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不开,她急得不行,然后猛的一用力,就向后退去……
姜玉惊坐起,满头大汗,可是她刚想庆幸,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她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此时正一脸猥-亵又阴沉的看着自己!
“是你!”认清是谁后,她抓起被子就往角落里躲,再看自己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顿时花容失色,“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你这个贱-人!”王珑怒骂一声就要扑来。
姜玉想要躲闪,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四肢开始无力,想到什么,冷汗滋出。
王珑拧笑道:“你不是拿这招害你姐妹么,现在自己尝尝怎么样?”
“你给我放开!你这个下-贱胚子!你不要碰我!”姜玉慌乱不已,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难逃束缚。
王珑却道:“你叫啊,你叫啊,外边的人都被我用迷烟迷倒了,你看她们会不会应你!你倒也可以叫得再大声些,叫得大声了,说不准其他人就能听见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引来了其他人,看到我跟你这个样子,你说,你会怎么样?呵呵呵……”
“你!”姜玉被制住命脉,当真不敢再喊。
“还有,到底谁是下-贱胚子?”王珑捏住她的下巴,目露凶光,“你这贱-人谋害自己的姐妹不算,竟然还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我告诉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老子现在横竖是躲不开监察司的追缉了,这样也好,我就干脆在你这住下!呵呵,谁都不会想到,一个监察司缉拿的飞贼竟然会躲在侯府小姐的闺房里吧?”
“你疯了!”姜玉听他这么说,惊骇不已。慌张之下,浑然没注意到那一句可疑的“杀人灭口”。
“老子哪里疯了?这可是个很好的主意呢。跟着小姐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跟美人夜夜做夫妻,啧啧,真是人间美事啊~难道小姐还能再叫人杀了我?”
姜玉想着夜夜要被这个色-魔缠住,当真是怕了,“你不能留下!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我还可以安排人把你送出城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是不能在这留下!”
他要留下,那她可就完了!
“是么?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王珑说道。
“是!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姜玉颤声说道。
“那我要十万两白银呢?”王珑问道。
“我给你!我都给你!”姜玉急忙道。
“那我若是想跟小姐做一-日-夫妻呢?”王珑又问。
“你!”姜玉没想到他还不死心,顿时红了眼。
“嗯?”王珑却一脸要挟。
姜玉胸潮起伏面容狰狞,可是半晌后,还是道:“好,就一次,然后你马上走!”说着,闭上眼,屈辱的泪水已经淌下。
“哼!”王珑心中作呕,可手却不停。至于走,他当然要走,可是走了回不回来,那就是他说了算了,“那么美人,我可来了。老子活了这么大年纪,这么娇滴滴水嫩嫩的千金小姐可还没尝过呢!”
姜玉听着他口中淫-声浪-语不断,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她现在只希望一切能快点结束,谁也没有发现,谁也不会知道……
可是就在这时,大门被重重踹开,以姜存忠为首一行诸人率先闯了进来。
姜存忠掀开锦帐就将猝不及防又衣衫不整的王珑一把抓住,他双目泛红脸色铁青,看到那贼子露出的玩意,顿时暴怒,“我杀了你!”说着,手中长剑一挥,就向他砍了去。
王珑岂能束手待毙,身子一扭就避开,只是他刚拎起裤子就要想外逃窜时,却发现门口窗口皆被人堵住,而且一个个,皆是监察司的衣着。
一身黑衣的宫翎站在人中,面色冷然,犹如鬼煞。
王珑一下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脑子一转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宫翎面前,“大人饶命!一切都是姜七小姐支使!小的只是受了蒙蔽啊!”
宫翎却连个眼色都懒得给他,只是扬起下巴看向姜存忠,淡淡问道:“侯爷,如何?”
