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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道家祖师
    ——    >德库拉的出言讽刺,让那年轻人脸上挂不住了。另一个随从上前在主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得到年轻人首肯后,就转身奔出了酒肆。以王辰三人的耳力,那几句话自然听个明白,只是不想理会。
    王辰三人自顾自喝酒说笑,年轻人站着什么也不能做,尴尬自不必说。地上摔倒的随从过了半天还没有爬起来。周围的食客原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谁知年轻人雷声大,雨点小,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便都恢复了常态,该吃吃,该喝喝,吃完了走人。
    二十多分钟后,酒肆外一阵人喊马嘶,接着是盔甲兵器的撞击声,一队人马闯了进来。领头的人正是刚才出去的随从。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上前对年轻人行礼道:“小的是本城的校正,不知太子驾临,接驾来迟,还讫恕罪。现已报知敝国国公,想必此时正在赶过来的途中。”
    年轻人一挥手,道:“不必多礼!你去把那两个冒犯我的人拿下,但不要伤了一旁的美人。”
    “是!”将领应道,呼喝士兵擒拿王辰和德库拉。酒肆食客见真的打起来了,而且来的是官兵,纷纷走避,那掌柜的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来擒拿王辰和德库拉的四个士兵,也是跟刚才那个随从一样,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倒跌了出去。又一个士兵取刀就来砍王辰后背,王辰看也不看,手一翻,用筷子就夹住了大刀。一夹之下,“铿”的一声,大刀当中被夹断。
    士兵拿着只剩一半的刀,呆在那里。其他人也呆住了。过了一会,年轻人才回过神来,大喊道:“快叫弓箭手!射死这个妖人。”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将领连声大喝,七八个弓箭手冲了进来,张弓搭箭对准了王辰。
    “妖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将领向王辰喊话,王辰都懒得看他一眼。将领高喊:“放箭!”
    弓弦响处,箭如流星。在这么近的距离,任谁都认为王辰难以幸免。但让所有人大跌下巴的事发生了,箭支在距离王辰一尺的地方停住了
    ,像是射在了一堵墙上,一点不着力地悬空浮在了那里。
    王辰站起身来,伸手取下一支箭,就像在架子上取东西一样。看着年轻人,王辰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辛苦了半天才站起来的随从,咬牙道:“大胆妖人!就你也配问我主人的名字?”话音未落,浮空的箭支中,有一支掉头,以肉眼无法看出的速度,射入了随从的咽喉。随从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双手挥舞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众人皆大吃一惊,那年轻人的衣衫下摆已是微微颤动。王辰道:“聪明的狗,才有命活下去。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姬,叫,叫宫涅。”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王辰一皱眉,道:“姓姬?好吧,今天暂且饶了你们。在这里喝酒也没有什么味道,我们还是走吧。”后半句是对撒拉弗说的,眨眼间,王辰三人就消失了。那浮在空中的箭矢,这时才纷纷落地,插在了地上。
    “主
    人,你怎么不教训教训他们?”德库拉不解地问。这时,他们已经距离酒肆有二十里远。
    “算了。这人不久之后就是整个中国的国王,是个大大有名的国王。我现在杀了他,不是破坏历史么?”王辰道。
    “哦,怎么个有名法?”德库拉大感兴趣。
    王辰手指一弹,一直拿在手中的箭矢发出一声锐响,射向空中致无影无踪。“他做了国王之后,宠爱一个叫褒姒的女人,因为想博那女人一笑,就点着了有外敌入侵时报警用的烽火。援兵空跑一场,女人是笑了,但后来真的有外敌入侵时,这烽火就没有再召来援兵。他也终于为此亡国。在我们那时的历史书里,这是一段很有名的故事,叫烽火戏诸候。他,就是那个有名的败家子周幽王。”
    德库拉道:“没想到这个人还这么浪漫。”王辰看撒拉弗,发现竟也有这样的想法,不由得暗暗摇头,难道这就是西方人的性格?其实,中国历史上也不乏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英
    雄,只能说这是人性使然,无关乎东方还是西方。
    正说笑间,王辰突然感到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传来。寻迹找去,在郊外一株大树下,发现了一个倒卧着的耋耄老者。看他一动也不动,衣衫褴褛,与乞丐无异。正疑惑时,远处蹒跚地走来一个蓬首垢面的大汉,一只手拿着一只剩着半碗水的破损粗陶碗,另一只手拿着一团黑乎乎的像食物的东西。
    大汉来到老者身前,艰难地把他扶起来,将碗凑到他的嘴边喂水。那老者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以王辰看来,已是命不久矣。水没怎么灌进老者的嘴,多数是顺着嘴角流进了怀里。大汉叹一口气,无奈地放下了破碗。
    “你是相柳?”王辰见大汉的样子,忽然想起他是谁来。
    大汉浑身一震,看了看王辰。开始迷茫的眼神,马上就清晰起来,王辰可以肯定,相柳是认出他来了。只是相柳不说话,又变得漠然,扭头去查看老者。
    “那,这个人就是共工了?数千年后
