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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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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谷一战,李渊威望大涨,连带李家,也成为太原与郡最受敬重的大世家。收容好俘虏与军资,李渊下令回师晋阳。
    另外派了李建成别领一军,恢复西河郡的治安,肃清流寇,靖安地方。
    至于历山飞的老巢上谷早就残败,又不属李渊安抚的范围,李渊沉吟再三,决意不理这个烫水山芋,先放着不管。
    李府主力则押着大量俘虏,敲锣打鼓,从雀鼠谷一路赫赫扬扬的班师返回。
    五六千人,押着十来万人,这种情形当然难得一见,自从出了雀鼠谷后,沿途百姓与官绅士家都闻讯赶到,劳军犒劳。
    到了晋阳附近时,不但城中百姓出来了十余万人,连同所有的世家官绅也是一起出城十余里欢迎,看到李府骑兵盔明甲亮,押着十余万俘虏连绵不绝,一个个低眉顺眼,再也没有传说中的悍匪模样,城中上下一起欢呼鼓舞,山呼万岁,声音之高,数十里外都隐约可闻。
    经此一事,李渊声望大涨,整个太原已经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城中的隋军府兵经过雀鼠谷一战,实力损耗,这支军队原本就有不少实力被李家掌握,到得现在府兵上下更是对李渊心服口服。
    王威、高君雅两人在雀鼠谷一战中屡战屡败,偏偏李渊不知为何,每次都令两人出战,使得两人又只得屡败屡战,这一场大战下来,两人对李渊积怨更深。又知道李家举事在即。两人恨不得立刻向江都或是西京告变,然后设计将李渊斩杀。
    李渊自此一役,威望大涨。自觉以李家实力,可以肆意横行。此次俘虏的历山飞一部人马,除了大部不堪使用,李家看不上眼,还有两三万精锐,也算是百战沙场的老兵。只是以前军纪不严,将帅不力,而且没有盔甲和合用地武器,所以才不堪一击。
    晋阳这里上好地盔甲库存极多,而且马槊、步槊、刀、矛等武器的库存极多,完全能够把这几万人全部装备成军,所以一回晋阳,李渊先是遣散了那些不能为军的弱卒。令其返乡耕作,或是在太原与河东等地安置,至于能用地两万多人,则被李家分散安置。先暗中供养起来,只等起事时李渊登高一呼。瞬息之间,就可立得数万强兵。再加上李家原有的大量豪杰之士,都可充做中下级军官,等于李渊在几天之内,就可以组建起一支精锐而强悍的军队。
    这些动作,自然瞒骗不了人,不但城中两个副留守明白,就是其余的有心之士,也是完全可以看出,李家动手在即。
    与王威等天子心腹不同,城中上下,从世家大姓到普通百姓,都深知此时天下大乱,隋朝必亡,再也没会翻身的机会。
    而纵观天下群豪,罗艺只是一个武夫,而且幽州地界苦寒,出产极少,手下有一支强兵不假,可惜底气太差,实力算不得强。
    窦建德倒是有点开国之君的样子,仁义,有谋略,现下已经占了河北几个郡,算得上兵强马壮,不过缺点是出身寒微,不论是河北还是山东,又或是关中,任何一个世家,都不会接受让一个寒门之士爬到自己头上。
    至于现在正在攻打洛口仓地李密,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蒲山公的出身不比唐公差,动手却先得了先机,而且有桃李子的童谣为他壮了声色,使不少人相信他是真龙天子。手底下精兵强将甚多,确实像个能得天下的样子。
    不过李密最大的弱点,也就是他立足的地方。河南中原之地,最利于攻战杀伐,平原地带无险可守,躲在瓦岗大山里,官兵没有办法,一出山开始攻城掠地,就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和根据地。
    而李密就算打下洛口仓,也还要再破洛阳,只有打下洛阳,才算真正有了点根基,可以有问鼎天下地资本,不然,一切也都只是虚妄。
    可惜王世充岂会容得李密轻松夺得整个中原?这个胡儿是现下大隋诸将里最能征善战,也最擅长打硬仗,杨广让他回师洛阳,果然此人领着几万精兵和一些郡兵,硬是在洛口仓扛住了瓦岗军几十万人,两边拉锯战打了几个月,还是分不出高低上下,有识之士都能看出,只要王世充留在洛阳,李密想得洛阳而号令天下,还早的很!
