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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好吧!”韩墨衣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嗯……你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嗯,是不是都是那个……”
    “???”宫离不解的望着他逐渐低下去的脑袋。
    韩墨衣纠结来纠结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难道要直接问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断袖,又或者说你们这些大侠一样的人都只喜欢男人?
    不不不,不能这么问,宫离一定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的,那要怎么才能知道宫离以前到底是不是断袖?
    还是因为遇到了自己,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改变了性取向,变成断袖了?
    “你,你原先是……断袖,吗?”
    韩墨衣的声音极小,一般人都听不见,可宫离不但听见了,而且还听的清清楚楚的。
    他抚摸着韩墨衣小脸儿的手倏然一紧,微微用力逼迫他将脑袋抬起来,与他对视。
    “不是,从来都不是!”
    入耳声音高昂有力,字字沉稳且带着不容置疑,又像是以此来加重他话语的真实度。
    韩墨衣悄然握紧五指,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数次:“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若是对方不是我,你还可以这样吗。”
    宫离用大拇指的指腹点在他的下唇上,来回抚过几下,他的语气不是问句,好似不用得到回答,心里也早已知晓一般。
    韩墨衣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如果对方不是宫离,他当然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和一个同性接吻甚至上床,而且自己还是下面的那个!
    虽然他不是一个强者,但是他也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若非对方太过重要,他又怎么会愿意为其放下自尊,委身他人身下?
    韩墨衣十分坚决肯定:“当然不可以!”
    宫离会心一笑,可深惑人心:“那你我二人便都不是断袖。”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也能够让人一听就懂,更何况这话说的已然很浅显了,言下之意更是稍微一想就能够想到的。
    韩墨衣的笑容堪比骄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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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过后,墨濡砚的屋内,韩墨衣与房间的临时主人对立而坐,互相盯望。
    韩墨衣把事情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了,问道:“你是说,之前那个在擂台上的女子就是你和陆大哥之间的小三?”
    “小三?”墨濡砚对这个比较新颖的词汇不是很明白。
    韩墨衣意识到这里可能没有小三这个解释,所以就改了一种说法:“就是情敌!”
    墨濡砚对于这个是知道的,勉强一笑:“正是。”
    “但是她既然是碧螺峰的峰主,那么武功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不是特别厉害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你们出手相救的地步吧?”
    韩墨衣的思考的重心,无疑是与他重叠的,墨濡砚冷冷一哼:“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女子定然是怀揣着目的接近我和陆大哥二人的。”
    韩墨衣狠狠点头,表示很赞同。
    墨濡砚看他,问道:“好了,我们不提她了,还是说说你们前天晚上去了哪里吧,你的两个小厮昨天一大早就来找我,说你人不见了,急得很,我看都快哭了。”
    “呵呵……实话不瞒你说,我们前晚是去找含阙草了。”
    “含阙草?”墨濡砚微微吃惊,这不是比武大会的奖品吗?
    韩墨衣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打算要隐瞒什么的意思:“对,就是它,这次大会上的珍宝。”
    “若是想要大可以比武获得,何必要……如此费事呢?”
    韩墨衣一耸肩,“你觉得让宫离和那些人比武的可能性有多大?”
    “……还是直接去取吧!”
    墨濡砚没有对他们要找含阙草的目的产生疑问,因为宫离就是神医,所以想要这些珍贵稀罕的药材是不可避免的,自然是没什么好追问的。
    不过他们二人竟然一夜没回来,并且第二天还从擂台下蹦了出来,这还是要好好问问的。
    韩墨衣对此表示反正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概括了过去。
    大体上就是宫离得到消息,说大会上的几件珍宝都在擂台下藏着,其中就包括了含阙草,所以他们二人就去了那台下的地道。
    不过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反而还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差点就回不来了。
    墨濡砚随之说了几句庆幸的话,不管是客套的还是出于真心实意的,韩墨衣对此都很感谢。
    两人后来没有交谈多久,陆子筝就进来了。
    韩墨衣与墨濡砚齐声道:“陆大哥。”只不过两个人的语气和意味不太相同。
    陆子筝对他们微微一笑,虽然未达眼底不过也比冷冰冰的面容要好上很多:“韩公子也在。”
    韩墨衣点头,然后看了看他们二人:“那个……我就先走了,你们聊着。”
    墨濡砚一把拉住还没动的他,好像很不希望他离开似的:“你再陪我聊一会儿,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呃……不用了,就几步的路很快的!”
    “别客气,我一定要送你!!!”
    “……”
    韩墨衣和他对视片刻,最终只能无奈的答应了,看向陆子筝的目光包含着道歉,意思是他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但是后者没有表现出任何波澜,好像并不在意能不能与墨濡砚单独相处一般。
    “我听他们有些人说这碧螺峰峰顶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要不哪天我们离开这里去别处看一看吧?”墨濡砚面上兴趣高涨,颇为兴奋的对着韩墨衣东拉西扯。
    韩墨衣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虽然墨濡砚的话不少,但是也不至于态度这么积极吧?
    不过他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问出来,而是附和着:“成啊,哪天有空去看一看,我还真没上过峰顶看风景呢!”
