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这是黑幕……
饶是林涵静不懂也不愿意去懂和生意和官场有关的任何事,但依然对手里的东西下了定论,手里攒着那个装照片的小盒子,林涵静忍不住做贼似地又看了几次……
一张是照片上,是二男三女,衣冠不整在围在茶几前就着酒精灯在吸食什么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个半裸着的女人在爬在一个男人的背上,两个俱是眼光迷离,明显是磕药后的迷乱……其中的一个男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林国庆!………虽然林涵静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私生活不检点,但也未曾想到过会到这个份上。如果这还不够震憾的话,剩下的东西就更有让林涵静心惊了,一张是扫描的单据,备注着某月某日,为煤管局某位购得一辆别克,价值价值多少钱,账号出资是天安投资公司;某月某日,为某位领导的女儿出国馈赠美元若干………粗粗估略了下,价值要上百万了,送礼的不外乎哥哥以私人或者公司身份………时间、地点、金额、发票号,每一个要素叙述得都很清楚,甚至于某张票据的扫描件上,林涵静都能确定是大哥的签名。
过去是无理寸步难行,有理走遍天下,而现在呢,也是有“礼”走遍天下,没“礼”只好在家!做生意免不了这些事,但恰恰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都不能放到桌上来谈。何况还被人细细地都记录和拍照下来。
不过多少让林涵静感到点安慰地是,哥哥好歹已经脱出了单位现在是个商人,亏是个商人,单就行贿罪也重不到哪。如果是个政府官员,这东西绝对是致命的。!……不对……林涵静细细看看,受贿方无一例外与煤管、煤运、安监、发改委相关。这心下一惴,八成是一年多前哥哥几个朋友合伙开煤矿时候的事,而这座煤矿差不多投进了哥哥的全部身家,要万一……林涵静和哥哥这群人多少有点了解,这两年因为矿难不断。现在的煤矿监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从采矿到安监。六项证件少一件都开不了工,要是因为这个事耽搁了。那后果………不要说有什么后果,那怕任何后果都没有。这东西捅出去,这样地家庭怕是丢不起这个人………林涵静傻站了半天才省得手里东西的重要性。匆匆打电话安排了募捐现场,打了个车径直朝哥哥林国庆地公司赶………
这一刻,除了担心自己兄长的安危,其他的一切都不在考虑范畴了………
兄长,一奶同胞的兄长,为人不齿也罢、投机倒把也好、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再不齿也是自己地亲哥,也许血浓于地亲情,在这个世界比其他地什么都珍贵………匆匆地上了楼,连接待员的话也没答应声,急匆匆地跑着,那接待员紧张地喊,林姐,林总正在开会!他让您等一会。
“让他把会停了,马上来见我。/\”林涵静很生气地进了公司,一推总经理办公室地门,门是开着的,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对着接待员说道。
前台接待员知道老总这个妹妹比老总地脾气还大,紧张地出去了,不大一会楼道里听得几个人的脚步,听得是散会了……跟着林国庆很帅很有成功人士味道地国字脸小心翼翼伸进来,谄媚似地笑道:“我说,小静,你可是没事从来不光临过寒舍啊!不会是来哥这儿募捐来来了吧?四位数以下可以,超额免谈啊!”
林国庆依然是一副奸商的嘴脸,依然是薄厚适的嘴唇,撇起来没完,恬着脸给妹妹开玩笑。
林涵静却是不容分说,上前一把揪着林国庆,拉进办公室,砰得一声,反锁上办公室门了……
“嗨,这怎么了?谁又把你惹着了?”林国庆诧异道。不过妹妹历来喜怒无常,除对他这个哥哥,对其他人都好,横眉冷眼林国庆倒也习惯了。
“哥,我问你几件事啊,你一定、一定给我说实话啊!”林涵静正色说道,又站到办公桌前强调了两次一定。神色紧张,像遇到了一级战备。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骗谁也不能骗你啊。”林国庆没太当回事,转悠着坐到了办公桌后,晃悠悠地在老板椅上转圈,想当然地说了句。
“那我问你,你前两天让我不要和杨伟联系,就当不认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涵静正色说道。正是由于当哥的多番告诫才多多少少改变了对杨伟原先很好的看法,出了那档子事,林涵静倒真把杨伟归到不可交往的那一类人里了。
林国庆一听,这倒释然了:“啊……这事呀?……没什么事,那小子惹了个来头大的人,我怕把咱们牵涉进去呗……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你想和联系你就联系吧,这小子虽然不是个什么善茬。不过挺讲义气的啊,我刚说了句抽资金,他就一分不少地都打回来了。唉……可惜呀,要白投资了。要知道这小子手里有钱,我怎么着也得要回点同期利息来。”
林国庆有点惋惜地说道,似乎对于没有赚到钱还很可惜。
林涵静一惊,讶声道:“你真撤资了?怎么没告诉我?”
