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男主角不放過我~讓我持續又寫了一章清水劇情向~於是第五章依然不是肉~今天更新兩章哦,大概接近八千字,第六章就是肉~然後第六章完了故事就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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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宋青黛醒來時,還未睜眼,便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掌握住她的右手,有什麼刺刺的東西扎在她柔嫩的手背上,不疼,就是癢癢的。
她轉了轉眼珠,手在那人掌中動了一下,然後確認,讓她麻癢癢的,是那人下巴上的鬍子。
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藕色床頂,她在她寢房的床上。
扭過頭,只見那人趴在床邊,握著她的手,把下巴抵在她手背,闔上眼睡著了。儘管只看得到半張臉,但她仍看出了他的憔悴,與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驚醒了他,他迅速睜眼抬頭,一臉鬍子拉渣的,見她醒來,他咧開喜悅的笑容。「黛兒,妳醒了!」
她抽不回右手,因為他不肯放開她,只好以另一隻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遲疑問道:「孩子??還好嗎?」
笑容斂了半分,宋辛夷點點頭,「別擔心,孩子很好,劉大夫開了安胎藥和補養方子,每天早晚煎服,妳和孩子會養得很健康。」
她繃弦的情緒因為這個答案終於放鬆下來,沉沉吐了口氣,作勢要起身,他連忙扶她半坐在床頭。
「二哥通知你的?」她痛暈前只見過宋懷夕,而他知道宋辛夷的下落。
宋辛夷微微頷首,有些心緒紛亂。「黛兒,我??」
「二哥說的那些話,是你讓他來說的嗎?」她打斷他,直勾勾看著他問。
「不,是他自作主張說的。」他是趕回府的途中才知宋懷夕把他的底全翻了。
「所以??他說你愛我,是假的,對不對?」
「??」不對!他好想大喊不對!喉頭動了動,卻道:「妳希望那是假的嗎?」
「對。」她答得毫不遲疑,「如果那是假的,那麼我的選擇仍然不變。」
聞言,宋辛夷眼角眉梢都在抽動,好半晌,他才苦澀道:「如果??是真的呢?」
「真的什麼?」
「??真的愛。」
「真的愛為什麼要用如果?」
「??」宋辛夷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一月未見的宋青黛沒有了往日那樣的內向羞怯,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眼見他不說話,宋青黛眼眶泛紅,將頭撇往內側不願再看他。
宋辛夷卻癡癡凝視她比一個月前更消瘦蒼白的臉,好不心疼。須臾,他才伸出寬厚的掌撫上她有些冰涼的頰,將她扳向自己這頭,讓她不得不與他面對面。
那雙含水秋眸,像兩顆墨黑的琉璃珠,讓人迷醉在那動人眼波裡。
「妳想聽我說,我愛妳嗎?」他撫著她的頰,輕聲問她。
她沒說話,仍是沉著臉沒有表情,但他清楚看到,當他說到那三個字時,她的眼綻了一絲光芒。
於是他知道,如果「如果」不存在,他得用說出口的愛來留住她。
「黛兒??」他清了清嗓,溫柔地撫著她的耳朵,撥弄她垂在耳邊的髮,用極緩的語氣啞聲道:「懷夕說得沒錯,我愛妳??」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感,讓宋青黛一瞬間情緒湧上來,頓時霧了眼眸。
