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想了想,回道:“这个愿望的确需要你的帮忙,但神灵要是愿意搭把手,我也会很感激的。”
接着他认真的看着维克托的眼睛,轻声道:“我的心愿是你一直健康平安。”
维克托哑口无言,然后他也拄着拐杖和勇利一起转经筒,他说:“我也希望胜生勇利能一直健康。”
他们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廊,有熏香使整个环境都带着宗教式的幽静,之后又去逛了民俗街,买了些工艺品准备回去送给亲友。
勇利是个喜欢轻、暖、淡色彩的人,但他却出乎意料的很爱看那些色泽艳丽夺目的唐卡,欣赏那些繁复细密的花纹,甚至能说出其中一些图案背后的故事。
这位求生者首领总是对这些神鬼之间的故事了如指掌,将那些视为增加生存率的武器充实进了自己的大脑,让维克托也跟着涨了不少见识。
维克托开始看到勇利的另一面——博识。
不是作为理工男对各种科学原理信手拈来的博识,而是很多东西,但凡问了勇利,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大到异国少数民族的传统与忌讳,小到他们走过的那条街上有什么好吃的食物。
至于吃起来是什么反应就不好说了,至少在喝酥油茶的时候,勇利就没能接受那个味道,反倒是维克托觉得还行,于是维克托最后就一边喝茶,吃些小点心,一边听勇利说美梅措和文顿巴的故事。
勇利有一个充沛的、包含了很多趣闻的大脑,有些事情对学习和生存都没什么用处,可勇利就是知道,乃至于他还能用藏语和茶馆老板交流,让他答应放两只洋犬进门,而维克托目前只会一句扎西德勒。
维克托一问,勇利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也不是只看和学问有关的也看了不少的。”
就算是学神也有在学习时开小差的时候啊。
勇利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干脆对维克托念了一首中文诗,维克托一句都没听懂,他觉得胜生勇利这个习惯很不好,他总是仗着自己懂得语言多,然后说些维克托听不懂的话。
这时隔壁桌有个戴眼镜的哥们突然对维克托说了一句英语。
“Heisrecitingtoyouthelovepoemswrittenbycangyangjiacuo(他在对你背一首仓央嘉措的情诗)。”
维克托听懂了,他睁大了眼睛,勇利立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哥们还对勇利挥挥手:“兄弟,不谢啊。”
这哥们可能是把勇利当做一个再向外国帅哥表白的同胞,然后顺口打了个自以为的助攻。
勇利捂脸,无奈的回了一句:“谢谢你啊,兄弟。”
维克托爽朗的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勇利的耳垂,用俄语说道:“我被你深深迷住,这有什么惊奇,你天生美丽,这是命运的意图。”
这是俄国诗人赫拉斯科夫写的情诗,勇利哀叫一声,把自己埋在桌面上,彻底没法抬起头了。
他们一起坐在青石走廊上,在辽阔的高原上看蓝到透明的天空。
维克托说:“这里的天空真美,好想飞上去。”
可惜他暂时没法在空中保持身体的平衡,现在去飞的话很可能会半途掉下来。
勇利摸了摸他的头,维克托就眯起眼睛蹭蹭他的手掌。
说来奇怪,那就是明明勇利没说什么,但维克托知道他也很想去飞一圈,但勇利到底没飞上去,而是选择了在地面陪伴自己,维克托还知道勇利会骑马,骑术很好,西藏这里有租借马匹的地方,可勇利依然没有过去骑,他说自己脚不舒服,就暂时不做那些运动了。
夜晚,这个说着不想运动的人带着维克托去参加了当地一个篝火聚会,他将烤熟的土豆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然后掰开,沾着一点点的辣酱送到了维克托嘴里,看维克托被辣得一边吸气,一边小心翼翼的吃烤土豆,马卡钦和小维就蹲在一边,乖巧的吃着没撒孜然的烤牛肉。
有本地人在那里唱歌,勇利跟着一起配合着节奏击掌,最后跑去和一群当地人跳了锅庄舞。
他的舞跳得好极了,没一会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加上汉语流利,好几个汉族游客都以为勇利就是种花人,凑过去和这个格外清爽帅气的少年搭话,求合影,但在要电话号码的时候被果断拒绝了。
勇利指指维克托:“那是我男朋友,我不是单身。”
有个女孩就惊愕的上下打量着勇利:“真的?你看起来还在读书的年纪呢。”
早恋啊?
勇利摇摇头:“我从7岁开始就到俄罗斯那边生活了,俄罗斯人是14岁就可以结婚的,我这个年纪谈恋爱在那边算不上早。”
“哦,原来还是海外的朋友。”
女孩啧啧几声,又热情的给勇利塞了一包牛肉干:“和你男朋友玩的开心哈。”
维克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经过,等勇利回到身边,他调侃道:“真受欢迎啊,Mr.南瓜。”
勇利挽住他一边手臂,把脑袋靠在维克托肩上:“他们只是看我跳舞跳得好才凑过来的。”
维克托补充道:“还有脸,女孩子勾搭帅哥从来不是可耻的事情好吗?”
勇利嗖得一下抬头瞪了维克托一眼,又轻哼一下靠回去:“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