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维克托感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摇晃他,是马卡钦吗?
正想嘟哝一句“马卡钦别闹”的维克托突然间就惊醒了,等等,他现在没在家里啊!这个摇晃他的人是谁?
他睁开眼,就看到玛利亚坐在床边推着他,维克托缓缓松了口气。
“玛利亚,有什么事吗?”
美丽苍白的少女轻笑一声,立刻让维克托察觉出不对来。
虽然脸好像一样,但是声音不对劲啊!玛利亚的声音空灵而独特,让人听之则难忘,但这个“玛利亚”的声音就有些嘶哑。
再联想一下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后,维克托开始心跳加速。
银毛师兄也不是胆小,当初看美版贞子姐姐抖得和筛子一样的人是他没错,但他一离开电影院就迅速缓下来了,真说起来也是心理适应能力很强一哥们,但零距离接触这种诡异场景,是个人都要打颤颤啊!
“玛利亚”柔柔说道:“我不想嫁给河神了,送嫁人,你把我换回去吧,如何?”
换?怎么换?拿屋里的真货玛利亚和你换吗?还是拿我自己换?
哪个选项维克托都不乐意啊!
他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去喊玛利亚跑路,却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身体,甚至嘴巴张开就要说好。
就在此时,他的胸前涌出一股森寒的凉意,以及轻微的电流的滋滋声,幽蓝的光芒顺着“玛利亚”推着维克托的手快速蔓延上去,女人尖啸一声,当机立断断了那只被冰封的手,从窗台跳了出去。
维克托僵在床上,半响才哆嗦着爬起来,看着地上那只还在散发出冰冻物特有的白白冷气的断手,哪怕此时是夜晚,他也能透过冰看到里面的手指甲发黑尖长,青筋暴起,但看着又有点焦黑,像是被电过似得。
反正看着就不是正常人类能有的手。
这时被女鬼撞破的窗户有凉凉的夜风吹进来,外面的槐树枝丫随风摇来摇去,看得人心里发慌,莫名有种不祥的感觉。
而且冷得慌。
照这个夜风带来的温度下降速度,再吹下去就要受不了了,维克托一咬牙,强忍着恐惧,提着毯子张开堵在窗口上,又把边角塞进窗缝里固定,因为毯子毛糙,固定起来居然也不难。
然后他爬回床上,把厚实的灰色运动外衣穿好,裹得严严实实的好歹没那么冷了,才从怀里摸出那个之前救了他一命的东西。
是pumpkin小姐送给他的平安御守。
小小的御守也就巴掌大小,蓝色的布袋上有银线缝上去的“平安御守”四个字,周围还有雪花的花纹以及一只小小的贵宾犬,看着十分精致可爱。
但现在维克托已经不敢把这当做普通的御守看待了,他默默思考起来。
他会进到这里面来和pumpkin小姐有关系吗?可是根据艾文所说,只有将死之人才会进来啊?
仔细想想,他是在等待和pumpkin小姐面基的时候进入了空间,是pumpkin带他进来的吗?难道他的“将死”是因为她要害他?也不对,她如果想要害维克托,直接把维克托丢到这里自生自灭就可以了,完全不必留这么一个防身的东西给他。
所以pumpkin小姐应该还是不想害我的,也许她有帮助保护我的意思?
如此说来,那张纸卡上的不能和陌生人说出真名的话也是意味深长,维克托已经感觉出艾文似乎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们看到新人,就会过去问名字,但问名字也就算了,他们为什么还要问地址呢?
pumpkin小姐特意让我不要穿常见的衣服过来,要我做伪装,是不是不希望我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在这个世界透露真实身份是否会带来危险呢?
维克托不是笨人,不然也不会在仅仅接受了勇利四个月左右的补习后,就把数学成绩提到了超出及格线接近十分的水准(虽然学神霸霸的确很给力就是了),开动脑筋时还是能想点东西出来的,但此时线索太少,疑问太多,脑子里乱的和被猫玩过的毛线团似的。
他想起勇利对这个御守的介绍——这是保平安的御守,我想送你御守的人的意思是,即使将来维克托遇到危险,pumpkin也会保护你。
以及,御守不可以打开,因为会把里面的灵力散掉导致变得不那么灵验,如果可以的话一年以后要将御守还到神社去烧掉,然后求一个新的,总之讲究挺多。
维克托听勇利巴拉完御守的讲究时头都疼了,当时还愁一年后不知道把御守送还到哪里去呢,但现在嘛……要他还他也不还了。
银毛师兄握紧小小的御守,心想在这死亡空间的漫漫寒夜里,也就pumpkin小姐留的保命神器还有点温度,以及感谢他的妈妈执意买了加绒的运动服送给他,要是这件衣服再薄一点,明天早上他醒来时,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冻出感冒了!
他再也不嫌妈妈买的东西土气了!
理清思绪后,维克托又悚然一惊:“等等!玛利亚她没事吧?”
女鬼能袭击他,自然也能袭击玛利亚啊!何况那小姑娘还有病在身,瘦的全身没二两肉呢,估计是战斗力负五的类型。
#觉醒超稀有能力、能和胡林打近战、吞了蛟龙源珠的战斗力天花板:……负五?#
维克托连忙下榻去敲了敲内间门,叫道:“玛利亚,玛利亚你在吗?醒着没有?”
里面没有声音,维克托也不知道玛利亚是睡熟了还是出了事,干脆硬着头皮直接推门进去,就看到床上有一个小小的山包,维克托轻轻走了过去,发现那山包正有节奏的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