全是软绵绵老东西,简直像老太婆的脸啊!自己老了吗?真的老了吗?这是皱纹?这是老软皮?
天啊!马群飞简直不敢看,不敢想,尖声厉叫如杀猪,恨不得将这身皮给揪掉,然而行吗?根本行不通。
他猛抢仙泉,仰头即吸,即吮,然而那一滴一滴之泉,又该到何时才能拯救这身老皮啊?
他欲哭无泪,却真的泪挂满腮。
水大江比他惨得多,他若老至七八十岁,水大江由于抢不到仙泉喝,足足变成百岁开外老翁,连头发都开始变白,且慢慢脱落,他想挣扎抢泉,又不是马群飞对手。
他只好转向甘灵仙,怒吼着:“你敢毒我?你到底下了什么毒?”
甘灵仙根本不甩他,謔笑不已:“必死之毒,专克仙泉之毒!你认命吧,我偷人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当我丈夫?只不过是只大肥猪,现在是脱了皮的排骨猪。”
“你……你敢骂我?”
“我还想揍你呢!”
甘灵仙登时大喝,抽来船桨,硬杀过来。凭那水大江退化至一成之武功,竟然无法打赢甘灵仙,甚至有若被制之虎,硬被打得抱头鼠窜,唉唉痛叫,不得不求助马群飞:“王爷快过来,逼她说出解药,可能还有救。”
甘灵仙謔笑不已:“解药就是喝下自己的尿,你喝啊,喝啊!”木桨打得更猛,更凶,简直想将已往所受之冤气全部索回。
水大江何曾想过会沦落如此局面?登时老泪纵横,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可是他哪甘心啊?
随又叫着马群飞过来帮忙:“我还有库存十几大桶,足够我们俩恢复原状……”
如此高利诱,终于喊动马群飞,他急忙追来:“快上船,我们赶回去。”
甘灵仙突然哈哈謔笑:“赶回去喝尿是不是?你的十几大桶库存货,全部被我倒掉!不但是你变成这样,连你女儿,你女婿,照样脱层皮.跟你一样老得快掉光头发啦!”
水大江脸色已变不了,只能全身抽颤,直叫你你你……一时怒火攻心,倒栽地面晕死过去。
马群飞则是咬牙切齿:“你这贱人,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你敢如此整我?”
甘灵仙謔斥:“我是替南宫鹰报仇,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你坑了他,我就替他报仇,别以为你有多神圣,掀开底子,你比我还臭十分,杀了你这种恶人,是替人类除害!”
“有种、有种!”马群飞狂笑:“天下只有你这婊子敢对我吼这种话,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他淬然厉喝扑身,硬将全身功力逼出.
甘灵仙自知不敌,登时掠身想躲入水中.
岂知马群飞经验老到,眼看人已脱逃,立即滚身抢向浮板边,那本就缠有绳索,这一抽直,正巧横挡甘灵仙退路。
她煞住身形,准备翻筋斗以落水,马群飞斜掌切来,砰然一响,正中她左肩头,打得她唉呃闷叫,倒扑十余丈远,跌落板面,马群飞怒喝,饿虎般扑杀过去、终于将她扣住,一连甩打十余耳光。
“说不说,你到底下了什么毒?”
“呸!”甘灵仙吐得他一脸口水。
马群飞大怒,又自掴掌不停,打得她满脸红肿,口角挂血,然而她服有仙泉,根本不怕痛,仍自骂个不停。
“好,有种!我看你能撑到何时?”
马群飞突然叫劳役找来四支大钉子,以及四条绳索,硬是将甘灵仙钉绑于浮板上,还剥光她全身,准备活活整死她。
“喝了仙泉又如何?你不说,我就饿死你!”马群飞怒笑:“而且天天割你一块肉,然后叫劳役轮奸你,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猛又反吐口水,为方才报仇。这才大摇大摆赶往泉源,承饮那少得可怜的救命仙泉。
甘灵仙仍自滤笑讽骂不已:“来啊,来强奸我啊!只怕你已经阳萎,从此不能人道,变成十足龟公、太监一个,哈哈哈……”
她懒得挣扎,反正已经豁了出去,反正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她还怕什么?强奸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沉闷的几分钟而已,挨过了,她什么事也没有。
马群飞已经无暇再理她,因为水大江已醒来,而且不断想抢仙泉,此时两人因而大打出手。
纵使水大江落败,但不抢就解不了毒,他只有拼命缠卞去。
冷月升起,照向一片寒波碧鳞海面,显得格外凄冷。
几名劳役见及如此疯狂可怕之事,纵使甘灵仙绑在那里,妙态毕现,他们哪敢再有非分之想?说不定这两个狂人一时想不开,反而拿他们开刀,他们拿什么来挡?那种恐惧与不安促使他们趁着两人仍为仙泉而争夺不休之际,偷偷潜入水中,然后潜向甘灵仙所驶来那条小船上,暗自将它推离数百丈之后,方始爬向船面,扬起小机,逃命去了。
纵使马群飞此时已发现劳役脱逃,然而在武功大失之下,他只有干瞪眼的分,在破口大骂一阵之后,还是以仙泉为重,只顾着防备水大江争夺。
如此,在双方不断争斗抢夺中,时光渐渐流逝。
甘灵仙始终被绑在浮板上,两人身体已经老化,根本强奸不了她,只有毒打再毒打,刚开始,甘灵仙靠着仙泉药性还能挨过去,但三五天一过,从未进食的她也已渐渐衰老,没想到仙泉药性退得如此之快,她还勉强撑下去,直到第八天,终于无法以忍受了。
她尖叫:“给我仙泉……我就给你们解药……”此时不得不耍诈。
此话引得马群飞和水大江动心,急急围上来。
水大江斥道:“先说,解药在哪里?”
“先给泉,否则不说!”
“他妈的,要死之人还敢嘴硬!”水大江一脚踹下来,虽是百步骷髅脚,但端在身体衰弱得快要断气的甘灵仙身上,仍让她感到问痛。
她呻吟,仍忍下来,斥道:“先给,否则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可恶可恶!”水大江踹不停。
除了泄恨,还有一股无法想象的恐惧要排躲——毕竟此次中毒根本根深蒂固,除了不断传来钻肉蚀骨之疼外,就连仙泉喝下去,暂时抵挡痛楚,但过不了多久已被毒性所侵吞,而自己却只能在马群飞前去抓鱼果腹之际,偷偷喝它几口,根本助益不大,若无解药,准是比死还惨。
他踹到后来却腿软,不得不放弃。反而恳求马群飞答应她条件。
马群飞冷斥:“你全身已光,拿什么解我身上毒?”
