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意气风发的望着远处,这一路南来他带着镶黄旗攻城略地总算出了口闷气。入朝之后豪格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这让他很不爽,所以当阿敏提出攻打平壤府的计划后,豪格便抢了这个差使。一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粮草,二来是为了炫耀他的武功,所以他没有直接攻打平壤府,而是从延安、海州走了一个大圈。现在平壤府在望,豪格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
“郎儿们,准备进攻!”
“扎!”在之前攻城中得到好处的士兵们斗志高涨。
很快女真人就擂起了战鼓,攻城的士兵开始往城墙上攀爬。平壤府的牧使朴可升虽然知道抵御不住,仍旧派总兵安成喜领着人马守在城墙头。安成喜明白两军战力悬殊,不敢让士兵接战,因为一旦兵溃,将会带动其他的士兵逃亡。他们守在女墙后边,直接往外边丢震天雷。
平壤府的震天雷是来自明朝的赠送,朝鲜国主分派到各个大府,虽然数量有限,但是朝鲜军一直当作守城至宝。现在女真鞑子攻势凶猛,安成喜顾不得这么多了,将震天雷全部发了下去。
一声令下,十数个震天雷飞下城头,在墙角瞬间爆炸开来。爆炸的威力让未经历过的朝鲜士兵目瞪口呆,他们明显的感到了城墙的震动。
安成喜也没有想到这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一阵哆嗦后,他强作镇定的喝道:“快,快点再扔一次!”
就在朝鲜兵还在吃惊于震天雷的威力时,攻城的女真人则处在恐怖之中。之前他们并没有得到女真人有震天雷的情报,所以攻城人马密密麻麻的集中火力攻打一处。没想到,朝鲜人突然扔下震天雷,将女真士兵炸得伤亡惨重。更重要的是他们曾在南汉山城吃过亏,现在看到情景重演,几乎没有任何人指挥,攻城人马全部撒丫子跑了回来,气得后边观战的豪格大骂不已。
“我镶黄旗的勇士难道是胆小鬼嘛?!退,退回来干什么,你们还想着做巴图鲁?!那城墙里不过是一群朝鲜兵,他们就只有一点震天雷,怕什么!要是再退,我就斩了你们。”
首攻失利后,豪格召集下边的牛录们一顿臭骂。下边的牛录哪里敢出声,各个木头一般的站在那给豪格骂得狗血淋头!就在豪格骂得正出气的时候,一个小校跑了过来跪下道:
“回禀大阿哥,营门外有个朝鲜人来求见!”
“朝鲜人?”豪格想都不想就道:“不见,给我赶走!”
“可回禀大阿哥,他说他是镶白旗主派来的!”
“是吗?!”豪格有点疑惑,多尔衮一向跟他不和,这一次派人做什么呢?“带他进来!”
“扎!”
豪格没有理会那些牛录,竟自坐回了主帅的位上。很快有个穿着朝鲜衣饰的人进来,乍一看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朝鲜老百姓,但是仔细观察,却可以看得到他脸上的彪悍神色。他进了营帐后,单腿跪下行礼道:
“刘珍河拜见大阿哥!”
豪格瞟了眼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后道:“你是多尔衮的人?”
刘珍河不卑不亢道:“承蒙十四爷赏识,在镶白旗担任前哨探马!”
豪格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顿了顿道:“一个朝鲜人能做我们女真军的探马看来你的骑术也很是不错,说吧,多尔衮叫你来做什么?”
“十四爷的意思是请大阿哥暂时放弃攻打平壤府,先行往北围猎皮岛明军!”
豪格没有想到多尔衮让人给他带来这个消息,他皱眉道:“皮岛明军?他们上岸了嘛?”
“回禀大阿哥,是十四爷跟十五爷用计将明军骗上岸,现在两白旗已经在追击他们。十四爷为了避免明军有漏网之鱼,所以特地让奴才来知会大阿哥,希望大阿哥能将南边围起来,不让明军有逃亡的机会。”刘珍河虽然是很平淡的说,但是那种为主帅自豪的神态却是谁都看得出来。
对于多尔衮这一手,豪格内心也暗道漂亮。这几年,皮岛的明军给大金后方造成很大的破坏,甚至因此而放弃了镇江附近大片的土地。要是能够将皮岛的明军消灭掉,那么父汗肯定会欢喜的。但这件事是多尔衮策划的,自己只能算得上是帮忙,功劳全算是多尔衮的了,这可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去还是不去呢?!
豪格不禁犹豫起来,从大局出发,他是应该去帮忙的,但是从私心来讲,他并不愿看到多尔衮成功。豪格转念又一想,自己这般认为,多尔衮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什么他还要自己去帮忙分功劳呢?这就很不正常,多尔衮兄弟不会这么便宜自己。
那他们这是为什么呢?