    除此几人,那些占了几个州县就建号称王的所谓豪杰,真的不足为道,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而唐公一举义旗,凭着太原地利,可以迅速得河东道全镜,然后过黄河,直入关中,得关中膏润之地,就有了得天下地资本
    一点而言,唐公可比其余的群雄高出百倍!
    如此一来,虽然李家已经摆明了不会继续雌伏,城中上下,却丝毫没有不安与惶恐,与其余要动乱造反地地方相比,晋阳城里上下,倒是颇些点弹冠相庆的味道。城中世家还有子弟没有在唐公府效力的,已经抓紧时间把能用的子弟往唐公府里送,表面上是为了壮大唐公实力,以讨伐乱贼,防范突厥,其实究竟为了什么,大伙儿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如此乱象,李元霸却并不怎么关心。反正李家起兵的事,根据史书记录一切顺利,也用不到他再来多事。回到晋阳十几天来,他只是又恢复百练营的训练,艰苦严格,比当日还要再加重几分。
    好在此次征战,所有的百练豪杰都对他佩服非常,就是新归他麾下的历山飞等人,也是心服口服,任凭他如何严苛,众人都是别无二话。
    倒是王君廓等原本的百练将士,对此次唐公的战功分配,甚是不满。在他们看来,李元霸在此次战事中出力最大,看起来好处却是最小。
    分配物资,自然是唐公亲自把大头给取了去,至于俘虏的精锐士卒,也是由唐公掌握,分散各地准备起事时再用,而安置这些兵士与联络,却都是二公子李世民和他的幕僚心腹在暗中进行,如此一来,将来一起事,统兵大权必定落在二公子手里,却教王君廓等人如何能服!
    在他们看来,李元霸已经证明自己不但是武力超群,同时也很有统帅将才,唐公却看不到这一点,一场大战下来,李元霸立功最大,得到的不过是几十个将领和四五百人,再加上下拨的三百多匹战马,勉强把百练营扩充到了千人左右。
    这样的战功和这样的分配,却教众人如何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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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霸却是不以为意,这样分法,当然不是李渊不重视他,而是将来起事之后,李世民将率大军跟随李渊左右,而他只是奉命守晋阳罢了。
    晋阳前后虽有大敌,短期之内却并不能构成危害,将大军留在晋阳殊无用处,而让李元霸这样的百战勇将留守,其威名就可震慑一般的宵小之辈,留下一支强干精锐的骑兵,也可以迅速解决一些突发的麻烦。
    至于铠甲武器,李渊深知骑兵必须用最好的,在这方面倒是大方的很,自回晋阳后,李元霸又派人去晋阳宫中取了一次铠甲与武器,这一次却是大大方方,派去的人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到皇帝行宫搬取物品,把守的禁军也视若无睹,旁观的行人也是不以为意,李家在晋阳,当真能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了。
    武器和铠甲李元霸已经不发愁,倒是战马,此次补充了几百兵员,又显的有些不够。
    他有心要淘汰一些不合格的人选,几天下来,却发现此次跟随历山飞等人一起归降于他的,都是其军中一等一的好汉。自历山飞以下,最不济的也是个中等军官,此次大战,李元霸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眩目,当日归降时,普通的士卒自然没有资格发表意见,倒是这些军官都跟随历山飞,愿意归在李元霸麾下。
    李渊虽然不愿,也只得应允此事。如此一来,倒是当真便宜了李元霸,要知道这些人能在十余万人的贼寇军中担任军官,本身都是非凡之士,不但要有武功,还需手腕权术方能如此。此次几百人尽数归了他,等于是将一支军官团划给了李元霸,却怪不得当日李渊甚是不喜。
    如此一来,李元霸将这些人视若珍宝,自然舍不得沙汰其中一人。只得另寻办法,派了人去草原联络王钟,这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待送信的使者返回晋阳后,已经是大业十三年的初旬。
    “好,你去吧。命人好酒好菜,好生犒赏。”
    李元霸看毕使者带来的回信,不禁喜上眉梢。王钟不仅痛快答应,在草原上帮他买马,连他拜托之事,亦是一力应承。
    看到李元霸如此,王君廓用探询的眼神看向于他,见李元霸略一点头,便知事情已经成功,不觉也是一喜。
    两人如此捣鬼,帐中各人都是奇怪,苏定方却是个急性子,禁不住向李元霸问道:“公子,究竟是何事?”
    李元霸淡淡答道:“无有什么大事,一是王钟那帮马贼为人尚算不错,此次要帮咱们再弄几百匹上好战马来。二者,就是我让他想办法买通一个突厥部落,立刻做出动作,入寇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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