“先给仙泉,否则不说。”
“你!”马群飞想揍她,但仍忍下:“不说,你熬不了几天了。”
“总比你们一辈子呆在这里好。”
“可恶!”马群飞终也垂她两下:“臭贱人,喝了仙泉再不说,我会割下你鼻子。”
他恨恨地奔往仙泉处,抓起那盛在铜管下的尖瓶子,虽然只是黄豆大水滴,但一滴滴不断汇集下,半刻钟也可以灌个一口。
他扣起甘灵仙嘴巴,猛将那口仙泉灌进去,赶快又跑回原地,把趁机而来的水大江赶跑,将瓶口对准水滴后,方始回去逼供。
甘灵仙服过仙泉之后,顿觉疲劳尽失,饥饿尽除,那松弛肌肤亦渐渐恢复弹性丰润,衰老感觉已去泰半。她忽而呵呵笑起。“你们身上之毒,非得天山雪莲才能解,这答案满不满意?”
“你没把解药带在身边?”马群飞想及还要找那不可能之解药,心头已是一把火。
甘灵仙斥笑:“我全身光溜溜,哪有什么东西可给你。”
水大江斥道:“她撒谎,我问过刁青洋,他说服过仙泉,最好别再服其他灵药,以免引起副作用。”
甘灵仙斥笑:“有没有搞错,你是中了我的无影之毒,除了雪莲不解,爱信不信,我管不了你们。”
水大江忽然想到什么,眼色更变:“你是用奇花之花瓣毒我们?我想到了,刁青洋就曾说过,有个士兵摘下花瓣煮汤喝,结果死了,那是无解之毒啊!”
甘灵仙心头秘密被拆穿,恼羞成怒,厉笑起来:“是又如何?谁叫你们自作孽,死有余辜!”
“你这贱人!”水大江在知道自己复原无望之后,伤心欲绝,怒火不由大炽,硬是伸手抓去,活生生将她左nǎi子给抓扯起来。
甘灵仙但见自己左胸乳突然不见,换来五道裂深红痕,以及中央血管、经脉、肌肉红红白白交错成一团腥烂,纵使有仙泉药效使她不痛,但那亲眼见乳球被撕恐怖惨状,已吓得她脸色一变再变,全身抽搐挣扎,尖厉大吼:“还我—…·把我的奶奶还我……”急得动哭。
马群飞更是不甘被耍,照样一爪抓掉她右乳房,厉笑不已:“这就是耍我的下场!”猛一甩,竟然把乳房丢落海中。
甘灵仙全身抽搐几下,终于接受不了事实而晕倒当场。
“晕倒了就没事?我照三餐割你一块肉喂鱼!”马群飞怒端几下,不再理她,反正已知无药可解,得全靠仙泉压抑了,还是顾妥仙泉方是正途。
他方自转身准备行往仙泉处,忽见远海出现一艘红头船,他惊心不已:“还有谁会来?”
水大江更是惊骇瞧去:“莫要南宫鹰来才好……”如果他来,一切岂非都完了?
两人正犹豫之际,船上已出现数位老头,还不断往这边招手。
“爹……是我们啦……”是水牡丹喊的声音,有些老,但却闻之清楚。
水大江惊愕,难道是丹儿?人先是高兴,但想及他们可能如甘灵仙所言,已变老太婆,那岂非是想来分享仙泉的?马上又紧张骂道:“来做什么?根本没你们的份!”
马群飞则甚是紧张,要是对方带来高手,自己却又失去七成功九如何保得了仙泉?不禁转向水大江,道:“先把此泉藏起来,待将人打发再用如何?”
水大江道:“可以,但日后得分我一半。”
“好,没问题!”
马群飞一口答应,两人立即把滴泉钢管扭弯,转往岩面,然后再置一铁盘于该处,心想能装多少是多少。两人随又扛来大块木板罩住凸岩,如此只要在退潮时将人打发,即可保有秘密。
动作方完成不到半刻钟,那红头船只已驶近两百丈,双方大约可相互看清对方面貌之际,却又各自怔愣,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老得形变貌移,简直超出印象太多太多,唯一可辨认,应该是衣衫、动作而已。
然而双方在各自回想遭遇时,也就勉强接受此事实。
同是和水大江一样,大皮囊包骨头的水牡丹怔诧道:“爹你也遭到此劫?”
她几乎跟父亲一样老,如此叫,显得十分突兀。
水大江沉苦叹道:“是爹错了,不该叫你们服下青春之泉……现在变成这样子……”
朱铜城焦切万分:“这里已没有仙泉?”
何等可怕的绝望答案!
众人千里迢迢赶来寻求梦寐想得之仙泉,结果会是空欢喜一场,会扑个大空?连一点儿零头都要不到!想及这身臭皮囊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一行十人全是冰颤全身,脸色发白,简直比死还来得痛苦、难过。
水大江欲泣无泪道:“若有,我还会变成这副样子吗?”
他的模样已是最好证明。
众人霎时心沉谷底,伤心欲绝。
水牡丹最先哭出来:“怎么办,爹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要死,我不要一辈子当老太婆啊!”
武当掌门口直无量寿佛,然而性命威胁仍让他六神无主:“王爷不是说仙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此时怎会山穷水尽?”
水大江叹声道:“都怪南宫鹰偷又赶来毁掉最后泉源,本王已是无能为力,诸位请回吧!本王无颜回中原,将终老于此矣!”
“实是悔不当初……”武当掌门沉叹一声:“王爷不是说附近仍有土著?或而该找他们问问看,说不定另有仙泉。”
水大江道:“土著可能已死光……自从那次火山爆发之后,在下再也未曾见过他们踪影,你们请回吧,或能熬过一阵,将可复原……"华山掌门秋海棠斥道:“岂有此理,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一句话就打发掉?你准有库存货,咱们先到他那艘船搜搜看再说!”
水大江脸色一变:“秋海棠你敢乱来,只会死得更快!”
秋海春謔笑道:“反正现在生不如死,有本事你来杀我好了,下船!”
一声令下,十名中毒者纷纷掠身下船,老态龙钟,却也带劲地逼向水大江。
水牡丹仍泣不成声:“爹,难道您连女儿死活都不顾了吗?”
“爹实在没办法……”水大江当真狠下心抛弃她。
“他有办法……”昏厥中醒来的甘灵仙,在见及自己胸乳被扯去之后,早已伤心欲绝。
忽见大批人马登陆,她只想弄得双方自相残杀以报此仇,謔声很笑:“还有仙泉,被他藏起来了……”
“贱人你敢胡扯!”水大江脸色顿变,就要欺身过来揍人以封住她嘴巴。
水牡丹却发现甘灵仙,一时怒火中烧:“果真是你这贱人,还我青春来……”
她狂吼,跟着父亲冲过去,宣泄怒意般拳打脚踢,甘灵仙却哈哈狂笑,根本毫不在乎,泪水地不停滚落眼角。本是美好人生,却搞得如此下场,她好恨!
