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是在等着金铁林一般,当金铁林和陆维几人在座位上坐下时,一位身着红色晚礼的女主持款步走上舞台。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主持人显然也是艺术系的学生,这一下开场白字正腔圆,声音珠圆玉润,大方自然,颇见功底。
待下面的掌声渐平息之后,主持人继续说着晚会的开场词,听了几句后陆维才现,原来今天晚会的主题也是庆祝中秋。
“金老师,我记得像还要过几天才是中秋节吧,我们学校的晚会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啊。”,陆维有些疑惑地问道。
“呵呵,陆维啊,这是惯例,通常我们几家大型的艺术院校的中秋、春节晚会,都会提前一个星期左右,你注意到后面那些摄像机了吗?那些人都是中央音乐台的记用的,这台晚会是要放在电视里录播的,为了要给中央台的那些大晚会让出黄金时间,所以提前播出。”。金铁林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陆维恍然大悟道,这才想起自己以前在临近春节的时候,经常会在电视里看到一些什么铁道部的、公安系统的春晚,陆维基本上不怎么看那些晚会,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觉得春晚是最好看的,现在想起来,那些办晚会的确实挺不容易的,有春晚那么一个大头堵在前边儿,这收视率就可想而知了。
转而一想,自己那台中秋晚会不也遇到这种情况了吗?不要说中央台的晚会了,就是滚石和百代联手办的那台,就比自己这台的规模大上许多了。
不过陆维并不为自己这台晚会的效果担心,不要说这只是由县里提出的,自己根本就没报什么争胜之心,就算是真的与那两家大公司抗衡,陆维也不是一点信心没有。的确,如果论规模论实力,爱凌娱乐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这两家公司相比,不过如果论演出效果,陆维自问除了人不如他们地多外,其他方面都有信心胜过他们!要知道,自己地爱凌娱乐虽然人不多,可个个都是现在娱乐圈儿的大腕儿,至于自己,虽然钢琴并不为大多数观众所接受,不过陆维绝对有信心,让那些即使是不懂钢琴艺术的人,也爱上自己的音乐。要是没有这个信心,他也枉费了那一年地苦练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陆维越来越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好的音乐,绝对不应该曲高和寡,而是应该雅俗共赏,让所有人都觉得好听,那才是真正好地音乐作品。就如同中国的《梁祝》、《二泉映月》一样,外国人虽然听不懂,但他们同样认为这是好音乐。
主持人的报幕声打断了陆维的思绪。
“下面我宣布。中国音乐学院国乐系中秋文艺晚会正式开始。先有请大家欣赏由我校民族乐团地同学为大家带来地民乐合奏《金蛇狂舞》”
主持人话音刚落。身后地幕布缓缓拉了开来。刚刚还空空地四十多张椅子。现在已经坐满了手拿各种乐器地学生。身穿黑色立领西装地男生和一身艳红旗袍地女生形成了鲜明地视觉对比。看上去十分精神。
听到主持人报出这曲子。陆维心里立刻涌上一股熟悉地回忆。陆维记得。自己前世在昌师地时候。最先接触到地乐器并不是钢琴。而是笛子。毕竟那时候地钢琴琴房很少。自己去练习地时间也很有限。而那时候学校地音乐组组长。也就是陆维地音乐启蒙老师李德谦办地笛子小组很火爆。报名地人很多。陆维也就随着大家报名了。练了一段时间后。笛子小组地人就开始练这《金蛇狂舞》。所以陆维地印象十分深刻。
想着想着。陆维地嘴角不禁荡起了一抹回忆地笑容。
“师弟。想什么好事儿呢?”。一边地祝海笑着问道。她也接到了金铁林地邀请。原来是坐在旁边地位置上。看到陆维过来后就坐到了他身边。
“哦。想这曲子呢。想当初我在学校也练过哦。”。陆维笑着说道。
“啊,你还弹过这曲子啊。”
“不是弹,是吹,我自己瞎学过一段儿时间的笛子。”,陆维笑道。
“不是吧,师弟,你还会吹笛子啊,行啊,全才啊你!”,祝海露出一副夸张的神情道。
“什么啊,吹着玩儿的,我告诉你,那时可好玩儿了,我们晚上就在宿舍吹,没有鼓就敲脸盆,学生会的经常找我们。”,陆维一边笑一边说道。
“哈,
真能折腾,啥时候也给姐吹段儿听听?”
