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晚和周梅美来到一楼的时候,一看雨势还挺大,门口站着满满的都是等雨停的群众,脸上无一都带着焦虑的神情。
“哎呀怎么办啦,我都没有带伞!”周梅美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语带纠结地说道。
苏若晚看了眼时间,常德还没有到,应该是下雨天所以车开的比较慢,她想了想就说道,“小美,你住在哪儿,我待会让司机捎你一程吧。”
“真的吗?会不会耽误你回家啊?”周梅美有些不好意思,她家住得离公司比较远,得绕大半个d市才能到呢,这一趟来回的起码半个小时的工夫,尤其今天还下着大雨。
“没关系啦。”说着,苏若晚就接到了常德的来电。
“夫人,我的车已经快要到外交大厦了,这雨挺大的,夫人您就在一楼等我就行,待会儿我拿伞过去接您。”常德在那头一口一个夫人的恭敬说道。
“好的,常叔,你不要急,车开慢点儿,注意安全。”苏若晚说完后,就和周梅美一起站到了一楼的外面等着。
常德开着黑色轿车不一会儿就缓缓停在了门前的马路上,车门开了,常德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把伞,朝着大厦的门口走来。
“夫人,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常德把伞递给苏若晚,一脸抱歉的说道。
苏若晚瞬间尴尬的不行,尤其周围那些人一听到“夫人”这两个字都朝她看着……
她撑开伞拉着周梅美说道,“常叔,你太客气了,我们上车吧。”
“好的夫人。”常德毕恭毕敬的说着,撑着伞跟着苏若晚后面朝着轿车走去。
苏若晚满头的黑线,只得和周梅美快速走到轿车旁,“小美你坐前面吧。”
“好叻。”周梅美拉开车门,笑眯眯地坐了进去。
苏若晚打开后车门,收起伞也坐了进去。
“妈咪!”“晚晚!”
两个小家伙穿着幼儿园的校服,正乖巧地坐在车后位座上,一见到苏若晚进来就纷纷亲昵的叫唤着。
苏若晚将伞放在脚边,指着前面的周梅美说道,“你们叫人了吗?”
“阿姨好!”玖玖立刻张着粉嫩小嘴朝周梅美叫道。
景彦希也赶紧说道,“阿姨你好。”
“你们好!”周梅美终于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一对龙凤胎,她睁大眼睛,羡慕不已地说道,“小苏,你的这一对龙凤胎长得真的好漂亮啊!不愧是景总优良基因的产物,啧啧啧。”
“阿姨,什么是龙凤胎?”景彦希眨了眨眼,开口问道。
“龙凤胎就是你和妹妹是在妈妈的肚子里同时生出来的哦。”周梅美笑眯眯的解释道。
景彦希看了看苏若晚的肚子,眉头皱了起来,“晚晚的肚子这么小,怎么可能装得下我和妹妹两个人?”
苏若晚失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平时看景彦希跟个小大人似的,这会儿又像个正常的五岁孩子了,对一切都充满着未知和探索欲。
周梅美告诉常德家住的地址后,转过头来继续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们俩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只有手指甲这么大,所以才装得下!”
景彦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周梅美又说道,“听说双胞胎都是有遗传基因的,小苏,景家有双胞胎的遗传史吗?”
苏若晚想了想,摇了摇头,景慕琛和他的哥哥、妹妹都是隔了好几岁,公公貌似也是独子,没听爷爷说过景家有双胞胎的遗传史。
“那就是你家有咯?”周梅美羡慕的说道,“好羡慕啊,一胎生俩,还刚好是一男一女,简直一步到位啊这是。”
苏若晚笑了笑,心底却暗暗想着,等周五回到沫阳后,一定要跟母亲好好打听一下家族是否有双胞胎的遗传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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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周梅美,又回到俪园,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苏若晚下车后带着两个孩子进了电梯,景彦希这才开口问道,“晚晚,爸爸去哪里了?”
“爸爸出去应酬了,得晚点儿才能回来。”苏若晚说道。
“应酬?”景彦希拿眼白看着苏若晚,又恢复了那小老头的语气,“你可要小心哦,电视上说了,男人说应酬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做坏事。”
苏若晚看着他那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又说你爸爸的坏话!”
“哎呀!”景彦希将脸上的肉从苏若晚的爪子下挣脱了出来,率先走出电梯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知道吗?我们班上的小胖子凌伶,她爸爸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应酬,结果现在她的爸爸和妈妈闹离婚了,她上课都在那一直哭呢!说爸爸妈妈都不想要她!”
苏若晚看他跟个小老头似的碎碎念,伸手按了门铃,看着他说道,“谢谢儿子关心,不过你放心吧,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
等乔婶开门后,她走了进去,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就算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也肯定会要你的。”
景彦希抬眼看了看她,哼哼着走到沙发边脱下小书包。
苏若晚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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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皇朝大酒店,二楼的某一个金碧辉煌的vip包房里。
市国土局的领导乔局长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大屏幕上滚动的歌曲是“纤夫的爱”,周围一众人都一边拍手一边微笑着,尤其当乔局长用那杀猪般的叫声嘶吼着那一句“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哦哦哦哦”的时候,众人更是鼓掌叫好,一阵喝彩,瞬间把乔局长得意的更加嗨了。
一首歌完毕,乔局长搂着女人又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一旁端着一杯酒在浅酌的景慕琛,开口说道,“景总?不去点一首唱唱?”