“啊!这还用我告诉你……你不说今年基金会的扶贫项目都倾向于西部省份,这沁山不西不东正好夹在中间,不没戏吗?明年以后对于民营和私人经营的牧场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没戏我还等什么。不你告诉我这基金会投入希望不大了吗?200万虽然不多。可也不少,扔那鬼地方,还没准什么时候才能下崽呢。”林国庆说道,很正常,正常得就像平常地生意一般。
“咂……哥哎。你怎么这样,虽然投资没希望。可你也不能说撤就撤啊,好歹你们也是处了两年的朋友嘛?”林涵静叹了口气,预感到这杨伟这怨念的来由倒也不空**来风。
“这不正常吗?人情归人情、生意就是生意……我光要本金,连利息都不带,这都很够朋友了?要说这小子还拣了个大便宜呢。要不觉得这人确实不错。沁山那地儿实在没人去。否则我把股份一作价,都不止这么多钱呢?……怎么啦小静?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林国庆说道。看来倒也没有自认为对不起合作伙伴的地方,商人地世界观和普通人的是有差别。衡量什么是以钱为基准。
林涵静看着当哥地一副很自以为是的嘴脸,叉开了话题。很注意措辞地说道:“哥,我问你件事,你办得有些不合适的事,是不是在什么人手里留了把柄了?”
“不能吧!?你说得那件事?”林国庆心里暗自惊了下,不知道妹妹说得是那件事。看来不止一件林涵静气得胸前直起起伏伏,看来不止一件,强自压抑着自己的脾气,说了句:“你和大鼻涕、大毛大院里一伙在凤城投资的那个煤矿,当时没有资质,你们是怎么办下来地?”。
林国庆头一仰,很无所谓地说道:“哎……这个嘛,无非就是吃吃请请送送,还能怎么样。从中央到地方,这是放之四海皆准地原则。”
“那没人抓着你行贿地把柄?”
“切,不可能。”林国庆摇摇头。
“那……你自己看吧!”林涵静终于扔出东西来了,重重的扔在桌子上。
林国庆狐疑地拿着几张图片看了看,触电一般地跳起来,大白天见鬼似地喊了句:“小静……这…这你从那儿来地?”
