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斯到达奥迦德的房子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伊斯依旧是自己一个,他才不敢随意暴露主人的行踪呢。他进了屋子看着有点儿疲惫的奥迦德,取出一枚空间戒指,放在了奥迦德面前。
“伊斯,这是?”奥迦德疑惑地看着他。
“主人啊,我总不能扛着只麻袋到你这里吧?好歹我也是个商会主席啊。”伊斯打趣着说道。
奥迦德笑了,他摸了摸鼻子,道:“是啊,但是这个戒指怎么办呢?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了,要不给你吧?”
“我也有哦,”说着他就露出了一个着蓝宝石的戒指,“这可是商人套装中的幽蓝指环啊,里面的空间比一般的空间戒指大三倍,可以放下很多货物哩。”
“那你还买新的?”奥迦德挑了挑眉毛。
“这,嗯,我想这个戒指很漂亮,而且据说是可以隐匿气息的。”伊斯连忙解释起来,“这是拍卖会上道具类的最后一件货物了。”
在伯尼亚特大陆上所有的拍卖场中,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或者说应该叫做一个传统。最好的东西一般放在本类的最后拍卖。想必这个戒指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吧。奥迦德看到伊斯的神色有点儿慌张,立即明白自己过于严厉了。
“我收下了,但是,下不为例。”奥迦德说道,“我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吗?”
听到奥迦德说“收下”之后,伊斯就松了口气。听到他的问话,他连忙点头道:“是的。这个戒指还没有认主,所以主人可以随意取出当中的物品。嗯,薇兰尔缔还好么?”
“哦,她啊,在睡着呢。呢,伊斯,给我找个女佣吧,明天起,我就要上学了,得有个人照料薇兰。”奥迦德说,“不要太年轻,太年轻的不会照顾人,另外一定要值得信任的人。起码要让你信得过。”
“行。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主人早点休息吧。”伊斯说着就离开了。
奥迦德拿着那枚戒指,用精神力一次性取出了里面的所有物品。没有认主的空间戒指谁都可以用精神力取出当中的东西,但是一旦认主就只有它的主人才可以取出来。
但是,当他看到从戒指里出来的一堆的东西时,不由后悔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比他人还高的物品堆。看得出来,伊斯并没有分类放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叹了口气,今晚看来别想睡觉了。连打盹也不可能。
他认命地开始整理起这些魔药原料,由于曾和爷爷一起走过魔药原料的出产地,所以奥迦德对于魔药原料非常熟悉。他也会配制一些简单的魔药。
说起这魔药学,在这个大陆并不兴盛,就连炼金术士都不是非常受欢迎。尽管这两大职业都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在平民看来。平民可没有那么多钱去请魔法师来疗伤治病,所以魔药师对于平民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存在,但是对于魔药师本身却是很不利,没有结识贵族的机会就等于是没有前途了;而炼金术士则是无论任何主战职业都需要的,可是他们却只能附庸于强者才能生存,所以炼金术士常被称为“必不可少的寄生虫”。
奥迦德整理着魔药原料,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异响,立即冲了进去。看到薇兰尔缔在床上眉头痛苦地紧锁着,他知道薇兰尔缔正在和病魔做斗争,给她擦去额角的汗。突然发现她口中正在不住地小声念叨着什么。附耳一听,顿时心中不由颤抖――
天堂鸟,我想和你一起走……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轻柔地拉过她的手,蹲在床边,看向她苍白的脸,眼中充满温情:
薇兰,我的玫瑰,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好起来,我们才可以一起走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很多年以后,尽管奥迦德成了杀伐决断、残忍至极的一代帝王,但他看着薇兰尔缔的眼神中却一直是带有温情的。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因为,他永远记得,薇兰尔缔在生命垂危时唯一能支持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
要一直陪着他一起走。
他记住了。从未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