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云带着特种兵奔向中军大帐的同时,邹靖正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向远离涿县的方向狼狈的逃窜着。一路的狂奔之后每个人都精疲力尽,不断的喘息着。
此时在前方出现了一道黑影,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至。黑影一步步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名黑面大汉持刀而立,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寒光。
“你是什么人?”邹靖问道。
一个冷的有如万年寒冰的声音道:“要你命的人!”
邹靖的心沉了下去,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道:“事已至此,我等只能冒死一战了,对方只有一人,我们一起杀过去,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一声令下,十几个亲兵同时拼命的向前杀去。
“呀!”一声大喝好似睛天霹雳,一把大刀犹如银龙般狂舞着。
“哧!”一颗人头冲天而起,一名亲兵的鲜血好像井喷一样自颈间冲出。
“扑”大刀一下自一名亲兵的腹部横贯而过,一截持刀的小臂已经深入腹腔之中,回手一抽,连带着亲兵的肠子洒了一地,所有人都在颤抖着,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种绝望的恐怖。
转眼间,十几亲兵已成为刀下之鬼,大汉挥刀向邹靖追来,眼看就要赶上,此时的邹靖双手一推,竟把身边仅剩的两名亲兵推到了大汉面前,转身利用这个机会向后不要命的狂奔着。
大汉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一挥,一刀将两名亲兵切为四断,看着远去的邹靖一把将长刀掷了出去,“扑”的一声,长刀自邹靖的腹部穿透而出,邹靖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双硕大的脚向他走来,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北风呼啸的吹过这一片刚刚经过大战的土地,夹带着一阵如同哭泣的呜呜声,袁新站在大地之上,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些伤感。战争是多么的残酷啊,数万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不是自已想要的,但却真实的发生了。而在这个乱世,这样的惨剧今后将会频繁的上演,只有以杀止杀,早点结束这个乱世,和平安宁才会真正的到来,我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
“喀嚓”一声闪电划空而过,天上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到地面汇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水流冲刷着整个战场。连老天都不忍看到这一幕而哭泣着。
赵云慢慢的从身后走了过来,轻声地说道:“主公不要太感怀了,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啊,换了对方会连一个人都不会留下,最起码我们还留下了几千条生命。”
轻叹了一口气袁新缓缓说道:“好了子龙,说说此次的战果。”“经初步点算,此战我军杀敌万余,俘虏五千,其余的大多数都被打散了,我们的人数太少,否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伤亡如何?”
“在此次攻防战中,我军战死八百五十六人,伤一千五百余人,其中重伤者六百余人。共计伤亡二千四百余人,接近总兵力的一半,所幸战死与重伤者大多是刚招收的新兵,我军的主力没有大的损伤。”
袁新思索了一下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看,不能再打下去了,你现在和高顺马上让华佗组织救治伤员,另外在俘虏中选一些能战斗愿意留下的编入队伍,其它的都给我——活埋!”
“活埋?”赵云一愣。“对,活埋,这些人都是汉军的精锐,放了他们只会养虎为患,而留着他们我们又要担很大的风险,以我们目前的处境,这也是不得以之举啊!”
“主公,无论你说什么赵云都会办的,我这就去。”赵云转身走了下去。望着已经微微透亮的黎明袁新对身边的廖化说道:“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官道之上,一队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在奔跑着。一名年约五旬老者骑马立于道边与一名中年文士说着什么。“报!”一名斥候滚鞍落马,“报主公,涿县急报,邹靖大军全军覆没,邹靖死于乱军之中。”老者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
“主公!主公!”中年文士与新兵立即将老者扶起抱入怀中。良久,老者幽幽的睁开了双眼用虚弱的声音说道:“阎柔,传我将令,全军加快前进,一定要将袁新歼灭于涿县城下。”
涿县城内,袁新正与众人研究军情,一名士兵来报,“主公,有一个黑面大汉手持邹靖人头前来投军。”
“噢?”袁新与徐庶对望了一眼,“快请进来。”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材高大的黑面大汉走近大厅,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膝跪地说道:“管亥特来拜见,望将军不弃收于帐下。”袁新心中一喜,你就是管亥,你不是被关羽杀了吗?怎么还活着?(三国演义中此时的管亥早已成为关羽刀下之鬼了。)
管亥一脸的不解:“谁是关羽?我怎么没见过?”看来之言不可全信呀。想到这袁新一把扶起了管亥,嘴里说着“不认识就好,已后也不要碰到,他可是你一生的克星啊!”管亥更加的疑惑不已,“将军真是多才啊,竟然会周易之事。”弄得袁新哭笑不得,只好一笑应付了事。
“对了管将军,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是怎么杀了邹靖的?”
于是管亥就将他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管亥黄巾起义后招集了数万人马活动于幽、冀二州之间,不想被邹靖的官军击败,数万人马分崩离析,最后自已只身逃了出来,不得以藏身在群山之中,最近听说袁新夺了涿县,一想都是黄巾一脉于是下山来投奔,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邹靖这个老冤家,于是砍下了邹靖的脑袋做了投名状。
听了管亥的讲述袁新大喜过望,一来终于杀了邹靖这个刘虞手下最能战的将军,等于砍了刘虞一只臂膀,二来又收了管亥这员勇将,于是大摆宴席以示庆贺。正在众人推杯交盏划拳喧闹之际斥候来报,刘虞的大军到了。
一干人快速的蹬上城墙,只见城外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无数的大旗遮蔽了天空,震天的鼓号声响彻云宵,当中一面大旗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此时敌军正在填平地道,安营扎寨。“看来刘虞很谨慎啊,他挡住了我们的退路,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这下我们相走也走不了了。”徐庶说道。“元直啊,你也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你们就瞧好吧!”袁新微笑着说。
深夜,数十个黑衣人利用夜色的掩护向刘虞营寨爬去,每当天空中闪电之际,这些人就卧在地上一动不动,闪电过后他们又利用间隔时间迅速的爬行着。到了近前,几十人一下子鱼跃而起,向营门扑去。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四周灯火通明,无数的官军手持火把立于四周,一个中年文士手持一柄羽毛扇大笑一声:“你们这点小小的技俩怎么能瞒得过我阎柔,给我捉活的!”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只见营寨四周火光冲天,无数人在摇旗呐喊。“不好,中计了,快撤!”官兵们迅速向后退去,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乱成一团。看到立足不住,刘虞只好下令拔寨而起,后退三十里。
震天的战鼓声中,刘虞大军一夜都没有卸甲,时刻准备作战。天色已经发白,阎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对方人马不多,夜袭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在大白天进攻?想到这,一撩帘进入了刘虞的大帐,“主公,有些不对呀,袁新怎么敢在白天还擂起战鼓呢,”“我也正想此事,我们这就出去看个究竟。”说完与阎柔点起三千军兵出来观看。
只见除了战鼓声外对面毫无动静,越发觉得事情不对,谨慎的走到近前一看,只见城外立着几十面战鼓,每面鼓上都绑着一只山羊,山羊正在用蹄子起劲的踢着鼓面。“哎呀,中计了!”阎柔一声大叫,主公快派人看城墙有无守军,几名斥候快马而去,一会儿的功夫来报,城墙之上悬挂着无数的火把,城上的士兵都是用稻草人披上军服制成,并没有一个活人。
“哎呀主公,我们上当了,袁新早就跑了,现在恐怕已经走远,我们快追啊!”刘虞转身下令,“命骑兵火速追击,如果放走一个敌军叫骑兵都尉提头来见!”“遵命,”传令兵飞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