豪格突然想到,皮岛明军往南开拔,而两白旗在后边追,那么明军的目的是在哪呢!对了,应该是平壤府,平壤是附近最大的城,明军发现多尔衮后应该是来平壤府避难才对。现在多尔衮看似要给自己分功,实际上却是怕他煮熟的鸭子落在自己嘴里。一旦自己率兵去拦截明军,那就等于帮多尔衮拖延时间,到时他再率两白旗从后头进攻,这功劳就落在了他们兄弟身上。嗯,肯定是如此!哼哼,你不仁我不义,多尔衮送这份大礼给我,我当然得收下。要是等多尔衮追到这,却发现明军已经给我镶黄旗收拾掉了,自己白忙活一场,那时多尔衮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想到这,豪格不由露出一丝奸笑。他扭过头对刘珍河道:“好了,你回去禀报多尔衮,就说我豪格会带兵去打明军的,呵呵,到时还要看看是他两白旗建功,还是我镶黄旗手快。”
“扎,奴才这就回去禀报!”刘珍河自然知道两旗的恩怨,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掉头就回去禀报了。
他一走,镶黄旗帐下的牛录们都围了过来,问道:
“大阿哥,咱们真的听多尔衮的话去围明军?”
豪格哼了一声道:“谁说的,午后继续攻城,攻不下来惟你们脑袋是问!”
“扎!”众牛录齐声应道。
也许是因为击退了女真人的进攻,让平壤府士兵信心倍涨,后来的攻城战中他们相当之勇猛。安成喜更是身先士卒,中了箭伤仍旧在城墙头督战。从午后攻到傍晚,平壤府还没有陷落。而女真人缺乏攻城器具,前去突破的死士有限,其余的人只能用弓箭点射。他们还要担心一时半会扔下来的震天雷,总的攻城进度缓慢。
豪格虽然着急,但是也无可奈何!在这过程中,多尔衮几次派来人通知豪格,让他速带兵去拦截明军。但豪格早打定主意不上当,将多尔衮的话置之不理,继续督促手下攻城——
多尔衮带着两白旗已经到达安州进行短暂的休息,但是仍旧没有豪格的消息传来,这让他觉得意外。很明显自己是分功劳给他,一向好战的豪格居然会无动于衷,按理他应该加紧行军来抢功劳才是。难道除了什么意外?!
多尔衮在思虑的时候,多铎靠了过来道:
“哥,你确认何可纲会是不会去平壤城?”
“一半的机会吧!”
“一半?”
多尔衮有些溺爱的看着自己这个亲弟弟,当年自己也一样象他这般好学,只不过他请教的是当时的八哥皇太极。想到皇太极,多尔衮心中又是一黯,他还不知以后将如何跟皇太极父子相处。
“哥,怎么了?”
“没什么,”多尔衮想起身边的弟弟还等着他的回答,便收住心神,笑着解释道:“我认为是一半的机会,主要是因为我们能否在平壤之前追上何可纲在半数之间,如果何可纲想入平壤城,必须要面对豪格的镶黄旗。明军人数比豪格多,但是想灭掉镶黄旗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如果何可纲下定决心跟镶黄旗一战就不应该分兵才是,我是何可纲的话则会集中兵力击溃镶黄旗而入平壤城固守。只不过固守平壤仍旧是一个死局,而何可纲的分兵又有些怪异,所以我认为何可纲不至于愚笨到此,必然还有别的想法。”
多铎不解道:“何可纲被咱们困在安州到平壤间,他还能有什么想法?!”
“安州到平壤?是了!”多尔衮一拍手掌,顿时明白过来。
“哥,又怎么了?”多尔衮的一惊一乍让多铎有点不爽,当然其实他内心不爽的是,自己的心思跟不上哥哥,只能在后头追问着为什么,这让他有些沮丧。
“来人,火速让正白旗向前追赶,务必追上明军!”多尔衮已经下令了。
“扎!”正白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领命便去了。
正白旗走了后,多尔衮才对多铎解释道:“之前我总计算着怎么打掉何可纲的退路,所以才从镇江出发,断绝他们从海路回岛的可能。但是也正因为这个,让我们行军慢了一步。何可纲现在这么走,必然是跟水师有某种联系,准备走海路撤退。而何可纲中计之前,必然是打探到了豪格要去平壤府,他们打算伏击豪格,那么接应他们的船只必然也应该在平壤附近。所以我们要快点追上明军才是,不然可就真的跑了!”
“原来是这样!”多铎恍然大悟,他正想跟多尔衮说着什么的时候,一个将领火急燎燎的策马过来,他还没有下马,就已经开口喊道:
“贝勒爷,前边前边有一支明军开过来了!”