“行,没问题。”,陆维正说着,只听台上一阵“咚咚”的闷响,抬眼望去,却是演出已经开始了,便不再说话,专心看了起来。中国音乐学院本来就是侧重民族的东西多一些,国乐系肯定是学院的精英,陆维也很渴望听到他们是如何诠释这《金蛇狂舞》的,因为毕竟在自己当初的记忆里,这曲子相当简单,连原来只有一点点音乐基础的自己,都可以用笛子吹完整的旋律。
乐曲一开始,陆维就知道,这曲子被改编了。
《金蛇狂舞》这曲子,是我国著名的作曲家,《义勇军进行军》的作聂耳的一作品,创作于1934年,根据民间音乐《倒八板》改编而成,全曲欢快热烈,洋溢着一股节日的喜庆气氛。
音乐的一开始,就应该是弦乐的齐奏主题,不过显然,改编觉得这样切入太过直接了,在前面加入了一段中国鼓的华彩。
“咚!咚!咚!咚!”,随着一面直径约两米的牛皮大鼓,被鼓手一下下敲响,那浑厚的鼓声如同闷雷般,瞬间将音乐的气氛鼓动了起来。
鼓声渐渐地低了,却愈密集起来,如同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又如同一阵滚雷,隆隆地听得人热血沸腾!
猛地,那原本已然低得渐不可闻的鼓声,如同猛然激起的浪花般,“轰!”地一声直窜了上来!随即,鼓手甩开两只臂膀,一阵激昂的附点音型,从酣然起落的鼓捶中喷涌而出。
仿佛是一声号令,这段附点节奏型过后,全部的乐器,忽然齐齐的奏了起来,极富抑扬顿挫的《倒八板》的节奏响起,整个乐团的声音整齐划一,极富动感。
“好!”,听着这开关的第一部分,陆维心里暗暗喝了声彩,随即暗道不愧是中国音乐学院的民乐团,这水平就算放在全国,也绝对是一流的水准,《金蛇狂舞》是一老曲子了,几乎是学习过民乐的都知道它,正因此如此,演奏这样的曲子才更显水准,因为人们听的多了,自然就可以分辨出好坏来。刚刚陆维听到的这段音乐,无疑是他曾经过的《金狂舞》的版本里一个了,现场演奏的效果好固然是一个因素,更因为这些乐手们每一个个体的音乐素质本就极高,所有个体的好加在一起,自然显得这普通的民族乐曲处处是“彩头”,听着极是过瘾。
待到了第二主题,打击乐组沉寂了下去,二胡、高胡和板胡奏出了柔和且富有顿挫的旋律,笛子和箫则间或奏出小华彩,将整个音乐点缀得更加活泼起来,这是整曲最轻快柔美的地方,以二胡为主旋律的演奏,将整个音乐的情绪表达得十分到位。
陆维注意到了在弦乐组担任二胡领奏的,正是中国音乐学院席二胡教师,著名的青年二胡演奏家宋飞,陆维之前曾经在央视三套的音乐教室栏目中看到过她讲的二胡教程,两年前还在中国音乐学院见过她一面,对于这个将二胡拉得出神入化的大美女印象十分深刻。
第二主题结束,音乐进行到了一个十分活泼的段落,这是一段富有民间锣鼓点特色的音乐,民间的老艺人们管这种节奏叫做“螺丝结顶”,即上下句对答呼应,句幅逐层减缩,速度逐渐加快,且在后半部渐渐加上锣、鼓、钹、木鱼等打击乐器的节奏烘托,使情绪逐层高涨,直至欢腾红火的顶点,十分有意思。
陆维原以为这个部分,会由二胡和笛子来做呼应,却不料忽然间,一阵亮的唢呐声响了起来。这轻快脆亮的呐声一起,众人俱是眼前一亮,纷纷循着声音望去。
一身洁白西装的冯晓泉,轻快地从舞台的一侧走了上来,那边走边吹的潇洒劲儿,看得众人暗赞不已。
紧接着,一声如同黄莺出谷般的笛声呼应着这句唢呐响起,舞台的另一侧,一身翠绿色中国古典长裙的曾格格,手持一根竹笛翩然而至。
两人站在舞台两侧,一问一答地奏出轻快的乐句,唢呐和笛子就如同两人的对话般,每一个乐句都极富灵性,宛如仙音!
两个人渐渐走进,乐句也渐渐变得短促进来,在两人极富张力的肢体语言和纯熟的演奏技巧下,一支唢呐,一根竹笛配合得天衣无缝,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