姜存忠站在床前,整个人神魂离体,憔悴不堪。
他本已入睡,却突然发现床头站着监察司的人,那人说:“侯爷,宫大人有令,请您跟着走一趟。”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仓皇失措的跟着起来,可是等见到宫翎时,他却气不打一处来。宫翎说:“有劳侯爷跟我一起去捉拿幕后真凶。”
捉拿幕后真相何必请他出马!就算请他,也怎能如此无礼!他满心怨言却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一道去。
可是当他被带到自家女儿卧房的门口时,他意识到不对劲了,而当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时,他更是有如五雷轰顶。他想阻拦,想制止,可是宫翎却只是命人将他控制着,不让发出动,不让说,不让发出一点声响。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亵-渎,被凌-辱……
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姜存忠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老泪一下纵横,他真没想到幕后黑手是她,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她竟然不守身如玉以死相逼,反而答应了那畜生不如的东西!
那么多人听着!那么多人看着啊!
姜玉此时也是心如死灰,她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30|222
街上更鼓声隐隐传来,已是丑时了,本该是所有人酣然入睡的时候,可是今夜的永定侯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
长房厅堂内,张氏抱着自己的女儿,涕泪交流,她着姜存忠,哭道:“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姜存忠此时却无能为力,因为那句“绝不姑息”是他亲口说出的。他颓然的坐在椅子里,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恨,可是恨又如何?
跪下地上的姜玉见着,最后的一丝期望泯灭。张氏心生绝望,一下又嚎啕大哭起来。
门外,姜珠站着,手攥得紧紧的。宫翎说要收网了,她就一直等着,而现在,幕后黑手果然已经被揪出。只是,她的心情实在复杂难言啊!
“进去吧。”宫翎在边上见她迟迟不动,说道。
姜珠目光动了动,最终还是推开门去。
有些事情总是要弄弄清楚的。
屋内三人一看到宫翎带着姜珠来了,都是身子一震,张氏很快反应过来,她身子朝姜珠一转就是哀求道:“六姑娘,玉儿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她还小啊,她毕竟是你妹妹啊!”
姜珠慌忙避过,心却冷了下来。她都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已经抢先出手堵她后路了!这是想拿出长辈身份压她吗?这时候她一个晚辈,是需要身后又父母撑腰的,可既然刚才来时拦住了想要一同过来的姜存仁跟夏氏,她就不会后悔。
“侄女只是刚来,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大伯母用不着这么着急的以退为进逼侄女让步。”目无尊长,可是她姜珠自小到大的“罪行”,以前改不了,现在也不在乎!
张氏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一时怔住。姜玉却已经厉声喊了起来,“姜珠!你别得意!这次是我栽在你手上了!可是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凄惨!”她的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可目光里尽是灼热的恨意。
姜珠触碰到不由一窒,她从来知道姜玉不待见自己,可从来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会那么深。
一旁的宫翎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也是一下深邃下来。
“姜玉,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姜珠又问道。
对于这个妹妹,她总是觉得陌生,明明印象里她还是小时候那个骄傲的甚至骄纵的小丫头,转眼,她就又变成了在人前总是那么端庄得体十足大家小姐的模样。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对她的敌意始终都不曾减弱。可是至小到大,她对她的恨意感觉分明,却总是找不到原因。她跟姜丽还曾掐架打架,可是跟姜玉她们从来没有起过争执,最多的也是小时候她让下人拿了一条蛇想要吓她,结果却被她反过来扔在了身上,可是就这么一次,也是她主动撩她。
那这恨意到底从哪里来呢?
姜玉闻言,却是一声冷笑,“你也就是比我漂亮的一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喜欢你,祖父在世时夸你大方懂事,现在宫翎也喜欢你!明明我才是长房的小姐!我才是永定侯爷的女儿!你什么都不是!”
姜珠愕然,“所以你一直妒忌我?心有不甘?”
“是!我是妒忌你!祖父最疼的应该是我!他亲自教导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应该是我!宫翎应该娶的也是我!如果没有你!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论学识,我比你厉害,论举止,我也比你端庄,你不知礼数目无尊长蛮横霸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姜玉歇斯底里着,浑然没了原来端庄稳重的样子。
姜珠怔住了,她真没想到姜玉对她的恨这么重,还这么远。祖父亲自教导她,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这些恨又多么的没有道理,简直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一直坐在一旁了无生息的宫翎却突然开了口,“姜七小姐,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娶六小姐就会娶你呢?”
