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同意我们这样带着实验和探索的意味开始这场旅程的话。”
朝她挤挤眼睛,希望这姿势还是有点魅力的吧。尽管感觉自己面如土色的疲倦。
“我可是没有想到要走这么远哦。只是把它想象成了一场去北国的小小的春游。”
“怎么说呢,之前我是想和你伪装成情侣四处炫耀,因为我认为那样有助于你的恢复。但是很抱歉却没有产生要帮助你在f国的夏天里找回整个春天的想法。”
她还是不置可否,也不带什么笑意。
你还真是斤斤计较得可以呢。那么固执又清楚地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过我已经有点摸清楚了她的脾性。
反正也不用在之前解释太多,直接那样子安排好了,之后她会咕哝一阵子,但还是会悄悄地接受的。并且还会主动为自己找出种种的理由。
都省的让我再费心去说服她。可见骨子里她还是一个有依赖性的女孩子而已。
不过现在我就想听听她的理由,哪怕是部分的。
“那你又是怎么样看待旅游的呢?”
有些好奇地追问到。
“我吗?”
“对我来说,旅游是对之前的我的反叛和逃离。也是新的日子到来的标志。更是爱人和被爱的方式。”
“因为我天生就是风一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那样一阵一阵的。耐心和恒久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
“所以最完美的旅行,还有所有最美丽的时光最后都是存在回忆里。”
她说得可真是好。
我几乎都要陶醉在她描绘出的那些美妙感受之中。
这其实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剧透了。
说是什么双方旅行观的交流,却也是了解她内心世界的最佳途径。以及她关于后续行动的蓝图和纲领。
只是眼下我并不自知,要到后来我才明白她这些话的含义,还有说着这话时候的心意。
这次突发的旅行,实际就真是calo喜欢或者爱我的方式。也是我可以拥有她的唯一方式。
那时候我就会深有感触,她的的确确就是风一样的女子。
但也不算太坏的是,现在的我已经有些先验地觉得,和她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凑合着过。
因为很可能许多年以后,这些场景就会成为我唯一清晰的回忆。
如果现在有的只是凑合和敷衍的痕迹在里头,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
而且还不要说,很多崩塌的结局,就是由这样马马虎虎的分分秒秒构成的。
所以如果不想以后只能够回味到无穷无尽的遗憾,那么眼下的时时刻刻都需要自己好好用心珍惜,一分一秒精雕细琢地过。
差不多开始登机了。人头开始攒动起来。
我们是前排的座位,排在登机队伍的前面。就有些半是搀扶半是拖拉地挽着她要走进去。
然而好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心想可能是shawn吧?
她们后来还是执意要自己开车去或者干脆就是坐大巴车去的。
难道是这么早就已经到了报平安吗?
一边走一边摸出电话来,看也不看就按下接听键。
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打给我的。
“hi,是我。kestlyn。”
什么?我怀疑自己耳朵有些问题了。
怎么会是她呢?好好的找我干什么呢?
并且今天可是周末呢。铁定的她是不上班的。
而且也没有可能加什么班。
所以百分之百的不可能是有什么公事。
惊讶之余,还是机械地回应她一句。
“你好,kestlyn。”
只是大脑还是在吃惊中难以醒转。
但马上就被她急匆匆的语气还有那些震惊的语句内容给吓到了。
“是这样的。早上才知道shawn她们和你今天要去拉瓦格玩。”
“然后我就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参加进去的。”
这倒是符合她风风火火的个性嘛。
不过她现在加入也没什么的啊。反正我都已经感觉到是一团乱麻了,也不在乎多她一个添乱的。
正准备说出欢迎的话,就被她后面的句子给吓到了。
“以前是我傻,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几乎是错过了你。”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得自己确实是需要一个男朋友,像你这样的。或者也是期待别人的主动吧。”
“但是听说你要和shawn她们出去旅游,我才知道自己本来也是可以主动的。”
“我现在非常想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或者是胸膛了。你能够给我吗?”
短短几句话,听得我是目瞪口呆。
她这是突然失心疯了吗?
怎么都无法想象此刻电话里头的那个人会是她,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精明强干的女强人。
而且我们总共才见过三四次面好不好。每次都还没有见她对我有什么好感流露出来过。
现在突然地来一番心意的表达,她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冒昧的地方吗?
不,应该说是太唐突了,是会吓到我吓到观众的。
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都不敢确认她是不是正在开着过于异想天开的玩笑。
这些女孩子也让人惊讶不已了。
不禁就暗暗感叹起来,原来单靠自己的经验去判断也一样会犯错。
尤其是在不假思索就认定那些表面上差不多的事情就应该是得出同样的结论之时。
“怎么了,你还在听吗?我是很认真的说哦。”
你什么时候来过不认真的事情了?我倒是期待得很。而且最好就是眼下这一桩好不好?
