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埋下隐患后,石飞侠心情大好。
他走进餐厅,发现那里满是攒动的人头,闹哄哄的。不过这些人头投射到他的视网膜时,被自动换成了狼头。
狼窟啊。
他脑海自动浮现出六十七头狼在月光下撕裂生肉的场景。
呃,其实饿一餐两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石飞侠自我安慰着。毕竟,猫和老鼠在一张桌上吃饭这种童话故事都不写的事情还是别做的好。
他正要走,身后却有人叫唤。
“嗨,终于看到你了,你放完假回来了?”小月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石飞侠转过身,露出亲切地微笑,“好巧啊,你们也来吃饭?”
小月道:“不是啊,我们无聊就来这里坐坐。这里又大又宽敞,很适合聊天。”
也是,危险物品还集中安放比较好,省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防不胜防。
石飞侠打了个哈哈道:“这样啊,那你们继续聊。我先回房了。”
“哎,你不是来吃饭的么?”
“不是,哈哈,我只是路过。事实上,我肚子现在饱得很。”他说着,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咕噜了一下。
小月:“……”
石飞侠面不红气不喘地解释道:“没办法,吃太饱,所以有点胃胀气。”
小月惊奇地望着他的肚子,道:“人类的身体结构真是太神奇了。”
身体结构太神奇?
石飞侠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其实从肌肉来说,牛肉更有嚼头。从肥瘦来说,猪肉更加均匀。从味道来说,羊肉更有骚劲。所以要吃肉,千万要选这三种,其他的最好连想也不要想。尤其是智慧超群,外表俊秀,心地善良,全无污染的。”
小月道:“可是我比较喜欢吃鸡肉。”
“鸡?”石飞侠道,“呃,吃鸡也不错,除了鸭会伤心一点以外。”
小月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为什么吃鸡,鸭会伤心?”
“因为鸡同鸭讲嘛。你把鸡吃了,就没人同鸭讲了,鸭就会很寂寞。”
小月恍然大悟。
石飞侠又开始在脚底抹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啊,对了,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不用这么客气吧……”石飞侠小声道,“你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石飞侠扭头就走道:“那再见。”
“我朋友朝这边走过来了,大兔,特兔!”
大吐特吐?
究竟他父母是受了什么创伤,才给自家的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啊?
石飞侠抹油的脚因为好奇而转了回来。
两个和小月看上去年纪差不多,但是个头一个比一个高的狼人走过来。
石飞侠道:“这个高个是大号,更高个是特大号对吧?”
高个道:“我是特兔。”
更高个道:“我是大兔。”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和他作对呢?
石飞侠异常不满,“你们就不能按照尺寸来取名字吗?”
大兔呆呆道:“尺寸?可是,我和他不是一个爸妈生的。”
石飞侠道:“我要走了。”
正好这时安东尼奥拿着一大盆羊腿开始挨个分。
石飞侠冲过来抓住小月的手道:“我要走了。”
小月微笑道:“再见。”
石飞侠又靠过去,语带威胁道:“我真的要走了。”
小月:“……”
你怎么这么迟钝呢?石飞侠用眼神示意着羊腿,声音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地往外迸,“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还是大兔比较上路,连忙道:“要不吃一个羊腿再走吧?”
“唉。你这人也真是的。不过看在你是新认识的朋友的份上,我给你这个面子。”石飞侠嗖得坐在小月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大兔、特兔、小月:“……”
等羊腿上来,石飞侠吃得那叫一个豪迈。
小月一边帮他拍背怕他噎着,一边好奇道:“你不是说你吃饱了么?”
石飞侠开合着油腻腻的嘴巴道:“吃饱是吃饱了,但是我们那里,胃胀气就得这么治!”
特兔道:“人类的身体结构好神奇!”
石飞侠呛了一下,“你们别老惦记着我的身体行不行?”要不是羊腿太香他太饿,他才不想冒着随时变成食物的危险与狼共食。
小月见他吃得欢,就加入到其他狼人的话题里去了。
大月和中月正叹息着越来越多的狼人患上月癫症的事。
小月道:“虽然祖先说月癫症不会传染,但是这是几千年前的月癫症,谁知道现在它会不会发生变化,变成传染性的。”
石飞侠吃羊腿的手一顿。背上,还残留着小月拍他时的力度。
大兔道:“可是祖先有月癫症的只有我们族。西方族和我们相隔那么远,根本就不住在一起,我们怎么可能传染给他们?”
大中小月互相看了看,都沉默下来。
石飞侠好奇道:“你们那里爆发了很多月癫症么?”