朱铜城却早把她话听进去,猛地冲前吼着:“不要打啦!”猛劈两掌,立时将两人打得东倒西歪,虽然身躯老化,但凭他年轻力壮,退化较慢之状况下,倒也吃定两父女。
水大江被劈,怒火大冒三丈:“你敢打我?”
“不但想揍,还想杀得你皮开肉裂!”朱铜城猛又踹脚,像踢死狗般踹着水大江,厉吼道:“他妈的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娶你那死肥猪女儿?干!”踢得更凶冰大江没命狗爬逃转四处。
朱铜城再瞪水牡丹:“你也一样,贱得连妓女都不如,还叫我陪你睡觉?我端死你!”
右脚开端,硬是端得水牡丹嘴裂,鼻血直流。
甘灵仙见状狂笑不已,终于见着一群野狗在自相残杀。
然而她笑过之后,泪水更滚,今生今世再也无法享受荣华富贵,拥有自己所要的东西了……
还有一个马群飞未报仇,她喝向几位掌门:“仙泉就在那边,在那死老头身上!”
此话喝得那些老人眼睛发亮,朱铜城更来不及收拾水大江父女,急忙转问甘灵仙,声带奉承:“你真的知道仙泉?”
“我呸!”甘灵仙吐他一脸唾液,哈哈謔笑起来:“你也有沦落到求我的一天?在任你多威风,照样栽在我手中!哈哈哈……”笑声更狂。
“贱!就是贱!待会儿看我怎样剥你皮!”朱铜城猛地踹个不停,甘灵仙猛呕鲜血,又昏死过去。
水大江见几位掌门已和马群飞大打出手,后见朱铜城如此神勇,登时不计前嫌倒戈过来。
一脸谄媚笑道:“朱公子,咱们无需再为小事伤和气,现在该是合力扳倒马群飞时候了,仙泉的确有,而且一直在他掌握之中。”
朱铜城眼睛诧亮:“真的有?”赶忙弃甘灵仙于不顾,转追马群飞,准备抢夺仙泉。
水大江暗自轻叹,此时实是连条狗都不如,然而为了生存,只好忍辱追杀过去,希望先收拾马群飞,再找机会于掉这群败类!
水牡丹当然不肯落后,追着大群人,杀向马群飞。一时间,有若一堆老头在打太极拳,推推拉拉毫无招式可言,声音却叫得惨烈无比。
双方正纠缠得难分难解之际。
猝地轰然一响,石破天惊声音轰来,吓得众人煞住攻势,齐往发声处瞧去,那是一艘巨船,正喷出一道火光。
猝闻咻然声响,那简直是炮弹轰来响声,还来不及紧张喊声不好,炮弹飞快无比炸来,又自天空般轰爆开来,简直地动山摇,浮板碎片和着海水、碎岩爆卷天地,吓得众人欺趴地面,还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只见得海水倒冲,溅出海啸般水柱,掀得剩余浮板欲翻欲覆,众人叹唉惊叫,赶忙抓扣板面接合处,以能稳身,一些桨棍、桶子全翻落海中。
正掀覆欲翻之际,马群飞却脸色大变,那本是浮出水面些许岩层,此时竟然再陷低两三尺,而且裂开来,那承引仙泉钢管为之脱落,仙泉混人海水中,化成一滩乳白色。
吓得他尖叫不好,奋不顾身抢冲过来,想阻挡海水人侵,然而却有若陋石困水,根本毫无效果。
几位掌门似已发现仙泉,抢身走来捞着海水即吸即吞,然而海水虽渗入仙泉,仍是咸苦难咽,众人呢呢吐出,尽是想阻止海水渗混仙泉,却无计可施。
远处南宫鹰等人乘坐那艘大船已渐渐逼近。
范王坚守火炮,得意洋洋一炮命中目标,他还想再轰几炮过过瘾:“要不要让他们洗澡一下?”火炮瞄得威风八面。
南宫鹰道:“看他们一副野狗抢食,该是找到仙泉……暂时别轰,近些再说!”他需要仙泉替姐姐治疤痕。
范王无奈一笑:“那就轰着玩好了。”
当下把火炮调位,连轰十数炮,炸得小岛附近水柱连天,巨波不断,猝又把众人轰口现实,纷纷趴向浮板,不敢乱动。
范王这才捉笑起来,大声叫道:“投降的得永生,除了马群飞以外。”
没人回答,众人仍趴着浮板不动。马群飞却已心惊胆颤,汗流满面,自己最是不想见着的人,偏偏在此时出现,以自己现在武功,又岂是南宫鹰对手。
心念一闪,淬然冲向船只,想夺船而逃.
范王本就为找不到马群飞而烦恼,忽见有人逃向船只,这对他威信有所损伤,登时大喝:“哪里逃!”一炮轰得那船头炸如烂瓶口,船身为之倾斜,哪能再航行?
马群飞脸色更变,本想再抢各掌门驶来那艘红头船,但敌方火炮实在过于厉害,必定行不了几丈已被轰着.
情急中方想及甘灵仙似对南宫鹰有恩,或而可以拿她当人质,心念一动,猝然扑向沉沉欲死的甘灵仙,伸手断去其四肢绳索,立即拖扣其肩头,厉吼道:“谁敢动我,我就杀了她!”
范王任愕:“他会是马群飞?”简直已老得不像话!
南宫鹰则在疑惑,那满头乱发,全身赤裸,胸脯部位却见两团血珠的女人会是谁?
沈大娘听及那吼声,激动万分:“他就是马群飞没错!”
范王直皱眉:“难道他也遭到断奶,一下子老了七八十岁?”想及天理报应,不禁呵呵笑起来。
马群飞还在吼,南宫鹰不得不交待柳红女:“我先下去看看,船上的安危暂由你负责。”
柳红女总是笑脸迎人,道声“好”之后,掩起面巾,下令四大丫寰四处戒备,以防万一。
南宫鹰这才喝声而起,人若飞鹰弹掠十数丈,甚化长虹,天马行空再掠三十丈远,一个筋斗,轻巧如羽落于残碎不堪之浮板面。他先瞄向这堆为贪心而受害的八大掌门、长老,以及水大江父女、朱铜城,淡声一笑:“这就是你们长生不老的代价,何苦呢?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段七星首先下跪:“少堡主救命!老朽错了,不该贪图野心,相信朱铜城的话,想并吞飞鹰堡,随又贪心服用青春毒泉,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老朽罪有应得,看在同是大漠弟兄分上,您救救我啊!”