    “是吗?我也没有,那真是太好了!”墨濡砚和他靠的极近,让韩墨衣有一种回归他们刚认识的那期间,甚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不成两人又生气了?
    韩墨衣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陆子筝,发现这人还真是除了宫离就没人比得过他了,板着的脸一点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开心,就好像是一块巨石砸进去都荡漾不起一点波纹的死湖一般。
    第191章 :再遇楼巽月
    墨濡砚感觉到他时不时的察言观色,抿了抿嘴唇拉起他:“我们去外面说吧,屋里的空气不是很新鲜。”
    “……”好吧,之前还不敢确定的韩墨衣这下算是彻底的确定了,两人绝对是闹别扭了。
    陆子筝依旧没什么反应,气质神闲的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手里的瓷杯,一边转一边打量,好似对墨濡砚的话充耳不闻一般。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哄一哄吗?
    可是这人就这样坐着,直到他们出了门,墨濡砚因为气不过而愤愤的将门摔上,都没有任何动静。
    墨濡砚出了门以后气呼呼的就开始明显起来了,韩墨衣不明白的跟在他身边,问道:“刚才他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陆子筝刚进屋的时候他还和自己一起叫了声‘陆大哥’来着,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杠上了呢?
    难道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所以才会以为两人根本都还没有任何言语和肢体的交集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他刚过来的时候我忘记了,喊完以后我才想起来我们是在生气期间。”
    韩墨衣:“……”
    “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昨天的早上,他竟然……竟然搂着湖水心的腰,两个人还贴的那么近!”
    墨濡砚提起来原因后不高兴的情绪越发的浓重了,韩墨衣想了想记起的确有这件事,不过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当时情况很危险,要是陆大哥不出手的话那湖水心肯定会受伤的,这还不至于成为你们怄气的理由吧?”
    墨濡砚看了看他,解释道:“要真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他生气,但是这之中的内情你不知道,湖水心其实守全可以躲过去的,只是她不想躲,她的目的就是让陆大哥去救她,然后她好借此来对我示威。”
    “不是吧?”韩墨衣有点不敢相信:“要是陆大哥没有救她,那她就真的要被砸中吗?”
    开什么玩笑,那么厚重的板块被宫离深厚的内力顶起,再次落下那肯定是镣伤力极大的,即使湖水心是碧螺峰的峰主,再怎么有武功也不可能挨了那一下还能和个没事儿人似的。
    如果这个女子真的只是为了达成向墨濡砚示威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甚至敢用自己的安危来赌,那也真是有够拼的。
    他是该说她勇气可嘉呢还是勇气可嘉呢?
    “或许真有可能,看她当初刻意遍体鳞伤的求助我们的模样,就应该知道这一下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再受一点皮肉之苦,疼上一阵子的事情而已。”
    墨濡砚是真的忍受不了湖水心的存在了,可偏偏陆子筝就是不表态,不说让她留下却也不说赶她走,每天那个女人都要以另一种从不露给别人看的嘴脸对着他,刺激他失态,让陆子筝看见。
    虽然后者嘴上不说,但是从眼神里他看得出来,对方在责备他。
    韩墨衣虽然不知道湖水心为人如何,但是单凭墨濡砚简洁的事情叙述里就不难得知,这个女人不但有心机城府,并且还很心狠手辣!
    “陆大哥不会不知道她这样吧?”
    墨濡砚苦涩一笑:“我怎么会知道他是否看得出来,不过他偏袒湖水心倒是我感觉得到的。”
    “偏袒?”就算陆子筝没有把湖水心赶离他们二人身边,那也不至于是偏袒吧?
    墨濡砚说:“湖水心是碧螺峰的峰主一事是瞒着我们的,所以他肯定知道湖水心是故意接近我们的,但是他却一直对此事一言不发,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般。”
    如果这都算不上是偏袒,那还有什么是可以称为偏袒的?
    韩墨衣闭嘴了,因为他也无法再为陆子筝找借口开脱,就算找到了,是否能说得过去都还是个问题,他自己都不信,就更别提让墨濡砚相信了。
    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一个旁观者也不方便插手太多。
    墨濡砚抹了一把脸,“抱歉,让你跟我一起不开心了。”
    韩墨衣忙道:“没有没有,你别这么说。”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还是去和陆大哥好好谈谈吧,我还是觉得你才是他最重要的人。”韩墨衣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真理劝了一句。
    墨濡砚笑的有些假,再也不复以往的春风拂面。
    “随便他吧,我打小就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从未想过要与他分开,所以就算他真的对湖水心有情,只要他不开口,我是不会先离开的。”
    这句话他说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很哀伤,但是韩墨衣的心头却涌起一股心酸的感觉。
    他见过开心放松时刻的墨濡砚,见过捧腹大笑时刻的墨濡砚,见过眉宇带有淡淡忧绪的墨濡砚,等等……
    却唯独没见过此时此刻明明面色平静却好似其中包含了万千苦愁的墨濡砚。
    最终他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墨濡砚倒是恢复了,反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宫神医还在等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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