「你??」她聲音顫抖,「你放開我??」
他搖頭,儘管鬍子拉渣的,仍掩不去他憔悴中帶著的堅定,烏眸中的脈脈溫情。「我不會放開妳,因為我不想放開妳??黛兒,我愛妳,原諒我這麼傷害妳之後才告訴妳。」
宋青黛渾身顫抖,仍有些不可置信。他親口承認了他愛她呀!可為什麼她竟沒有感到一絲喜悅,反而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呢?滾燙的淚撲簌簌地從眼眶裡掉下來,她無聲的哭了出來。
「黛兒,別哭,對不起,是我錯了。」他低頭,吻去她泛出眼眶的淚,將她的小腦袋擁進了自己懷中,緊緊抱住她哭得一顫一顫的身子。
他親吻她的髮頂,閉上眼睛,嘆息道:「黛兒,妳先別說話,妳讓現在抱著妳的這個男人,向妳剖析一下自己吧。」
於是,悶在宋辛夷懷中的宋青黛吞下了想吐出口的話。
於是,抱著宋青黛的宋辛夷,將那些個從惡整到喜歡,從喜歡到眷戀,從眷戀到癡狂,從癡狂到至愛的男兒心情,通通盡訴於口。
男人無聊的自尊心和劣根性,讓他做了許多錯事,惹得心愛的女人傷心難過,他希望自己能用餘生歲月來贖罪,只要她別走、別離開,他沒有辦法忍受失去所愛。
宋青黛一直埋在他胸膛,安靜地聽他懺悔,纖瘦柔軟的身子偎靠著他,讓他充滿了幸福感。
然而??等宋家大少講完自己的男人心情後,才發現那個懷著他孩子的小女人,可惡的睡著了。
「所以妳其實沒有聽完他跟妳懺悔的那些話?」
夏日午後,窗戶半敞的屋裡,兩個女人分坐羅漢床兩端,中間擱著矮几,几上是兩疊軟糕,一壺花草茶及兩個茶杯。
一個輕紗綠蘿衣,挽著少婦髮髻簪翠步搖的女人喝了口茶,笑著問道。
几的那頭,同樣挽著少婦髮髻簪金步搖的藕衣女子抿唇一笑,回道:「那倒不是,我其實有聽完,初初是想假裝,誰知後來真睡著了。」
「大伯若知道了,指不定悶到睡不著覺呢!」綠衣女哈哈大笑,撚了一塊糕點入口。那甜鹹適中、入喉即化的軟糕可是出自蘇州有名的青陶居,一盒十塊得要二兩銀子,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得到。
藕衣女子,正是已嫁作人婦的宋青黛,而綠衣女子,則是宋懷夕的妻子潘雪茶。
去年初秋,宋辛夷向父母下跪告罪,取得了諒解,秋末冬初便迫不及待迎娶了宋青黛,來年仲春,宋懷夕也迎娶了潘家庶小姐潘雪茶,兩個月後,宋青黛生下一子,取名京墨。
宋青黛原以為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二嫂是溫柔婉約的閨閣女子,孰知卻是個貪玩愛樂、豪爽不拘小節又古靈精怪的俏丫頭,把向來沉穩內斂、拘謹守節又安於本份的二哥調教得開朗可親許多。
「上次去別府,懷夕說涼亭本有一片荷花,被大伯連根拔了,怎回事呀?」潘雪茶又吞了一個糕點,問道。
聞言,宋青黛差點噴茶,連忙掩袖,片刻後才道:「不過是吃味罷了。」曾以為他是對她偏執的佔有慾過強,現在回想起來,他其實??就是打翻了醋桶而不理智罷了。
別府的荷花種了好些年了,她每回夏日去都很愛看,偶爾還會在涼亭作畫,他又不是不知。自從得知李俞揚也愛荷之後,他就陰陽怪氣的,及笄前幾日,李俞揚託人送來一副夏日賞荷圖,她看了甚是喜歡,才拿在手中欣賞了沒一刻鐘就被他「不小心」落進水裡毀了,後來別府的荷就全被拔了。
前兩年在一起後,她無意中提及了此事,他表面雲淡風輕,夜裡卻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大嫂,妳在臉紅喔,想到了什麼不能說的事?」潘雪茶擠眉弄眼的笑她。
宋青黛摸了摸臉,是燙燙的,連忙撇頭朝窗外看去,這一看,就見宋辛夷從院門口快步走進來。
「行了,茶水糕點吃夠了,我這會兒該走了。」潘雪茶也看見宋辛夷進來,對宋青黛吿了別,施施然下了羅漢床,才剛走到房門口,宋辛夷也已站在了門口。
「大伯,你忙完回來啦?」
