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的力气越来越大,而杜啸天因为吸不进空气,力气越来越小,缺氧的大脑发晕,无法思考。现在的杜啸天,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有杀了他才能活下去。
面对生死存亡的这一刻,求生的本能,激起了杜啸天心底的兽性。一张嘴疯狂的撕咬匪徒的脖子。温热腥臭的血水,从匪徒的伤口中流出,经过杜啸天的牙缝,不停的滴落到地上,更多的,是直接喷进了杜啸天的嘴里。
匪徒因为剧痛而松开了双手,不得不放弃了直接把杜啸天勒死的念头。抡起铁拳,使劲的敲打杜啸天的脑袋和后心上。杜啸天感觉到,每一拳都像铁锤一样砸在自己的脸上,身上。砸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发木,身体一阵阵的发僵,疼得几乎要松开嘴。不过杜啸天还是觉得这样舒服多了,如果这匪徒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铁了心的不松手,那么自己很可能已经被他活活抱死,哪还知道什么疼痛。
忍着身上的巨痛,杜啸天猛吸了一口大气,有空气的生活真是好。继续冲着匪徒的脖子乱咬。吸进氧气的身体,比刚才更加的有力,牙也越发加的坚硬。现在别说是匪徒的脖子,为了活命,就算是拿块钢板来,杜啸天都毫不犹豫的咬它个窟窿。
匪徒脖子上的一些筋肉已经被杜啸天生生的撕了下来。一些来不急吐出的筋肉,硬生生的挤进了杜啸天的肠胃里。
突然,一股腥臭的血液如从高压水管喷出来的水一样,打在杜啸天的脸上,眼睛里,把他的眼睛都迷住了。杜啸天不知道自己咬中了匪徒的什么地方,看不见东西的他,出嘴更是疯狂。他把咬埋进匪徒的脖子里,就没有在把头抬起来过。
杜啸天不停的啃,不停的咬。不知道过了多久,直道他的嘴,连张开的力气的没有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此时的杜啸天,已经再没有半点力气。
不行了,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等死吧。
杜啸天抱着匪徒,把头埋在匪徒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死亡。
匪徒好像也不在锤打自己了,难道他也没力气了?
等待了好一会,杜啸天发现匪徒似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正想着,突然感觉一股重力从匪徒身上传来,在还没明白过来发来什么事时,两个死死抱在一起的人,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杜啸天的脑袋,由于惯性,狠狠的砸在匪徒的肩上,眼睛也在匪徒的衣服上划过。眼睛火辣辣的疼,疼得杜啸天不得不死命的眨着眼睛。
等眼睛不那么疼后,杜啸天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能看见东西了。也许是刚才的摩擦,**了射入眼睛里的血水。
尽管看到的东西都带着一层红色,但是杜啸天还是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身边的货架倒了几个,地上到处都散乱着货物,远处的小太刀还躺在那里,没有动过,而自己的眼前,则是瞪大着眼睛的匪徒。
匪徒的眼睛程死灰色,没有半点生气。脑袋下的脖子,除了一条脊椎骨连着外,基本上没有半点肉皮。大量的血水,一股股的从那里涌出来,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洼血水。
“死了?”杜啸天喃喃的自语,脱力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打颤。
正想回忆刚才发生的事,突觉嘴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塞着,使得自己的喘气很不顺畅。本能的转头“呸”了一口,吐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团碎肉,鲜红鲜红的,很像是三成熟的牛排。
我好像没有吃过什么肉呀?难道是火腿肠?
杜啸天一时还没想到那些是什么东西,感觉嘴里还有什么,不由的再次吐了两口。一些碎肉和碎的软骨组织,被杜啸天吐在了地上。看到一节白白的东西,很像以前在牛杂店里吃过的喉管,条件反射的瞄了匪徒的脖子一眼,杜啸天头一晕,终于意识过来,自己嘴里咽下的是什么东西。
“呕!!”杜啸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爬到一旁的货架边,抱着货架吐了起来。又吐出了不少碎肉和大量的血水。
这一阵大吐,几乎把黄胆水都吐了出来。杜啸天想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吃进去的东西,怎么忍都忍不住。
“咔咔咔”
杜啸天正吐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不好,是匪徒的同伙来了。
杜啸天一直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强忍着呕吐,杜啸天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依然很浓,但是相比起自己肠胃里的东西,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双脚已经软得不行,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杜啸天心理很清楚,再不离开,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离开了。
咬咬牙,杜啸天拔出一把飞刀,照着自己的大脚,狠狠的扎了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大脚直传脑后,额头上的汗,如流水一般没落下来。精神为之一震。松软的四肢,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
杜啸天这是用**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精神。虽然非常痛苦,但却十分的有效。在保命与疼痛相比,相信所有人,都会选择前者。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这意味着匪徒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杜啸天把飞刀再往深处推了一下,让自己的**再受一次刺激,好生出更多的力量。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冲锋枪,镇定的在匪徒身上找到两个弹夹,转身就往刚才的藏身之处跑。在路过小太刀的时候,顺手捞走了它。
小心的进入小库房,轻手轻脚的把那装饰门合好,强忍着疼痛,检查了没有半点纰漏后,杜啸天一**坐在了纸箱上,没两秒钟,就晕了过去。连脚上的飞刀,都没有拔出来。
他实在了太累了,不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严重的透支。一个人,独立杀死两名悍匪,所要经受什么,没有尝试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