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秦飞将不禁警觉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人忽然指着大屏幕上依然在对战中的两人:“除了破军,还有你,接下来,你也要和我们中的一个人对战,如果 你们两个能够赢过我们,并且获得了这次挑战赛的第一名,我就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相反,你们就要 告诉我,破军的真实名字,怎么样?”
“好。”
秦飞将刚应下来,那个人忽然一笑:“看来你们是输定了。”
原来此时,钟远青的机甲主翼刚刚被阿尔瓦的炮弹击中,之前已经被毁掉了一半的发射口,现在又被击中了主要的 飞行装置。在场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这个破军,大概也就走到这里为止了。
“哈哈哈,你丫的终于被我打败了,乖乖接受我的最后一击吧。”阿尔瓦笑得格外嚣张,同时驾驶着机甲,得意洋洋 的逼近钟远青,他的炮弹因为对炸,现在已经见底了,所以只能凭借机甲来逼迫钟远青飞落到他设置的那个陷阱所 位于的地方。
“未必。”秦飞将依然很冷静的说出这两个字,站在他旁边的人听见,只当是他不服气而已。
然而,他话音刚落,原本呈现出颓败之色那台机甲忽然耗尽了所有的能量,猛地向阿尔瓦驾驶的机甲冲撞了过去, 就在阿尔瓦被吓了一跳,准备改变驾驶轨迹躲开它的撞击之时,忽然,只觉得一道寒光闪过。
在场不少观众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而站在秦飞将身边的那个人也不禁变了脸色。
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划破赛场弥漫着的烟雾,狠狠的插入阿尔瓦那台机甲的胸前。
“不要得意的太早,小子,知道吗?”钟远青终于回复了阿尔瓦这句话。
“咳咳,”阿尔瓦实在是被他暗藏的这一手惊呆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钟远青驾驶的机甲压在他的身上 ,而他们正加速撞上自己设置的那个陷阱。
“笨蛋,下面有陷阱啊,咳咳,难道你敢想死吗?”阿尔瓦不禁有些慌乱起来。
“那又如何?”钟远青很冷静的压制住他:“我只知道,这样一来,你肯定是必输无疑,至于我,那就未必了。说完,阿尔瓦的机甲就撞到了陷阱中,顿时赛场中央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然而就在那片轰鸣声中,一台破烂不堪 的机甲只用了半片主翼跌跌撞撞的一边飞一边滚的跑了出来。
但是,大家都知道,不管它现在这个样有多狼狈,这场比赛,钟远青是真的赢了。
chapter102 过关
钟远青算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虽然几乎整个过程中都被他打的抬不起头来,但是,最终,钟远 青还是靠预留的最后一招,准确及时的解决了他。
从机甲指挥舱里走出来,钟远青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虽然脚步虚浮,却依然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阿尔瓦面前,他的 半个身子还卡在压变形了的指挥舱里,正在那里拼命挣扎着,看到钟远青走过来,大声的哼了一下,然后继续挣扎 ,钟远青弯了弯嘴角,然后踢了踢掉落在一旁,阿尔瓦那个在轰炸中的被炸飞的面具:“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稍微开 恩,把你从这里面救出来?”
“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不过,我们自己就可以了。”钟远青话刚说完,就有人从他身旁走过,正是蠢货组合的另外 三个人。
与此同时,秦飞将也从等候室跑了过来,虽然面前上只是扶住了钟远青的一条胳膊,表面上看,秦飞将只是出于认 识才会扶一下,但其实,已经托住了钟远青全身的重量,让他不至于在赛场上倒下。
有秦飞将这个依靠,钟远青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朝他微微点点头,笑了笑。
“哎哟,你们就不能轻点吗?我也是会感到痛的好不好?”
“闭嘴,你这个丢我们脸的家伙,没资格谈条件!”
