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双挟持着十一,点了她的**道,也不着急赶路,反倒先是在锦绣山庄门前的月桂树上落下。这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坐在树上?
他为什么要在锦绣山庄门前停下?难道他和锦绣山庄有什么关系?这男人一直到现在,她都分不清是敌是友。除了喜欢在她的生活中神出鬼没地出现,时而以在她伤口上撒盐为乐趣,他似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绝对让她难以忽视的危险感和灵魂深处的恐惧却是真实存在的。
十一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暗自开始运功想要冲开**道。他说的七日之约,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敏锐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不必白费功夫了,连北棠百草自己都败在我的手下,你才有他的功力不到三个月就妄想冲开我的**道?”独孤无双单手搂着她坐在枝干上,悠闲得近乎无耻。
十一看了独孤无双一眼,冷声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呵,当然!”
“你的目的!”十一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愧是父女啊!连问的问题都一样。我给你相同的回答,我要拿回一切属于我的东西。”独孤无比顿了顿,捏住她的下颚,微抬,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包括你!”
“可笑!我只属于我自己。”若不是自己被点**,真想扇他一巴掌。这男人狂妄得令人发指。
独孤无双突然认真地对视她的眸子,神色复杂,“知道吗,从刚才轩辕宸烨的犹豫起,你的灵魂……就已经徘徊在地狱的门外。”
他扯住她一缕发丝,渐渐用力,眸子里闪着诡异的疯狂和兴奋,“真是期待你坠入地狱的那一刻。”他曾经就快要成功了,却让她逃脱,这一次,他不会再失败。
树下,锦绣山庄的大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黑衣男子,男子四处张望,然后目光落在了树上的两人身上,眸子里闪过惊喜,唤道,“恭迎教主!”
“嗯。”独孤无双随意地应了一声,携着十一飞身下树,同时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十一的反应。
“教主,属下无能,害得教主亲自动手!”
“魑,你可以闭嘴了!”独孤无双不耐烦地打断男人的话。他向来讨厌手下说些没用的话。
魑?十一忍不住多看了那男人一眼,难道他就是当日想带她回血盟教的鬼面男子--四大护法之一的魑?这男子居然是从锦绣山庄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最重要的是……魑刚才叫他什么?教主?
“你是血盟教教主?”十一的语气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一直以来自己最惧怕的人居然已经三番四次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被他耍的团团转,还毫不知情?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很惊讶吗?”独孤无双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难怪!难怪自己每次见到他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和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他这样神出鬼没地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和所做的一切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刚才和阿七定七日之约的时候仍下的东西,应该就是证明他身份的血盟教的标志。
“为什么?”最绝望的控诉,十一失控地低吼,“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逼入绝境?”
“为什么?”独孤无双反问一句,笑得令人恐惧到灵魂都在颤抖,巨大的压迫感似是要夺走她仅剩的光亮。
“因为我喜欢!喜欢看着你被逼入绝境的样子,看着你恐慌站在悬崖边缘,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坠落,一直坠落……”独孤无双以极慢极轻缓的语气说道,那神情似是已经在提前享受着这种折磨她的乐趣,眼睁睁看着她被毁灭的乐趣。
呵,她还是太天真了,怎么会傻傻的怀疑他是敌是友。原来他就是令她痛苦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不说话了?怎么不骂我?你最恨的人,害得你如此悲惨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是不是想亲手杀了我?”
十一缓缓闭上双眼,脸上血色尽退,声音平静得足以引发他所有的怒气,“杀你?需要吗?”
“哈哈哈……”独孤无双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是,说得好,不需要!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你要怎么杀呢?”