姜玉正在激动的时候,突然听到边上传来声音,下意识的一回头,却见宫翎正一派淡漠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太过寒凉,她心中一个激灵,后背就滋出了汗。
宫翎已经收起视线不再看她,他低头漠然道:“姜七小姐大概误会了,我宫翎并非非娶姜家小姐不可的人。我要娶的是姜珠,而她恰好姓了姜而已。”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姜珠大感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瞬间,她又回想起了那个关于他为什么要娶她的问题。
姜玉在短暂的怔忪后,却是一下子松垮下来。她意识到自己是错了,可是为什么会错呢?
宫翎一开始就是位高权重,按他的身份,必然是不会与当时依然被皇上冷落的永定侯府结亲,可是他不但结了,而且始终坚定,据说当时其他人要替他做媒都被他拒绝了,那这不是一定要娶姜家女是什么?
然后,他也始终未曾落口会娶哪一个,难道不是想在其中挑出最好的那一个?
他娶姜珠,或许有原来老侯爷在世时说的那些话的原因,可最大的可能,难道不是那次落水后姜珠施了狐媚之术把他诱了去?
如此一来,一旦姜珠出了意外嫁不成了,时间紧迫再在府中挑出最合适的替上,又哪里有错了呢?
可是现在,不但是错了,而且是错的离谱!
那她到底为什么会错成这样?!
这时,宫翎已经转向了姜存忠,“侯爷,现在应该已经很明显了,七小姐是因为心存嫉妒,以为除了六小姐就可以代人出嫁所以设计陷害,人证物证俱在,想来侯爷也没什么疑虑了吧?”
姜存忠脸上的肉动了动,随后看了一眼自己失魂落魄的女儿,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宫翎却又道:“七小姐此计,看似只是想让六小姐清白受损以此解决,可事实上,这是想置六小姐于死地,这一点,侯爷应该也没问题吧?”
“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姜存忠扭过头,冷声道。
姜存忠以为他会痛下杀手,可是宫翎却笑了,“侯爷此言差矣,本官只是代为审案,至于断案,还得有劳侯爷亲自出手。”
“你!”姜存忠看着他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庆幸,只觉刺眼之极,这是逼他自己动手了!
宫翎罔顾了他的怒意,只看向姜珠,“六小姐,你说呢?”
姜珠与宫翎视线一对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断了案,其实也就是她断了案了,可她毕竟是晚辈,而且是姐妹,一旦传出去,就算理由充足可也难免落人口实,而大伯父裁决就不一样了,于情于理都再合适不过。至于他刚才唱尽白脸,只怕也是故意为之。
“侄女但凭大伯父做主!”姜珠想着,已经朝姜存忠跪下。她愿意把最后的结果交给长房决定,至于他会怎么做,他也就随便他了。毕竟,她也当真不想让姜玉死了。
姜存忠看着她,一下失神。
姜珠说完便站起告辞了,宫翎也没多留,跟着一起离开。
眼见他们都走了,张氏扑到姜存忠的跟前就道:“老爷!老爷!他们都交给您全权处置了!您就饶了玉儿吧!您罚她家法处置?闭门思过?多久都行啊!”
姜玉见到生机,也是哭了,“爹啊!”
姜存忠看着泪流满脸的妻儿,却是面沉如水,他自然知道自己那一贯厌恶的侄女终究是愿意放自己的女儿一条生路,至于宫翎,他一开始就让监察司暗中封锁了长房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只怕也就是做好了不管最后怎样他都会将整件事彻底掩盖的决定,可是,他能就这么饶过自己的女儿么?
不饶过,那就是个死,可饶过,那就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一个永远攥在别人手里的把柄……
“来人!”半晌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颤声道。
……
离开长房,姜珠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她可以放心了。
“你说大伯父会怎么做?”只是想到这层,她依然有些疑惑。
宫翎却是摇头,“我不知道。”
姜珠没想到是这回答,微微一愣,转而却又问道:“其实你也不想让姜玉就这么死了吧。”如果他们执意要个说法,姜玉必死无疑。
宫翎却道:“姜玉死不死,我并不关心,我只要知道,你不想让她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