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冷汗都下来了。
雅科夫听完保罗的报告后,沉默片刻,对勇利说道:“勇利,我知道你很想赢,但现在你再滑下去,后果可能会很不好,你最好退赛。”
勇利愕然抬头:“退赛?”
“没错。”
雅科夫认真的对弟子说道:“乔治之前曾经也受这样程度的伤,那时候他硬上了,结果就是险些提前退役,你最好退赛……日本那边还有织田信成和菅原平也出赛,如果他们拼一拼,保住两个名额是没问题的。”
闻讯赶来的日滑联官员果断反驳道:“胜生选手不能退赛!”
于是勇利就这么一边受着针灸,一边听雅科夫和日滑联官员用俄式英语和日式英语吵架。
老实说,挺烦的,于是等亚历山大拔针后,勇利就默默起身,趁他们不注意跑了。
而等雅科夫用其实压倒对方,总算喘了口气回头一看时,就发现床上已是空空如也,亚历山大和队医保罗安静如鸡的坐在凳子上。
雅科夫:我熊呢?我放这儿的那只一米七六的熊呢?那——么大一只熊上哪儿去了?
亚历山大语气乖巧的说道:“勇利嫌你们吵,说要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整一下心理状态,为自由滑做准备了,还有,他说不参加明天的自由滑合乐了,想独自待着,让我们不用找他。”
雅科夫:于是那小子就这么自顾自的做完决定了?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还有没有把教练我放在眼里了?
半响,雅科夫终于用养熊的觉悟劝服了自己,算了算了,养熊的代价不就是要经常被气到险些升天吗?何况运动员就是这样,不让他们去拼他们还不乐意呢。
他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勇利,叫他回来养伤。”
亚历山大:“打不通,他关机了。”
看着雅科夫在那里使劲的拍胸部顺气,安菲萨、纳斯佳、伊莲、彼得、格奥尔基五个人面面相觊,纷纷在心里为雅科夫点蜡,并对勇利表示了由衷的敬佩。
那头来自泥轰的秘鲁果酱熊(帕丁顿熊)果然只是看起来乖,实际上他才是雅科夫组最有主意的一个,执拗起来连雅科夫都拿他没办法。
勇利戴了个口罩就当自己完成了乔装,然后溜出酒店,在停车场碰上一群正好要出去玩的富二代,小南瓜上前打了个响指,三言两语就顺利搭上了其中一个公子哥的敞篷车。
公子哥人挺可爱,对勇利友善的笑道:“哥们,你说要搭便车,准备去哪儿啊?”
勇利淡定道:“我不知道,你尽管开车就行了,等我想下车的时候,会跟你说一声的。”
公子哥觉得这个有着美丽眼睛的男生有意思极了,他吹了个口哨:“beauty(美人),我看你也没个目的地,干脆和我们去玩呗?”
勇利肯定地回道:“不,我现在没心情玩。”
他只是想坐车,就像六年前,当他失去玲妈妈时,曾有一个人载着他在夜晚的香港道路上驰骋,夜风将他们的刘海吹得凌乱,一切烦恼和痛苦似乎也能随风而散。
洛杉矶是一座很美的城市,繁华,喧嚣,气候舒适温暖,因为临海的关系,连空气都是湿润的。
如果勇利没有在北国留下那样深刻的羁绊的话,洛杉矶和香港这种靠海的大都市才是他的宜居地也说不定,而他最眷恋的长谷津,却是向往而不敢回去。
网上的言论最严重的时候,勇利看到了那些斥责他父母不会管家孩子的言论,心理是很难受的,他为自己高调的恋情给父母带去的麻烦感到很愧疚,可是妈妈先一步打电话过来安慰他,父亲也隔着电话与他长谈,劝他不要多想,他们都知道他和维恰是怎么回事,会坚定地支持他们。
但勇利还是会难过的,他很爱自己的家人和故乡,从未想过自己给他们带去的也许不止是荣耀,还有那些不好的东西。
他坐在车后座,看着街景飞快后退,用平时很少用到的母语喃喃。
“果然人生就是要不断和各种磨难做斗争啊,社会永远不会停止毒打,我们要做的只有对抗和不认输,但我偶尔也会想躺下休息。”
这么一想,要是维克托没有受伤就好了,这种疲惫的时候,特别想要和他做|爱放松一下,现在勇利也能理解为什么好多求生者前辈会用sex发泄了。
车辆在路过圣桑塔莫妮卡海滩时,勇利终于喊了停。
他利索的下了车,和好心搭他一程的公子哥招招手:“谢了,哥们,看在你载我一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你的肝开始病变了,少喝酒,去看下医生,用心调养,应该能好。”
已经12阶的龙蛟现在已经不止可以观测到死气,还可以看到其他的气,比如这小子身上的灰气,运气好的人可以碰到灰气转为黑气(求生者特有的死气)的情况,运气不好的指不定哪天灰气变浓,人就要死翘翘了。
公子哥哭笑不得:“嘿嘿,难道你是什么法师吗?说话神叨叨的。”
勇利一摊手:“谁知道我是什么呢?对了,你今晚要是想回家,记得离xx大道远一点。”
公子哥无奈的叹气:“为什么?这又是法师的箴言吗?”
勇利眨眨眼:“因为那里两年前出过重大车祸,有些不好的东西正在那里苏醒。”
说完,小南瓜就和公子哥告别了,公子哥也是莫名其妙,但鉴于他是条颜狗,所以对这个神秘的小美人的话居然也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改天去医院晃晃,有病治病,没病防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