十一突然竟然开始同情起这个邪魅难测的男人,心中也更加困惑自己与他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为什么他会如此恨她。
接下来,十一竟然随着独孤无双一路畅通无阻的穿过锦绣山庄,然后从后院某处进入密道,穿过火把照明的昏暗隧道之后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
独孤无双刚一走进,便见到上百鬼面人一齐下跪,起身恭迎,声响洪亮如钟。
“血盟教主,绝世无双,独步天下--”
那架势简直可比天子,仔细看这宫殿的建造倒也真有几分太和殿的影子。想不到锦绣山庄居然是血盟教的势力所在,是他们用来掩藏主教的。
“天凌呢?”独孤无双蹙足道。
“天凌在。”一个白白净净、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走了过来,顺从地在独孤无双面前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在眼睑下落下一排阴影,看着十一时,眸子里闪动着同情和更加复杂的神色。如此天使般纯净的面容和这阴暗的地下宫殿显得格格不入。但黑暗的映衬又给他平添几分致命的媚惑。
“你知道该怎么做!”独孤无双道。
“知道,教主放心。”天凌说完便扶起十一往另一边的内室走去。
独孤无双看天凌将十一带走之后才走到首席的纯金蟠龙兽皮椅之上坐下,手肘拉着扶手,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魑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而后禀报道,“最近江湖上白道武林人士不太安分,前阵子有人冒我教之名到处为非作歹,似是想故意挑起事端,现在江湖各大门派已经在筹划联合起来围攻我教,据我们的探子送来的消息,他们这几日应该就会行动!”
独孤无双眉头一挑,饶有兴趣道,“哦?居然敢不要命的嫁祸血盟教,挑起事端,看来是嫌本尊这些天对他们太放任了!”
魍继续报道,“属下已经将教主吩咐的需要通知的人全都通知到了,龙临国三王爷龙煜寒、骠骑大将军慕容流焰,风焰国皇上风琉醉,想必他们都已经有所行动。不仅如此,有异动的还有冷香堂和百草阁的暗卫,以天蚕教为首打着剿灭魔教口号的那帮人马也加快动作了,洛风尧很有谋略,用武林盟主的位子为诱饵,使得所有门派都用尽全力对付我教,想必那些故意嫁祸我教的事情也是天蚕教从幕后指使的。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我教与天蚕教素无过节……”
……
“嗯。”独孤无双听着属下的回报,时不时地应和几句。
“教主,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魍犹豫着说道。
“说。”
“属下不解,教主为什么要劫持北棠半夏,即使是有仇,属下们暗地里就可以解释她为教主报仇,教主为何要这样弄得天下皆知,让血盟教成为众矢之的,陷入危险之中。”魍说出来之后,底下便有人开始小声附和起来。
“魍……”独孤无双嘴角浮现残酷的笑意,缓缓问道,“你这是在质疑本尊?”
“属下不敢!”意识到危险,魍急忙认错,只是已经晚了,独孤无双长袖一挥,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膝全都鲜血淋漓,地面陷下一个裂开的大坑。
独孤无双冷哼一声,“想要质疑本尊,等你们谁能打败本尊,夺了这教主之位再说!否则,你们只有服从!”
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地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十一被那个叫天凌的属下带到一间屋子里,刚走到门口,十一便不管天凌怎么拉扯诱哄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整个人若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看着屋子中简单的摆设,和那张四周竖着圆柱的大床,每一根柱子上都挂着带锈的锈铁锁,隐隐的还似沾染了干涸的鲜血。
那夜看到的如同噩梦,梦里的地方此刻居然生生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从未如此害怕过,脑海里一片混乱……
天凌大力地将呆滞的她拉扯过去,然后又拉着她坐到床上,将她的双腿抬起,让她睡了上去,十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随他摆弄,只是他的动作那样轻柔,那样小心翼翼,似是生怕会伤到她一般。十一困惑地看着这个天使般纯净温柔的男人,为什么在血盟教这种地方,他的眸子还可以这么清澈。他的眸子甚至渐渐平静了她的恐惧……
他甚至连用锁链将她的四肢牢牢捆绑在床上时依旧是那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