大月沉重地点点头,“上个月我们回去后才知道,西方族不少狼人在圆月之夜狂性大发,杀害自己的族人。就连我们族人,也有越来越多的患者。”
本来他以为只有他不安全,原来他们自己也没有安全多少。
石飞侠心理顿时平衡许多。
几个狼人又嘀嘀咕咕了一会,仍是没得出什么结论。
这时安东尼奥出来送烤牛排。
石飞侠因为坐在大月对面,刚好能将他望着安东尼奥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难道他和安东尼奥有一腿?
石飞侠咬着羊腿骨,眼珠滴溜溜地转到两人身上。
安东尼奥依然是那张生人勿近的孤傲表情,自从狄亚走了之后,能够和他交流的朋友又少了一个。
他把烤牛排叉过来,石飞侠拿盘去接。
安东尼奥看清楚脸,将牛排叉到下一个盘子里去了。
石飞侠眼巴巴地指指自己。
“没你的份。”安东尼奥边说,边收走他手里才啃了一半的烤羊腿,“去厨房吃。”
差别待遇啊差别待遇。
心里这么腹诽,石飞侠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到厨房后头。
“喏,去吃。”安东尼奥一手指着台子上的餐盘,一手将羊腿丢进垃圾桶。
石飞侠顺着他的手望去,口水瞬间滴答滴,“哇!”
他最爱的海鲜大餐!
“安东尼奥……”他在扑过去之前,还不忘用深情的目光注视他。
安东尼奥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呜呜呜,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撮合你和狄亚,害得你被奥美丹多平白无故地揍了一顿。更不该在撮合之后,又翘你的墙脚。唉,你要是早做这一顿,他不就不把狄亚丢给奥美丹多了么?不过现在这个住在你家隔壁的小八哥也不错,算是补偿吧。
石飞侠拼命地安抚着自己不安的良心。
晚上十一点半。
狼人们终于消停了。
石飞侠拿着从雷顿那里借来的多米诺听筒,站在房门口,对着金房间的位置。
金进去已经有十几分钟,应该洗完澡可以上演好戏了吧?
他从口袋里抓着一把爆米花塞在嘴巴里,兴高采烈地调整着听筒的距离。没多久,就听到金的哼哼声。
不会吧?
这么快就上手了?
石飞侠对休斯的行动力大为钦佩。
“休斯……”金声音软绵绵的,听得石飞侠心里都荡漾了一下。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金也有发浪的一天。他在心中狂笑。
金呻吟着,“你,嗯,可以,可以再重一点。”
重?
石飞侠不厚道地想:金,你的口味太重了。
金突然轻声叫道:“很好很好,啊,就是这里,啊哦,再、再里面一点,嗯,就是那里,爽,啊,**……”
石飞侠听得满脸通红。金啊,你就是个受吧?是受!
过了会。
休斯道:“好了,耳朵掏干净了。”
石飞侠恨铁不成钢地捶地。
又过了很长的一会,长到石飞侠差点睡着的时候,休斯开口了,“金……你让我做好不好?”
石飞侠的瞌睡虫顿时被他拍得精光。
那头,气氛沉默着。
但是石飞侠完全可以想象此刻金脸上那副吞苍蝇的表情。
他兴奋得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苹果,嘎吱嘎吱地咬着。
金道:“呃,不是不好,可是我今天很累,腰酸,背疼,腿抽筋……你手上抹那么多辣椒酱做什么?”
休斯道:“飞侠说,你不答应,我就一直哭,哭到你答应让我上为止。”
噗!
石飞侠嘴里的苹果全部吐出。
多米诺听筒那头清晰传来金暴怒的声音,“石飞侠!”
石飞侠揉着发痛的耳朵,卧倒。
听筒那边,故事又有了新进展——
“你,你别真的哭啊,我刚刚是在骂石飞侠,没说你……唉。你别真的把辣椒酱往眼睛上抹啊!啊,你你你,你别听石飞侠那家伙的话,他肚子里除了坏水就是花花肠子……主意从他嘴巴出来,都是馊的!……你眼睛怎么这么红?痛不痛?……啊,好了好了,我的小心肝,你别抹了,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
“……”
“我答应你还哭什么?”
“辣椒酱进眼睛了去了。”
“……该死的石飞侠。”金无奈道,“我帮你舔舔。”
“嗯。”
须臾,金道:“呃,我看你眼睛肿成这样,要不明天再说吧?”
“不。一定要今天上!”休斯对于这一点分外执着,“就算睁不开也要上!”
石飞侠用下巴一下一下地扣着地板,表示赞同。
“……”金沉默道,“那是你脱还是我脱……哦!你就算扑过来,也应该往床的方向扑啊,地板很痛!”
“脱脱脱!”休斯十分地性致勃勃。
一阵衣服悉悉索索声,紧接着,就开始有黏黏糊糊的亲吻声。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啊……”石飞侠边念叨,耳朵边牢牢地粘在听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