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抿唇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思量之后说道。
    “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要看你自己的，你要是放下了，家里说什么也会护你的，可要是……”
    她欲言又止，要是她心中还对权聿割舍不下，霍家过多干涉，她不知道对季沉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季沉聪慧，自然明白她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所以，也坦诚说道。
    “南乔，有些感情有一定开始是美好的，结局就会是圆满的，纵然结束得痛心裂肺，我也不可否认在那之前我是爱过他，他也爱过我的。”
    毕竟，如果不是爱过，就不会在结束的时候那般痛苦。
    她本还想自欺欺人，认为今天的相遇只是个意外的巧合。
    可是旁以者清，三叔已经察觉对方是早有预谋，才会在今天签约之后露面。
    虽然在庆功宴上，权聿并没有当场拆穿她。
    但是他的出现，无疑就在宣告：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南乔盯着她看了许久，轻声问道。
    “现在呢，还爱吗？”
    季沉抿了口酒，苦笑说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
    南乔蹙眉，有些摸不清楚她这句不知道，到底是还有没有。
    季沉看她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由失笑。
    “小婶婶，你一定没有三叔爱你那么爱他。”
    南乔耸肩，端着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我承认。”
    霍云骧可以对她毫无保留，可她现在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
    季沉拿过酒，又给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难得放松地窝在沙发里缓缓说道。
    “当真的爱一个人之后，也许对方会让你失望，也许在一起会因为种种原因痛苦折磨，但爱情从来都是覆水难收，不是说不爱，心里就真的完完全全放下了。”
    如果真的放下了，今天见到他，她也不会那样狼狈失态。
    南乔似懂非懂，说道。
    “难怪了，现在渣男也有那么多人喜欢。”
    季沉失笑，“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爱上一个人之后，不可能觉得他不好，自己就能收心了，说完全不爱了。
    爱情如果那么简单，就不会让人那么痛苦了。
    南乔嘀咕道，“幸好你三叔不渣。”
    季沉：“但是你渣。”
    季沉无法反驳，坦荡认道。
    “不提黑历史，我现在专情得很。”
    其实，此时此刻她是庆幸的，自己和霍云骧之间没有那么多波折。
    虽然她对这段感情的投入，没有他那么深，霍云骧也对她提出结婚的目的心有介怀。
    但是，两个人都愿意适时妥协，不去把时间浪费在争吵和折磨对方的事情上。
    “你和三叔，是幸运的。”季沉感叹。
    虽然在结婚之前，两人也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恋爱，但幸运的是两个都有所转变，而这个转变又促使他们重新在一起了。
    南乔点头，强调道。
    “确切的是说，我是幸运的。”
    不管是遇到饼干，还是遇到霍云骧，还是遇到霍家这些人，于她而言都是幸运。
    南乔喝了一小口威士志，懒懒地抱着沙发抱枕问道。
    “不说我和你三叔了，你和那个权聿……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