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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反正,生父抛弃母亲是事实,她何必去惊扰另一个完全不知道她存在的家庭呢?
    她来不及为自己悲伤,因为她并不觉得这需要难过。
    她是谁?有谁愿意承认她?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原来,她还是有期待的,期待有人能够呵护她,期待有人能够完全接受她的存在。
    此刻,她忘记时间是会移动的;她的咖啡冷了,但是有鹅黄色的云彩染遍视野,其盈满丰富超过大地一切的涂料,爱琴海的落日真的是好美好美,她真想一生在此终老……
    脸颊热热烫烫的,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这好久以来都不曾哭过的记忆。她并非真的冷血,只是不知所措,太多的震惊、讶异、欺骗、恶意,堆积成今日她将所有事都看得淡薄。
    没想到报纸上的社会新闻会是真的存在,原来也不是只有她有这种遭遇……她不应该太过悲伤。
    对了!後来因为葛笠芬的出现而改变了她,葛笠芬聒噪得令人无法忽视,她强拉著她去学东学西,这几年下来她能笑得轻快,也比较能与人相处了。
    这次,她的不安来自一张太过耀眼的笑颜,她的自卑则来自相同的原因。
    与其说她是怕真的不自量力爱上他,或是生气被耍著玩,倒不如说她不愿被发现她的卑微。她最後的尊严哪……而且,爱这个字眼来得太快,她不懂得要如何面对,更隐约知道自己内心里的狂潮,绝对不容许一丁点的施舍或是玩笑,因为不曾拥有过爱,所以会变态的要求全部;而她所面对的,是一个知名人物,不可能给她这样完整的爱,所以她宁可不要,再也不要去期待了。
    人家可是巨星耶!她呢?小小清洁工一名,算哪跟葱呀?
    这样想开来,就对了。
    这样就下会受伤,心也不会痛。
    呀!想得太入迷了,都产生幻觉了。她笑著摇头,笑自己痴呆、作白日梦。
    连路上的行人她都有办法把他看成是麦斯默,真是太扯了。
    但是……这也未免太、太、太……她先吞了口口水。
    这、真、是、太、扯、了!
    她张大嘴巴,以一种痴呆的表情瞪著这个幻觉,哪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像的?
    那人像是突然接收到她的凝视一般,也将视线往她居住的二楼阳台看过来。那人对她的窥视,只是挑挑眉毛,然後说了一句话:“……一”
    很小声,她没能听到,但肯定不是好话,她就是知道,因为是她盯著人看,当然会让人暗骂一句莫名其妙。
    然後才一眨眼,那人就消失了,在她还没将嘴巴闭起来之前;所以她站起身冲到阳台铁栏杆边,结果只来得及捕捉夕阳的余温、橘红色的泛滥思潮……
    结果她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欣赏落日。
    这一个小插曲,到是让她忘了先前了郁闷。
    过了约十五分钟。
    咦?隔壁好像有人住进来了哩。
    有开门和交谈声,真好!她有邻居了,就不晓得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人行?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咦?好安静,难道不是有人要住进来吗?
    糟糕!她好像真的太寂寞了。
    寂寞到开始注意陌生人,寂寞到开始八卦起来?
    手表上的指针指著七点,她决定今晚外出觅食;才这么想,隔壁阳台的纱窗就被开启了,喀嗒!走出来那个刚刚看到的幻觉。呀!长得真的好像呀!
    只是多了一把落腮胡。
    她决定先有礼貌一下:“嗨!”
    没想到她的一声招呼,却惹来人家怒目相向?
    干嘛?听不懂英文?还是厌恶英文?那——“Ho!buonasera!GutenAbend!”西文义文德文都来一声总行了吧?
    不说还好,没想到越说人家的脸色越难看。干嘛?有规定女人不准对男人打招呼吗?怪胎!
    正想不再自讨没趣的转身回房,那人就开口了,那语气和口音还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吓死人了。
    “你他妈的在嗨什么嗨?!”真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是因为他语气里的恶声恶气,而是那股熟悉感,这、这、这、这也太过分真实的夸张了吧?
    他、他、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他就是麦斯默本人。
    第十章
    麦斯默第一眼看到在阳台上张口结舌的时于伶,就想抓她下来海扁一顿。她让他该死的担心得要命,她却在看夕阳喝咖啡?
    然後,现在她更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他说:嗨!
    真是气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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