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了近两个小时,四人才通过回龙岭,到了一个叫盘龙镇的边境小镇上。天色已经全黑,再赶路已经不现实。众人决定在小镇上宿上一宿。
战歌和王辰本也想早点休息,但见卡拉托斯盯着战歌提在手里的食物的哀怨眼神,只得在下面大厅一起吃了点食物。
战歌一直盯着王辰倒酒,一看有一碗倒满了,便迫不及待地取过来就灌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道:“爽!真他妈的爽!”
卡拉托斯自王辰从手镯里取出酒坛开始,就含着满嘴的牛肉发呆。他搞不明白,这么大一坛子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时见战歌大呼爽快,也连忙取了一碗,猛灌一口。
王辰以手抚额:“拜托!哪有人像你们这样牛饮的?这可是极品的花雕,有钱也买不到的。”
“花雕?是什么鸟?”不明白,但一点也不影响卡拉托斯往嘴里灌酒。
打理这家小旅馆的是一对夫妻,看上去都是满脸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老婆子忙完了收拾房间和烧热水的活就去休息了,老头看看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就去把大门关了。回来闻到酒的香气,眼睛都放出绿光来。
王辰不忍心看老头的馋样,便邀请他也加入饮酒的行列。
老头用颤微微的双手捧着碗浅尝一口,满脸可以夹死蚊子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一脸的沉醉。那神情,绝对像捧着梦中情人在亲吻。半晌,老头道:“好久没有喝过如此美妙的酒了。”
战歌道:“我看你是好久没有喝过酒了吧?”
老头做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地向后屋张望了一下,道:“唉,开这个旅馆也就赚个勉强糊口的钱,哪有闲钱喝酒?”
卡拉托斯插嘴道:“一定是老太婆不让你喝酒,不然,来住旅馆的客人要吃饭喝酒,没有酒怎么可能?”
老头也不隐瞒:“是啊,老太婆不许我喝。我们有个儿子,一心想出人头地。到处去拜师学艺,现在就在都城的王室学院学习。你们也知道,一个平民想学些高深的东西谈何容易。老太婆一直觉得孩子没有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已经很不幸了,现在他自己那么努力,做父母的不管怎样都要支持他的。”说起儿子,老头明显的劲头十足。
卡拉托斯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劳梅顿,今年刚刚十八岁。不过,已经是精英武士了。”
王辰忍不住道:“敢问您自己多少年纪了?”
老头饮一口酒,摸了摸胡须道:“我已经四十有二了。”
王辰惊诧地和战歌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说话。这人看上去都有六七十岁了,没想到才四十二岁,只能说明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才造成早衰的。
接下去,大家都不再谈论老头和他的儿子了,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老头毕竟是开旅馆的,南来北往的旅客接触得多,大陆风情、奇闻逸事知道的也多。几口酒下肚,谈兴正浓。王辰和战歌正好想多了解这片大陆的情况,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
没过多久,酒坛就要见底了。正在向碗里斟酒的战歌突然一顿,接着放下酒坛,人就消失了。王辰心知有事,也跟着掠了出去。
老头睁着一双混沌的眼睛,迟疑了一会,才问卡拉托斯:“咦,这两个人怎么突然不见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卡拉托斯一脸的醉态,大着舌头道:“你没做梦!要是,要是你儿子能,能拜这两个人为师,那,那肯定能出人头地。”
老头将信将疑道:“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你和他们难道不是一伙的?”
“什,什么话?什么叫一,一伙的?我们现在是结伴去,去埃及都城。连我都想拜他们为师呢。”一手提过酒坛,“嘿,正好,少了两个抢酒喝的。”
老头听了,唯有摇头。
王辰赶出旅馆,见战歌已向东北方向掠出三里多地,忙奋起直追。追出二十多里地,见战歌早已站在一座小丘顶上,没有再跑了。四周一片寂静,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王辰跳落他的身旁,问道:“发现了什么了吗?”
