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千盗感到问题严峻,眉头紧锁,小眼滴流乱转,觉得他有时考虑过多,对恶人心慈手软会带来无穷的恶果。于是沉声道:“小子,我得提醒你,江湖上有个不变的道理,那就是强者生存。强者就是强者,其他一切都是达成某一个目标的手段和策略而已,试看古往今来能成帝业霸权者,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比起那些杀人如麻的人,我们又算了什么!再说我们杀掉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顿了顿,又说道:“每个人都各有其信念和行事的风格,只要我们坚守住我们的信念就行了。”
敬文闻听怔了怔,哑然失笑道:“老人家,你这是什么逻辑,一会儿教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强者为生。一会儿又教人要坚守自己的信念,不矛盾吗?哈哈。”
迟千盗眨眼道:“小子,我这是提醒你江湖上的险恶。另外我还提醒你要坚持住自己的信念,这矛盾吗?”
敬文举手笑道:“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们既要做强者还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对吧?”
迟千盗欣然道:“孺子可教也。不过这很难做到,稍有闪失可能就会适得其反。”
敬文深有感触:“确实是这样。”
迟千盗皱眉道:“我们该狠的就必须狠下来,否则死的就是我们,紫衣门主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你要是再狠点,就不会有后来死了那么多姑娘的事了。”他特意提起这个伤疤,好让敬文记忆深刻,时时牢记这个教训。
果然,敬文神色暗淡地点了点头。
迟千盗又絮叨道:“唉,这些话说来容易,却是知易行难。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分寸是很难掌握的,你不狠下来不行,狠过了头又不行。”
敬文感触道:“只要我们不昏了头脑,还是能把握好分寸的,这点我还是蛮有信心的。特别是有你老人家在旁点拨。”
迟千盗闻言大喜,笑道:“哈哈,小子,那个聪慧的小子又回来了,我老人家太高兴了。”
敬文调侃道:“老人家,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迟千盗表情生动滑稽,点头道:“我就是对你有信心,这点雷打不动。”
敬文感慨道:“前些日子太紧张了以至于轻松不起来,又因为受到几次死亡毁灭的景象冲击,我的情绪大起波动,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压抑,所以今天做的多少有些过火。如果我把整个与羿蛇帮斗争视作一个大棋盘,两阵对垒,就能看得清局势变化,做到心中有数,随机应变,找出对方破绽,伺机发动反击,彻底击溃对方。”
迟千盗欣然道:“哎呀呀,了不起了,上升到大的战略上了,我看早就应该这样了。”
敬文又沉思道:“目前来看,羿蛇帮是小卒并进,必有后着,我们不得不防。据我的估计羿蛇帮绝不会只买通川帮一家来执行这个计划,必定还有其他帮派在暗中参与。如果我们不管这些小卒,那么这些小卒过河就顶上了大车;而我们全力对付这些小卒,势必会有车马炮趁机杀进。”
迟千盗眉头微皱,讶然道:“哦,这么厉害?”
敬文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沉声道:“我们既要消灭冒进的小卒,又要吃掉他的车,挡住他的马炮。”
迟千盗问道:“啊,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敬文双目厉芒大盛,冷哼道:“我们把前方川帮或其他帮派的小卒要狠杀,一举吓破他们的胆,叫他们不敢冒进。然后我们摧毁吕梁派,暗中捣毁江南济家堡!”
迟千盗闻听精神振奋,搓手分析道:“好!妙,这帮派就是小卒,吕梁派就是马或是炮。那么江南济家堡可就是车了,娘的,这次好过瘾呢。”
敬文逗道:“哈哈,我们这是在谈笑用兵。”
迟千盗眨眼笑道:“可我们目前只有你我两个兵。”
敬文望着他,诡异地笑道:“我们是兵吗?我们是双车和双马。”
迟千盗眨了眨眼,嚷嚷道:“咦?小子,你是不是把我弄成马了?”
敬文低声笑道:“马不好吗?你老人家随便踹吧!哈哈,哈哈。”
两人通过一路的思索,思路豁然开阔,心情大爽,精神颇佳,行走如飞,根本就没有感到累,反而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蓦然间,敬文心生警兆,停住了脚步,眉头紧锁,低声道:“前方三里左右至少有几十人在行走,不知是何人?”
迟千盗猜测道:“难道是川帮的人?”
敬文点了点头,琢磨道:“我们两人一路上说话,不知不觉行进了很多的路,也许赶上了他们。”
迟千盗说道:“好,我们隐藏行踪,赶上去看个究竟。”
敬文点头道:“此地山势险峻,林多叶茂有利于我们的隐藏,但要注意,他们人多,而且武功都不弱,发现我们的几率会很大。”
迟千盗肃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展开轻功,腾身而起,跃上树梢,借其少许弹力冲天而起,犹如鬼魅般跃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