他一跪,邱奔龙亦跟着下跪,同声乞怜,不但要求饶命,还乞求追讨仙泉以活命。
南宫鹰还来不及做决定,水大江也下跪,泣着老泪:“少堡主,原谅老朽贪心。原谅老朽一时混没人性,对您做出不利之事,但人孰能无过?老朽已觉醒,请您以菩萨心肠渡化老朽,并帮帮忙取得仙泉……——
连那水牡丹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下,不断祈求南宫鹰念在曾经夫妻一场分上,饶她,帮忙她。
南宫鹰光闻及往日夫妻,已是恶心连连,实在不愿沾上这种事,遂往船上一招:“范王!替他们解决烦恼!”
范王正愁不能下岸而觉得人生没意义,闻言立即喊声“是”,想掠身飞起,又因大船吃水太深,靠不了浮板,尚差三四十丈,已非自己轻功所及,不得不转向柳红女,笑道:“亲爱的红女姑娘,能不能推我一把?我好前去做善事!”
柳红女轻笑:“推你下海,我有点儿不忍。”
“唉呀,我又不是女的,没关系啦!”范王干笑。推人下海,当指逼女接客一事。
柳红女轻笑:“男的岂非更糟?”
范王女轻笑:“我又不是午夜牛郎!红女姑娘想太多了。”
“你应该换个名词,用推的,不大雅听。”柳红女淡笑地说。
范王轻笑:“那……用弹或用踢的如何?”
“好吧,我就踢你便是!”
柳红女突然一脚甩来,就要扫向范王臀部,吓得他想问躲都来不及,唉呀一声,身形已被扫飞出去,原是柳红女脚盘化为一道劲气,虽然扫至范王身肉,却和托送差不多,范王根本毫无受损即已飞出。
身冲三十余丈,范王方自从惊愕中清醒,原来被踢仍能没事,不禁威风八面连翻筋斗,喝着“我来了”,始往浮板落去。
岂知他明明算好七圈筋斗,正正中中落地,然而才只六圈就已见底,根本没算柳红女推稳。
他老爹范通简直不忍卒睹,两手掩目直笑,惨惨惨,连说七八个惨字。
银月呵呵笑道:“他好像每次下降都是如此,下次该叫他抱个枕头才好啊!”
柳红女轻笑:“就是爱现,摔死算了!”她自认力道用得恰好,会出意外,全是范王欲显威风结果,这个溴实在出的很出风头。
范王强忍痛楚,自嘲一笑:“真他妈的有邪气!见水就出问题。”心想要领导这么一大群人,就是痛,也要赶忙爬起,故作没事地喝着:“有什么问题找我解决!”
他威风地找着印象地方即跨步,南宫鹰已喝道:“在这边,跌晕脑子是不是?”
范王这才发现自己背道而驰,赶忙调整过来,干笑道:“我是四处巡逻,以免有潜伏敌人……”
“现在巡完了没有?”
“完了,完了,一切安全。”范王干笑:“这里交给属下即可,您去收拾马群飞吧!”当下喝着这群老人先排好队伍,准备—一听询问题所在。南宫鹰则大步行向浮板最尖角之马群飞,并瞧着那一头乱发的甘灵仙,他忽而发现这女子嘴角红痣,惊愕道:“甘灵仙是你!”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甘灵仙被马群飞拖提之后,已悠悠醒来,忽见心仪已久的南宫鹰,神情一阵激动,竟也带窘道:“对不起……我不能弄得漂漂亮亮来见你……”
南宫鹰一阵心酸,这女子竟然如此痴情,想来她落得如此下场,多少跟自己有点关系,于是不忍一笑:“没关系,你的脸还很干净,而且很美。”
“谢谢……”甘灵仙终于流出感激泪水,似乎一切牺牲全有了代价,她想遮掩身子,却找不到衣服,形态甚窘。
马群飞已哈哈滤笑:“搞恋爱啊!好极了,你要她可以,准备一条船让我走,否则我杀了她!”但觉南宫鹰似乎对她有所怜惜,他真认为押对宝,态度不禁狂妄许多。
南宫鹰发现甘灵仙胸乳是被活生生抓下来,不禁触目惊心:“马群飞你还算不算男人?这种毒手都做得出来?”
马群飞怒笑:“贱成猪的女人,谁都可以宰杀,你要她,就备条船来换,快!”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压甘灵仙咽喉。
南宫鹰已决定收拾这畜牲,点头道:“我给你船,但先把她身体罩上。”找不到衣服,只好脱下自己上衣,丢给甘灵仙,露出一身结实肌肉。
甘灵仙道声谢谢,泪水更流,勉强只能反套双袖以蔽体,然而南宫鹰传来之关怀与温情,已让她心满意足,无怨无憾了。
马群飞笑得更狂滤:“衣服都穿了。还不赶快让开,把船让出来!”
他逼前,南宫鹰只好后退。
双方一直往红头大船行去。
南宫鹰道:“放开她,我一定让你走。”深怕他把甘灵仙押上船当人质,那将十分棘手。
马群飞果然如此想,冷笑不已:“如果没有她,我走得掉吗?除非你把那火炮搬到我船上。”
南宫鹰点头:“你要,我就给你。”立即喝向船上范通:“把火炮搬往那艘船。”
答应如此爽快,连马群飞都感意外.
范通不禁焦切:“少堡主,给了他火炮,他要是反过头轰咱的船,那岂非更惨!”
南宫鹰冷道:“照我意思去做便是。”
范通立即闭嘴,哦了一声,就要照办。
正在管理老人堆的范王闻言,气呼呼地奔过来,直斥马群飞:“你这老不死,要走就走,干嘛动我火炮脑筋?烂命一条,谁要收拾你,快给我滚!”
有人劫他命根子火炮,他当然要拼命.
马群飞突然狂笑:“现在我不但要火炮,我连那条船都要,叫他们通通滚下船,否则我杀了她。”匕首已划及甘灵仙脖子,且现血痕。
南宫鹰脸色突变:“你别要求的太过分!”
甘灵仙泪水直渗,南宫鹰竟然为她做此牺牲,这岂是萍水相逢,而且曾经是仇敌之人所能办到的啊?
也感激而泣:“少堡主,不要管我,杀了她便是!”
