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穆云舒都嗓子发甜了:“爷,你别这样,我也不是为了你啦,人家是大夫啊,我这么快赶回来是为了灾区的灾民啦。”
冷逸轩不说话,低着头很仔细的为穆云舒洗脚,洗去脚上的血污,再用白布把脚擦干,接着打开酒葫芦把酒洒在棉花球上:“会有点疼,忍一忍。”
虽然冷逸轩很仔细,很轻柔,但毕竟是酒擦在伤口上,真真的很疼。没留神,穆云舒就觉得自己已经热泪盈眶了。
应该是伤口太疼了吧,明明记得很清楚,自从爸妈出了车祸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虽然和穆云雨相依为命,但是穆云雨是恨她的,因为爸妈是在给她买芭比娃娃的途中才遭遇车祸的。
原本三天后就是她的生日,他爸妈准备给她买最喜欢的芭比娃娃作为生日礼物的。
不仅穆云雨恨她,就连她都恨自己,如果她不过生日,如果她不喜欢什么该死的芭比娃娃,爸妈也就不会死。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过生日,一辈子都不看芭比娃娃。
果然,父母死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也没有再看一眼芭比娃娃。不过她并没有封闭自己的心,因为她曾经答应过父母她一定会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做一个快乐的好人,她觉得这是她唯一能够为父母做得事,所以即便是没有父爱母爱她还是快快乐乐的活到了今天。
不过此刻她真的想哭,这男人对她太好了,这辈子帮她洗过脚的男人除了爸爸就是他了。
“爸妈,对不起了,我想哭一会,不过这是感动的眼泪。”跟爸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就稀里哗啦的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的流了满脸。
蹲着帮她消毒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轻一点的,你再忍一忍。马上就会好了。”
穆云舒点点头,吸了吸就要喷涌而出的鼻涕:“能借你的一只胳膊么?”
这是要借他的肩膀依靠啊,他当然愿意,如果有可能,可以借一辈子,用力的点了点头,把他的一只胳膊递了过去。
谁知我们穆大小姐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她扯起冷逸轩的袖子端详了片刻:“这个料子不错,应该很吸水。”他亩大划。
料子吸水不吸水跟她依靠有什么关系?冷逸轩的疑问刚刚 在脑海里升起,下一秒钟穆云舒就用她的实际行动回答了冷逸轩,她用力扯过他的袖子,之后就把自己如花的脸在他的袖子上使劲的蹭了蹭。
“你……”此刻阻止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眼泪鼻涕早就挂满了他的袖子。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祸,露出一张微笑的如花容颜:“爷,奴家鉴定完毕。这布料果然是极好的,以后就一直用这种布料做寝衣。”
冷逸轩:“……”
“爷,我困了,想睡觉。人家的脚动不了。”看着冷逸轩的满头黑线,穆云舒噘嘴撒娇。
某货无奈的故意屏蔽掉了衣袖被弄脏的不爽,一边摇着头,还一边很温柔的将她抱起。
床越来越近,俩人之间的化学反应越来越浓,窗外一条黑影闪过,冷逸轩竟然没有察觉。
一只细细的竹管捅破窗户,接着一股白色的烟弥漫了整个房间。
穆云舒瞬间失去意识,冷逸轩发现不对屏气凝神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吸进去的浓烟让他晃了晃,留下最后一丝清醒让自己的身体先着了地,让穆云舒压在他身上。
这是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见俩人都倒地不起,外面的两条黑影冲了进来,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二话不说就去拉扯穆云舒,冷逸轩强迫自己不能失去意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我警告你们,不要碰我的人,除非是我死了,否则……”
“那你就去死。”黑衣人一用力甩开冷逸轩的手,冲着另外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抱起穆云舒就跑。剩下的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冲着冷逸轩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这一边花逍遥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客栈里的人全部都着了蒙汗药的道,就连一向警觉的前锋也晕了过去。所以并没有人保护花逍遥。也许是花逍遥发现的早,虽然倒地不起了,却仍旧保留最后一丝意识,在他倒地之后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手中拿了把短刀朝着花逍遥刺了过去:“壮士,请……请等一下。”这时也只有自救了。
“等两下也是死,不如来个痛快的。”
“我不过是个男宠,你杀我也没有什么意义。”能屈能伸才算是大丈夫,男宠就男宠了,生活经历告诉他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
黑衣人干笑两声:“就是你这个男宠惹到人了。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那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果然是娘娘腔,事还真他妈的多。”
花逍遥武功不弱,只是这几日奔波劳累让他失去了警觉,他在争取时间,在有一会他就会运功排除体内的迷药,那样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壮士,拜托。”
“什么事,说。”
“能不能不要弄花我的脸,因为我是靠脸吃饭的。”
黑衣人:“……”
“行,那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点的,不碰你的脸,要你到了地狱继续做你的男宠。”黑衣人没有怜香惜玉,立刻举起手中的短刀。
溜溜达达欣赏完月色回来的伍月洒到了院子才发现不对,凭借多年练武经验她闻到了很浓重的危险讯息:“不好,花逍遥。”
伍月洒提气就往花逍遥的客房跑,途中却先路过冷逸轩的房间。恰逢这时黑衣人举着手中的短刀刺向冷逸轩,嘴里高喊着要他去死。
练武之人怎能见死不救:“狂徒,放下你手中的刀。”
伍月洒一用力,踢开冷逸轩的房门,黑衣人被吓了一跳,手哆嗦的空挡,伍月洒已经潇洒的出腿一脚踢飞了黑衣人手上的刀。
接着又是一脚将黑衣人从二楼踢飞了出去:“冷王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去看看花逍遥。”
他不提醒,一紧张她差点都忘了,现下想起来就觉得害怕。花逍遥,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不知道怎么着祈祷中,伍月洒突然觉得天真热,要不然她的眼睛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就出汗了呢。
刀子还差半寸就落入花逍遥的胸膛。花逍遥认命的闭上眼睛。只是那人不是说过他福大命大的么,他怎么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黑衣人的手中。
谁来救我,谁救了我,我就嫁给谁。花逍遥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该哭,就算是死了也要微笑面对,因为他不能给自己的身份丢人。
只是奇迹还是在最后一分钟发生了:“放开我的男人,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他。”那人就像是一阵风还没等着人家反应过来呢,就迎面而来。同样黑衣人也是手一抖,还没看清楚她样子呢,就被她一把推了出去:“花逍遥,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她扑了过去,迅速把地上的花逍遥抱在怀里,眼泪珠子呱唧一声就落到花逍遥的脸上。
谁告诉她我是她男人的,为啥除了她谁都不能碰我?花逍遥不甘心的白了一眼伍月洒,只是当她的泪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的心肝还是跟着颤了颤。除了母亲和奶娘之外,她大概是第三个为他哭过的女人。
“娘娘腔你也敢要,真是佩服。”这个黑衣人似乎比之前的黑衣人战斗力高,一咕噜从地上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短刀再一次扑向花逍遥:“娘娘腔,去死吧。”这一刀是冲着花逍遥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要了他的命的。是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致命的刀子,插在谁身上谁都会肉疼。偏偏伍月洒不这么想,她像要是插在花逍遥身上,肯定会比插在自己身上还要让她疼,于是她想都不想一抬胳膊就挡住了那把刀,一阵刺痛袭来,伍月洒的脸色白了白,却用力的咬住牙没让自己吭声。
她不能吓坏了怀里如花的人不是。只是鲜血还是顺着她的衣袖滴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花逍遥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