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他巨大的外表看起来笨拙,动作却不可思议的轻盈,被他抱在怀里,曹瞒感觉好像走在平地一样。
“伞?”她手中的油纸伞已经开花,想不出来这把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伞是我的,我做的。”对於自己亲手做的伞,赐天宫一眼就知道。
“先别管什么伞,你会功夫?”曹瞒急著想站直身,顺手丢了已经坏掉的伞。
他轻功这么了得,其他功夫不知道行不行?
“一点点。”
“打架行吗?”
“成。”可没事做啥要他打人?
“好!帮我把这些人打跑。”
“不好吧,我的拳头很重,不小心会打死人的。”学武是用来防身,不是用来强出头的。
“是个蠢蛋哩。”不需要曹瞒多解释,包围上来的恶人也看出赐天官头脑简单,虽然大手大脚,却只是纸老虎一只而已。
几个迫切想邀功的壮丁伸来魔掌就往曹瞒身上抓,她张嘴,虽然咬伤一只猪脚,但天生身材上的差距,还是敌不过众人粗鲁的拉扯,衣服被扯破,露出洁白的肌肤来。
她咬牙奋力抵抗,痛苦又忍耐的模样让赐天宫义愤填膺了,说什么也不叫别人欺负了她。
掌风所到之处逼退那些浑人的爪子,就见他随意抬手,三两下把意图欺凌曹瞒的人都打趴到地上,连康独夫也没放过。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挨了揍的康独夫还想说大声话,尽管一排好牙掉了好几颗。
曹瞒给他难看的往他屁股踹了一脚,“别老是把你爹的名号抬出来丢人现眼,不要脸!”
“你……泼妇!”
“客气了,不把你打成猪头还嚣张!”她往脚下施了点力。
赐天宫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多吃了好几口泥,对於曹瞒的凶悍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强悍的女子。是他寡闻吗?或者……他救的应该是躺在地上的这些人,而下是她……
辛带寄
长屋外头晒著支支大开的绸伞,各式各样精致的伞面,仕女、龙凤、奔马、素面,在薄如蝉翼的绸布上,更显色彩瑰丽,像天上祥云落人人间。
地上有些微湿,是早上一阵雨留下的痕迹。
曹瞒坐在起起伏伏的马背上,看赐天官跑进跑出卸下马身上的物品,却对她视而不见。
他想叫她在马背上坐多久啊?
“欸!”她叹了口气。
埋著头小心穿过那些伞堆的人抬起了头,眼神茫然。
“扶我下马。”这么基本的事情也要劳动她来说。君子的风度到哪去了?为她服务是他的荣幸ㄟ。他有些犹豫,加上他的手上都是东西,要怎么腾出手抱她下马。
赐天官保持身体不动,无言。
“是我重要还是那些拉里拉杂的东西重要?”曹瞒认真不过的问他。
“你有脚,可以自己下来。”
说的没错,可是,他就不能表示一下他的男人风度?
“男女授受下亲,你自己想法子下来吧。”
“你敢说你没碰过我?一根指头都不曾?”他要是敢有个迟疑的眼神还是摇头,她保证自己会亲自下马好好“指教”他一番,不槌他个满头包她……就跟他姓。
看他就有气!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擦擦手,他是有碰过她啦,仔细一想,碰触的范围还非常的广泛,几乎把女儿家的身子都看光了。
不想不觉得不对劲,脑海一浮现之前的情境,赐天宫一下手脚就慌了。
竹篱笆外传来参差不齐的抽气声。
不否认就代表承认,好几颗靠在桂花树下的黑色头颅互相瞧瞧点点头,露出狡猾的笑容,接著,动作快速的捂住对方的嘴,怕露出马脚来,要是阿官知道被人偷窥,他的拳头打人是很痛的。
对上曹瞒那坚定的眸子,赐天官的信心一点一点的消失当中。
“好吧,来!”抱就抱……应该没关系的。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
“不用你了!”曹瞒吃软不吃硬,看著赐天官打开的胳臂,像老鹰的翅膀,只要她愿意,应该是安全无虞的,可是她不希罕!
她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