激动之余,她竟然领头把脖子抹向匕首,马群飞警觉抓开,厉斥道:“想死,没这么容易!”改为左手揪她头发,免得她脑袋能乱动,如此拖死人般扯着甘灵仙往前逼,实是残暴到极点。
南宫鹰喝道:“你还算不算人?”实在无法可想,遂喝着范通、柳红女等人:“让出那条船吧!”柳红女点头:“让他便是……”
当下喝令四大丫寰带着沈大娘、银月及南宫玉和范通,纷纷弃船掠往浮板。
其他船手也想逃走,但马群飞却喝住他们,走一个,杀一个,吓得他们逃得更快,全部往海中跳去,马群飞嗔怒不已,却莫可奈何,急押着甘灵仙往大船行去。
但见所有人束手不动,他厉声大笑,老天送个甘灵仙给他,实是无价之宝。
行经这群娘子军之际,黑纱蒙面的南宫玉已不敢想这恶毒丈夫会变成如此衰老,她几乎找不到印象中之人好报仇,但瞧及他嘴角胡须,以及暴戾眼神,勉强把仇恨记在他身上,右手暗自抓着匕首,有机会也要切他一块大肉。
沈大娘则顾不了这么多,拐杖一顿,冷斥:“马群飞,你不认得我吗?”
马群飞哪能认出这位已被他遗充多年前妻。
他滤笑:“一个丑瞎子,大爷我没兴趣!”
“我的眼睛就是被你弄瞎,你的金矿就是靠我的鼻子找到的,我就是沈秋华。”沈大娘喊出心中话,开始有了报复快感。
“你是沈秋华?”马群飞甚是惊愕,目光睁大直盯这位四十徐娘。
“不错!”沈大娘冷笑:“这么多年,我就等这一刻!我的眼睛就是你的七神蒙眼毒雾所伤,现在还给你。”
她突然大喝,嘴巴猛吐,一幕白雾罩冲过去,马群飞惊骇不已,这毒雾沾眼即瞎,他哪敢碰?且又如此之近,根本避逃不及。
他惊喝一声,只因左手扣着甘灵仙头发,不能松去,只能以右手挡向雾群,并甩头想闪。
然而他右手动,匕首刚离开甘灵仙脖子,武林两大绝顶高手猝然发难,那电光石火之间,柳红女迅快无比抢向这厮匕首,南宫鹰猛探左掌,打得他暴退数丈,右手已将甘灵仙接拉过来。
范王大喝,猛扑过去,双掌抡掌即打即切,那南宫鹰自也心火怒烧,欺扑过来,手中利刀猛戳再戳,硬是两刀划得马群飞双颊见血见肉,他那仙泉药性已被毒花汁液破坏无遗,那种避痛效果大为减低,此时已没命痛得大叫!
“还好意思叫,给我闭嘴。”
范王怒不可遏,杀猪拔毛般猛打猛杀,还扯下他腰带,五花大绑扣得紧紧,并端几下,这才将人提抓沈大娘前,命他下跪。
“看清楚!”范主斥道:“他就是被你弄得残废的前妻,你于心何忍?还不快自杀谢罪!”
沈大娘闻言,泪水涌流不止恨恨道:“马群飞,你也会有今天?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拐杖狠怒猛敲下去,正中马群飞左肩背,痛得他涕泪直流,泣声乞求道:“夫人原谅我的错……给我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善待你……"
“要不要脸?”范王斥道:“凭你现在七老八老模样,也想吃天鹅肉?要脸的话就自杀谢罪!”
马群飞根本不要脸,泣不成声:“我错了,原谅我……夫人,少堡主……你们网开一面,让我有改过自新机会……”
南宫鹰冷目瞪向他,将甘灵仙及姐姐带到他面前,冷道:“我没权利决定你命运,且看看我姐姐,你竟然敢一刀毁了她脸容?再看看甘姑娘,你竟然把她乳房抓掉?如此狠毒行为,你都做得出来?叫我如何原谅你?自己去求她们吧……”
“我错了,小玉儿……”马群飞还想求南宫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就要欺跪而来。
南宫玉极度恶心:“你没资格叫我,滚!”一脚将他踹开,想及自己容貌被毁,悲从中来,泣声不断。
南宫鹰不忍,立即叫柳红女将她带离一边,转向奄奄一息的甘灵仙,道:“你要如何处置他?”
“杀了他……不要让他再害别人……”甘灵仙语气甚坚。
南宫鹰冷斥。“听到没有,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自杀?”
马群飞只有哭泣,他真的不想死,也从来没有想过死是什么滋味,但现在,他终于感觉出死亡的可怕,而且自己性命竟然如此接近死亡,他仍挣扎:“再给我一次机会,真的,我会好好做人啊……’?哭得更凄惨。
甘灵仙仍瞪眼:“你死有余辜……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想及自己乳房被毁之梦魇,她全身抽搐,直喊着:“刀,刀给我……”
柳红女很快将匕首交给她,然而她却无力挥刀,范王猛把马群飞抓过来,直指他心脏,道:“插进去或砍头都行。”
甘灵仙当真要捅,马群飞见状,祈求无法挽回性命,不得不再兴起桥命意念,厉吼扑来,只要抓住甘灵仙,还有得救。
他在拼命,尖声厉叫:“贱女人,我跟你同归于尽!”
他猛欺冲,想挣开缠身腰带,范王岂能让他得逞,怒喝道:“在我手中也敢发飙,找死不成!”
一脚踹向他背脊,端得他猛往前栽,撞向那匕首,他尖叫,甘灵仙想刺,却手软无力,南宫鹰赶忙抓她右手往前刺去,匕首猛钻心脏,并挡住马群飞冲势。他惊愕一声,不敢相信匕首已钻人心脏,全身发冷怔颤着。
“贱女人,你当真……”
“你才贱呢!”范王最是看不惯他临死还不悔改,抓起沈大娘拐杖,猛往马群飞背心捅去,一仗穿前胸。
马群飞连呕几口浓血,两眼翻白凸大,似要吞噬什么人,然而呃呃几声,骂不出话,血水再吐,头一偏,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范王这才将他重重丢在地上,冷斥:“什么玩意,宇宙王竟然如此虐待女人?要不要脸?早知道把你阔成太监,再杀了你,让你下辈子尝尝受辱女人的痛苦。”
沈大娘轻轻一叹:“死了也好,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人将受他陷害。”感伤中,泪水不禁落下,等了七八年,终于有了结果,她该感激南宫鹰给她报仇机会。
南宫鹰却仍急着照顾奄奄一息的甘灵仙,她则露出甜美笑容,本想说出谢谢两字,却因内伤过重,已快说不出话。
南宫鹰一时焦急:“仙泉呢?仙泉在哪里?范王快去找!”