多尔衮抬头一看,却是方才去的正白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现在军情紧急,这个喀克笃礼还在浪费时间,多尔衮眉宇间闪过丝怒气,但是他没有发作出来。怎么说他毕竟不是正白旗的旗主,而这个喀克笃礼却算是正白旗的副手。多尔衮语气平淡道:
“既然是遇到拦截的明军,那就攻打便是,怎的还要回来禀报?!”
喀克笃礼自然听出了多尔衮话语中的责怪之意,赶忙道:“那是因为属下要去攻打他们的时候,那支明军派来使者,说是要请降!”
“请降?!”
“正是!”
“投降者是何人?!”
“禀贝勒爷,一个是叫孔有德,一个是叫尚可喜!”
“哦”听到这个消息,多尔衮也只是稍微变了变神色,对于这两个曾经交过手的将领还是印象的,毕竟他们是何可纲的手下。但多尔衮首先想到的就是孔有德他们是否真的投降,他沉吟了一会后道:
“既然是投降,那就让他们过来面谈。他们的军马就暂时留在那边,喀克笃礼你还是带兵去追赶其他明军!”
“扎!”
喀克笃礼走后,多铎疑惑道:“这些明人是真的投降嘛?咱们还是小心点,让亲兵们戒备起来。”
多尔衮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
女真人跟孔有德派来的使者谈妥之后,孔有德带着尚可喜两人过了镶白旗的营地。
何可纲走后,孔有德左思右想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黑路。象上次跑的话,回去肯定是军法难逃,直接跟女真人打过,那更是找死,唯一可以活路的机会便是投降。以前跟着毛文龙混的时候,辽东有很多将领都投降了,而且现在女真人那混的也算不错,官仍旧在当,兵一个不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命没有丢。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呢?!当投降这个念头一兴起后,孔有德就不可遏制的往这面打算。合计了半会,孔有德觉得相当可行,手下的士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现在处于死路上谁都想活命。而女真人也会需要他们的,毕竟女真人的汉兵越来越多。不过要投降,还得说服一个人,那就是尚可喜!
当孔有德跟尚可喜说投降女真人的时候,尚可喜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他不同于孔有德,孔有德在皮岛虽然也有家有业,可是那算什么呢,不过是群妻妾连孩子都没一个,女人如衣物,放弃也就放弃了。他尚可喜不同,他们家族都在皮岛上,他的弟弟尚可义更是跟着黄龙总兵,他投降,意味着连累一家子人。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去死?我们才而立之年,正是要大展宏图的时候,该享受的都还没有享受到,这样死了,你以为还有人会记着我们嘛,我们现在是被丢弃的棋子!”
“可是孔大哥,你知道我们一家子都在皮岛”
“那算什么,大丈夫还怕不能成家立业,最重要是自己有命去享受。白花花的银子你不要?漂亮的小娇娘你不想?”孔有德继续蛊惑着。
“大哥”尚可喜嘴巴不利索了,看得出他也有些心动。
孔有德继续向尚可喜游说着,但过了许久尚可喜还没有表态,孔有德冷笑了一声道:
“现在何可纲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要是不投降,说不定下边的兵士们都会拿了咱们的人头倒戈。我是打定主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到这,尚可喜自然明白孔有德的意思。自己不同意,估摸着就没有性命了,至于名声,这个时候谁会去帮你作证,不投降也变成投降的了。尚可喜还有选择的余地嘛?!只得点头道:
“大哥,我听你的就是!”
孔有德拍着尚可喜的肩膀哈哈笑道:“这才是好兄弟,以后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了两个将领作表率,手下的士兵都同意投降了,毕竟他们都还想着活命。即使有些不想的,但在这个关头也不敢出来反对。派去的人回来一说女真人同意受降,孔有德便带着尚可喜过去了。孔有德这么做,一是为了向女真人表明自己的诚心,二来则是他放心不过尚可喜。
进了围帐,孔有德他们终于见到了两白旗的旗主多尔衮跟多铎。孔有德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内心的震撼却是相当大的。令他们皮岛明军忌惮的多尔衮居然只是一个肤色白净的少年,还是那样的年轻,放在大明哪有这样率着几万大军的少年将军,旁边的另一个似乎还更年轻!孔有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带着自己,皮岛一帮半百的人居然只是跟两个少年苦斗,而且还中了人家的圈套!
孔有德还欲再看,却发现多尔衮也在极为沉稳的打量自己,眸子里有股说不出的威严。就这么一个照面,孔有德就知道上面做着的少年非寻常之人,他赶忙拉着尚可喜单腿跪下道:
“败军之将孔有德(尚可喜)拜见贝勒!”
