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骨子里是喜静不喜动的人,周末的早晨,我去网吧转了一下,里面全是人,感觉空气很污浊,呆了一会儿就觉得胸闷头痛,看看一切正常,最后还是决定去书屋。
我喜欢这里的感觉,雅致而温馨,曼妙的阳光洒在书桌上,斑驳陆离,她们俩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好多栀子花,养在瓶中,香气在屋子里四处弥漫。
这真是个美好的早晨,林佳边哼着歌边专心地整理书架。
“我以为是哪位歌星来我们这儿献艺呢,原来是你呀,唱得真好听!”我打趣说。
“你来啦,”小丫头看见我显得有点紧张,好看的眉眼,红润的瓜子脸,一笑起来清纯的能迷死人的浅浅酒窝,她的气质,就如鼻孔中充斥的栀子花香一样,恰到好处。
“徐芳呢?”我问。
林佳努努嘴,只见徐芳拎着大包小包红红绿录的塑料袋站在我身后。
“找我干吗?”她笑着说:“知道你中午要在这儿吃饭,我先去买了点菜。”
“找你当然有事了。”
“什么事?要是为丁力,你就别说了。”
我挠挠头,不知道后面的话如何进行下去,看着我尴尬的样子,林佳“噗嗤”一下乐了。
上午来的人依然很少,打扫完后就没事可干了,我们索性坐在那儿聊天,说着说着林佳就聊到她们竞选班干的事了。
“怎么都不愿意当班干部呢?”她摇着头问。
“都说大学四年是社会生活的预演,小小的班干部,既不能体现自己的能力,反而容易得罪人。加入学生会却恰恰相反,不仅能发挥自己的才干,还能为以后的档案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我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呀,班长和团支书都被人捡了去,其它职务则少人问津。”
“那你们的班干部到现在还不全啊?”徐芳问。
“后来是老师指派的,我是生活委员。”
“哟,看不出,这地方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官!”我啧啧嘴,揶揄道。
“干吗要笑人家?”徐芳笑着说:“算起来,还是这个头衔最简单,不用做重大决策,只要每天给大家发发信,每个月给大家发发补助等”
林佳点点头说:“都是些琐碎的事,不过总得有人干。”
“未必是坏事,”徐芳说:“最起码还能从中积累一些经验。”
徐芳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说:“不聊了,我得去做饭了。”
好香,我把头伸进去看,只见徐芳正手忙脚乱地煎鱼呢,那条鱼被她煎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我把她撵到一边说:“我来吧。”
“你行吗?”她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
“等会儿吃了就知道了,你去外面坐会儿吧,这儿油烟大。”
做糖醋排骨时,我按照许姐以前的指点,一分酒、二分糖、三分醋,事先勾兑好,接着用小火慢慢熬...
“吃饭了。”我叫道。
“喝什么,我这儿只有啤酒和果汁。”徐芳问道。
“果汁吧,喝酒后下午工作时会打瞌睡的。”林佳说。
“这糖醋排骨真的不错!没想到你真有一手,教教我怎么做的。”徐芳赞道。
“教你也是有条件的,晚上我们一起到外面吃饭?”
徐芳想了好一会儿说:“吃饭可以,想撮合我和丁力的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林佳也说:“你和徐芳姐去吧,我还是留在这儿看店。”
吃完饭,她们俩人抢着收拾碗筷,见徐芳要阻止,林佳忙说:“每次都是你洗,这次轮也轮到我了。”
“我帮你吧。”徐芳说
“不用,就这几个碗,我很快就收拾好的,”林佳接过我递过去的围裙,麻利地系在自己身上。
一点钟刚过,那些睡好、吃饱、喝足了的书虫们都开始活动了,书屋里的人越聚越多,连过道里都坐满了人,我们三人忙得不亦乐乎。
手机一阵急响,拿起来一看是徐姐的,只听她带就哭腔说:“小桐,你快过来吧,有人来闹事。”
我头轰了一下,和徐芳打了一声招呼,赶紧往网吧跑,老远就听见收银台那边传来争吵声,走近一看,只见两位头发染的黄黄的小混混,正唾沫四溅地辱骂徐姐呢。
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们俩人硬说网吧计时系统出了问题,多扣了他们的上网费,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师傅,他肯定地说:“我们采用的是美萍计时软件,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再说就是系统出了问题,为什么别人结帐时没有异议,就他们俩出问题了?”