“是。”
范王很快追向方才围聚许多人之地方,却发现仙泉沉入海中,只剩乳泉般涌现,根本取不到纯质。
他道:“仙泉泡汤了。”
南宫鹰甚急,扛着甘灵仙奔来,想就地医治,然而仙泉当真混入海水,他无计可施,只好暂时将甘灵仙放置一旁,跳人水中,潜向岩缝,凑以嘴巴吸取,虽有所获,却仍不纯,管不了那么多,先掠上岸,凑向甘灵仙嘴巴把仙泉迫人她口中,再逼人腹中,甘灵仙呕出血丝,暂时醒来。
她感伤而满足一笑:“多谢公子……吻我……我死而无憾!”
南宫鹰急道:“别多说,我替你治伤……”说着仍想吸那仙泉以治活她。
甘灵仙伸手拉着南宫鹰道:“不必了……”
“有仙泉,你真的还能活?”
“活着又如何?”甘灵仙感伤一笑:“少了乳房的女人,活着已没什么意思……虽然我想过找别人的再装回去,那还是要牺牲一个女的……而且……我知道……我活过来以后,照样身世凄凉……得不到什么……不如死在你怀中来得心满意足……你能抱我吗?”
“不要说那泄气话……”南宫鹰紧紧抱着她,回光返照状况,让他极为不忍。
“谢谢你……’甘灵仙署声一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让你抱……可是阴错阳差,直到现在……不过……我还是得到了……我死死而无憾……别忘了,还有水大江,他伤我另一颗乳子……帮我报仇……还有……水底下有大昙花……它的汁可以治你姐姐疤痕……它的花可以毒死水大江……”
“我去取它救你。”
“不要……千万不要……抱紧我就可以……抱……紧一点……”
南宫鹰瞧她斗志已失,可能随时断气,自是更加不忍抱紧她,还安慰她一切将会没事。
甘灵仙终于还是在心满意足中摊开右手那把血淋淋匕首,安安心心死在爱慕男人怀中,结束了亦正亦邪之一生。
众人不忍再责备她的过去,尤其南官玉、柳红女、银月、沈大娘及四大丫寰皆满心疼悲,一个女人被凌虐成这样已是极大不幸,她却孤零零来,孤零零地走,联想爱个男人都不可得,何等悲惨啊!
她们不禁流出感伤、同情泪水。
范王虽然酸了心,却也把气出到水大江这混蛋身上。
他猛地转身,斥向水大江:“都是你慧的祸,听说你性变态,把她nǎi子抓一颗下来?哪只手抓的?伸出来,我倒要剁下来研究研究,你的手是不是狼爪?”
抓起甘灵仙留下匕首,气冲冲逼向水大江,大有不砍手就砍人之态。
水大江登时下跪求饶,泣声不已:“我没有……她胡说……”
“谁胡说?”南宫鹰突然厉吼而起,放开甘灵仙,大步逼向水大江,面色冷森如魔鬼:“到现在,你还想狡赖,你还算是人吗?”
“我……”冰大江惊惧仍想解释。
“不必多说。”南宫鹰怒斥:“本来想干掉你脑袋,但手脏,把匕首丢给他,还有臭壮丹、朱铜城,自杀或砍断一臂,否则我来动手。”
说完,背过头去,不想再看这群丑陋败类。
范王猛将匕首射在三人面前,叭地一响,匕首震荡不已,瞧得水大江、水牡丹、朱铜城脸色发白。
水牡丹泣声道:“相公,看在你我一段夫妻……”
范王怒喝:“什么夫妻?你敢下毒药想毒死自己老公,又把他回在自家地牢想打死他,还勾结狗男人隐害他,断你一臂已是仁慈得叫人对他很感冒,你还想怎样?打甘灵仙的帐还没算哩!”
“我……”
“不想死就断臂!”
范王最是看不惯,猛抽起匕首,欺扑过去:“不敢来,我帮你解决。”
任那水牡丹躲逃,他仍狠狠挥刀,直切她左臂,唉呀一声尖叫,一条左臂断落地面,水牡丹落地打滚,叫如杀猪,终也变成独臂老太婆。
没人会同情她,范王更是铁了心:“女儿都断了手,老爹主谋还能逍遥?难道还要我代劳?”
水大江脸色一变再变,想自行了断的勇气都没有,范王看准他会如此,怒斥道:“小瘪三,不行了是不是?那我来。”
匕首猛切过去,一刀没断,痛得水大江拼命抽跳,厉嚎如杀猪,范王故意连切三刀才砍断,吓得他昏倒当场。
朱铜城见状,脸色铁灰:“我自己来。”猛抄匕首,砍往左臂,猛然落下,他硬是咬牙撑住,不吭一声,却已满脸疼汗。
范王冷笑:“还是大漠出身的有骨气,可惜走人邪魔歪道而已!”说完转身,拱手道:“禀少堡主,命令执行完毕。”
南宫鹰轻叹一声,这才转头,不愿瞧及三位断臂人,瞄着那八名掌门及长老,冷道:“你们已经看清楚,真正坑了你们的人是谁?服了仙泉的下场又如何?虽然我们有过节,但我不想难为几位,任何恩恩怨怨就此一刀两断,清清楚楚!我也没有义务帮你们治毒伤,因为那是你们自找的;今后你们是生是死,一概不要来怪我,因为我没毁你们仙泉,也不毁那条船,算是留你们一条生路,将来若遇上,是敌是友,任你们选择,我无话可说,再见!”
拜个礼,他招呼所有人往大船撤去。
几位掌门不胜稀嘘,本以为将有重大报复,然而对方却放自己一马,该感激呢?还是恨他?然而想及自己仍将为那青春之毒所害,即有任何感激之心也都提不起劲了。
他们还是围向下沉海中之仙泉,总希望想出方法,或退潮之时能抢得一滴半口以解身上毒害。
南宫鹰但见所有人都上船后,始抱起甘灵仙,准备葬于海底,并取出大昙花汁液以替姐姐治伤。
柳红女却不解:“不取点儿仙泉再回去吗?”她在船上说出此话。
南宫鹰怕那群人听及,遂摇头轻叹道:“等我葬了她再说
柳红女自是不便再多问。
南宫鹰再次瞧视甘灵仙安祥容貌,不胜唏嘘,遂要柳红女找来一件女装,替她穿上,免得回到阴间都被人看笑话,然后才抱着她,跳落水中,仔细找寻甘灵仙所说之秘洞。
在经过半刻钟探寻之后,终于发现秘道,他始潜游进去,始寻及那长着大昙花之小湖。
想想,他把甘灵仙葬在昙花侧,让她永生陪着昙花,再也不寂寞。
默念一阵,他始拿出小瓶、刺刀,欺向花径,轻轻划破,径部果然涌出更白更浓汁液,还带点酒香,敢情已和青春之泉大同小异,他满心感激,甘灵仙的确对他恩情非浅,将来或有机会,该来祭拜她吧!以尽知遇之情。
待小瓶装满,他加盖封住,但觉无渗水可能,始抓在手中,膜拜甘灵仙石墓,默念几句,才感伤地落水,潜出秘道,为怕将来有人发现,他找了岩块封死,以防意外,这才潜往上头,浮出水面,众人已探视水面良久,他轻喝一声,游向船头,伸手一挥:“开航啦!”