    还能见到你们,真不知算不算有缘。依我看,共工是不行了。如果你不是这样守着他,而是自行修炼,以你数千年的修行经验,断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想救共工也不成问题。”王辰道。相柳还是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
    王辰不以为意,继续道:“人总有一死,共工的后事,我们会负责办好。你尽可以放心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相柳仍然不语。良久,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挺了挺胸,迈开大步向东走去。
    “嗨,你看这人,主人对他说了这么多,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走了。”德库拉看不过去,开口道。
    “算了。这几千年也够他受的了。再大的罪过,至今也算抵过了。”王辰道。目送得相柳走远,王辰走到老者跟前,道:“共工,真人面前也就不要再藏头露尾的了,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刚刚就像只剩出气,没有进气的老者,这时自己坐了起来,道:“多谢这位兄弟相助。我还有什么事呢?还不是等死?只是我不诈死,相柳就不肯离开。唉,也难为他了。”
    王辰一笑,道:“曾经叱咤风云的水神,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悲。不管你是不是诈死,依我看,你的确是命不长久了。真的不留恋这个凡尘了?”
    “不留恋了。如果你也是像我这个样,不死不活地过上几千年,也许早就自寻死路了。我能撑到现在,还算是好的。”共工一脸的平静。
    王辰取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朱红色丹药来,道:“这是我早年炼制的培元丹,能延年益寿。现在就留给你。是用了它,还是扔了它,全在你一念之间。”说完,王辰把丹药放在共工面前的石块上,转身就带着撒拉弗德库拉离去。
    共工用颤抖的手捏起丹药来,放在手掌心里,如捧着一个新生命,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出久违的渴望。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王辰时而闭关修炼,时而游历人间,也不知过了几十年,还是上百年。他一直奇怪埃吉
    娜为什么没有召唤自己,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虽说两边的时间并不对等,但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多啊。真出了事,那自己岂不是要一直流落在这个时代?王辰也考虑过,是不是可以利用聚星碑把时间直接调到后世,但又觉得这样有搅乱时空的可能,所以作罢。
    一日,王辰正百无聊赖地走在一条官道上,路过一茶棚时,看到茶棚外的柱子上缚着一只健壮的青牛。看那青牛,不但大得不同寻常,而且颇有灵气,不由想看看放牛的是哪一位牧童。
    茶棚内除了一个中年茶博士外,只有一个两耳及肩,须髯及胸,童颜鹤发,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哪里有牧童?王辰知道这个时代妖族还是有的,却没有道家佛家这样的修行者,这个人的外貌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王辰踱了进去,讨了一碗茶,坐到老者对面,拱手道:“老丈请了。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人一捋长髯,道:“我叫李伯阳,楚国人氏。不知小哥如何
    称呼。”
    “小子王辰,是燕国人氏。老丈不知年龄几何?真是好精神啊。”王辰道。
    李伯阳道:“呵呵,我不过年近六旬。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从小就如此,并不是后天修行而来。好在我心境不错,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
    “随遇而安好啊。正所为,无为而无不为,合乎道也。”也不知怎么地,王辰和这个老人谈起话来,就变得文绉绉的了。
    老人两眼放光,道:“小哥此言及是。罪莫大於可欲,祸其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
    ……
    两人相谈甚是投契,老人更是觉得与王辰相见恨晚。这一番谈话,直到日西斜,两人仍然意犹未尽。“老丈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王辰望着骑上青牛的李伯阳道。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去。目前只是想西出函谷关,去看看胡戎之地。”老人道。
    “函谷关?老丈莫非叫老聃?”王辰一个激灵。
    老人很是诧异,道:“小哥怎知我的别称?”
    王辰道:“没什么,我有一件东西给您,请您有时间看看。”翻手取出一枚玉简,里面记载着道家的一些理论和功法的修炼方法。
    李伯阳接过去,对王辰拱了拱手,驱牛向西而去。王辰看着他走得没影,方自嘲地摸了摸鼻子,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道家的祖师爷老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一阵风过去,王辰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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