宋辛夷笑道:「行裡不怎麼忙,提前回了,懷夕跟我一道回來的。」
潘雪茶挑眉,「哦,那我得快些回去了,不然他沒瞧見我又以為我去哪裡野了。」說完,快步而去。
宋辛夷闔上門,踱步來到窗邊,見宋青黛維持喝茶的姿態,一點都沒起身迎接的打算,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到了她身邊。
「身子可還好?」他問道。
宋青黛自小體弱,孕期也吃了不少苦頭,就算名貴藥材補品三餐加宵夜的吃也養不胖,生了京墨後連奶水也沒有,不得不請乳娘照顧京墨,她為此難過了許久,月子裡幾乎天天哭。
好不容易月子過了,低落的情緒也過了,由他和那活潑的潘雪茶各種寬慰,心情甚好了很多,吃得也多了,身子養潤了,氣色好很多。
「不礙事的。」宋青黛一語帶過,撚起一塊糕點遞到他嘴邊。
他立刻張口吞下,很故意地連她的指頭都含進了嘴裡,以舌尖挑逗她的指尖,她臉兒一紅,抽出了指頭,嗔道:「大白天的,不正經。」
宋辛夷勾起笑,把糕點嚥下,才道:「可是好甜啊??」
說者或無意,聽著可有心,是糕點還是手指頭,只有臉紅的人才知道。
宋青黛推開他下了羅漢床,到屏風後的衣桿取下一件月牙白的夏衫,邊走邊道:「把門窗關了,來試試這件衣服,中午剛縫製好,看看合不合身。」
宋辛夷眼一瞇,不懷好意的眸光在宋青黛身上溜了一圈兒,聽話的去闔上了門窗,然後迅速褪下了自己的青衫和白內襯。
宋青黛原想著大白天的,他不會對自己做不軌之事,可惜??當她被赤裸著上半身的宋辛夷一把抱在懷裡後,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太輕瞧了男人。
「別這樣??讓人看到笑話了??」她迴避男人想要親她的舉動,作勢要推開他。乳娘和兒子,還有小虹可都在隔壁屋裡,隨時都有可能過來,給他們瞧見了,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宋辛夷怎麼也不願放開她,緊摟著她笑道:「夫妻敦倫不是天經地義麼?誰會笑話。再說了??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了,怕什麼?」
宋青黛愣了一下,才僵硬道,「不是第一次被看到是什麼意思?誰??誰看到過?」小虹?
「爹和娘。」宋辛夷勾起很壞的笑。
一道晴天霹靂打下來,宋青黛的臉瞬間脹紅。「??什麼時候?」
「劉大夫來確診妳有身孕前。」
「??」宋青黛呆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就是說??爹娘他們那時候就知道我們??我們??」
「對。」
宋青黛難堪的呻吟,把頭埋進宋辛夷胸膛,悶悶道:「我真的沒臉見人了。」被誰撞見都沒有比被爹娘撞見來得想哭,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那時父母有多震驚,但從來沒在她面前明顯表露過異樣的情緒。
等到宋青黛從哀鳴中回神過來,才發現宋辛夷已經把她帶到了床上。
「你還敢——」
宋辛夷壓住她想要掙扎的身子,牽著她一隻手移到自己胯下,啞聲道,「黛兒,我好疼啊??」腫脹、疼痛,想要痛快的釋放。
宋青黛俏臉又是一紅,動也不敢動。可他那一裝可憐,她心下也不忍了。
去年夏,她妊兩月,他們歡愛了一次後便起了爭執,他摔門而去,然後又因她動了胎氣回來,接著經歷養胎、成婚、生子、坐月子,算算日子,到現在,他們也十來個月沒有歡愛過了。
不是沒想過他在外做生意,會與別的女人逢場作戲,可他總說絕不做那惹她傷心的事,便也一直忍著。
忍著,很辛苦吧。她有些心疼,身子瞬間軟了下來,不再推拒他了。
宋辛夷看她軟化了,欣喜不已,捧起她的頰,急不可待的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