范王稍急:“不取仙泉治大小姐伤痕?”
“取到了。”南宫鹰暗自伸手拿出小瓶,晃了一下。
范王眼睛瞅直:“当真取到了,哇,太好啦!”
他几乎快蹦起尖叫,这动作引得浮板那些中毒者惊诧瞧来。
南宫鹰立即敲他响头:“还不快放礼炮,叫什么叫!”
“是是是。”
范王赶忙欺向船边火炮,顺便向大群掌门人招手,欣笑道:“没事没事,我爹爹怀孕而已,再见啦!”
轰然一响,火炮射出,虽未瞧准浮板,却也打得海水涛涛,掀得浮板科晃不止,迫使这群掌门得趴下稳身,倒形成了跪礼欢送情景。
范王更是捉謔,又连放几炮,以制造声势。
那跳水舵手已然全部归队,大机一张,船只立即调头,准备航返中原。
范王则不断向这群抑郁寡欢掌门挥手告别,直到声远人没,只剩一堆黑点,他才以礼炮招呼。
再轰几炮,也就累了,准备看看柳红女和主人替南宫玉、沈大娘治伤之效果如何。
沈大娘倒是容易治疗,只要抹上仙泉,包住纱布即可,南宫玉却得多次手术,柳红女为求完美,得先将她麻醉,然后拿出锋利匕首切去蜈蚣疤痕,瞧它冒血不止,很快敷上仙泉,让它长出嫩肉,再渐渐切去硬化部分,然后以仙泉沾向嫩肉,让其跟血液混为淡晶红色透明体,不久,此透明体渐渐结为软疤,已轻轻黏在脸腮,不复见及已往蜈蚣疤痕。
柳红女此时方嘘口气:“仙泉的确有神效,实是不可多得!”
南宫鹰瞧及姐姐恢复花容月貌,甚是欣喜,然而他们有顾虑;一不知是否有副作用?”
“该不会吧……”柳红女道:“你不是说,只要不上瘾,就不会副作用?”
“我是这么说过……”南宫鹰干笑:“却没把握……”
“待大小姐醒来便知。”柳红女含笑:“你去换衣服吧……看你到现在还光着上身……”
南宫鹰呢了一声,始走出船舱,重登甲板。
忽而见及沈大娘立于船边,渐渐解开纱布,眼睛一片透白,她挣扎一阵,方自慢慢张开眼睛,先是一片碧睛海洋,终又见及远处蓝天白云,她激动万分,右手竟然扣断拐杖:“我终于看得见了……少堡主,少堡主是哪一位?”
她第一个想看者就是南宫鹰,急忙转身,已见着赤着上身且俊俏的男人,她甚是激动,嘴角抽了又抽:“你就是少堡主?”
南宫鹰含笑道:“恭喜大娘恢复光明。”
“太好了。”沈大娘喜不自胜,泪水滚落腮边,即想下跪:“多谢少堡主大恩大德……”
南宫鹰急忙扶她起来,含笑道:“你能重见光明,才是大家最大喜悦,快去告诉他们这好消息。”
“多谢少堡主。”
大恩不言谢之下,沈大娘再拜深礼,始丢掉拐杖,喝向玩火炮的范王,吓得范王惊叫:“你看得见我吗?”他故意东躲西藏,沈大娘眼珠却溜溜乱转,盯着紧紧,范王终也欣笑起来:“当真跟贼眼一样,太好了,放它几响庆祝庆祝。”
当下跑回炮台,连放五响以示庆祝,倒把大家轰出来,连连向沈大娘恭喜,船上充满愉悦之气。
船舱忽又传来一声尖叫,南宫玉抓着一面铜镜跳出舱板,激动万分又叫:“弟,我的疤……疤不见了。”
她伸手摸着左脸,还抖个不停。
南宫鹰迎面走来,含笑道:“跟以前一样啦,我看得都心动呢!”
当真吻及姐姐左脸,吓得南宫玉跳跳叫叫:“唉呀,好坏,姐已嫁人了呀!”
“嫁谁?我吗?”
“呃……去你的,不如两个媳妇掐死你!”南宫玉终难掩去疤之喜,笑得简直跟小鸟乱飞一样快乐。
柳红女和银月走来恭喜她,她反而有了窘羞,不得不指向南宫鹰:“快掐他啊,他想非礼我啊!”
银月欣笑:“非礼大姐的脸,我也忍不住!”凑上嘴就亲,柳红女也凑过来亲人,吓得南宫玉尖叫,却是激动得喜悦叫声,转得四处叫非礼,却已呵呵笑起,没了疤痕之脸,实在太棒了。范王似乎也想凑热闹,追了过来,呵呵直笑:“看见大姐的脸,我也忍不住要非礼啊!”
嘴巴凑得跟猪似的,倒也吓着南宫玉,真正大叫非礼!
范王以为好玩,仍追。
范通见状,赶忙追杀过来.补身把儿子压倒地面,喝道:“小畜牲你敢乱来?”响头猛打下去。
范王被揍,唉唉痛叫:“不是要大家亲大小姐脸腮,让她恢复信心吗?”
范通斥道:“那也轮不到你,还不快道歉。”
南宫玉越想越窘困,叫声:“羞死人了!”赶忙溜进舱底,为方才化成小鸟姑娘般失态感到羞窘。
范王干笑:“人走了,可以免道歉了吧?”
范通这才放开儿子,斥笑道:“下次再胡来,小心我缝住你嘴巴。”
“还有下次吗?打死我,我也不敢。”
范王瘪着嘴地走回炮台,轰它几炮以替大小姐添添喜气。
然而炮弹落处,竟然传来哇哇怪叫声。
范王惊诧不已往海面瞧去,那水浪掀处,竟然出现一艘又尖又长,雕着奇奇怪怪图案的怪船,船上挤了不少黑人头晃来晃去,他一眼即已认出是以前仙岛上那批土著。
他大叫而笑:“哇,原始人来了,少堡主,原始人来娶亲了。”
南宫鹰闻言,赶忙倚向船沿,往那怪船瞧去,果然见着土著,他甚至发现胸前挂了不少白项链的米加酋长,不禁触景生情,连连招手直叫米加,想唤人过来。
然而土著遭击,已是心惊胆裂,哪还敢靠过来,哇哇怪叫,尽是往回调头.