钟远青冷冷的看着那三个人围作一团,根本没有章法,非常简单粗暴的把人往外拖,虽然他们现在都是虚拟形象, 但痛感也是存在的,所以那个阿尔瓦被自家同伴欺负的龇牙咧嘴。
“他们这么蠢,没什么好看的,先下去休息一下吧。”秦飞将扶着钟远青慢慢走了下去。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此时的等候室里,刚好空无一人,钟远青知道秦习飞将不会无缘无故的着急带他回来, 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秦飞将看了看已经被拖出来的阿尔瓦:“他们不是血牙的人。”
“不是?”钟远青有点小惊讶,随即点点头:“的确,那么蠢,也不像是那些人。”
“而且,他们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秦飞将接着把之前与那个人之间打赌过程复述了一遍:“看样子,他们的确 是很急切的想弄清楚你的身份。”
“十七年前?”钟远青摇摇头:“十七年前我都没有出生,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秦飞将想的和钟远青一样,他也不明白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然后找到钟远青身上,不过,拍拍钟远青 的肩膀:“至少,我们有弄清楚原因的机会。”
只要获得一等奖的话。
“你的对手是他们中间的哪个人?”
秦飞将指着一个身材很是高大的人,这个人之前是和不认识的人比赛的,钟远青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厉害在哪 里,钟远青停顿了一下,然后秦飞将就听见一个闷闷的声音:“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
秦飞将有些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头发上,锋芒外露的性格,头发却意外的柔软:“没关系的,能不能赢,我有把握。 ”
秦飞将低沉的声音,虽然只是说着这样的话,却如同情人间的絮语,虽然隔着虚拟的网络,却像是这个人在自己耳 边说话一样,当然,他也的确离自己不远,钟远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耳朵发烫,耳尖微微变红:“哼,我只是提醒 你,我们现在虽然有经验,但身体却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你要是逞强,我也懒得管你。”
“你不管我,谁管我?”秦飞将故作惊讶,就在这时下一场比赛的通知已经发过来了:“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不 必担心。”
“……我才不担心。”钟远青转过头,故意不看秦飞将离开,直到宣布比赛 即将开始,他才有些别扭的看向等候室里 的大屏幕,小声嘀咕:“算了,看在你是我的人的份上。”
秦飞将观察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他是那四个人中身材最魁梧高大的,同时也是最沉默寡言,这种人,秦飞将 曾经见过好几位,都是修习体术的,一般都是属于力量型,所以在行动上敏捷丫要稍逊几分,但是这种人比较难对 付的一点在于,他们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而且皮厚肉糙十分耐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别看我们大谷人高马大的显得笨拙,其实他可厉害了,哼,比我都厉害,所以你赢了我并不算什么。”等候室里 ,鼻青脸肿的阿尔瓦依然不死心的跑到钟远青面前嘴硬一下。
“哦,原来他叫大谷。”钟远青紧紧的盯着大屏幕上秦飞 将驾驶的机甲,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阿尔瓦:……
他默默的扭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队长,也就是刚才和秦飞将打赌的那个人。
那个人实在是受不了阿尔瓦卖蠢了,可是看他又受着伤,也不忍心抽他,只能挤到两个人中间,自家队员这么蠢, 还是隔离一下,免得再被欺负的好。
“其实,我们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姓名。”那个人不甘心的开口:“只要是在现实中生活的,难道不是无时无刻都在 介绍自己的名字吗?你对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
大屏幕上,秦飞将那位对手果然如秦习将所预料的,攻势十分迅猛,因为两个人都是使用体术的,所以在一开始, 都使用了机甲变形,变成了适用了体术格斗的模式。
虽然这种模式,秦飞将可以大展身手,但同时,对于那种力量型的人来说,他也可以使用的酣畅淋漓。这种比试, 才算的上是真正的格斗,远远比之前钟远青和阿尔瓦对轰的那场,更加扣人心弦。
“虽然你这位同伴在体太和格斗方面,的确很不错,但是,大谷的实力也不止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那位同伴注 定要是一场苦战,”见钟远青还是没什么反应,那个人继续说:“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问题,却要拖累你的同伴去苦 战一番,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钟远青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就算是拖累他又怎么样?他是心甘情愿,至于自不自私,那是我们俩的事,好像与你 无关吧。你一个男人,再这里搬弄是非真的好吗?”
