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秣陵城墙上的非弓箭手,擂木滚石也是毫不吝啬地往城下抛去,系着细铁索绞车擂木更是许褚的最爱,那滚出的一条条“血胡同”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许褚却看着喈喈怪笑着,终于有人来攻打他防守的城池了,他已经憋了太久,太久,快把他给憋坏了,所以他决定这次一定要玩个痛快。
刚才还兴高彩烈的袁军士兵,本以为这秣陵城可手到拿来,岂知刚涌到城下四面八方箭如雨,这会儿已是鬼嚎而起,惨叫声响彻了云霄。挤作一堆的袁军士兵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那还说什么杀人放火了。只霎眼工夫城下就射倒了大量袁军士兵,其余的成功登上云梯的,遇上了许褚为他们精心调制的殇水、檑木、滚石等传统守城常规武器。
朱斌拽着一名受伤的士兵拉到了薛礼的面前,指着那名卫兵胳膊上被烫的已见白骨的胳膊,急喘道:“副帅,看来许褚早有准备,我们先后撤一下吧?”
薛礼仔细一看那白骨森森的手臂,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士兵的胳膊象被什么东西剃刮了一般,这会儿还正在滴滴答答的流着黄红相间的血水。朱斌等正宗武将出身都是常年打仗的人,当然不会见不得鲜血。问题是薛礼不是征战杀场的老兵,他倒是征战花丛多年老兵。他一见士兵这幅滴嗒黄白相间血水的惨状,打着恶心直推开那名士兵和朱斌,捂嘴泛着胃酸急问朱斌道:“这是怎么回事情?”
“敌军倒殇水了,数量还不少,副帅咱们现退出一箭之地,趁敌军骑兵未出,咱们先集结兵马,展开队形,再行攻城。”
“行行行,传令全军后撤”薛礼这时也是慌不择路的忙着答应朱斌所请,并率先向岸边急退。
此时在岸边,有三船还未上岸或是正在往船下卸运辎重的袁军士兵,一看前线情况不对,立马躲上船去,准备起锚撤退。
薛礼急忙喝令大军撤退,跑到一箭之地以外开始整顿队伍,哪知道秣陵城上飞来的箭雨依旧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薛礼骇然变色,实在想不明白秣陵城上的弓箭手怎么会把羽箭射的这样远,
一名薛礼身边的亲兵穿着牛皮重铠,一支羽箭“咻”的一声,居然透过了铠甲之后,又把他的胳膊刺穿了……这得需要多大的劲力啊?
薛礼不知道现在丹阳军中来了位儒将鲁肃,鲁肃没打过仗,却研究过武器,他现如果张弓搭箭时在右手拇指上套一枚小小的戒指,拉硬弓时可事半功倍,而且对射程有很大的提高。
这就是儒将和武将的区别,人家有文化,打仗会动脑子,不是只懂用蛮力。这是鲁肃给丹阳军士兵,特别是弓箭手带来的第一项惊喜,也是他折服许褚的第一项措施。许褚现在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用铜、铁等材料做成的小指环,把玩着嘿嘿直笑,对左右张弓搭箭的士兵那里看到射程的确过了一箭之地,让他很高兴,也开始在心底里默默佩服那个粗眉矮胖子有点鬼名堂,居然想得出这法子,有点意思。
但许诸此时对曹智突然委任鲁肃为丹阳督邮,还来辖制他所属秣陵的军务,依然颇有意见。暗自憋劲一定要在鲁肃正真插手他秣陵军务之前,干个漂亮仗,让主公大哥曹智瞧瞧,他许诸没那些自以为是的读书人“指导”,他照样能打胜仗。也要让主攻大哥曹智知晓,打仗就得靠他们武将,哪能指望文绉绉的儒生呢!