范王见状于笑:“无心之炮放错了……”
南宫鹰瞄他一眼,无可奈何,只好叫舵手凋头追赶,却又觉过慢,立即掠身落水,尽展凌波虚渡轻功,刷出一道白水线,直射那怪船,待近三十丈,再喝出声,身形拔飞而起,凌空旋掠如天马,再一筋斗翻下,直落怪船前头,定在当场。
土著但见怪物落下,硬是惊惶闪躲,有的更是蹿人水中。
南宫鹰急忙叫声“米加”,那首长一愣,转头瞧去,不是自己想找之人是谁?登时傻笑起来,直道:“功夫,功夫!”不断叫手下别怕,快快上船拜见功夫大侠。
土著们果然听话,全都爬上船,跪礼而拜,简直把南宫鹰当神。
南宫鹰淡笑着,他知道那是土著礼节,不便拒绝,他以挥手答礼,并问向米加酋长怎会想到找向这里?
米加酋长不断轰轰直叫,双手作炸弹开花状,南宫鹰这才悟通,他原是听及火炮声而来。
米加又比手画脚直叫:“功夫,功夫!”然后咧嘴直笑,出现一排大白牙。
南宫鹰想及当年曾经说过要教他几招,甚至想带他回内陆,不禁轻轻笑起:“你想学?”怕他听不懂,伸手指向他,然后耍几招,随又猛点头。
为加立即笑起,跟着猛点头,双手直比划:“米高,米高!”然后指向一位长的大耳大嘴的小土著,那土著亦咧嘴直笑,比划着,直叫:“功夫功夫!”
敢情这小子想学武功?
南宫鹰想笑,指向小上著:“他……米糕(高)学功夫?”耍着招式。
米加酋长猛点头,直赶着米高“去去”直叫。
米高赶忙跪地膜拜,那不是拜师,而是在拜神,他们几乎已把南宫鹰当神。
南宫鹰自然呵呵笑起,若收个小土著当徒弟,或许真的好玩吧?何况这小子跟范王挺配,于是猛点头直道没问题,直拍米加酋长胸脯,那是答应之意思。
米加酋长一时哇哇学狼叫,以显示高兴之意,登时欺向米高,不断摸他脑袋,要他好好学,放聪明些,叽哩咕嗜说他将来回家可造福族人。
米高自是咧嘴直笑,伸手拍向酋长胸脯,表示没问题,乐得米加尊长笑个不停。
此时大船已靠近,一大排人在欣赏这群可爱土著,范王自是呵呵笑起:“少堡主怎样?他们是不是想请你回去当番王?”
南宫鹰斥笑:“我在帮你找徒弟。”
“徒弟?”范王怔愕:“谁?哪一个?”
南宫鹰将米高抓正,米高张嘴而笑,那简直像猩猩般大嘴巴着实笑得和蔼可亲,却把范王吓着,惊诧不已:“晕倒晕倒,少堡主别开玩笑好不好?”
南宫鹰正色道:“我没开玩笑,米加有意让他跟我们回中原学武功,也好将来保护他们族人,基于同情和正义感,我命令你协助他。”
此言一出,银月和柳红女等人已笑岔肚子,收了一个土著当徒弟,那可是千古绝响啊!有够帅!
范王又能如何?对于主人的命令,他只有接受的分,他只能苦笑:“希望别人不会把我当成动物园园长才好!”终于勉强接受。
米加酋长当然不知孙子拜范王为师,他忽见那么多男男女女,立即要米高下跪,全部膜拜,米高倒也欣喜不已,拜得比谁都勤,此举惹得众姑娘呵呵笑声不断。
反正“笑’即代表友善,土著们更是报以更感激笑容,一时双方笑个不停。
南宫鹰心想再笑下去,他们恐怕会脱臼,遂叫船上男女止笑,改以拍胸脯表示同意,众人但觉好玩,立即拍向胸口,土著们才把快笑僵笑容拉回,连连拍胸回礼。
米加酋长很快握向南宫鹰右手,真诚道声:“去去!”看来希望孙子很快上大船学武功。
南宫鹰点头,立即抓起米高,猝然运劲甩向空中,吓得米高尖叫,众土著惊得猛趴船板,那柳红女自是有默契,待见米高快落大船之际,一掌暗送去,直把他双足顿向舱板而往后弹坐之身形托起,米高得以安然站在大船上。
他怔愕万分,以为自己在做梦。
怪船上之土著们见状,登时又手足舞蹈,直叫:“功夫功夫!”惹得米高自己也陶醉起来,直跟着喊叫“功夫”,还轻轻跳起来,当真以为自己一上船即学着功夫,实是不虚此行。
范王景是紧张奔向他,比着身高,发现这小鬼差自己两三寸,始安心不少,将来走出去,莫要让人误会自己有个黑哥哥才好。
人已上船,南宫鹰再和米加酋长比手画脚扯了几句,米加酋长更要南宫鹰带走一些兽皮,及土酿美酒表示敬意,南宫鹰拗不过,只好照单全收,然后猛拍米加酋长胸脯表示没问题。
米加酋长自是感激不已,又礼又笑地将南宫鹰送回大船,然后向孙子大喝一声:“功夫!”嘴巴又笑的比什么都大。
米高自是回笑,直要着功夫手势,倒也有模有样,威风凛凛。
一阵热烈招手中,米加酋长终于被大船抛向远处。
他们似乎习惯于别离,亦或以为米高跟神一同到神仙居住地方,竟然一点儿离情感伤全无,甚至高声大唱自家才听得懂之歌声,以替米高送行。
直到歌声渐歇,船影消逝浪波最远处,米高才对每一个长得不一样的人,展露和蔼亲善笑容,似乎不知什么叫累。
范王好不容易才叫他闭嘴——原是拿来馒头让他啃食。
然而,范王已然有了新烦恼——这家伙竟然比自己还厉害,一餐至少十个馒头,远超过自己一倍!
天啊!如此下去,不被他吃垮才怪!
幸好南宫鹰支持他所有膳食费用,范王才勉强强颜欢笑起来。
船行匆匆。
时光荏苒。
米高在南宫鹰和柳红女、银月之婚礼上,闹了一个大笑话—一笑得下巴脱臼。
他哪想到内陆高来高去的“神”会那么多?笑得他连闭口机会都没有。
范王更想不到会收了这么一个笨徒弟,看来这辈于将毁在他手中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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