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劫杀凌成曰的真的是皇上派出的人,而那水池之中真的种有植雪里胭脂的话,如今早过了一年的时间了,想必雪里胭脂也开过几期了。”萧应然忽然这般说道。
容态霙不解,却听萧应然继续说下去:“要想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只需知道那水池之中有没有开过花便行了。”
“是啊!”容态霙会意过来,而且雪里胭脂从开花到脱蒂会有几天时间,就算景瑞帝派了人一刻不停的在水池边看守,要想知道水池之中有没有花开过,应该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萧应然立刻发了讯息出去,探听冷宫中的水池有没有开过花,没有料到十多天后传来消息,说是水池之中从来没有开过花。
“真的是没有吗?”
“不错,”萧应然笑着答道,“冷宫中的水池从重修到现在,从来没有任何花朵从水池之中开过,由此看来,劫杀凌成曰,夺走美人妍的并不是当今圣上,你可以放心了。”萧应然话中让容态霙放心,实际上自己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景瑞帝真的一时智昏,竟然服用了美人妍,并且种植起雪里胭脂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那这次汪志的事情呢?”容态霙听说这次的事情的确与雪里胭脂无关,也终于放了心,“可有什么消息?”
“汪志的事情始终没有音讯,”萧应然摇头,“当初汪志离开帝都是因为老母重病,皇上体恤所以才特别恩准他离开帝都回老家探病,而且宫中除了汪志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员调动。”
宫中没有人事调动,那汪志带来的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若说此次的事情是汪志假借皇命行动到能将这些事情说通,但他手上的诏书却是真真切切的,绝无伪造的可能。
汪志之事始终想不通,更加糟糕的是,汪志等人在瞿洲搜索未果,将搜索范围扩大到瞿洲周围的城镇,连宣城之中也贴满了萧应然与容态霙二人的画像,仍然是以原来的借口,赏银一千两。萧应然与容态霙一路走来,都是小心翼翼,百般遮掩,入了珠翠轩之后,也如当初在钱府一般,整日的闭门不出。不过萧应然本身惧热,路上颠簸吃了不少苦,这样倒也好些。冷玉丸的事情容态霙一直谨记,每日清晨吃过早饭后便送上冷玉丸给萧应然服用,有时天气热得严重,还要多服几次。
瞿洲发生的事情萧应然本来一直没有告知清平王爷,只因记挂着王爷重病刚有好转,生怕刺激到王爷,只是汪志之事若不得解决,始终是个难题,萧应然与容态霙总不能整日东躲西藏。而且萧应然与容态霙整日闭门不出,也难以在每到一地之后去找寻容先生的踪迹,当年离开帝都的目的如今已经不复存在。萧应然后来只能将瞿洲发生之事告知王爷,几番书信来往之后,王爷定下的计划是要萧应然带了容态霙立刻回帝都,只是千万要小心行程,千万不能暴露被汪志知道。只要萧应然与容态霙能够避开汪志的耳目回到清平王府,不管汪志此行所为何事,到时直面圣上,总能得知。
萧应然筹谋回帝都的时候,一年中最热的时段已经过去,天气相较之前已经凉快了好些,只是仍旧无雨落下,旱情依旧。与容态霙分开的周胜夫妇也有消息从王府传来,说是他们两个已经去过了宣城,找到一圈没有找到容复华便继续向前走,仍在寻找。
珠翠轩的掌柜的本来担心萧应然与容态霙二人上路会有问题,便想派几个人一路跟着,护送他们会帝都,只是萧应然又担心目标太大容易惹来注意。只不过如今张庆和纤纤都不在身边着实有些不便,便挑选了两个人随行,这两人平时便扮作随从,赶车探路最好,论武艺也是出挑的高手,路上若有事发生,也好有个照应。
萧应然每日都需要服用的冷玉丸先前有纤纤留下的好些,虽过去了这许多日子,竟然还剩下好几颗,又有当初钱老爷子做的整整一盒,容态霙算算也够萧应然吃上一个多月了。离开珠翠轩的那日早上,容态霙还拿了冷玉丸先让萧应然服用了再出发。
“纤纤这丫头也太厉害了,竟然做了这么多,着实吓人了。”萧应然听容态霙说起这事儿也不觉好笑。
“她这也是未雨绸缪,总觉得多一些总比少了要好,再说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带着,她不觉得累赘就行了。”容态霙数数还剩三颗药丸,小心的用帕子包好,收在包袱里。
出城门的时候,照例有检查。在瞿洲的时候萧应然与容态霙都是依赖孙绣帘的易容之术,以为躲过了瞿洲便行了。没有料到汪志奉皇命办事,竟将势力范围扩展到这样大的范围,萧应然与容态霙从瞿洲出发历经之地都贴上了画像,萧应然与容态霙小心躲藏,竟也捉摸出不少易容的方法,再加上宣城始终不比汪志在瞿洲亲自坐镇的时候,检查宽松了很多,也不过看了几眼便放行了。
“如果我们不再继续前行去寻找父亲,而是重回帝都,汪志会在回去的路上也设下关卡吗?”两人身后,依然有长长的队伍在等待着盘查。
“这就不知道了,”萧应然笑着说道,“这得看汪志的心情和想法了。不过就算他会搜查我们也不用怕,只要像现在这样我粘上些胡子、你画出些痣在脸上扮老扮丑就行了。”
萧应然与容态霙都不精通易容之术,只能自己胡乱改装,只求容貌有些变动外人看不出来即可,但两人互相近距离的看着对方那幅易容后的模样,都觉好笑。
“想不到我萧应然,竟也有被人通查,四处躲避的一天。”
萧应然从马车中看出去,那城墙上贴着的自己的画像慢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