那个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一开始还以为钟远青是一个因为有点小天赋,所以被惯坏了的小子,现在看,居然会 说的很。
“至于是不是一场苦战,会不会拖累他,我相信,他自己能够把握好。”
他们两个正说着,赛场那边,形势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那个大谷驾驶着机甲,忽然一连串侧踢,将秦飞将逼得连 连后退,差点退出场外,而就在他做出反应这前,那个人又突然单手猛地一拍地面,整个人狠狠的朝秦飞将撞过去 ,趁着秦飞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居然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这一连串让人反应不及的变故,在场上引起了一阵喧闹声。到底“苍莽之狼”在这里的名声还是不小的,居然被人这 么轻易就抓住了,看来这次的挑战赛真是吸引了不少好手。
除了他们之外,秦飞将本人也有些微微吃惊,这个大高个子,在速度方面居然意外的很敏捷,而且反应迅速,就立 刻提高了好几倍的警戒心。
同时,他也发现,这些人虽然招数都很杂乱,也很古怪,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章法,也和帝国现在的有名的体术招 数完全不同,但却因为长期在实际中损伤,不断的纠正完善,形成一套自有体系。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秦飞将就一定会输。
就在那个大谷一个后背摔,想锁住秦飞将的动作时,忽然秦飞将在半空之中,居然违背常理,反手一转,因为机甲 的手都捏的十分紧,这样完全是挣脱不开来的,所以他干脆放弃了那只胳膊。同时借用翻转的动作,双脚揣在大谷 那个机甲的胸口,借助此力,逃出了被他捕获的范围。
接下来就该是他反扑的时刻了。
秦飞将的反扑十分迅猛,并且动作流畅干净,速度比大谷还要快上很多。
“这,这是。”坐在钟远青身边的那个人忽然脸色大变,什么都顾不上,立刻站了起来,同样死死的盯着大屏幕,不 过,他这次盯着的是秦飞将的动作。
“啊,居然和大谷之前使用的动作一模一样。”阿尔瓦忍不住叫出声来,然后气呼呼的等着钟远青:“你们真是太卑鄙 了,居然模仿我们的。”
“招式既然学了,并且要使用出来,那么就要做好会被人模仿的可能,连这点都考虑不到,你们未免也太没有见识了 吧。”直到这时,在确定秦飞将能赢之后,钟远青紧紧绷着的神经才完全放轻松下来,同时也变得更加毒舌了。
“队长。”阿尔瓦被钟远青说的,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家队长。
而那位队长似乎看呆了,半天之后,才转过头看着钟远青,并朝他点点头:“今晚的比赛,的确是我们低估你们的实 力了,不过,年轻人,一时的胜利并不能说明什么,希望在决赛的时候,你们能够表现的更好。”
第103章 前尘往事
“和这两个人比试一次,都感觉怎么样?”屏幕中的男人撑着手,坐在那里,隐隐光亮可以看到,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服装,得体的剪裁,肩膀上的肩章,无一不在透露着军人的身份。
“这两个人的确很强,阿尔瓦和大谷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还不是那种只知道凭借蛮力的,有脑子,再加上不断增长的实力,看来这次还真是招到了两个很不错的。”说到这里,郑天罡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原来他正是阿尔瓦口中的“队长”,而钟远青戏称的“蠢货组合”正是以破魔队长郑天罡为首的四个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你们在首都星系有分部,但你们本身却天天躲着人,只知道闷头接任务,其实这几年,帝国还的确出现了不少有才华有实力的人。”那个军人身份的人说。
郑天罡不以为然:“即使是这样又如何,这个帝国,从多少年前,就已经开始从内部坏掉了,就算以后出现一大批优秀的人才,最终也挽回不了它的颓势。”
经历了十七年前那件事之后,郑天罡对帝国如此深恶痛绝也是很能理解的。
而和他对话的那个人,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之后,半响之后才沙哑着嗓子说:“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将进落幕的帝国,却能够出其不意的狠狠插了我们一刀,当年他们设下的那个局,还真是够毒辣的,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那件事,让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死了……”