“哥,我就问你一句,这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你私生活不检点,可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吧?连人家给你拍了照你居然都不知道?这东西你不是早戒了吗?什么时候又抽上了………你们行贿送礼,被人都留了直接地证据了,居然还沾沾自喜?……哥,以前不管你骗过我多少次,我都不在乎,这么大的事,你可别再糊弄我。”林涵静有点脸红、有点生气、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
看着妹妹很关切地眼神,林国庆很帅气的脸上,肌肉明显抽了抽,然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跌坐回椅子上,说了句:“真的。”
林涵静咄咄逼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很生气,林国庆知道妹妹最反感自己这伙朋友,更反感吸那玩意,身边的事基本就没有什么她能看得惯的。/\嗫喃地说道:“这也没什么,这个圈子里不流行这玩意嘛,歌星影星大牌大腕人都喜欢整点这东西助助兴,男男女女偶而都尝尝这东西,我又不没瘾,这你是知道的…………省城通宝夜总会我们几个偶而去过,那个老板晋聚财跟我们结交得不错,当时煤矿的采矿证、安全许可证都是人家牵线办得,这人在地方上也是手眼通天,我们离了人家还真不行……这小子,真他妈不地道,居然还藏着这一手……小静,他们怎么找上你了?不对呀,晋聚财这都失踪这么长时候了,这东西怎么出现在你手里了?”林国庆说道,有点气馁,这把柄握人家,得,要钱你得照实了给。
“不是别人,是杨伟送来的,他让我转告你,你干得烂事不少,要你好自为之!还捎带着把我损了一顿……我说你自己都这样,你都好意思编排着人家,把人家说成黑社会,我都怀疑你压根就是蒙我?”林涵静嗔怪地说道。
“啊………杨伟!?”晋聚财仿佛听得这事比刚才见到照片还吃惊,张口结舌、一脸惊惧地坐到椅子上。
“怎么了!?杨伟怎么让你这么吃惊。”
“不是……这个老板失踪十几天了。通宝夜总会被人砸了、艾迪儿公司也倒了,据说有人见过晋聚财地被杀照片,认识他的都知道他有黑道背景,还以为那个大佬又灭了他……这东西出现在谁的手里都不稀罕,如果在杨伟手里就麻烦了!比在警察手里还麻烦。”林国庆胆战心惊地说了句。
“为什么。”
“他在几天前问过我。上次省城找事的是不是艾迪儿公司的老晋,我告诉他了。不过我不告诉他估计也找到人了。只不过想找我求证而已………坏了,这扮猪地,把老虎吃了……坏了……这小子不是准备来收拾我吧。”林国庆心惊地想到,紧张地来回踱步,俩人在国外这林国庆就曾经见识过杨伟的身手。一想想晋聚财可能地下场。连他都觉得心虚。
林涵静也觉得心惊不止:“到底失踪了还是死了?你们搞清楚了吗?”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呀!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自言自语的林国庆看得这才急了。情急之下围着办公桌踱步。来回踱了几步,嘴里后悔不迭地说道:“坏了……坏了……他大爷的。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能耐……坏了。坏了,这下把个煞星可惹透了……早该想到。在国外的时候就见这小子出手不凡,早该想到逼急了他要上梁……坏了……”
拍巴掌,跺脚,一脸后悔,林国庆很少这么着六神无主过。
“哥,你怕什么呀?咱们一块商量商量办法,如果这东西在杨伟手里,倒也缓得了一时……”林涵静提醒道。
一想到妹妹和杨伟这真谈得来,林国庆这才有劲了,不迭把妹妹拉着坐到沙发上问道:“来来……你先给哥说说,这东西怎么就到你手上了……”。
林涵静看哥哥一脸急,怕是这事是千真万确地,这才把上午遇到了事一五一十地给林国庆讲了一番,而且凭着记忆,把信里地大致内容说了一通。
林国庆这才多多少少放得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安稳,这心下无计可施,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涵静:“嘶,小静,这……这怎么办?咱们这样,往最坏处打算,杨伟这小子,是不是想趁着这次机会,狠敲我一笔!他要多少钱?……你帮帮哥,帮我联系上他,大不了就出俩钱,买回来得了。剩下地事,好处理,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准清理得干干净净。”
“你不要这个性子,把别人和你想得一样好不好………他如果想敲诈,何必告诉我,直接来找你就行了?他要想背后害你,这东西他根本就不用告诉你。这东西扔出去就能让你脱层皮。”林涵静不屑地说道。
“那倒也是,那他这什么意思?”林国庆想想也是。