“不清楚是什么人。不过,很强大,至少我没有把握胜得了他。也许就是这里的人所说的神吧。”战歌一改一贯的嬉笑神色,“希望这已经是这个大陆的极道高手了,不然,我们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倒不怕!你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再说了,在这个地方,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再夹着尾巴做人也太委屈自己了。”王辰想,在这种地方,只有自己和战歌是认识的,做什么事都没有顾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好!那我们就真正做一回为所欲为的人吧。”战歌也豪气干云地道。
王辰这时有一种意气风发、天下舍我其谁的自我意淫感,正做陶醉状,战歌道:“不好!我们两个人都出来,可不要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当先向来路飞掠而去。
“调虎离山?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你我都不是老虎。”话虽如此说,王辰还是紧跟着战歌就跑。
“你也应该看出来,今天那帮来杀埃吉娜公主的人,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我们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但是,你是被埃吉娜召唤到这里的。俗语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认为,最终回去的路,还是要从她身上找。所以,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她可不能出什么事儿。”
“哦,该怎么找?你有没有头绪?”王辰一听有线索,兴致立马就上来了。
战歌板着脸道:“我有个不费力,又能确保找到头绪的方法。不过,你得做出牺牲。毕竟,她当初召唤的是你,我是没办法的。”
“这样啊,只要不牺牲色相,怎么地都行。”王辰随口道。
“咦,还真让你猜到了,就是要你牺牲色相,这样才可以到她身上找啊。”战歌说完,哈哈大笑地骤然加速。
“去死!”王辰拼命追赶。心里却想,不知埃吉娜会不会接受我的色相。看她那个小模样,还真是水灵,把色相“牺牲”给她倒也没亏待了自己……
卡拉托斯伸手去摸酒坛,却摸了个空。抬起醉眼,竟看到战歌和王辰又无声无息地坐在了原来的座位,拿着酒坛倒酒呢。卡拉托斯一惊,一骨碌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老头正喝酒,被吓了一下,大半碗酒就倒到了领子里。“罪过,罪过。这么好的酒给浪费了。”抖了抖衣服,“被老婆子知道在喝酒可就麻烦了。”
王辰指了指卡拉托斯道:“麻烦大叔把他送到房间休息去吧。”
“好的。”老头力气倒不小,抓起卡拉托斯的一条手臂横搭在肩背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就上楼去了。一边还在小声嘀咕:“这样也好,就说是客人喝多了,吐了我一身……”
王辰平静地道:“看来那个人不是调我们这两只老虎来的。”
“或许,那个人仅仅是来查探情况的。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埃吉娜目前绝不能出事。我觉得,以后不管怎样,我们两个人里一定要有一个在她附近。因为我们之间有办法快速联系,这样,可以确保她的安全。”战歌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光。
老头正走下来。战歌站起来:“我们也该休息去了。明天可能还有得忙呢。大叔,麻烦你收拾了。唉,希望今晚是个太平夜!”
果然,这是一个太平夜。王辰和战歌住在同一间客房里,战歌静默打坐了一夜,王辰则美美地睡了觉。
睡觉对王辰现在的境界来说,其实可有可无。只是有时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
然而这晚,王辰并没有睡好。梦见自己正在“牺牲”色相,埃吉娜如一只小白羊在怀中扭动……正觉得应该“牺牲”得再彻底一切时,场景却换了。只见自己拉着林晓娉在雪地上拼命地跑,没想到被林晓婷拦住,一边骂他到处沾花惹草,一边拿着一把弹簧刀就来割他的命根子,王辰吓得落荒而逃……数量很多的各种恐龙围住了他,王辰正不知怎么办时,恐龙群分开让出一条道来,水如蓝抱着一只小恐龙走到他面前,把小恐龙递给他道:“这是我们的儿子,自从生出来你就没有见过他,现在你抱一抱吧。”王辰心慌踉跄地后退着,不小心被绊倒在地,水如蓝把小恐龙扔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压住了王辰……忽然,小恐龙又变成了赤身裸体的服部纯子,一对巨乳压得他直翻白眼……
猛然惊醒,只见自己的头脸被一只枕头压着。耳听战歌道:“别做春梦了。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