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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见了,好吗
    傍晚,我在煲汤,一道特殊的汤。在广州怀念起三亚旅行时吃的干煸牛肉丝,去餐馆要了这道菜,牛肉丝却干硬得无法下咽,所以拯救的办法是把它煮化。红色干辣椒浮在水面。汤煲了近两个小时。我仿佛习惯于在生活中增添自己的麻烦,不断制造。
    这时候,总有些电话打进来,这部电话功能好,很勤快,正常得不得了。
    第一个电话是位三十多岁的工作者打来的。他说不知道该建议我继续写,还是放弃。他说他担心我的生活。我说生活就是生活,就是,就像你的里出现大篇幅的性幻想,实际上你却是个肾功能衰竭者,而且实质上你没跟我做过爱。他说他尤其不能忍受我写性幻想,却实质上是个性冷淡者。我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还是那位工作者打来的。他用非常谦和的口吻说:“你应该是很认真对待你的的,我应该把你的当做看待。”然后他给我的那个叫《他慰》的、有《疾走罗拉》式电影结构的处女作提了大堆宝贵意见。我说:“噢,你心地善良。”并挂了电话。
    干煸牛肉丝还是干煸牛肉丝,它顽固不化。我只能喝上辣椒水。
    正如工作者指出的,我是个性冷淡者。从初夜到某种意义上的性滥交,到真正意义上的性冷淡,这条生活轨迹,我用一年时间就很干脆漂亮地完成了。就是说,我无爱欲,也无性欲,只剩煲些乱七八糟的汤和写的欲望。
    把爱情厌倦掉,那是多简单的事。有时还会莫名其妙有种幸福感,没有那么多缠绵缱绻悲从中来了,不是吗?
    电话又响了,这次不知会是谁,要跟我探讨什么问题。夜幕已降临。
    “我离开原来那家公司了,最近很闷。”天啊,我的初夜情人,整整一年,他打来第一个电话,还没有开始叙述,就听出了他的疲倦。他还是老样子,没完没了地加班,停下来时就像一枚松脱的螺丝钉,就想向女孩子撒娇。这一天,他不得不想起了我。
    真有点儿不可思议,分手时,我说要告他****,至少是诱奸,我们差点儿打起了官司,一时间鸡飞狗跳,最后不欢而散。他从通讯录上删除了我的名字,我让传呼台删除了他的姓氏。以此绝交。
    “是你,哈哈,你一年没有见我了。我们,我们还做爱?”那端传来无所适从的叹息。我好像在调侃,好像不怀一丝羞涩,天真得语无伦次。
    我建议去看他,他犹豫了一下,说他在东圃。
    “东圃在哪?我打的去。”显得那么热情如火,义无返顾,还有些人来疯。一年的怨恨、伤感、顾影自怜顷刻都不起作用。
    我没有打算再爱他一次,只是我们居然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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