“我在电话跟他说话的口气不好,我想,他是想证明,我和他一样无耻,甚至为了你地事会比他更无耻……哎,我说哥,你们交两年朋友了,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他,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在沁山那地方都沉得下心来,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黑社会地?如果是黑社会的,你那投资还能拿得回来吗?………我今天才想明白这事,我怎么就听着你地鬼话要跟人家划清界限,你说你办得这些个事吧……”林涵静说着,埋怨的语气很重。
“别别,我不也是怕你吃亏不是?……静,那这事怎么办?”林国庆有点不好意思。自打回了趟沁山,本来只怕妹妹对杨伟反感,但始料未及的是,妹妹和杨伟颇谈得来,心下里只怕俩人有了什么瓜葛,别真钱没落着把个妹妹赔上了那才叫笑话呢。出了这档子事,林国庆在撤资之前,急于和杨伟撇清关系,这才把杨伟的来历添油加醋地说了遍,硬硬地培养出妹妹对杨伟的恶感来了,谁知道,又要来个峰回路转了。
“一静不如一动,他说这事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我想他不会针对你做什么了,你手脚麻利点,不要给人留下口实,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准备。”林涵静倒也识得大体,说了句。
“这没事,这个好办。只要他不把这些东西乱捅乱放。我这儿没什么事………哎哟喂,我想起来了,前两天省城乱七八糟地照片报上网上乱飞,我还奇怪了,怎么都跟老晋有关。/\现在我明白了,是这小子捣得鬼……嘿。这小子有两下啊,这怎么办到的?”林国庆一惊,想起这件事来,却是更惊讶了。
“哥,你听我一句。这次的事当个教训。生意之外事你别再沾了。你自己千万千万注意,别再交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背后给你下刀子………杨伟这儿呢。我觉得你还是想办法处下去,不管花多大代价。不要失去这个朋友,有好处的时候一块分算不上什么好人。有难地时候一块当才算得上朋友,这次的事不是他替你捂着,还真麻烦………这东西要真见光了,我看你怎么伸脸去跟人家都谈生意去?”林涵静无奈地说道。
林国庆却是有难色了:“哎哟,小静,话是这样说,可这都这份上了,我那好意思去找人家去。前一段人打电话我都故意不接,现在再让我……”。哥,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他是想帮你也是想救你才把这东西传给我地,说明他还是把你当朋友的,部队出来的人,都重感情,如果他再不把你当朋友,这事还用告诉你吗?要我说,这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他以前干过什么,在这事上,他就很够朋友……你那一帮从小到大的朋友,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也没几个吧?”林涵静说道。
“说得也是啊……那,我实在不好意思那个……”林国庆说着,这意思是现在倒过来再去找杨伟,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可不找呢,又觉得不放心,万一那家伙还有存地货呢。
“你不好意思,找个人去呀?”
“找个人?找谁?”
“文青呀,她在牧场生活了两年,对那儿肯定熟,把她派回去呆一段,杨伟一回家咱们就去,你脸皮向来很厚地吗!”林涵静提了个建议。
“咂,坏了坏了……”林国庆又是不迭地拍巴掌。
“又怎么了?”
“文青……文青上周刚辞职了!”
“啊!”林涵静惊讶地叫了声:“人家姑娘好好地,怎么着又辞职了,是不是你骚扰人家了?我说你这人怎么样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林涵静说这话却是有原因的,上上一任秘书和林国庆地关系不清不白,最后是弄得纷纷扬扬,林国庆出了十好几万才算了事,这毛病当妹的有时候实在说不出口。
“不不……那有地事!这次可真不是那事!”林国庆面红耳赤,很冤枉地解释道:“这小姑娘性格强,我压根就没敢动歪心思……上次她在沁山把撤资都带回来,她说她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牧场的人,回来就辞职,我留都留不住……这丫头在沁山呆了两年,脾气跟杨伟一样,一句话不对就吹胡子瞪眼。”
“咂……哎,哥呀哥,你说你办得这叫什么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去把她找回来,找回来,我跟她一块回沁山……”林涵静生气地指挥道。
“那我呢?要不我也跟着你去。”
“你算了,省得人家看着你生气。”
“好好……我马上去……静,你等着哥啊,这有事了啊,还是咱自家人亲……”
林国庆不由地发了句感叹,一脸感激地看了妹妹一眼,急色匆匆地出去了………
林涵静讪讪地坐着,听着哥哥在楼道里喊着几个员工地名字问文青的住处,心里突然想起,若干天前,自己还很生气地在电话里训着杨伟,那时候刚刚知道了杨伟的事,这当哥的唯恐她不信似的,还专门拿着报纸拿着乱七八糟的报道让她看。这东西还是有作用的,让林涵静仿佛一下子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一般,心里留下的那个美好的形象霎时就破灭了,生气之下才给杨伟打的电话……当时,想要个解释,想让他解释,而他却是讷讷地什么都解释不出来,反倒承认了一些自己干过的事,让林涵静地怀疑却是更深了几分……说实话。自己当时还真觉得这个人善于伪装,一直戴着诚实憨厚的面具……