“你他妈的找死!”其中一人一拳砸到了罗师傅的鼻子上,鲜血喷涌而出,丁力火了,拿起收银台上的一只花瓶就要砸过去,我吓坏了,心说“我的小祖宗,你还是缓刑期呢,这一砸下去还了得!”赶紧把他拉到身后。
“打人喽,要出人命喽!”里面又陆陆续续走出几个小混混。
“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徐姐拿起电话说。
“报警也不怕,我们有理。”
“你们想怎样?”我看着他们问。
“退我们钱。”
“照他们的意思办,”我对徐姐说。
看着这群人走了,罗师傅捂着流血的鼻子说:“老板,他们是来砸场子的,过两天还会再来的。”
“我知道,”我掏出500块钱对丁力说:“你带罗师傅去医院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些钱就当是给罗师傅的营养费。”
晚上本来准备请徐芳吃饭的,因为这事也只好取消了。回家时把这事告诉了齐姐,她很担心,看着我说:“实在不行就转让了吧?”
“转让!”我摇摇头说:“花那么大的心思,好不容易才办起来的,我舍不得。”
接下来几天,这些混混轮番来网吧制造麻烦,进行一些非法操作,导致经常断网,忙得罗师傅顾此失彼。他们还大声尖叫,甚至还调戏周围的女生,很多人都不敢来了,网吧的生意锐减。
怎么办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折腾的精疲力尽的时候,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是想收保护费。
报警!这个想法马上被我否决了,这些黑道上的人是得罪不起的,最后只好求助于许姐。
“怎么会这样?”许姐边搅着咖啡边看着我说。
“可能生意太好了吧,别人眼红,”我回答道。
你等等,我找一下我的同学,她们聊了很久,许姐说:“你想办法把他们的老大约出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上岛咖啡厅里,他们的老大只身如约前来,带着副墨镜,当他取下墨镜时,我发觉他长得很帅,有一股书卷气。
“我叫吴桐,”我主动伸出手,他也很礼貌地和我握了握,回道:“鄙人也姓吴,单字一个凯。”
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正题,我问:“为什么要收保护费?”
“这样说吧,如果有我们罩着,以后就没人敢欺侮你了。”
“到底要多少钱?”
“每月9000元。”
“啊,我一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吓得我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你能出多少?”
我沉默着,他想了一会儿说:“6000块,不能再少了。”
“还是太多,我前期投入了那么多,这样我成本都收不回,你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
“我知道,但我也有很多兄弟要吃饭,这点钱我也得不到,全给他们发工资了。”
谈了很久也没有结果,对方明显失去耐心,口气也越来越硬。
“哟,小桐,你也在这儿呀?”许姐挽着一个皮肤黑黑、轮廓分别的男人的手,很“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
“姐,你怎么也在这儿?”我故作“惊讶”地站起来问。
“我和他准备来消遣一会儿的,大老远就看见你了,你不在网吧跑这儿来干什么?”许姐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这是姐新交的男朋友,姓王。”
“王哥好,”我笑着说。
“原......原来是王警官呀,坐,坐,坐......”
王警官笑着对吴凯说:“你们认识呀?”
“是,是,是,都姓吴,我和他是兄弟,是吧?”吴凯用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王警官哼了一声:“我小舅子怎么和你这种人混在一起?我警告你,别把他带坏了!”
“讨厌!”许姐拍了他一下说:“咱俩八字还没见一撇呢,你就叫他小舅子,也不怕难为情,”
吴凯一看形势不对,点头哈腰地站起来说:“那个......王警官,你们在这聊,我就不打扰了,还有点事,先走了。”
当吴凯消失在我们视线中时,王警官看了一下许姐说:“快把你手拿开,等会儿我老婆看见了,我晚上要跪搓衣板的。”
许姐骂了一声:“讨厌,让你吃了半天豆腐,我这次算是亏大了!”
我们又坐下来聊了一会儿,王警官看了一下表说:“我得走了,等会儿还要去参加一个会。”
“改天有空我请你喝茶。”许姐笑着说。
“免了吧,我家那只老虎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惩罚我呢。”
我和许姐一直把他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