许褚岂不知他早已在鲁肃的算计当中,被他当了回枪使。
薛礼急忙又把大军拉开了一里多远。回头查看自己的队伍的时候,薛礼简直是呆住了,这才刚上岸,打了头一阵居然损失了近千人。
这时后撤到滩头的薛礼终于现那三艘准备逃跑的战舰,薛礼气疯了,亲自率着两百亲卫冲上船,砍死了几十人,才控制了场面,让所有人下船,准备再次向秣陵进攻。
碑将朱斌此时又劝说道:“薛帅,敌军早有预谋,我们连退两次,我军的锐气已失,现在人数上也不占多少优势,何况他们的硬弓弩手实在是太厉害了,连牛皮战甲都能穿透。咱们还是回广陵吧,取得援兵后,再找机会卷土重来。”
“放屁,这才打了一阵,你就说要撤退,回去我脸往那搁。我看这城楼上顶多二三千守军,我们还有四千多精兵呢,怎么就攻不破了。”薛礼脸红脖子粗的喊道。
朱斌不离不弃,继续进言道:“薛帅,这只是秣陵一处城门,我们奇袭被敌军识破,就应该及时撤退,晚了,被城内守军从两翼合围,我们就想走也走不了”
“呸呸……不必再说了,再说我以动摇军心罪,就地正法了你,来人传令,击鼓列阵,准备再冲一次。”薛礼粗暴的打断朱斌,独断专行道。
但未等他们列阵完毕,从秣陵城两边的山谷间,冲出无数重甲骑兵,蹄声阵阵的冲杀过来。
薛礼一下子蒙了,吴景不是说秣陵已向曲阿增兵,城内顶多只有五千人马,只要他奇袭秣陵,定可手到擒来的吗?薛礼这时有种被吴景买了的感觉。
事实也的确是吴景把薛礼和他的这群拍马党给卖了,他吴景和妹夫孙坚征战杀场多年,心智谋略可是薛礼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可比。他哪能不明白袁术派薛礼来当他的副将,名为配合他,实则是监视与他。
吴景一想到这些,新怨旧恨就一起涌上心头。孙坚战死后,吴景应该是继承孙坚地位的不二人选,或者让孙策继任豫州刺史,他这个舅舅辅助也说的过去。但袁术却表了少不更事的孙贲为豫州刺史,这不是明摆着又想不得罪孙家人,又想扶植个听他话的傀儡人物来替他袁术在前面糊弄人,实权和实际控制者还是他袁术。
但袁术做事还不够心狠手辣,吴景随袁术出兵兖州之前就私下里和孙贲达成了一至,先和袁术虚与委蛇一番,等他们和孙策等人有了根基后,就准备反了袁术,自主豫州事物。
在献出传国玉玺一事上他是持反对意见的,他认为孙策太急于求成了,竟把那样的至宝献于袁术这个浮夸子弟。
孙策的母亲吴氏那时也想听听自家大哥吴景的意见,但那时吴景已随袁术出征兖州,人不能来江都。吴夫人与吴景通信的时候,孙策等不及,多次哀求母亲吴氏,要他为了他们孙家,为了儿子的前途,不要在留着这死物了。
孙策这个想法是对是错,是自私还是为了家族利益,暂且不说。吴景肯定认为自己这个外甥是个不孝子,在封丘大营他躲在帐外看着孙策把玉玺呈给袁术时,气得差点没脑溢血。
在随后孙策到他帐中向他问候时,他就地打了孙策一巴掌,骂他是不孝子。吴景告诉孙策,他父亲戎马一生,获得的最大至宝就是这枚传国玉玺,这本也是他们家族将来努力的方向,他吴景本也想一心一意辅佐孙坚成就不世霸业。
这时吴景的话把已过世孙坚的雄心展露无疑,孙坚在洛阳皇宫得到玉玺后,有没产生过自己有昭一日当皇帝的野心,或则说欲念。从吴景的话里不难听出,孙坚是有过这份心,那怕是某次与吴景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都证明了他是有过这个念头的,否则孙坚身前为什么一直私藏着玉玺,而不归还朝廷或是直接进献给献帝呢?
如果孙坚上交这枚传国玉玺,那可是奇功一件,也绝不只是被朝廷封个乌程侯了。
吴景在孙坚死后,把这传国玉玺看成了他做的了一半主的私产,因为孙坚死后,孙家就是他妹妹吴夫人做主,他吴景是吴夫人的亲大哥,孙坚最大的儿子孙策才十九岁不到,属于少不更事阶段,那这玉玺和孙家的事还不应有他吴景这个舅父做一半的主。
但没想到吴景连反对信都还没来得及出去,孙策这个臭小子就捧着玉玺来到了封丘大营。
吴景在袁术大帐外突然见到孙策时,知道他那一半主是做不了了。他当时就有冲到孙策面前抽他两嘴巴,然后抢回玉玺的冲动。但吴景不是孙策般二十来岁的冲动小伙子,他当时忍下了,握紧拳头,咬紧牙关默默地注视着孙策步入袁术大帐。
这会儿在自己的军帐中他再也忍不住了,孙策一进来他甩手就给他一巴掌,接着披头大骂了孙策一番。说孙策为了个讨粮官,买光了他父亲一身的所得。
这所得自然就是指传国玉玺,在袁术的大营,吴景火归火,但还知道隔墙有耳,所以说到一些关间词都用隐语。
孙策跪在吴景身前,一直等吴景骂完他,孙策已是泪流满面。这时孙策也顾不得形象了,抹了把鼻涕,对吴景解释出他要献出玉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