不过今天她发现了,原来最善于伪装的不是杨伟,而是自己………杨伟一直都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身份,他拿来的解释却是轻描淡写地就剥下了自己地伪装。剥下之后才发现,也许正像杨伟所说:原来。自己一点都不高尚,在涉及到自己的亲情和利益地时候,都是自私的!林涵静从接到这东西开始,对家里人的担心和对后果的臆想一直占据在心里,压根就没想到过什么大义灭亲这一说。
不知道为什么。林涵静现在想见到杨伟的心情突然迫切起来。不多地几次谋面。每一次都历历在目是如此地清晰,那个憨厚、诚实甚至于在自己面前偶而还会害羞地杨伟。和他在一起说话,自己用得一直是教育似的口吻。一直是居高临下地姿态。而今天的事,却是那个貌似思想简单地人。给自己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他从不讳言自己做过什么,而自己却是自命清高,也许,应该仰视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咂,杨伟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
林涵静无奈地想着,第次拔了杨伟的电话,不过马上收到了第次失望………关机!
省城。缉毒总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欢迎那个懵懵乎乎被押解回来的晋聚财入住省队!
晋聚财蒙着脑袋就被押进了预审室,嫌犯在落网的第一时间审讯这是惯例,也是审讯的最佳时机,万一这家伙关上几天想好的对策就不好对付了。严处长虽然对晋聚财精神状态有怀疑,不过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同意了,毕竟这个嫌疑人的重要程度太大了,押解途中就接到了封口命令,这不用说,整个办案过程都要受到省城质询了,马虎不得。
“姓名!”
晋聚财头套刚被解,就听到了两个冷冷的字。两双冷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屋里的光线不太强,那个预审员还习惯性地把桌上的白炽灯扭扭,光线正好直射到了晋聚财有点发傻的脸上。
“姓名!”预审员敲敲桌子。
“宋大虎!”晋聚财一个激灵,开口了。
“什么!?你不叫晋聚财吗?装什么蒜?”另一个预审哭笑不得。还以为又是犯人耍泼撒赖。
“我记得我叫晋聚财,可说聚财,你们又得给我打针。”晋聚财很委曲地说道。
俩个预审员相互看看,不解的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声音,是严处解释了句,要求不要问案情,问问他还记得什么?
“不给你打针,我们问问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谁抓的你吗?”
“啊……”晋聚财马上鬼叫了一声,喊着道:“不是你们抓的我吗?别以为蒙着脸我就不认识你了,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你……朝我开了两枪,不,三枪,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晋聚财一受刺激,那天的情景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一记起来就是怒火万丈。
一位预审员,“啪”地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要立威了,嘴里说道:“装什么疯卖什么傻!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吗?缉毒总队,老老实实交待你的罪行。”
“啊……”晋聚财又是鬼叫一声,受了刺激一般,一下子抱着脑袋,嘴里不迭地喊着:“大哥,别杀我,我给你钱,给你市场……别杀我……你这枪打好几枪都不响,这要吓死个人也………”
哀求着的晋聚财确实也情真意切,两位预审员也是面面相觑,这不像装疯的呀?
隔壁的监控室,严处长也和佟思遥是面面相觑,隔了半晌,看着晋聚财还是抱着头一副恐惧的样子,无奈地对着麦说道:“精神真有毛病了,先送医院吧……”
车未停人未歇,又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押解的也觉得可笑,看着鼻涕和着泪水的晋聚财,却是怎么也不相信,省城好歹也算一号人物,居然是这副得性,不屑地对同伴说道:“嗨,这说,这是不是晋聚财呀?这么这得性呀?”
同伴未曾答话,这晋聚财却是听得真切,马上很清楚地纠正道:“……我叫宋大虎,什么聚财不聚财!?”
两个押解的,看着又流鼻涕的晋聚财,扑哧扑哧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