景慕琛勾起唇角笑了笑,“景某五音不全,还是不献丑了。”
“欸。”乔局长不赞同的看着他,“这出来玩儿就是要一个气氛,反正大家都是业余水平,都是唱着玩罢了,对吧王局长?”
“乔局长说得对啊。”工商局的王局长一脸色眯眯的,身边同样跟着一个丰胸肥臀的女人,他看着景慕琛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指着沙发边上的两个女人就说道,“你们都没有眼力劲儿是不是?没看到景总手中的杯子空了吗?还不赶紧给满上?”
景慕琛今天在白色衬衫外搭着苏若晚给他买的蓝色针织衫,面容冷峻,眉目深沉,虽然一进包间就赢得了女人们虎视眈眈的眼神,但整个人散发着的森冷气息也让她们不敢枉然的靠近。
此刻,当王局长话语一出,其中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趁势迅速地站了起来,她走过来贴着景慕琛的身边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瓶就说道,“景总,来,薇薇为您满上。”
一股刺鼻的玫瑰香水味道扑面而来,景慕琛皱了皱眉,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对着公司公关部的两名下属说道,“你们俩好好陪乔局、王局喝几杯,我先去个洗手间。”
“好的景总。”那两人都是此类饮酒作乐场合的老手,一人拿着一个酒瓶直接就走了过来,“乔局长、王局长,我们替景总敬你们一杯。”
说着,拿起酒瓶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此等豪迈,让两位局长瞬间两眼发亮,脸上也堆满了笑容,一手搂着小姐,一手端着酒杯,就在那和两人对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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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后,景慕琛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烟点着后,却又突然清醒了,他一手拿着烟在那站着,并没有吸,只是看着烟头在那慢慢的燃尽。
“律哥哥,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怎么没有接啊?是不是你老婆在身边啊?”一个女人的娇嗔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不要在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这个声音?是欧阳律。
“人家昨晚就是太想你了嘛!你都一个星期没有来找我了!”女人娇声埋怨着。
景慕琛转过身,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搂着女人在前方拐弯不见了,他皱了皱眉头,将烟头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掐灭,抬脚走进了包间。
包间里,两位局长已经快喝茫了。
景慕琛走过去坐下,勾起唇角就说道,“乔局长、王局长,不知我这两位属下的酒量如何?两位可喝的尽兴?”
“尽兴、尽兴!”乔局长一张脸已经红得像猪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王局长则笑眯眯地,说话时舌头直打结,“景、景总啊,你这两位属下可、可真是酒中豪杰啊!”
景慕琛笑了笑,语气平淡又客套,“那既然两位局长喝的这么尽兴,景阳的批案应该也没有问题了吧?”
“没问题!”乔局长摆了摆手,豪迈的说道。
一旁的樊寅见状,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了过来,“景总。”
景慕琛伸手将茶几上的酒瓶往一边推开,把合同放在上面,“乔局长、王局长?怎么样,还可以写字吗?”
“能!当然能!这么点儿酒算什么啊!”乔局长嘴里嘟囔着,伸手接过樊寅手中的墨水笔,在文件的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王局长,请。”景慕琛笑了笑,将合同又往王局长的面前递了递。
“呕。”王局长打了个大大的酒嗝,下笔的那一刻,又抬头看着景慕琛皱眉说道,“景总,你有点不够意思啊,都没有和我干一杯就让签字,你的诚意在哪里呢?”
景慕琛微微眯起双眼,伸手拿过面前的酒杯,“那景某就先干为敬了。”
说着,他将酒杯递至薄唇边,半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好!”王局长咧开嘴笑了,一脸满意的说道,“景总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看着王局长终于也在合同上签下了字,景慕琛眼底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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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个多小时后,直到那两位局长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景慕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他站起身来,对公关部的两位下属说道,“给两位局长在楼上定两间套房。”
“好的总裁。”
景慕琛拿起文件,起身朝包间外走去。
樊寅紧紧地跟在景慕琛的身后,“总裁,您刚才喝了不少的酒,需不需要替您叫一辆车?”
“不用。”景慕琛下意识的回道,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修长的食指勾着车钥匙说道,“你,开车送我回去。”
樊寅愣了愣,随即快速走上前双手将车钥匙接了过来,“好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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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晚在家陪着两个孩子做完了家庭作业,洗完了澡,又将他们哄睡着了,走出小卧室一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停在了十点钟上了,雨还在下着,景慕琛却依然还没有回来。
她皱了皱眉,拿起手机走进卧室,刚打开通讯录要拨打起他的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
男人应该都不喜欢在应酬时接到家里女人的催促电话吧?会不会显得他在外人面前很没面子?苏若晚这么想着,便将手机又放回到桌上,拿起睡衣走进了卫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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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寅开着银灰色揽胜到俪园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钟了。
“总裁?总裁?”他撑着伞站在后车门外面,连叫了几声后,景慕琛才睁开眼睛。
“总裁,到家了,需要我扶您上去吗?”樊寅看着景慕琛眉间深锁的印记,一脸担忧的问道。
刚才虽然一直都是两位公关部的同事在敬酒,可总裁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大概喝了有小半瓶伏特加的样子,现在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恐怕真的是醉了。
景慕琛走下揽胜,将西装外套披在了身上,“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伸手接过樊寅手中的车钥匙,抬脚就朝着楼道里走去。
樊寅在楼道外面看着景慕琛,直到他进入了电梯,这才拿起手机开始叫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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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又热又湿的,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了。
她皱眉嘟囔了一句,伸手打了一下,那东西才离开了自己,她弯了弯嘴角,刚闭上嘴,突然身上又重的不行,好像有硬硬的东西压着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