多尔衮看到这两个神情剽悍的明军将领,心中也颇为赏识,能够这般镇定的过来,必不是平庸之辈。他呵呵笑道:“你我两军都未曾交战,何来的败军啊!”
孔有德没有想到多尔衮会这么好相与,因为一般少年得志之人往往会自恃高人一等,哪来的和颜悦色。孔有德越发觉得多尔衮不简单,恭敬的回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谋,再者,崇祯四年末将等败于贝勒之手”
多尔衮摆摆手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现在你归附于我大金,我跟大汗都是相当欢迎的。只是将军背明之事,本贝勒还要写成奏折上报,不知将军能否道出详情!”
孔有德知道重头戏来了,能否投降成功看的就是现在的表现。他咬牙切齿道:
“现任的皮岛总兵何可纲为人跋扈自专,又不听我等劝告,致使明军屡败于贝勒之手。他又忌贤妒能,提拔私人,将我等跟随毛帅的将领逐渐剔除。这次,他便是借着机会将我等送于贝勒的铁蹄之下。何可纲极得袁崇焕的信任,末将等无法自存,只得来投靠贝勒,还望贝勒收留!”
“正是,正是!”尚可喜接口道:“何可纲在岛内倒行逆施,人人自危,我等五千将士命在悬丝,还望贝勒垂怜!”
“原来如此,本贝勒已了解两位将军的苦衷,一定会为将军作主。那何可纲现在何处,本贝勒现在就为你们讨回公道。”多尔衮这番话说得多铎佩服不已,完全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却让孔有德他们不得不说出明军的实情。
“回贝勒,何可纲现在带着人马想在顺安州从海路逃走,留下末将等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末将愿为前导捉拿何可纲,以报旧日之恨!”孔有德现在想着是你何可纲不仁那我不义了,将明军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孔有德的话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推测,多尔衮马上开口道:“哦,那太好了!既然有将军作为向导,咱们立刻启程。至于将军原来的部下那就随军出发吧,或许还有借重的地方!”
“是,末将遵令!”
这样,孔有德跟尚可喜作为‘向导’随镶白旗出发,多尔衮一路上对他们礼敬有加,并没有什么刁难。他手下的将士们也没有被约束,只是随队跟着。
喀克笃礼领着正白旗行动迅速,终于在顺安追上了明军。此时,明军运兵船已经运走了三批士兵,最后徐盛敷的那一部被正白旗团团围住,悉数被歼灭。
站在船头的何可纲虎目流泪,想不到这次居然又是惨败回岛,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袁督师!若不是他来岛前,袁督师谆谆教诲,他自尽的心都有了。回到附近中转的小岛上,何可纲强打精神清点人数,孔有德跟尚可喜下落不明,而徐盛敷战死,损失了七八千人马。何可纲怕孔有德他们无法回来,特地命船只在附近接应,不想却是打探到一个惊人消息!
“总兵大人,孔有德跟尚可喜那两个贼子投降女真人了!”
“什么?你说详细点!”何可纲不由大急。
“根据撤回来的兄弟们讲,孔有德跟尚可喜那两个王八蛋一早就投降了女真人,而且还带着他们来追咱们,这才让徐参将他们送了性命!”
“啊~”何可纲听了之后,脸色顿时发青,接着就往后倒,一下子跌在地上人事不知!慌的众将忙扶他进帐,又有人请来郎中,一番救治才醒来。
何可纲醒来后,心神大损,至此大病一场。主帅告病,其他将领也没了心思,便撤回皮岛去了。养病中的何可纲又愧又羞,向袁崇焕写了封请罪书代为上奏朝廷,请求另派贤能替自己。
两白旗跟镶黄旗会师后,多尔衮跟豪格的口水战又在新的一轮中开始。平壤府原本还在坚守,但是知道皮岛明军投降后,他们也投降了。两白旗入朝,极大的壮大了阿敏手下的实力。随后一个月,朝鲜的局势越发恶劣,整个朝鲜北面的宁安道、平安道、黄海道都被女真骑兵打下。在投降的朝鲜官员以及马福塔的帮助下,一个个靠向女真人的官府建立了起来。最后,多尔衮在江原道捉住了朝鲜国主的弟弟李觉。众多朝鲜官员的拥护下,李觉成了北方朝鲜的摄政王。
在盛京的皇太极看了阿敏禀报上来的消息,对于以朝鲜人治理朝鲜人的方案也很是认可。至于多尔衮跟豪格攻讦的事,皇太极便轻描淡写的放过了,不过他心中倒是狠狠的骂了豪格一顿,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皇太极一直等着袁崇焕有什么举动,但是现在朝鲜几乎大半陷落,皮岛明军被重创后,袁崇焕仍旧沉住气并没有什么行动,这叫皇太极大为失望!辽西越来越不见开战的苗头,皇太极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朝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