就是因为你平时一直都是太认真了。现在这本应该认真的话,说出来都是很诡异地变味了。
我都是一万个不敢和不愿意当真。
而且你总是太有主见,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还严苛得丝毫也不愿意妥协,无论是对周遭的人还是事。
但这些也只能是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得了。我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我在听。”
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这样支支吾吾一声吧。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唉,先不要说眼下她已经是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就是平时清醒的时候,任何想到她的时候,都觉得她是很严苛和难以相处的那种人。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她会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要想和她默契的配合搭档,不管是生活或者旅行,想来都是有些不容易。
虽然我早已是随和得近乎白水一杯,花开花落都觉得可以是好的,但也不想事事都迁就她的节拍,或者叫观点。
即使我不觉得那会有什么劳累倦怠或者任何的不妥。
只是心里不太喜爱这样和有些过于自我中心的女孩子相处了。
可能是担心不管距离是远还是近,等自己分内分外的事做得差不多了,始终也就难免会成为她眼里评判或者挑刺的对象了吧?
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她这观点。
只好“唔”还是“哦”了一声。
心里突然很好奇。
是不是像她这样刚强和充满权力欲望的女子,在节日的时候,也是会倍感寂寞呢?
普通人在这样的时候,还会思念故乡和亲人,略略派遣一下孤寂。
但她这样一贯以强势面目示人的性格,估计和家人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吧。
这样想想也很是同情她,还勉强可以理解她这有些情绪失控一般的表白了。
只是她急于给的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得了的,哪怕仅仅是出于同情的心理。
也许听她这样很失常地絮絮叨叨也算是支持了吧。
我真是很抱歉。
而她想要的又是我完全没办法给予的。
比如这个并不宽广的肩膀。shawn也没有能够得到,现在却是calo暂借了靠在上面。
并且我也还幻想可以和calo就这样一直旅游下去,如果能够确定以后的日子里她就慢慢的心性稳定而不再改变的话。
果然kestlyn还是很自我中心的,不会关注到自己以外的什么细节。
哪怕她对我这边的情况和心理都一无所知,而且我又沉默着走神一阵子。她还是只在那边还在继续说着相干和不相干的事,语速一样的飞快。
“对了,上次离开你的那个女孩是叫joy吧?”
“嗯?”
“我问过几个朋友。因为她拿你给的租房的钱不归还而无故离开了,算得上涉嫌欺诈。”
唉,她怎么还记得那件事啊。还打算好心地帮我要回来什么吗。
“还是算了吧。那不是真的,只算是自愿对恋人的赠与。”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带着一丝不解的语气说道,
“其实你可以起诉她的。”
“那样有什么意义嘛?我自己都不愿意指认。”
“对我有的。至少她是有道德问题的。”
她今天的话真是费解又奇怪的很。
“什么意思?”
“至少那已经证明了她是绝对不属于你的。”
无语了。
也许她是对的吧?因为表面上看怎么都是事实。
只是要真把以前的失意挫折都统统翻出来晒晒的话,那岂不是整个世界都在提醒我不属于这里的了?
“你现在应该是已经淡忘了她吧?”
“把她记录在我的小说里就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证明我很难会再原谅她了。”
“但是也不会忘记了她吧?”
我有些默然。不过这样子处理应该是要比什么单纯的仇恨,遗忘和报复都要更加妥当的吧?
“那现在她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记忆呢?”
“以前是愤怒委屈和不平。但现在几乎就只是风平浪静了。”
“听我说吧,愚蠢的joy不适合你。可能她只是一个因为虚荣心问题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卑微女孩。”
“shawn也是不适合你的。她太腼腆,更不懂男人的心意。”
说得她自己倒像是很懂男人也最适合我似的。
“你是在哪里和我说话呢?”
她这是越扯越远了。赶紧岔开话题,实在是不想和她这样子讨论下去。
完全像是在自说自话,各讲各理嘛。
“我现在就在去拉瓦格的路上。”
她还有些得意。
我的天啊。
这比刚才那些话还要来得更加突然和吓人。
惊得我几乎就是一大跳。
不过这倒也是符合她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也真是个始终如一行事果断的职业女性。
都不敢再想象,她还有shawn,以及现在身边的calo一起碰面,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精彩场面了。
真是想起来都头疼得厉害。
忍不住就痛苦地呻吟出来,又下意识地叫出声,
“不要啊,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难道是你已经答应shawn什么了吗?”
她继续追问到。
我该怎么回答啊?
感觉就是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完全没有办法停下来了。而且还是被一步一步的拉扯着要进入它的中心。
不要说避免那灭顶之灾了,就是努力挣扎都是非常困难。
“不。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答应了她和turalba来一次coupledate。你应该也清楚这个呀。”
“而且我们是分开出发的。我现在还在登机口,没有登机呢。都是不知道她们先到了没有。”
赶紧先说清楚目前的情况,免得她误会越来越深。
“这样啊,那我直接开到机场接你。然后一起去住的地方。”
吓得我目瞪口呆,又立即回绝。
“还是不了。你要真想和朋友聚会的话,不如直接去***度假村等我们。”
她的心思我很明白。
就是想先接到我,然后一起出现在shawn她们面前。
好像是那样就会占得先机。
唉,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就成了一个香饽饽。以前是无人理睬,现在一旦有人出面邀约,倒是个个都想得之后快了。
我只是不知道她先看见calo和我一起出现时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这calo在旁边就是听得津津有味,还得意地冲我做鬼脸。
那样子的幸灾乐祸,好像就是恨不得马上见到我被几个女孩子大卸八块才好。
她也真是一点也不讲义气的,要说的话这麻烦也算是她引起来的。
狠狠地瞪她一眼,就忍不住伸手作出要打她的姿势。
她一翻白眼,往旁边一缩身子,然后又调皮地指指座位,
“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