“老大他,不会死的。”郑天罡忍不住开口打断那个人的话,这是他第一次打断这一位的话,他坚定不移的摇着头:“也许您,包括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认为,但是我相信,老大不会死的,他不会有事的。以前,他经常对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而我以前一直都认为这是很懦夫的想法,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低声重复着那句话,眼前仿佛出现当年一起求学时,那个人也是如此,一脸狡诈加无赖之际的说出这样的话,谁也不知道,砍死弱不禁风的他,会爆出多么可怕的潜力:“果然符合他的性格,是的,还是你们了解他,他这个人,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他也会依然活的好好的,并且耐心的等待着最佳翻盘的机会。”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将军,您真的确定,这个叫做破军的,和老大有关系吗?”郑天罡回忆了一下今晚和那个破军接触的过程,不禁咬牙切齿的说:“他那种眼高于顶的性格,还有说话毫不留情,和老大真的是有天壤之别。
“我并没有说他就是,我也只是猜测,你知不知道‘破军’这两个字,其实是一个词语,并非随意组合的,而这个词语,寻遍整个天网语言库都找不到。”
“而我却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了,这两个字正是他告诉我的,他说过,他的家族来自古地球上一个历史悠久的东方民族,这个东方民族来自古以来有着独特的星系划分。在他们的星系划分中,破军是北斗第七星,那个民族里代代相传是战神的化身。”
“不过,他并不喜欢破军,他说破军杀气太重,责任太多,除非能够破而后立,否则一生命途坎。”
“老大的确是这种性格,”郑天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么,您的意思是,既然破军这,能够想出这个名字的人,不是认识老大,就同样是那个什么古老东方民族的人,反正肯定是和老大有关系的。”
那个被称为将军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希望我的猜测都是对的,希望这次不要再落空。”
“我也觉得这次的可能性很大,将军您放心,我真的不是在安慰你,”郑天罡一本正经的发誓:“我能感觉到,那个叫破军的人,他的精神力很强大,也很纯正,那种纯正的感觉,就和当初第一次遇见老大时一模一样。”
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那个人突然说:“行了,你不用再安慰了,这次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要亲自去见证一下,如果,如果依然没有线索,我就准备彻底放弃在帝国的搜索。”
“为什么要放弃?”郑天罡有些不明白。
“如果他还活着,并且在帝国里,我这次出现,他依然还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那就证明他并没有原谅我,那我就没有留住他的理由。如果他已经死了,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再踏入一步了。”
“对了,”那个人接着说:“让老罗伯特把决赛再往后延迟到半个月之后,那个时候,我已经能够达到你们这里。”
“您的意思是?”郑天罡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这么多年,已经耗掉我太多的耐心额这个人,我要亲自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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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的是什么?”
“这个?这两字读作破军,虽然你觉得是两个字,但是在我那里,这却是一个词。”
年长几岁的少年紧紧的盯着他笔下的两个样子很古怪的文字,然后眨眨眼:“那它代表什么意思?”
“它代表北斗星的第一星,是战神的意思,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个词,破军杀气太重,责任太多,除非破而后立,否则一生命途坎坷。”
“…破军杀气太重,责任太多,一生命途坎坷…”
“唔,啊!”在半人马星上,正沐浴着难得一见的阳关,躺在花园椅子上小憩的钟铭捂住胸口,有些难受的来回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突然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老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钟闻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焦急询问道。
钟铭面色惨白的呆坐在那里,脑子里回荡着梦中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然后朝钟闻摇摇头,笑了笑:“没事的钟伯,我只是做了一个无关要紧的噩梦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