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小心的移动着步子上楼,当他推开二楼房间门的时候,安落已经彻底睡如死猪的四仰八叉的在大床上鼾声四起,整个人的表情显得十分安稳可爱,俨然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
若叶显得有些平静的走过去,帮他把被子拉好,把手里的药片掏出来,然后把旁边桌子的抽屉里一个空着的药瓶掏出来,把新的药瓶放下去。
喂药?那倒不必,安落跟她在一起住了两年多,自己一直骗着他说他有脑痛病,而安落开始也不信,每每那些钻心奇怪的梦与记忆痛的让他无法自拔,吃完这药后,他完全会好,现在对她这个丫头也是深信不已。
兄妹以及这个家,其实也不过是一场恶意的假戏罢了,亏自己喊他老哥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感觉,想想自己的感情,还真是好笑。
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便想转身离开,谁知道他看见了诺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拼图,苍茫皑皑的暴风雪之中,一个身穿麻布烂衣的男孩光着脚背着一个小女孩在朝前走,男孩后背的小女孩身上批着一件破烂的麻大衣,那张脸蛋上流露出的却是一副满足的神色,而男孩则过来的半张侧脸却是沾满了厚实寒冷的雪霜,两人四周的环境却是一片残破不堪的环境,微弱的在风雪之中亮着枯黄的灯光,他们的前面,象是一条阶梯,男孩子就这样背着女孩子缓缓朝着那阶梯走上去,通往那个没有寒冷与饥饿的国度……
这是一副出自瑞士当代非常有名气画师的大作,有着自己一个非常喜欢的名字《遗忘国度》,记得她当初只是在瑞士最昂贵走廊里看见过而已,甚至还与安落在那里拍照留念,如今这副画面却出现在这里,着实让她很震惊。
“怎么?感动了?”前面的沙发忽然站起来一个人,一头棕发的耶克。
“他……为什么……”若叶显得有些震惊与不相信语无伦次的问道。
耶克皱着头看了看床上睡如死猪的安落,有些嘲讽意味的说道:“这白痴把两年赚的一亿全买了这副画,好象说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若叶整个人彻底哑然在原地,脑子就象是被一颗原子弹轰过一样,剩下那一片满木疮狞的废墟,内心那些感动,还有往日里那些虚假的关心,其实,一直都在这样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满片废墟长出鲜嫩的绿草鲜花,有阳光,有温暖。
耶克漫不经心的插起口袋朝门口走出来,当他经过若叶身边的时候停了一步,留下一句话:“你要是敢杀他,我一样杀了你!他们也一样!”说完,耶克拉门走了出起。
若叶想不明白这个家伙跟安落到底是什么关系,甚至肯为他说这些话,但是,她可以肯定一点,她整个人握起拳头缓缓颤抖着,内心那片冰封的冰原慢慢被一股叫作亲情的感动缓缓融化。
那一副《遗忘国度》,终究让她难以遗忘。